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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次日上午,池听月磨磨蹭蹭做了两张试卷,家里没人在,中午点了个外卖,边看电视边吃,一个小时过去才把午餐解决。

        天气突然在今天降了温,池听月懒得动弹,一个下午都窝被窝里看书打游戏,一直到了晚上七点钟才从床上爬起来。

        起来后又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过了一会儿,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池听月撑着身子去开门。

        “怎么过来了?”池听月侧过身,让宋季深进来。

        宋季深跟在池听月身后,和她一起坐到沙发上:“吃饭了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池听月抬头看他,揉了揉脸道,“你怎么这么正经,弄得我紧张了。”

        宋季深拍了一下她肩膀:“别紧张,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一件大事。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追了我几个月的女生?”

        池听月:“记得,她还在追你啊?你不是跟她说清楚了嘛。”

        “但她一直没放弃,上次在我书包塞情书,差点被我妈发现了。”宋季深苦恼地皱了皱眉。

        池听月见过那个女生,长得清秀文弱,没想到这么有毅力。

        “你被那么多人追,也知道一直缠着你有多苦恼吧。”宋季深说。

        池听月点点头。

        宋季深:“所以我需要你帮我。”

        池听月疑惑地“啊”了一声:“我自己都没辙,怎么帮你呀。”

        “如果有办法,你一定会帮我吗?”宋季深很认真地看着她。

        池听月想也没想,立刻应道:“当然啊。”追她追得追长的一个男生是在初中,喜欢了她三年。

        三年来总找机会在她面前打转,即使多次拒绝,也依然对她死缠烂打,给池听月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因此池听月很能理解宋季深的心情。

        得到池听月的回答,宋季深笑了一下:“行,你这算是答应了吧?”

        池听月点点头:“所以你的办法是什么?”

        “做我女朋友。”

        “啊?”池听月惊得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扯了扯嘴角,“你开玩笑吧。”

        “你不愿意吗”

        “我们也不喜欢对方,当什么男女朋友啊。”池听月确实不怎么愿意。

        宋季深被池听月脱口而出的话刺了一下,他压下复杂的心情,放松姿态笑道:“当然不是真情侣,你就假装一下我女朋友。”

        “这样好吗?”池听月皱了皱眉,她突然想到燕慎庭,燕慎庭和宋季深这么不对付,要是她和宋季深假扮情侣,燕慎庭肯定又不理她了吧……

        “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假的而已。况且你刚刚答应过要帮我的。”宋季深看着她眼睛。

        “我不知道是这么帮忙的……”池听月说。

        “这个办法也不是很难啊,”宋季深开始循循善诱,“既可以帮我挡住桃花,也可以帮你拦住那些追求者,不是一箭双雕吗?你为什么要抗拒?”他做出一副似乎很疑惑的表情。

        池听月一下子被他问住了,因为燕慎庭和宋季深关系不好,所以拒绝吗?好像没有什么道理,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燕慎庭的想法呢?她从来不会因为两个朋友不和,而疏远另一个朋友的。

        她一下子沉默了,宋季深看着她苦恼的脸,继续开口道:“剩两个多月就要高考了,这样做挡了那些桃花,不是正好可以专心备考吗?我们就算演也是演几个月而已。”

        “一定要用这个方法吗?”池听月皱着脸问道。

        “你被人追了这么多年,还能想出其他办法吗?”宋季深说,“这个办法多有效啊。”

        “我总觉得这个办法不太好。”

        “哪里不好呢?”

        池听月被他问住了,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沉默。

        “小月,这个办法既简单又有效,我们就试试吧。”宋季深很坚持。

        好半晌,池听月总算松了口:“好吧。”

        “太好了!”宋季深高兴地站起来。

        “就到高考结束哦。”池听月抬头看他。

        宋季深坐下来,点点头:“当然,不过除了我们两个人,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这是假的。”

        池听月原本想要告诉燕慎庭的想法被他阻止,拧着眉不解:“就告诉一个人也不可以吗?”

        池听月话一出口,宋季深就明白了她的心思,立刻断然拒绝道:“当然不行,说出口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见她又沉默,宋季深继续道:“演都演了,就几个月,几个月之后再澄清也没有什么啊。”

        最后池听月还是勉强同意了。

        宋季深离开时还不放心地叮嘱:“一定别跟任何人说啊,小月。”

        “嗯。”池听月敷衍地点点头。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池听月心里一直都觉得怪怪的,她不知道这种难以纾解烦闷从何而来。只能归功于两个人认识太久,虽然是假的,但挂着男女朋友名头依然让她不习惯。

        直到要出门了,池听月才从这种苦恼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池听月将燕慎庭的围巾装进纸袋里,拿了家门钥匙便匆匆出了门。

        晚上的天气更冷了,因为懒得多走两步路到地铁站,池听月打的车。不过她格外的不顺,这么冷的天竟然还堵车。

        行至半路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大雪。

        “欸,今年这个鬼天气,都快四月份了,还这么冷。”司机大叔拨了拨雨刷器。

        又随口问池听月道:“星期六,还要去学校上课啊?”

        池听月不想说是去赴男同学的约,这种说法听起来好像不太好学生的样子,只道:“落了点东西去取。”

        司机点点头:“我说呢,现在管这么严,也不能让学生补课啊。”

        池听月看着缓慢移动的车流,心里急得很,敷衍地“嗯嗯”了一声,转而问道:“叔,你看这到底要堵到啥时候啊?”

        “这可不好说,”他看了看时间,“大概还有十多分钟就能到了,你这么短的距离,应该搭地铁啊。做三号线不就直达学校嘛。”

        要是早知道这么堵,谁会坐车啊!

        池听月狠狠叹了口气。

        但幸好她出门早,只迟了十多分钟。

        学校周末早八开门,晚十一锁门。

        池听月拿校牌给保安看过,进了校门便直奔露天体育场。

        就下了这么一会儿雪,路已经有些不好走。

        到体育场的时候,池听月一眼就看到站在风雪中身形高挑的燕慎庭。

        他穿了件雾霾蓝的羽绒服,脖子挂着条黑白格围巾,却不显臃肿,在漫天飞雪中,远远望去甚至有些清瘦。

        池听月快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被冻得红了,修长的指尖落了几片雪花:“怎么不到主席台上躲雪?是不是要冷死了,我不是故意迟到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就堵车了,超级……”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燕慎庭出声打断:“池听月。”

        他声音极冷,池听月甚至听出那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隔着飘扬而落的雪花,池听月看到了燕慎庭睫毛上沾的雪片,他下颌紧紧绷着,喊了池听月的名字,却没有下一句,眼睛也没有看向池听月。

        “怎么了?”池听月不解。

        “你……和宋季深在一起了?”燕慎庭的目光终于移到池听月身上。

        池听月没预料到这是燕慎庭的第一句话,她没有做好在燕慎庭面前提这件事的准备,一下子竟无措起来,平时能说会道的嘴也吐不出半句话。

        只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燕慎庭也没有说话。

        池听月知道燕慎庭肯定有点生气,他极为厌恶宋季深,池听月每次跟宋季深在一起,他即使不阴阳怪气,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更别提误以为自己和宋季深做了男女朋友。

        “我们还是先避避雪吧,你不冷么?你看你鼻子都冻红了。”池听月看着沉默不语的燕慎庭提议道。

        “宋季深真的有那么好吗?”燕慎庭突然出声,语调缓慢,似乎真的很不解,很想得到一个答案。

        池听月闻言抬头看他,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睫毛上的雪花化成雪水顺着他的脸颊划过,低落到地上。

        犹如泪珠。

        在他冷淡的脸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池听月慌乱地收回视线,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着,低声道:“他对我挺好的,可能是因为你们气场不和吧……”

        燕慎庭轻笑了一声。

        时至今日,池听月回想起这个轻笑,依旧难以辨别出燕慎庭的心情,却仍有种心被狠狠一揪的感觉。

        池听月很不想谈宋季深,于是岔开话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等了好半晌,燕慎庭总算开口:“我要出国了。”

        “啊。”池听月突然抬头看他。

        又勉强笑了笑道:“出国还挺正常的,想要去哪了吗?”

        “英国。”

        池听月点点头:“挺好的……”

        两个人静默无言地站着。

        燕慎庭出神地望着池听月低垂的脑袋,小半边脸隐没在阴影里。

        接到宋季深电话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巨大的、无法挣扎的噩梦。

        要是梦,那这个梦也太清楚他的软肋了,所有的痛苦山呼海啸般袭来,慢慢没过他的脚踝、脖颈,让他竟连手机都险些拿不住了。

        电话彻底打断了他想要和盘托出的情意,或许真的有命中注定,就像他生来就钟鼓馔玉一样。

        他喜欢上池听月是天意,而天意弄人,池听月注定不会喜欢他。

        他短暂而欣喜的靠近过她,却不能拥有她。

        雪花落在发上都似乎让燕慎庭都不堪重负,飘飘而下的大雪好像把他的四肢百骸都冻得麻木了。

        他对化在脖颈里、手心上的刺骨雪水毫无知觉,甚至有些快意。

        或许这场大雪是来救他的,雪花落在他的肩上、手上、心上,原本的痛心切骨都似乎冰冻了起来,让他的一点神魂支撑着能够和池听月能说完这么多话。

        他机械地和池听月告别,慢慢踱步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别墅里静悄悄,所有人都睡了。

        他甚至忘了将衣服脱下便躺到床上,埋在被窝里。

        太奇怪了,刚才走了那么久,都没有感到冷。回到温暖的卧室,他却冷得发抖。

        五脏六腑颠倒,梦魂不知归处。

        最后还是发烧了。

        燕慎庭太久没生过病,这场烧来得气势汹汹,足足持续了三天,他没吃药也没打针,靠裹着被子硬生生扛了过来。

        这场大病没有排出他郁结痛苦的情绪,病好的第一天早上他拉开窗帘,望着外面飞远的鸟雀,越过地平线的太阳,他的脑袋还是一阵刺痛。

        原来这场雪不是他的救赎,是他的灾难。

        十六号的晚上,他的月亮被这场大雪覆盖住了。

        从此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皎皎明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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