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ω)/015
“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沈秋元郁闷得不行。
方柏干笑两声：“我看你就是转型之前拍偶像剧拍多了，天天脑子想什么呢？”
“也许。”沈秋元敷衍道。
因为节目是直播形式的，所以有关简纯昭的片段cut迅速在网络上掀起一波热潮。
一批人说这是演的，一批人在分析简纯昭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还有一批人，则想把自己家的狗寄到简纯昭那里去。
[不知道沈老师是怎么想的]
[沈老师：早知道就不来了，现在所有人都开始觊觎我家小简了]
[哎哟喂人家沈秋元好歹也是三金影帝，啥样的没见过？]
[这样的你见过？]
[那个视频我反反复复看了十遍，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要不让小简参与一下动物翻译器的制作，这要是能造出来，光吃专利费都能吃一辈子吧]
[你看不见沈老师对他的态度？小简就算啥都不干，都能白吃一辈子]
[……哪家老板不带新人？少恶意揣测两人的关系行不行？沈老师都二十八了，就算是铁树开花也不应该老牛吃嫩草吧？]
[啧啧啧，这么快就开始提纯了吗？]
[无语，简纯昭才出来多久就已经有唯粉了……]
微博上吵得天昏地暗。
“嗡——”
方柏倒扣在仪表盘上的手机震动一下。
他借着红绿灯的空档，打开来看了一眼。
他匆匆扫过上面的内容，继而轻啧一声。
“可以啊。”方柏缓缓发动引擎，意味深长地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简纯昭，“小简，这节目都还没播出，cf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cf？”简纯昭反问，“什么是cf啊？”
“就是广告。”方柏指指周遭的一些装潢，“你看外面这些品牌旁边的明星，被称为这个产品的代言人，承担宣传作用。”
“哇——”简纯昭趴在车窗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路上的广告牌，“我也可以吗？”
“可以啊。”方柏语调轻松，“你才刚开始接触娱乐圈，估计来找你代言的也不是什么大品牌，等我回去之后再仔细询问一下。”
说完，他又扭头看了眼沈秋元：“你说呢沈哥，你要不要也审核一下？”
“没必要。”沈秋元说。
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疏离和冷淡，直接浇灭了简纯昭嘴角的笑容。
他不自在地缩回肩膀，屈起手指挠挠后脖颈，颇有些不开心地缩回座椅上。
“咋了这是？”方柏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去得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吵架了？还打电话让我来开车，之前不挺享受二人时光的吗？”
“专心开车。”沈秋元淡淡道。
“奥……”方柏不情不愿地应着，“但你之前不是还嘱咐我，说以后只要是跟小简有关的工作活动，都要先过你的眼才行……来着。”
他越说越没底气，被沈秋元泠然的眼神扫过后，更是识趣地住了嘴。
“明天给他找个房子搬出去。”沈秋元说，“工作上的事你来负责，我又不是他的监护人。”
完蛋。
看来这一架吵得还不轻。
方柏在心里嘀咕着。
果然。
他们做宠物的，就是摆脱不了这种被呼来喝去的命运。
简纯昭自幼就生了一副傲骨。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它生下来骨子里就留着叛逆的血液。
今天的我你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就高攀不起！
简纯昭气冲冲地在心里想道。
搬出去就搬出去。
每天都被关在房子里，他都差点变成抑郁犬。
要不是为了顾及大影帝，呸，这个沈秋元的心情。
他早就偷溜出去呼吸一下自由的芬芳了。
拽什么拽。
简纯昭挺着腰板不再理他。
“吱嘎——”
车身缓缓停下。
“哎小简，这个广告是关于……”
“接！”
方柏被简纯昭这赌气似的音量吓得一震。
他吞口唾沫，不自觉地望了眼沈秋元的方向，继续开口道：“你要不还是看看？”
“不用。”沈秋元说。
“那什么，小简，你要不还是考虑……”
“我接，给我接嘛……”简纯昭拖着尾音。
他正常说话的时候，声音是偏清凉的少年音，可一旦拖起长音，听上去就会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直饶人心肝。
“好好好。”方柏无奈地笑笑。
沈秋元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真是的，撒什么娇啊。”方柏小声抱怨着，但嘴角漾起的笑意却没有退下去半分。
沈秋元沉默半晌：“别笑了。”
“啊？”
“别笑了。”
“沈哥你别多想，我就是觉得小简挺可爱的，没别的意思。”
“他这是不属于人类的可爱。”
“……好了知道你很喜欢小简，但也不用夸成这样吧？”
“最好还是把他当成普通同事看待，不要过多投入感情。”沈秋元轻声叹口气，接着转过头，平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知道真相我怕你接受不了。”
方柏：“……”
救命，我老板演戏演多了记忆混乱了！
“嗡——”
手机又震动一下。
-沈哥：广告发我。
方柏：“……”
你没长嘴吗？
简纯昭没精打采地歪靠在椅子上。
那双圆润灵动的狗狗眼，此刻却是再也不复往日般元气有活力，反倒看上去有些黯淡。
“大影帝。”
过了半晌，简纯昭终于开口了。
沈秋元拿手机的手一抖。
他刚想息屏，才想起来简纯昭现在还处于只能看拼音绘本的阶段。
他若无其事地用手指划着屏幕，动作随意：“怎么？”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沈秋元一时情绪复杂。
他又该怎么说出实情来？
偶尔还会变回狗狗的形态……
这已经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畴。
不过狗狗本来就是人类的宠物，没了人类的庇护，它们又能做些什么？
沈秋元不禁思忖起自己之前的做法到底对不对了。
“扔掉我之前，先给口吃的行吗？”简纯昭眼巴巴。
沈秋元：“……”
方柏哈哈笑出声，接着递给他一盒小饼干：“早说嘛。”
“谢谢！”简纯昭开心地接过来，“你人真好！”
又来了。
简纯昭的经典话术。
谢谢、你人真好、我喜欢你。
逢人就说的三个词组。
沈秋元心情郁结地戴上耳机，将音乐声放到最大，转过身不再理会。
“广告方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方柏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我看了地点，就在这附近的一座写字楼，要不要先送你过去？”
“阔以哇……”简纯昭塞得嘴巴满满的。
“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方柏说。
简纯昭点头如捣蒜。
这里距离广告拍摄点确实不远，拐了几个弯就到了。
简纯昭利落地跳下车。
本来想帅气地转身离开，但真要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沈秋元。
——依旧是一副戴着耳机不问世事的模样。
呸呸呸让你看让你看，这下满意了吧？
简纯昭啊简纯昭，你已经是流浪的狗狗了。
过去再美好也已经是过去式，你还在留恋些什么呢？
简纯昭唾骂不争气的自己。
他泄口气，转而朝写字楼走去。
此次的广告拍摄在三楼。
简纯昭熟练地坐着电梯上去了。
“叮——”
电梯是直达拍摄现场后门的。
门刚一打开，简纯昭就看到了堆叠的一摞又一摞狗粮。
他沉默一瞬，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广告……”简纯昭深吸一口气，“别告诉我是拍狗粮的。”
“当然了。”一只白色的雪瑞冲他扬起下巴，神情颇有些骄傲，“这可是全国最有名的狗粮品牌，我们被养在这里，每次都能吃到最新口味的狗粮哦。”
哈？
没骨气。
我们白色品种的犬内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
简纯昭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不是，你们干嘛要委屈自己啊？”他很是不理解，“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雪瑞犬狗脸蒙逼：“你怎么能听懂我的话？”
“我是来拯救你们的。”简纯昭很是有正义感，“你们不用担心，我等会就问他们能不能带你们离开。”
“什么玩意？”雪瑞犬迈着小短腿走来走去，“你是不是对家派来的卧底？你都不知道狗粮有多好吃好吗？没吃过就闭嘴！”
“就是因为吃过，所以才知道难吃。”简纯昭皱起眉头，“早知道是宣传狗粮的广告，我就不来拍了，这种东西就应该停产，干干巴巴的还没有味道。”
“什、什么……”雪瑞脸上的表情震惊得，仿佛就像是有人当着它的面辱骂了它的爱豆一样，它激烈地吠叫起来，“你放屁！你闭嘴！！我不准你侮辱狗粮！！！”
“我是为了你们好行不行？”简纯昭觉得委屈。
兴许是犬吠声过于激烈，这才惊动了录制现场的工作人员。
“吱嘎——”
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简纯昭赶忙住嘴。
“把他赶走！他不配留在这里！！快让他走！！！”雪瑞犬用力狂吠。
“没事没事小简。”工作人员生怕他吓着，“这狗就这样，脾气不好，但是不咬人，你别管它就行。”
雪瑞犬：“？？？”
你知不知道我在帮谁？！
简纯昭耸耸肩，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欠揍表情。
徒留雪瑞犬留在原地无能狂怒。
“先来试戏一条吧。”导演冲他招招手，“后面有几只拍摄用狗，小简你挑一只顺眼的来拍摄试试。”
拍摄？
真是的。
到底是谁发明的狗粮啊？
简纯昭在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
早知道是这样的广告，打死他都不会接。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那只小雪瑞简直就是在丢他们狗狗一族的脸。
不行，必须借这个机会让它迷途知返。
简纯昭想着，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只雪瑞犬。
“啊？”工作人员有些为难，“你确定要选这只吗？”
“怎么了？”简纯昭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工作人员摇摇头，“就是这只前不久因为试新口味，才吃过不少狗粮，估计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食欲了。”
“是吗？”简纯昭笑容明朗，“那正好，就它吧。”
没有食欲最好了。
最好一个都吃不下。
狗粮就是这个世界最难吃的东西。
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狗是不喜欢狗粮的！！！
“汪汪汪——”雪瑞刚被放进录制现场就开始狂吠。
“来小简，这就是拍摄宣传用的狗粮。”导演将盛着满满一盆的狗粮递过去，“等会我数三二一，我们就开始。”
“来准备——”
“汪汪汪！”
快点滚大坏蛋！
“拜托我是来拯救你的好不好？！”简纯昭也很委屈，“我是真的不理解这狗粮到底有什么好吃的，你是没有吃过好吃的东西吗？！！”
“汪汪汪！！”
你放屁这明明就很好吃！
“那个小简，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导演轻咳一声，神色带着点不对劲，“咱们拍的是狗粮广告，要表现出狗粮好吃来才行，而且这狗不久前才刚吃饱，估计本来就没什么食……”
“吭哧吭哧——”
雪瑞犬摇着尾巴埋头干饭。
导演：？
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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