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碧青看着栗汘玥睁眼说瞎话，笑意更甚，她走到泉眼旁，看着那枚蛋：“若真是如此，你何必吃那些苦头？”
栗汘玥没答话。让她再选择一次，她依然会在第一时间按下令牌。
“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它是不是快要破壳了？”
碧青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最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能驯化灵脉兽呢。”
“这个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
听到栗汘玥的话，碧青浅笑的眸中露出暖意，点点头：“它的确是快破壳了，你的血液比我想象中更厉害。”
得到答案的栗汘玥松了一口气，自己不是灵使，以血养兽也是第一次，养出毛病可就坏了。
“你用不着担心。”碧青低声，“以血养兽，用万能血绝不会出问题。”
“万能血？”
她栗汘玥虽说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是的确看过很多书，她的知识含量肯定比一般的成年人还要多。可她一面对碧青就像个文盲。
就像现在，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血液叫做万能血。
那一天一夜的书又白读了？
“万能血是人族与灵力素的亲和度最高的血液，它与所有属性的灵力素都极为亲近，觉醒灵脉之后体内的灵力素含量没有百分之一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
“也就是说，不管你洗礼出来是什么属性的灵脉，一定都是上古灵脉。”
栗汘玥惊喜：“当真？”
碧青点点头：“是的，并且万能血不仅能以血养兽，还能改善灵物体质。不管是灵使还是灵兽，吸食万能血，都能提升其体内的灵力素含量。如果在炼制本身就是提升灵脉中灵力素含量的樱弥丹的时候加入你的血，效果还会翻倍。”
“副作用，几乎没有。”
栗汘玥瞪大了双眼，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这简直就是人形宝藏啊。
提升灵脉里灵力素的含量，不就相当于能够进化灵脉吗？
现在世上对于进化灵脉的办法，要么有副作用，要么几率极低，可还是有人甘之若饴。天下间的追求力量的灵使谁不希望自己的灵脉里灵力素含量更高些？
这样的血那不得人人都想要吗？
栗汘玥看着誓言树。
碧青看着栗汘玥的神色，笑了：“万能血对灵植来说用处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用。不过要是我真想对你做什么早做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你在我面前，不用紧张。”
不紧张……
才怪嘞！
栗汘玥现在觉得周围好似无数的眼睛在盯着她，透过皮肤渗入骨血。
怪不得宫什珏和誓言树要这么对她！
“栗家的祖辈对我有恩，我以誓言之力起誓过，如果栗家再出万能血，不仅不会伤害你，我还会保护你。”
碧青身上浮现出一圈绿色的光圈，上面漂浮着誓言内容，那的确是誓言之力的印记。
栗汘玥这才放松了些身体。
她也注意到誓言树说的那个“再”字。
栗家以前还出现过万能血？
万能血这么厉害的血液，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长辈说过。
“你没有灵脉洗礼也能够驯化灵脉兽，是因为万能血对灵力素极高的亲和力，哪怕不是你选择的灵力素也能短暂为你所用，但是要以血液为媒介。驯化一个灵兽蛋并不会太困难，更何况有我的威压，所以你即使没有灵脉，周围灵力素很是稀薄，也能够凭借血液让它成为你的灵脉兽。”
栗汘玥问道：“所以你是因为我是万能血，才选择让我驯化它？”
碧青神色有些哀伤，语调也低沉下来：“我也是为形势所逼。若非如此，它活不下去。”
这一刻，好像誓言树只是一个也会无能为力的普通人而已。
反差太大，栗汘玥一时间也生起了些心疼的情绪。
不过……
“据我所知，甲翊铁树是誓言树，除了誓言之力和约束之力，还有契约之力，是灵植里面唯一一个像人类驯化灵兽一样契约灵兽的，你为什么不自己驯化它？”
“因为我是它母亲，我的契约之力对它无效。”
栗汘玥：！！！
她想过这枚蛋的来历肯定不简单，但也没有想到它居然是誓言树的后代！
“它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没有他的同意，我控制不了他的血脉。”
誓言树都控制不住的血脉，最低也是同等级别的……
所以这枚蛋是誓言树和另一个尊者级灵兽的孩子？
尊者级哪有那么常见，栗家的常年驻守灵兽众多的魑魅森林外，灵兽潮爆发过那么多次，她在栗家的记载中都没读到过几次尊者级。
而她的灵脉兽居然是两个尊者级灵物的孩子！
怪不得还是个蛋就有灵智了。
爹妈太厉害！
“所以我不会伤害你。之前是因为只有你的血能救它，现在是因为它是你的灵脉兽，你死了它也活不了。”
栗汘玥这下又有点开心了。
她这不是相当于自己身后有了个两个尊者级灵物当靠山了吗！
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冷静，别飘。
这世上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栗汘玥定了定心神，保持着一丝冷静，问道：“那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不错，还算理智，小脑瓜子转的也挺快的。碧青神色满意：“不是要你做什么事情，你给我一个承诺。”
栗汘玥没有轻易答应碧青，她知道在誓言树面前立下的承诺是具有誓言之力的，所以她只道：“若是我能做到的承诺，我一定尽我的全力。”
“若是然后遇到比它更好的灵兽，也不可以解除驯化关系。”
若灵使强制解除了驯化关系，灵使会重伤，但不是不可治愈。而灵脉兽则会灵脉尽断，灵力尽失，变成普通兽类，甚至死亡。
碧青要她许下这样的承诺在意料之外。
这枚蛋本身不凡，已经是难得一间的灵兽了，她干嘛还不珍惜还想着要把它换掉呢？
“也不得设计让它死去，否则你便会灵脉被废，灵魄消亡，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灵使与灵脉兽的关系并不平等。
灵使死，灵脉兽必死无疑。但灵脉兽身死，灵使不至于同死。
栗汘玥没思考：“我答应你。”
虽然之前她有些其他情绪，可如今确定它成了自己的灵脉兽，她自然会好好护着它，爱惜它。
有了新欢就舍弃旧爱的做法她非常厌恶。
听见栗汘玥答应自己，应下这个誓言，碧青这下才是彻底的放了心。
她接着说道：“其实，今天让你过来还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情就是它快要破壳了，但是你现在没有进行灵脉洗礼，不是灵使，你承受不住它破壳之时反哺给你的灵力，所以我会暂时把它封印在你的心脏里。”
一股绿色的灵力将灵兽蛋从泉眼里拖起来，在漂浮的过程中，整个蛋身越来越透明，栗汘玥的血液里的共生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全部都汇聚到了心脏，蛋身也就消失不见。
那阵叠声明明与往常无异，栗汘玥总觉得哪里不一般了。
“封印已经形成，不是修炼特殊的灵技的灵使无法察觉。等到你有了灵魄，也就是你灵脉觉醒之后，心脏变成灵心，封印自然就会解开，到时候你就能够直接与它沟通，很多事情你都可以直接问它。”
“它父亲……”
碧青知道栗汘玥会猜测会好奇它父亲的身份，可她并没有打算告诉栗汘玥：“现在你还太弱了，有些事情告诉你只会徒增你的危险。等以后他破壳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灵兽血脉传承，模样自然也是一样的，破壳之后她自然就能知道是它父亲什么兽类。
栗汘玥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只是想要快些洗礼的想法愈发强烈。
“第二件事，我会给你施加约束之力。”碧青挥挥手，誓言树的一缕枝丫缠住栗汘玥的右手，不过片刻，栗汘玥自身没有任何感觉，但誓言树的那缕枝丫上面有了深绿色的约束之力的印记：“约束之力含有特殊的木属性灵力素，会影响你血液的纯净。有了约束之力的遮掩，不用特别的方法，别人是不会发现你是万能血的。”
约束之力还能这么用？
栗汘玥想着着：那誓言树之前也是如此遮盖了她身体内灵脉兽的迹象，栗止才发现不了她身体里面的异样吧。
栗汘玥看着碧青，眼里情绪复杂。
虽然她一直都感受得到誓言树对她散发出来的善意，但由于栗汘玥真的没有太多的接触过誓言树，而且她们两个的实力差距多大，是以栗汘玥对碧青一直有一些隔阂。
此时见着誓言树帮她遮盖了万能血，栗汘玥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你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至于你现在的状况……灵力素对万能血亲近的方式就是无时无刻的试探你，所以你才会四岁就隐现灵力。可是你由于筋骨太过脆弱不能去灵脉洗礼，否则支撑不过灵脉觉醒。”
栗汘玥黯然：这个她知道，所以她才会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束灵罩。
“栗家的做法虽然不是最佳的，但的确是最适合你的。你也不用着急，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去洗礼是最好的选择。”
栗汘玥轻轻地嗯了一声。
碧青看了眼天色：“你回去吧，按你平时的习惯就好，不用特别注意什么。还有，这段时间你都不用来找我了。”
“你……要出去吗？”
“我会暂时离开栗家，出去挨天罚。藏了快一个半月，可有的我受的。”
栗汘玥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自己那时候太冲动，誓言树也不会主动伤自己，就不用受这天罚了。
碧青揉了揉她的头：“你觉醒的时候我能感受到的，届时我会回来。”
“好，你要小心。”栗汘玥看着碧青的背影，嘴里那句青姨始终是没有叫出声来。
碧青转过身之后，神色变得异常冷酷。栗汘玥没受什么伤，以她的修为，这场天罚只是小事，根本没必要离开那么久。
她是去报仇的。
那群伤了她孩子的家伙，她这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
看着碧青一步步缩地成寸，身影渐行渐远，栗汘玥猛然想起一个事情：“约束之力！”
“你还没有给我解开啊！”
可已经无人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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