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有些顾虑的栗北商直接拒绝道：“其他的事情还可以考虑，你要去药园，不行。”
栗汘玥急了，她拿不到令牌进不去药园，进不去药园可怎么去找誓言树啊！
她拖着栗北商衣袖撒娇：“哎呀哥哥，有令牌守门者就不会多管了，你不说我不说，父亲自然就不知道我去过，就不会生气了啊，也不会怪你借给我令牌的。”
“我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你再出事！”
“家里如今防范这样严实怎么可能还会出事嘛！”
那天完全就是个意外！
誓言树都已经让她驯化了灵脉兽了，保护她都来不及怎么还可能让她出事。
“这谁能预料得到？”
“哥哥，你变了，你以前都很顺着我的。”栗汘玥瘪瘪嘴，“你不爱我了。”
栗北商正色：“不要胡闹。”
栗北商板着个脸栗汘玥也不怕他，见实在说不通，撒起泼来：“我不管，你就把令牌借给我嘛！”
栗北商并未心软：“不行。”
“哥哥，你让我去嘛！”
“不行。”
“那我就跟父亲说你平日不好好背书，就晓得临时抱佛脚还打扰我休息。”
实在幼稚。
栗汘玥也是实在着急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栗北商一向疼爱栗汘玥，要是其他的事情，见栗汘玥这样执着他早就妥协了，但是这件事情关乎栗汘玥的安全，他无法让步。
栗北商不仅不让步，还转头吩咐门外的人：“栗惜，看好大小姐，不可以让她再进药园。”
“不要！”栗汘玥瞌睡都给惊没了，让栗惜守着她不让她进药园可还行，“哥哥你别呀，你给我令牌，我保证会带上人再进去，这样行不行？”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栗惜。”
“是，大少爷。”
“哥哥！”
栗北商得到回答之后，回过头来温润地看着栗汘玥，一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嗯，叫我干什么？”
栗汘玥气到无语，转过头去不想说话。
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下完了。
栗北商看着栗汘玥气嘟嘟的模样反倒笑了，掖了掖她的被子：“进药园的事情你就别想了，不早了，睡吧。哥哥把这一节背完再走。”
不仅生气而且还记得还有好长篇幅的栗汘玥：……
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
栗北商离开西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没有直接回东阁休息，而是转道去了水房。
栗家的水房常年关押受罚的族人，昏暗，阴森。
栗北商踏着月光进入审讯室，里面的人听见响动抬起头来，看清楚来人是栗北商时，立马冲了过去：“栗北商！你简直放肆！”
他当然没有碰到栗北商，刚向前跑了几步就被一股比他使出的灵力还要更为浑厚的灵力掀翻在地。
“放肆？”栗北商在西苑时温润的模样早已不见，面目清冷，整个人都变得凌厉起来，“二长老的家教就是这样的？”
“我不过是去藏书阁拿本书，你居然把我关进水房？欺人太甚！你给我等着，等我爷爷回来，有你好果子吃！”栗晓愤怒无比，“这笔账我记着了！”
“栗晓，你要记账就记清楚。”
栗晓当然知道栗北商这一次不过是借题发挥，他更不忍让。
“呵，一个连灵使都不算的人，我骂她那是她活该！”栗晓双目猩红，“花了那么多的修炼资源都不敢去灵脉洗礼的废物，没了她栗家都不知用那些资源堆出几个衍生灵脉了，还有脸说自己天赋好？脸怎么这么大啊？”
栗晓靠在墙边，像是找到发泄口：“过目不忘算个什么？笑死人了，灵澜国什么时候是靠着记性好不好来分三六九等的了？没有洗礼没有觉醒也好意思成天吹着天赋好，丢不丢人呐！”
栗北商身上的气息越发冷冽。
栗晓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他是对瞳瞳一点尊敬也是没有的。平日里他知道栗晓多少有些看不惯瞳瞳，但没有想到他的心思已经如此过分。
这样的人，栗家还有多少？瞳瞳知不知道？
栗家的藏书不能外借，栗晓已经是触犯了族规，原本他看在二长老的面子上没想严惩，但是看着栗晓现在这样子，栗北商本来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变了样：“栗生。”
“在。”
“请栗晓少爷去魑魅囚牢呆三天。”
“是！”
“栗北商！你敢！”
“按族规办事，我有什么不敢？”
“你！”栗晓气急，“你不过是靠着你父亲，有什么好嚣张的！”
要不是栗世胤是灵王境，栗家的继承人就是他栗晓了。栗北商还哪里排的上号？
栗北商觉得栗晓这样的智商能活下来二长老也是生活不易，他靠的什么成为栗家的继承人，栗家有几个是不知道的？
……
栗汘玥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玄玉峰是栗家十三峰中景色最为优美的，栗汘玥所住的西苑晨景更是绝佳：清晨阳光透过窗，照到栗汘玥的床尾，不热烈，还有一些凉意。窗外白云在脚下，上面是一片金灿灿。屋外偶尔传来小鸟的叫声，和细细的流水声，静谧却饱含生机。阵阵花香、果香随风飘进屋内，混着室内昨晚未燃透的蜂香，还没有离开房间，就已经感受到春天的气息。
栗汘玥一套拳法练下来，大汗淋漓，正坐在凳子上歇息。
栗惜端着温水，走过来：“大小姐，今天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栗惜是个美人，身段姣好，一双桃花眼极具风情。在这样优美的景色下看着栗惜，栗汘玥真心实意觉得，人比花娇。
“好，我先洗个澡，等会儿过去。”
“对了栗惜，你是不是最近在准备突破灵尉？”
“是。”
“第六峰两日后会对所有弟子开放修炼室一个月，我给你留了个房间，你这两天好好准备，争取在修炼室突破吧。”
第六峰每年会有一个月对所有弟子开放修炼室，不收费无限制，是个突破的好时机，就是房间预订很困难，就当是上次没有给到的安慰了。
栗惜惊喜之余十分感动，她知道要留一个房间给她多么不容易，这个也比灵石让她更容易接受：“栗惜谢过大小姐。”
“无碍。”
栗惜已经十五了，停在灵徒境界两年，是时候去突破了。
栗汘玥想着想着又有些无奈：六岁的筋骨太脆弱，不然她也去洗礼了，还用天天带着束灵罩隔绝灵力素吗。
“对了，这个也给你，在突破的时候服用，能够有几率提升灵力素含量。”栗汘玥递过去一枚丹药。
灵脉分为三个层次，分别是趋同灵脉，衍生灵脉以及上古灵脉。
同属性灵力素在灵脉内占到百分之五十以下的是趋同灵脉，五十到八十是衍生灵脉，八十以上则是上古灵脉。每一层灵脉又被分为上中下品。越是厉害的灵脉，灵力素的含量就越高，修炼灵力的速度就越快。
什么灵脉什么品级，由灵皇大陆上凌驾于各国皇室之上的四阁之一的灵幽阁来测量。进行了灵脉觉醒的灵使去灵幽阁检查自己灵脉中灵力素的含有量之后领取身份牌，才是记录在案的灵使，能够享受灵使待遇。
栗惜的灵脉品级不高，樱弥丹对她的作用更大。
“大小姐……”
栗汘玥笑：“要实在感动，就好好突破，以后好好保护我呀。”
“栗惜定当竭尽全力。”
栗惜离开之后，栗汘玥如耀石般的眼眸里藏着思量。
栗家传承灵脉为白虎灵脉，白虎是上古灵兽白驰一族的下属灵兽。自白驰灵脉愈发罕见之后，栗家小辈的天赋越来越优秀，旁支出现衍生灵脉越来越多。
她的哥哥栗北商，虽然被测出来的灵脉品级是上品衍生灵脉，但实际灵力素含有量达到百分之七十八。这次突破灵尉境的时候用了樱弥丹，更是直接迈入了上古灵脉的行列。
在这样庞大的家族里，嫡系绝对的优秀，才能不被庞大的旁系支脉所左右。
栗惜是她的灵侍，不管怎么样，自己得把身边的人保护好才行。
栗汘玥想着着想着，思绪不自觉就飘远了，以至于温晗进来了她都不知道。
“瞳瞳？”
“瞳瞳？”
“在想什么呢？”
“娘亲！”栗汘玥回过神来，看到温晗，面露惊喜，扑到温晗怀里。
栗汘玥在她面前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女孩脾气：“娘亲，你最近都不来看瞳瞳！”
“是娘亲不对，最近都在忙着药园那边的事情。”
药园？
栗汘玥心里有了些想法，嘴上丝毫不提。只见她小嘴一噘，撒娇张口就来：“哼，那娘亲今天得给我做好吃的补偿我。”
温晗厨艺很好，灵厨师都比不上她。
“那就听瞳瞳的，瞳瞳想吃什么娘亲就给做什么。”
“好！”栗汘玥笑起来：“娘亲最好了！”
“娘亲还给你带了个东西过来，你先看看。”
“什么呀。”
“圣乐灵衣。”温晗从自己的空间手镯里面拿出修复好的圣乐灵衣。
灵衣上面的裂痕全部都修复完毕，不知新加了什么材质，比以往更加贴身软绵。
“怎么感觉比之前更……”栗汘玥斟酌了一下用词，“好像不是简单的防御灵器了。”
“娘亲让他在修复好的灵衣的基础上设置了一个自动吸收灵力的阵法。这样就算是没有灵力的人，也能够发挥出圣乐灵衣八成的效果。若是对方的攻击超过圣乐灵衣的承受能力，这个阵法会转化为一次性攻击阵法，阵法里藏了一道你父亲的灵力。”
栗汘玥很开心，灵衣改装之后于她而言更加实用。
“这位灵器师真厉害！”
温晗笑着附和：“是啊。”
“不过灵幽阁的人怕是更加厉害吧！”
“瞳瞳知道灵幽阁？”
“我知道灵脉品级是由灵幽阁评定的，而且族史还说灵幽阁的势力还凌驾于各国皇室之上，那不是比灵澜皇还厉害吗？”
“不尽然。灵幽阁只是不受某一个皇室管辖，要说他们比灵澜皇室厉害，太过了。”
栗汘玥诧异，她没有错过温晗说这话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寒意。母亲一向都是温柔和顺的，她从来没有在母亲脸上见到过这样的神色。
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呢？
普通家族根本接触不到那个层次的势力的。
“母亲能给我讲讲灵幽阁吗？”
“以后瞳瞳长大了，就知道了。”温晗不想现在跟栗汘玥说这个，没有必要。
“你小表哥的身体总算是好了些了，不枉费辛苦好几个月。前些天我去找你姨母，她脸色都好了很多。”温晗说起其他的事，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
见温晗提起其他的事情，栗汘玥也顺从翻篇：“那我能去找小表哥了吗？”
栗西佑受伤时栗汘玥就去看了他，结果那时候栗西佑还在昏迷。后来自己又出了那档子事，被禁了足。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小表哥了。
“还不行，南郡分会太远了，而且他身体怎么都还得静养一个月，你去了也只能俩人一起在屋里赏赏花。”
栗汘玥：……
西苑的景色倒也挺美的。
“那娘亲把这瓶药拿给小表哥吧。”
栗汘玥拿出一瓶药，宫珏给的五品丹药。
“之前你不就给了一瓶了？”
“他昏睡时送东西和醒来了自然又是不一样的嘛。”
“瞳瞳真棒，今日娘亲下厨给你做红烧湖朔鱼，怎么样？”
湖朔鱼是一种常年生活在沼泽的鱼类灵兽，身体庞大，肉质坚硬，体内含有大量有毒物质，烹饪时极其控火能力。一般灵厨师都不会做这道菜。但是红纱湖朔鱼是温晗的拿手菜，色香味俱全，口齿留香。
“好啊！瞳瞳最喜欢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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