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情敌.杀心（1）
殷国芜楼
慕烨荻雪站在溪石后，手捂住嘴，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抬头，却见一女子梳着高髻，髻上垂下一串流珠，一身藕色衣，白色底裙，约有三十来岁，正看着自己。
“你是……”慕烨荻雪开口道。
“姑娘愿不愿意陪我走走”
“嗯”
两人出了芜楼，沿着一条小径，小径两旁种着高大的芭蕉树。
慕烨荻雪用手拂开绿叶，走过。
“姑娘，你是云儿的朋友？”
“是。慕烨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夫人”
“我叫殷代曦，是云儿的五皇姑。慕烨姑娘，你刚才有看见什么？”
“我……”
殷代曦道：我并没有诘问的意思。其实云儿他们两人也是苦命的人。
慕烨荻雪道：夫人，我不懂你的意思。
殷代曦道：你喜欢云儿是吗？
慕烨荻雪道：你是在劝我？可心中欢喜一人并没有错。我喜欢云荒大哥，就只是喜欢，与他无关，与别人也无关。
“哎，你既执意，我也不再多劝”
中原金风镇
得到凶手线索的殷云荒，离开殷国，追着线索，到了中原。
“这个地方……怎么会……嗯，先去看看”
殷云荒踏步走进金风镇，一个少年跑出来抱住了他。
“云荒大哥，你这次去了这么久，我真当心你会出事”小石头目光向殷云荒背后搜寻，道：阿姊怎么没跟你一起？
“慕烨过两天就会回来”
“嗯”
小石头点点头，拉起殷云荒的手，朝家中走，一边喊道：阿婆，云荒大哥回来了。
“呃，是云荒回来了”苦婆和蔼道。
夕阳的余晖照在宁静的小村庄，一间屋内苦婆炒好了菜，刚端上桌，小石头偷夹了一筷，苦婆打下了他的筷子。
三人围着桌子，小石头将菜夹到殷云荒碗里，
殷云荒将苦婆碗堆得高高的，苦婆道：你们这样夹来夹去，一会儿菜凉了。
“云荒大哥，我可以跟你学武功吗？”
“当然没问题了”
殷国芜楼
浅浅的一片草地上，瓦娅领着一男子到了一处凉亭，殷浮珠将头发用玉圈束起，一身水蓝白底褶裙，一双蓝色的眸子，如同天空的颜色。
“大使，请”瓦娅将人领到亭外，退到了一旁。
“嗯？”大使道：我没想到，殷国的军师竟是一个小女娃。
“魔域大使不是来讨论我的吧;浮珠还未恭贺大使”
“森罗殿主的气焰消下了吗？”殷浮珠道。
“叶落兮暂时安静了”魔域大使揉了揉眉心。
“那大使还在忧愁什么？”
“我想向贵国借一物：六指禁页，我翻看完后便归还”
“这本书可以赠予你”
“嗯？”
“我要魔域立誓，永不与殷国为敌，加入殷国与他国的斗争”
“好”
殷浮珠使了个眼色，瓦娅双手托来了一个木盒，魔域大使纳入衣中。
殷浮珠道：劝你一句，最好不要翻看。
“期望我们下次的合作”
中原金风镇
“共主，你真是料事如神，伊哒雷怀疑自己阿父要杀死自己，便先发制人，攻入了宫廷”
“怀疑的种子埋下了，终有一天会长出根须，爬满肺腑”
瓦娅道：魔域已经答应不再介入，中原为党权之争一团糟，塔国现今自顾不暇，我们能专心处理地气的事了。
殷浮珠道：嗯。告诉策王，我近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他不用每日来拜访，若有急事，按以前的法子。我看过后，会给他方案。
瓦娅一礼后，退出了屋子。
雪纷扬，殷云荒寻着线索，踏上祁雪山，走到一座木屋前。风吹得窗棱咯咯作响。
“能找来这里的不是仇人便是朋友，但观阁下面容，我们似乎并未见过”
殷云荒道：我是来请你帮我杀一个人的。
“那少年人你来错地方了”
“哟，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那我请你同伴帮我杀一人，银两绝对是‘暗夜’想要的”
“那你应该去找‘暗夜’”
“你不是‘暗夜’？”
“我早已退出”
“退出并不代表脱离，也可以重出”
“以阁下身手要杀一人有何难？”
“难，很难，非常难，因为我不想弄脏手”
“去醉梦楼，或许你有那样的运气，遇上他”
殷国醉梦楼
醉梦楼，茜纱飘动，歌舞摄魂。台下酒不醉人人自醉，软玉温香抱满怀。
一琵琶女幽幽唱道：
孤峰浓雾晓寒，醉溺桃花渊；
战火烽烟乱，多少梦儿搁浅。
琉璃杯盏，夜阑绿萤楼阁暖。
桃花飞谢飞满天，物事偷换。
露初凝，笙歌醉;
烟花冷，月色碎。
望风吹，吹散几世轮回。
…………
后院，樱桃脱下手臂上的金钏，头上的珠串，光着脚叩响了莺歌的门。
“莺姊姊，你在屋里吗？”
樱桃推开莺歌的房门，里面没有光亮，樱桃感到脖子一阵湿凉，用手揩拭，手指摩擦，感到又黏又湿。
抬头，一张刚剥下的人皮正在滴血。
“啊～～啊”
中原金风镇
一处山洞，走进两人。瓦娅不忍心看，侧过头。山洞地上躺着一具具被吸干精气的干尸。
殷浮珠走上前：蓝面缬罗，你恢复得差不多了。
缬罗道：小女娃，想利用我修补地气，光是救我还不够。
‘咳，咳，咳’殷浮珠重咳，久久不能停下。
“殷国的地气流失太快，换一个朝都，或许你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殷国稳定”蓝面缬罗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你要出去？”
“出去觅食”
‘咳，咳，咳’殷浮珠又是一阵急咳。
“共主”瓦娅上前，却被殷浮珠制止，摊开手心几点朱红。
“天色暗了，云荒怎么还没回来？”苦婆站在门口眺望。
“阿婆，我去外面看看”
“嗯，小心些”
苦婆看着小石头淡出视线，回到屋里，到得月上树梢，却不见人回来，苦婆寻出。
夜岑寂，影婆娑，叶簌簌飞落。
苦婆脚下一绊，回头见树叶下，小石头躺在地上，被吸干了精气。
苦婆双腿一软跪地，将小石头抱起痛哭。
身后出现一影，苦婆身一僵，精气从身上流失，变成一具干尸，倒地。
殷浮珠见蓝面缬罗离开，吩咐道：将人埋了。转身瞬间，一凌厉刀气逼身。
“希瓦舍莎辛”声音愤怒、痛彻。殷浮珠脊背一僵。
殷云荒双眼怒红。刀往殷浮珠，瓦娅拔剑相挡。
“为什么？”
“你究竟在做什么？”
“云荒”殷浮珠看着如疯兽般的殷云荒，想要解释，却最终没开口。
瓦娅被逼到一角，刀锋锐利，殷浮珠头上的玉圈断成两半。瓦娅截住殷云荒的刀，道：皇太子，你在做什么？共主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殷国。
殷云荒刀锋轮转，瓦娅被刀气所伤，倒飞出树林。
“告诉我，你究竟在做什么？”
“他们是我的恩人”殷云荒握住刀柄的手因愤怒而颤动。
殷浮珠心中一阵隐痛，道：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喝”一声娇叱，慕烨荻雪短剑从后刺来，殷云荒截住剑。慕烨荻雪招变幻，短剑逼往殷浮珠玉颈，剑刃从殷浮珠颈缘擦过，殷浮珠连退数步，牵动肺腑，急咳不止。
殷浮珠断命之际，殷云荒压下了慕烨荻雪的短剑，道：你还不走？
待殷浮珠淡出视线，殷云荒放松了握刀柄的手，慕烨荻雪短剑抵住了殷云荒喉口。
“是我没护好阿婆和小石头，慕烨，你可以杀了我抵命”
“你知道我不可能杀你的”
慕烨荻雪放下剑，经过殷云荒，将苦婆和小石头抱起。
“就算她做的是错事，你也要袒护？”
“慕烨，对不起”
“她的过错，我希望我能用其它方式弥补”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安葬他们？”
“他们从来不会怪人，更不会怪你，我怎么忍心违背他们”
殷云荒歉意沉重道：多谢。
殷浮珠踉跄走在树林，一条人影站在她面前。殷代策走近她，殷浮珠感到身子一轻，被殷代策抱起。
“军师，我再三提醒，你的命丢了是小，但拖死殷国就事大了”
“臣知罪。接下的路就劳烦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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