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秋兮悲歌
秋棠界林孤泪府
曲怀殇满腹心事来到孤泪府，却惊见府外丧幡挂悬。
“你是什么人？”看门的人问道。
“在下曲怀殇，来拜见府主的。请问府中是出了什么事？”
“这…”
“嗯，是你”北棠子辰从府中走出。
“少主，这个人要见府主”
“嗯，我知晓了，你们下去吧”
“你是步姐姐的朋友”
“是”
“进来吧，我带你去见小舅”
曲怀殇跟着北棠子辰到了一间书房，房中挂着名人的字，和一把剑。
孤泪漓尘正伏案疾书。
“小舅”
孤泪漓尘抬头，见曲怀殇，两人都各自惊诧。
“先生造访孤泪府是有什么事？小娃儿可平安？”
“阿蛮已经没事了”
“小舅，他是步姐姐的朋友”
“真不巧，步姑娘她已经离开了”
“无妨，我稍后去找她。府中是出了什么事吗？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就算作是报答你救了阿蛮”
“我恰好有件事需要先生帮忙”
“嗯”
曲怀殇踏步到案边。
月，照在落花上。花园里，孤泪漓尘和曲怀殇对坐饮酒。
“信就麻烦先生送到紫一王爷手上了。孤泪漓尘日后有空，一定前去拜访”
“嗯。紫一一定很乐意见你，很有话说”
“嗯？”
“走一步要算计十步，哎，这种动脑袋的事是你们的，我这种笨的，只好跟你们跑腿送信”
“哈”孤泪漓尘一声轻笑。
分手后，曲怀殇走向自己的房间，一道人影从背后闪过。
“引出你了”
另一边，孤泪漓尘自斟自饮，一条人影落在地面，足陷三尺，眼中是睥睨天下的霸气。
“狱主，好久不见”
“上次让你脱逃，这次你没这份幸运了;命拿来”
狱沉渊挥刀刀携雷火直往孤泪漓尘，孤泪漓尘拔剑，奋力一挡，石桌碎为两半。
狱沉渊招招不离孤泪漓尘要害，孤泪漓尘只是巧妙闪避。
刀砍向孤泪漓尘右脑，孤泪漓尘借住廊柱，刀与剑在空中交击，房屋一块块坍塌。
“使出你的追月剑法，让我看看，这些年他有没有一丝丝进步，还是依旧愚蠢？”
“你应该想你该如何脱身”
“嗯？”狱沉渊突然警觉，四周的花草带有奇毒。
“狱主忘记了，这是我的地盘”
孤泪漓尘变守为攻，狱沉渊剧毒攻心，手上却丝毫不见慢，式式狠，招招稳。
“呃”
孤泪漓尘被刀尖扫中，狱沉渊也中了孤泪漓尘一掌，倒退数步，一口血呕出，额上已是汗珠涔涔。
“走”狱沉渊跃墙而走，孤泪漓尘踏墙追出。一处林地，秋日的海棠花开得正盛。一人拦住了持剑拦住了孤泪漓尘。
孤泪漓尘乍见背影，一瞬震惊。
“谢家主”
谢恪缓缓抬起了剑，剑上寒冷的光芒比深夜的秋更凉人心几分。
走在去黑狱镜渊路途的步轻烟，见一人立在前面。
“这条路不通，回去吧”
“兄长”
步轻烟握住身后的剑柄，道：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想起。
“嗯？”
月泓竹疑惑间，步轻烟的剑已到面门，月泓竹闪退，步轻烟紧逼。剑影霓虹，剑声锵耳，叶纷纷，树木尽摧。
“兄长，我一定要将你打醒”
步轻烟跃地起，空中霜雪飘落。
“雪”月泓竹眼中有一瞬的晃神，无尽剑气急袭而来。月泓竹起剑，终是慢了一步，被剑气所伤。
“月瑶……小妹……”
月泓竹捂住剧烈疼痛的脑袋，抽身逃离。
月泓竹拖着剑，身子摇晃，身上血珠沁出，染红了身前一大片。
沿着溪水，月泓竹矮下身子，用布条沾水，手刚触到水面，背后数人现身，水中也跃出几人，将他围住。
“月泓竹，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拿命来”
“想报仇”月泓竹去握身边的剑，周围的人有的眼里露出了怯意。
“那就一起上吧”
剑拔出，血溅溪水，染红半边水面。
“杀了他，杀了这个魔鬼”
“杀了这个疯子”
数人齐攻上，刀光剑影，血溅竹叶。为报亲人的仇，人杀红了眼，杀手杀起了性。
见到如来自地狱一般的月泓竹，步轻烟不敢相信。
…………
“月瑶，你这一招太狠了”
“我不杀敌人，敌人就会杀我”
“有时候，不一定要杀人”
…………
月泓竹瞥见一旁的步轻烟，心中不耐烦，越感烦躁。
“又是这样的眼神，让人厌恶”
剑锋一转，杀向步轻烟。眼见剑抵眼前，步轻烟也不退让，任由剑穿体而过。
步轻烟逆着剑向步步走近，手扶住月泓竹的肩膀。
“兄长，你看看我，你真的不认识我呢？”
一瞬间的停手，背后的杀机已到。月泓竹背上中了一刀，抽出剑，将步轻烟推出战圈。
一路向北逃去。
峭壁，人已追至。
一人从空中落下。
“你…呃…”月泓竹扶住欲裂开的头。
“踏上这条路，你已无法回头”
“我记起来了，是你，你杀了他”
“是我吗？那他是为谁而死，是替谁而死？”
“我……”
“邱掌门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杀了这魔头”
话语落，剑招纷至，招招刺往月泓竹要害。
悬崖边缘之上，只有一片刀光剑影。邱云禄助一掌，月泓竹口呕鲜血，破云剑已至，穿透月泓竹左肩。月泓竹手握住剑身，将剑拔出，脚往后退了一步。
“兄长”
步轻烟急急而奔，终是一步只遥，两人指尖相触，天人永隔。
“小妹，兄长对不起雪族，也愧对你的期望”
步轻烟一跃而下，却被一人拉住。
秋棠界林孤泪府
“引出你了”
曲怀殇转身，嘴角的笑容僵住了。人影一动，曲怀殇见日月剑戳穿了自己胸口。
“欧阳…………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会死在你的剑下。不是比武死在你的剑下，是这样……”
“为什么？我们是……”
“对你是，对我只余恨”孤泪灏冷冷道。
“为了救紫一将自己功力传给了他，只有你会做”
“我只恨自己没有保住他的双腿”
“只有两成功力的你又能保住什么？”
孤泪灏抽剑，血从曲怀殇胸口喷出，喷溅在孤泪灏脸上。
曲怀殇仰倒在地。
“你死了，你死了，你的眼睛，是我的”
阴无面短刀一划，取走了曲怀殇双眼。
月，寂静，只听见花飘落的声音。
云骁追一人追入园中，乍见园中情景，也不免心头一惊。
“曲怀殇，你怎样呢？”
“我先带你出去”
云骁将曲怀殇负咋个背上，急奔离去。
“呃…放我下来”
“我马上带你回去找王爷”
“来不及了”
云骁急奔，曲怀殇心口的血急流而出。
“放我下来，快回去帮他”
云骁将曲怀殇放下，撕下布条替他拴住被挖去眼睛的眼眶。
“咳，咳…救下他”
云骁看了一眼曲怀殇，急奔往南国。
“我的心好痛”
步轻烟挥剑击退拦阻自己的黑狱镜渊士兵。月悄悄隐去，黑夜，下起了雨。
“嗯？是白色信鸽”
步轻烟见海岸石上停着一只白色鸽子，鸽子振翅飞去。步轻烟罢手追去。
雨迷蒙了视线，步轻烟心道：这只鸽子是他的。
白鸽停留的地方，只见一摊血和紫竹箫。
步轻烟发疯地在树林乱找，却不见人影。
“曲怀殇”
遥见树下斜倒的人，步轻烟扑了过去。
曲怀殇也似有感应，沾着泥血的手抚上步轻烟脸。
“终于撑到了见你最后一面”
“你的眼睛呢？你的眼睛呢？”
步轻烟手扶上他染血的布条。
“别哭”
“烟儿，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曲怀殇，曲怀殇”
步轻烟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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