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愚悟
打从敬颜斋出来，日头偏西，萍萍也就回了绿艳阁。
萧素让她看着林婉珍她倒是看得紧，可如今林婉珍倒是借着她的手，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了商瑂。
即便商瑂一下子变看出来其中奥妙，却仍旧只是警告她。
旁人见着她因着林婉珍得了势。可她自己清楚，无非是商瑂在乎萧素的面子上，才让自己在其中扮演这跳梁小丑。
互相制衡牵扯罢了，在事情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她就仍有利用价值。
萍萍冷冷的笑着，脸上的卑怯一点点的化成了冷冷的模样。
从前她也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头，她也曾经瞧不上军妓生出来的林婉珍。不过做奴婢的本分她也知道。所以她也不过是个贴身伺候的丫头罢了。
她爱商瑁，不愿亲近商瑂，便将自己奉献到了商瑂的床上，又怕自己得势，压了自己与林家的脸，又只能让自己做个通房丫头。
她的确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而萧素看着齐州寄过来的密信，心里也知晓林婉珍的想法。
林婉珍想动手，萧素早就料到，东宫那边因着商瑂去了齐州，也松了警惕。但唯独希望商瑂快些死的人，只有林婉珍。
萧素内心还是有数的，有苏锦川在商瑂身边，她是放心的，马脚露的多了，东西自然就浮出水面了。
而这边，宫里面却来了内监传话，贤妃娘娘有令，想同齐王侧妃萧氏去栖雁宫坐一坐。
萧素心里一阵疑惑，她与贤妃只有在腊祭那日有一面之缘。贤妃帮自己解了围，而商瑂与贤妃之间的交易，萧素也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如今的传唤，必然不是只是叙旧那么简单。
看来，萧子倾也许真的跟王家联系上了。
进了宫门，到了栖雁宫，贤妃依旧明艳动人，坐在正殿之中。萧素瞧着，行了命妇之礼道“妾身给贤妃娘娘请安，贤妃娘娘万福。”
贤妃抬手说道“快起来坐下吧，景珍，去给侧妃倒杯茶来。”
雪竹扶着萧素坐在一侧，景珍端着茶碗上了来。萧素瞧着贤妃啜饮着茶，又将茶碗放下道“其实本宫早就该与你见上一面的。”
萧素说道“娘娘为何如此说。”
贤妃说道“其实，你也清楚，本宫今日召你而来，到底所谓何事。”
萧素面色波澜不惊道“娘娘说的，可是镇远候那件案子？刑部如今已经在查了，所以，娘娘不必担忧。”
贤妃看着萧素说道“你是个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本宫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素见着贤妃说道“娘娘，妾身家世单薄，不必旁人，娘娘这般看得起，是妾身的福气。只不过，娘娘真的认为妾身是个有用之人？”
贤妃掩面笑道“果然是齐王挂在心上的人，到底是站在齐王这边的。”
萧素轻声说道“妾身已经入王府，自然便是殿下的人，至于其他，妾身自然都要站在殿下身边。”
贤妃点头说道“本宫既然能与德妃联手，自然拉拢的也是你们。”
萧素微笑着问道“妾身明白，只是，贤妃娘娘这么费心，难道帮着我们殿下还能有什么好处？”
贤妃听着莞尔笑道“有野心的人不多了，本宫一直都相信，有野心的人才配成大事。”
萧素问道“那娘娘的野心是什么？”
贤妃说道“那你的野心是什么？”
萧素答道“殿下的野心就是妾身的野心。”
贤妃听着笑着说道“那本宫自然也一样。”
萧素心下一惊。
萧素缓缓的说道“娘娘。”
贤妃说道“本宫今日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大可放心。齐王如今在朝中的拥立者虽然不少，但却各有各的目的，有你在，你哥哥那里，就请放心，本宫已经安排明白了。”
萧素点点头说道“好，那娘娘想要妾身做什么呢？”
贤妃笑道“你哥哥想保全整个萧家，而本宫告诉他，你才是保全萧家的那个人。”
萧素抬起头。
贤妃继续说道“齐王留你在京城，绝非一时的决断。”
萧素瞧着贤妃说道“妾身哪有娘娘说的那么重要。”
贤妃说道“卫王的死，这事还没了结呢，你说这笔账到底该算到谁的头上。”
萧素回道“朝廷上的事，妾身怎么知道。”
贤妃目光扫着萧素说道“这件事，你心里自然清楚，而本宫也清楚，可是陛下不清楚。”
萧素瞧着贤妃说道“妾身的兄长当真有这么重要？”
贤妃说道“当然。”
萧素心里一下子就明了了。
萧子倾自然重要，齐王自然也重要，将二者联系在一起的，也只有萧素一人。
这趟浑水，也只能商瑂去趟。
萧素此时真觉得自己仿若掉进了冰窟一般的寒冷。
出了栖雁宫的门，萧素目光蒙上了一层寒霜。
雪竹瞧着萧素说道“小姐，您还要去宜兰宫吗？”
萧素说道“为什么不去。”
雪竹小声说道“贤妃刚才那意思是在拉拢小姐，可奴婢总觉得，这是没那么简单。”
萧素说道“雪竹，你说什么是爱情呢？”
雪竹被萧素这一下弄得有些发蒙，她想了想说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萧素说道“没什么。”
雪竹说道“小姐，您是真心喜欢殿下的吗？”
萧素被雪竹这样一问，也怔住了。
雪竹又说道“奴婢日日侍奉小姐，小姐一切奴婢都看在眼里，奴婢知道小姐喜欢殿下。奴婢知道小姐为殿下盘算这么多。可是，小姐想过自己吗？”
萧素笑着说道“自己？能活着走到现在，我已经知足了。”
雪竹怅然说道“殿下对待小姐很好，奴婢也很为小姐高兴。只是。”
萧素说道“只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差了什么。”
雪竹点了点头。
萧素沉默的发现，她根本就不了解爱到底是什么，以及，她总是会诱导商瑂说的那句话。
她即便想做一个猎人，却总是掉入自己挖的陷阱之中。她自以为聪明的主意，如今看起来总像是无理取闹的游戏。
他一眼就看破了她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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