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天衣
朱广因见着妻子柔声说道“夫人。”
朱氏低头弄着手上的绣活，忽闻熟悉的声响，惊喜的抬头，这才发现她的夫君正站在身侧。见着朱广因在一侧，朱氏柔声道“夫君，你回来了，不是上午你还差人回来说，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吗？”
朱氏又见着跟着朱广因身后的裴炎道“夫君，这位是？”
裴炎只觉得自己仿佛不应该出现在他们夫妻之间的二人世界里。
朱广因对朱氏道“忘了和夫人介绍了，这位是与为夫一同办案的大理寺卿裴大人。”
又转身对裴炎道“裴大人，这便是我家内子。”
朱氏连忙行礼道“妾身见过裴大人。”又赶紧道“裴大人快坐下。”
裴炎忙说道“朱夫人不必多礼，我也是跟着朱大人过来，向夫人讨教几个问题的。”
朱氏有些疑虑道“答案？”
朱广因拉着朱氏说道“其实，为夫现在回来也是为了查案子。具体来说，是想请教夫人一些关于绣花针的事。”
听见朱广因这样说，朱氏噗嗤笑道“绣花针，夫君莫要欺我，这绣花针跟查案子有什么关系？”
朱广因说道“这，因为凶手的确与绣花针有关。”说着朱广因将包裹好的布包打开，对朱氏说道“夫人曾说，绣花针每家做的各不同，而上好的绣花针更有有记号，还请夫人端详一番，看看着根绣花针，夫人可曾知道是何家出品？”
朱氏问道“就只这么简单？”
朱广因点点头。
朱氏将那根针拾起，却见那针又细又长，上面的螺旋纹处的针眼极细。
裴炎见着朱氏思付着，忙问道“朱夫人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朱氏放下那根针摇头说道“京城卖这些地方的生意处，谁家的花纹记号都不是这样的，而我们一般绣花用的针比这个要短得多，而且这针实在太细了，比我们常用的绣花针还要细，这样细的针，好像不是用来绣花的，倒像是南边的地方，用来织一种叫天锦纱的针。”
朱广因道“天锦纱？”
朱氏点头说道“那种纱只能用细针一点点用手工织起来，产量极低，而且因为丝线又密又细，所以织出来的纱会显得很透明，如同天衣一般，所以才叫天锦纱。而且那种织法也很特殊，总之跟我们常见的布匹锦缎是不一样的。”
裴炎又问道“那夫人知道这种布，京城哪里有卖的吗？”
朱氏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料子平常人用不到，因为织起来麻烦，而且这样的东西也只能做做扇面或者帕子来用。产量又极低，所以年年也就只有贡品上有了。市面上见不到的，我也是在家的时候，听南方那边过来的绣娘拿过那种帕子，就略向她请教了一二，其他的妾身也实在不知。”
朱广因说道“那就是说，京城市面上并无这种东西。”
朱氏点头说道“是，要说有，也只是宫里面能有。”
朱广因说道“可宫里面就算有，也只是有天锦纱，并不会有人拿这针去织这东西。”
裴炎点头说道“的确。”
两人又陷入沉思之中，朱氏见状，便也说道“妾身无能，不能为夫君解忧。”
朱广因回过神来，扶着朱氏坐下道“夫人已经帮我很多了，何必说这样的话。”
说着朱广因对裴炎说道“裴大人，咱们现在已经了解了这东西的用处，那以后查起来也就不难办了，天色不早了，咱们现在就回去，继续办案。”
裴炎点头道“好。”
朱氏见状忙起身说道“既然回来了，又有裴大人在，何不留下吃完晚饭再走？”
朱广因笑道“夫人，等这案子弄完了，为夫会好好在家陪你的。”见着朱氏仍旧是担心的神色，朱广因又安慰道“放心吧，夫人，我跟裴大人会在刑部好好吃饭的。这些小事，不必担心。”说着朱广因拍了拍朱氏的肩膀。
裴炎见着眼前二人相敬如宾，自己在一边好像有些尴尬。随即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朱广因回头看向裴炎，裴炎却道“朱夫人，我们现在尚有要事，就先不打扰了。等这案子结束，我自然会督促朱大人早些回家。”说着裴炎转身走出了门，走到外面去等他。
朱广因见着说道“夫人，我现在要去办案，就先走了，这些日子，你一定按时吃饭，至于绣活之类的，别再劳累了。我弄完案子，就会回来，夫人不要因此恼我。”
朱氏见状连忙说道“夫君为国尽忠，为妻自然体谅夫君。夫君快走吧，莫让裴大人等久了。我自然会在家帮夫君好好料理家事，也会好好主意身体，夫君莫要惦记了。”
朱广因道“那为夫就先回去了。”
朱氏点头道“注意安全。”
从家中离开，回到车上，裴炎已经做好等着他了。
见着朱广因，裴炎忍不住说道“嫂夫人还真的是温柔贤淑。”
朱广因瞥向他道“这么快就叫嫂夫人了？看来你是从心里将我认作大哥了？”
裴炎转过头说道“现在案子线索又断了，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朱广因说道“明明是你跟我说闲话的，你返到来指责我。裴大人，做人可能这样啊。”
裴炎瞧着朱广因步步紧逼的样子，只好说道“对不起，朱大人，是我妨碍公务了行了吧？”
朱广因说道“我又没说我会计较，你道歉做什么？”
裴炎怒道“你。”
朱广因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好好考虑案子吧，至少现在这根绣花针的出处我们大概有了方向，有了方向，我们好歹也知道该往哪地方查了。”
裴炎说道“有高深武功的，还是出身在南方，而且并非出身内宫的。又不是普通商贾之家。那就只能是朝臣了。想来朝廷中，这样的人也不少。由南方提拔上来的官员去年就有十几位。更不用说从前的。一会回去，我自然会叫人去吏部通知，叫他们去将过往官职名册都一一呈报上来，咱们也好逐一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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