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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孤这样不算过分吧?


慕容肃刚过不惑之年,先前也没有什么顽疾,如今突然离世,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

        林愿——也就是慕容新的贴身护卫打开门的时候,慕容新刚从床上起身。

        长箭刺破了肩膀,这才刚过一夜,慕容新不敢有大动作,自己支撑着起来之后额头爬满了汗珠。

        阮行知站在一旁看着,紧握着拳头,一把也没有帮他。

        阮行知在生闷气!

        不,是明气!

        慕容新拿着外袍到他跟前的时候,阮行知还是抿着唇不说话。

        慕容新只有一只手可以用,稍微使力便会出汗,等他缓步挪到阮行知跟前的时候,脸色已经苍白得不像话。

        他请求一般道:“帮我穿上好不好?”

        阮行知抬眼瞧着他,说不出是埋怨还是委屈,还有几分犹豫。

        慕容新自然也察觉到了,伤口太疼,他举着衣裳的手有些发抖,忍痛道:“好不好?没有人帮忙我穿不上。”

        一旁的林愿:

        太子身边没有侍女伺候,平时这些琐事都是他来做的,但是现在看来,主子似乎并不想让他插手,于是他不仅没上前,还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阮行知叹了口气,接下他的蟒袍,却没有立刻动作,他道:“可是你方才说你起不来。”

        这人如果只是想占他便宜,他倒是没意见

        咳咳,虽然听起来有些不矜持,但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如果老是骗他,这就会让他很不舒服,就算是为了撩他也不行。

        而且他竟然还相信了!

        还凑上去亲了人家一口也不知道有没有会错意。

        除了生气,他还社死得不得了!

        阮行知捂了捂脸,偏开身子。

        慕容新慌了起来,残着一只胳膊还要用手比划着:“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方才看到你一直在说话,嘴唇动来动去的,很好看,我就想、亲亲一下。”

        “”

        阮行知面上一热,突然就钉在了原地。

        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在呢虽然林愿已经走到了房门口,随时准备拔腿离开这里。

        见他的脸红成这样,慕容新贴紧他的耳朵,宽慰道:“按照先前说的,反正你是孤的男宠,孤这样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这”阮行知一时间僵住,本来想伸手揉揉被鼻息打得酥痒的耳朵,竟然也忘了,任由耳朵红得撩人。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是在“苟延残喘”,是在“寄人篱下”,而且还要努力爬上太子的床,与他修成正果。

        于是他咽咽口水,叹了口气:“不,不过分”

        想清楚之后,接下来做的事情似乎都有了使命感。

        慕容新微微皱起眉头,看阮行知忍辱负重一般,小心翼翼将蟒袍展开,开始往自己身上比划。

        可是

        那人比划了一会儿,又满脸通红地抬头看他。

        很明显,太子的衣饰太过繁琐,阮行知不会穿。

        一侧的林愿忍不住了,上前道:“主子,要不我”

        “你教他。”慕容新一锤定音。

        “是!”

        林愿动作熟练,这次为了照顾到阮行知,特意放慢了速度,不过还是眨眼间便穿好了。

        阮行知本来以为这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慕容新竟然让他将穿好的衣裳脱下来,再穿一次。

        阮行知眉头皱起,又认命般点了点头,手脚生疏地帮他穿戴。

        慕容新比阮行知高了一些,阮行知为他穿衣的时候有些吃力,整理发冠时更是将手举得很高,发出“呀”“唉”的声音。

        慕容新眉眼含笑,瞧着这人围着自己转,心情似乎不错。

        林愿十分有眼色地往后退了退,其实他来找太子是有要事的,如今皇帝驾崩,需要慕容新做的事情多着呢。

        可是看眼前这个样子,主子想办的要事肯定不是他来禀报的这些。

        阮行知耐着性子,帮慕容新系好最后一个玉佩,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穿戴好之后,阮行知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没想到慕容新一把将刚系好的玉佩取了下来。

        阮行知握起了拳头

        慕容新又将他的手心打开,将玉佩塞了进去:“这个你拿着,以后穿戴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一块椭圆的黄色暖玉,像阳春三月杨柳新吐出来的嫩芽一般柔黄,触上去有几分暖意,底部还刻了两个不认识的符号,应该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玉佩肯定价格不菲,阮行知正想推辞,慕容新又将他的手合住,用宽大的掌心将他的手包裹起来。

        “主子,参茶要好了,我去端。”

        林愿在一侧瞪大了眼睛,赶紧寻了个由头出去了。

        手上一阵暖意,阮行知突然有点心跳加速,他抬头,慕容新也正打量着他。

        “这是不是非常贵重?”阮行知问。

        慕容新笑了,如冰河回春:“无妨,你的手总是凉的,用来暖手正好。”

        “”阮行知愣了愣,直觉告诉他这玉佩不是用来暖手的,但是他突然不想拒绝了。

        看他脸色又泛了红,慕容新心底了然,又是勾唇一笑。

        阮行知脸上很白皙,但是凑近了就能看到他眼底有些乌黑,想必是被自己牵了一夜,没有睡好。

        慕容新道:“累不累?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一边说着,看向自己的床榻。

        阮行知立马摇头,他不想错过什么剧情了。

        刚好林愿敲门进来,阮行知抽出了手,将玉佩好生放在前胸。

        他如今还不敢戴,这玉佩看起来就不一般,被人看到了说不定会有麻烦。

        跟着慕容新走到外厅,林愿已经将参茶盛好:“主子,喝些吧,您脸色不太好。”

        “嗯。”

        慕容新没有推辞,他走到主位坐下,眉头轻轻皱起,应该是又扯到了伤口。

        等他端起茶盏,脸色白得更厉害。

        林愿和阮行知都不敢代劳,因为等会儿慕容新要做的事情更多,到时候只会更难受。

        喝了两口参茶后,慕容新看起来好了些,林愿还是有些担心:“等会儿要去见几位大人,主子这样恐怕会让人担心。”

        他从小就跟着慕容新,说起话来也比较自在。

        皇帝驾崩,慕容新又这么憔悴,很明显是京城不安定。

        外人看着难免会多想,尤其是边境的异姓王,说不定还会闻风动作。

        慕容新静默不语,阮行知先开口了:“那个,我有办法,能不能等我一会儿?”

        “好。”

        慕容新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阮行知走了一炷香功夫后,慕容新已经将参茶喝完。

        林愿在一侧有些急心,提醒道:“主子,邓大人他们等了快半个时辰了。”

        方才还神色平淡的人,突然就变得冷峻起来:“孤都能等,他们难道不能等?”

        “这是。”

        太子向来不发脾气,但是也绝不会容忍有人冒犯。

        林愿不敢再说什么,走到外头瞧了瞧,只希望阮小公子快些回来。

        毕竟太子的话要听,那几位元老重臣的话也不能耽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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