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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动心


  听完阿木图的叙述,宁夏回去客厅坐,窝在躺椅里,卷缩成一团。\\wwW、Qb⑤.coМ//

  这样事她都经历过的——亲身经历过——可是她没有他那么强,她无力去改变什么,抗争什么,只是逃跑了,离开了那座宏伟的皇宫。

  莫凌霄啊,莫凌霄……

  他杀了一千多人,这已经不是自卫了,而是纯粹的屠杀!

  那个会对她温柔微笑的男人……那个叫她留下来嫁给她的,可以给她荣华富贵的,愿意带她离开纷争的男人……

  晚上没有太阳,却有月亮。

  银白的月光照在她身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泽,竟有些剔透,好似一碰就会化成粉末飘散开来。

  阿木图靠在柱子上,凝视着她,也不过去。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还有点可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可笑,哪里可悲。

  躺椅很大,阿木图走上前,坐在宁夏边上。宁夏的目光看向窗外,可焦距却游离着。他俯下身,手撑在她的身体两旁,靠得很近,连月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投下的阴影都看得清清楚楚。

  “好大胆子,竟敢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阿木图轻语,调戏地用指尖划过宁夏的红唇。

  宁夏微微一颤,缓过神来,回头看他。幽绿的眼眸,跟那晚在风延山上遇见的狼的眼睛,竟是一模一样!那晚,她以为她死定了,身上是皮肉被撕裂的疼痛,那样的疼痛,让她连死的决心都有了……

  她似没有听到他的话,愣愣地盯着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许久,她笑了出来,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像狼一样,用爪子撕裂她,用尖牙咬碎她?这双冰冷的幽绿的眼睛啊,究竟藏着多少冷酷和血腥!

  宁夏忽然的微笑让阿木图心中一悸,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俯下身,她红润的双唇微张着,樱桃一般,一点点诱惑着他……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破碎,他不敢去深究,任那份心悸泛滥开来……只是情潮如水,泛滥了,还要如何收得住?

  “我想睡了。”在他的唇就要贴上她的,她忽然脖子向后一缩,躲过了他的唇,然后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阿木图愣了一下,眉头轻轻皱起,却什么也没说,揽过她,把手臂枕在她的脖子下面,任由她抱着。

  有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宽阔的胸膛,就会让她眷恋不已。即使拥有这个怀抱的人,有着一双狼一样冰冷的眸子……

  或许闭上眼睛就可以不去看见了,可以不用听,不用想,也就不会心疼,不会害怕。

  原本她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要怎么走,她不知道了。就像一个忽然迷了路的孩子,徘徊在十字路口,没有了方向。

  让她逃避一下吧,就一晚……

  过了这晚,一定是会一场血战的序幕!

  三月底,春意暖。

  清晨的阳光斜射到她脸上的时候,阿木图竟有些恍惚。

  早春的花儿已经开放了,微凉的风轻轻吹进,送来了幽然的暗香,夹带着耳边的虫鸣。草上的露珠在朝阳下偶尔反射过一丝光,刺了下他的眼睛,那一刻,幽绿的眼,竟也似温暖了起来。

  宁夏还未醒来,或许是冷的缘故,她又向阿木图怀里缩了缩。看着被宁夏枕于头下的手臂,看着怀中的人,他忍不住伸手轻触那秀丽的容颜,轻抚被剪得很短,不算柔软的青丝……

  这一刻世界竟是这般静谧,连心都沉静了下来,这样的静是从他从未感受过的。似乎这静谧中带着他一生从未有过的东西,迅速滋生……也仿佛就这样走到尽头,也不会有遗憾。而她,睡得很安详。那些战争,那些血腥,似乎都离他们很远很远……

  若是为了这张熟睡的脸,他或许可以……可以……

  阿木图一愣,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这是他凭生第一次把自己的手臂奉献出来给某人当枕头,也是凭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种想要紧紧抓住的冲动。

  他和她靠得很近,只是一低头,他的唇就印上了她的额头,轻轻地,仿佛羽毛般划过,悄无声息。

  但她却像是知道了一般,身子不由动了一下,嘴里喃喃,“凌霄……”

  很轻,却如雷贯耳。他僵了一下,自嘲地笑笑,心中某个地方却像被莫名抽了一下,酸涩不已。

  宁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春日里总是散发出懒懒的气味,让人忍不住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什么的……

  眼还未睁,手已伸出,却被身边的“某物”影响到了整个流利、和谐、浑然天成的动作……

  “睡得还好吗宝贝?”阿木图懒懒地侧过头对她微笑,眼里却有着一份戏谑。

  宁夏坐起,蓬散着头发,眼里还有些迷离,皮肤因为睡眠充足的缘故,显出了一份娇柔的蜜桃红,甚是诱人。

  “梳洗一下,吃点东西,我要带你走。”阿木图收回被她当了一夜枕头的手臂,起身要离开。

  “去哪里?”宁夏也跟着站起。

  他脚顿了顿,转过身,“我要带你回宫。”

  “王宫?为什么?”宁夏全醒了,她不解地问。

  “因为我对你动心了。”阿木图说着向前一步到她面前,伸手为她整理缭乱的发丝。

  宁夏愣住了,而他也不急,给她时间去消化他的话。

  半晌,她开口了,“你……是你睡糊涂了,还是我睡糊涂了?”

  “你不是想留在我身边吗?不管你当初为了什么,现在最好只为了我。”阿木图说这话的时候,幽绿的眼里泛出一抹冷清的光,完全不像是正在对爱人表达爱意所该有的神情。

  对他这样**的表态,她反而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了——虽然原本她确实想过要引诱他。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阿木图越过她,走到窗前,外面正是春风扶柳,鸟语花香。

  他在窗前停步,转身,脸背着光,虽然说着这样的情话,眼神却是冷的,“第一,真心爱上我!你知道,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第二,你可以假装爱上我,按你的计划,无论利用我也好,想达到什么企图都行,但千万不要被我发现,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你承受的起的。”

  宁夏走到他面前,迎着阳光,笑道,“你爱上我了吗?”

  “不知道。”他伸手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庞,因为她的这个问题,眼里多了丝迷茫,“或许哪天我会不再要你,可是现在……”

  宁夏露出浅笑,就像早春的茉莉,在阳光下清新柔亮,透明了一般,“王,这天下是你的,这万千生命是你的,我,当然也是你的。”

  “女人,你这话说得真虚伪。”他终于也笑了,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腰,让她紧贴在他身上。

  宁夏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尽量拉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万般娇柔地说,“我苦恼了一个晚上,还没把事情想清楚,你就帮我决定了……无论我是虚伪还是真心,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你都没有跟我商量,就直接下命令了!”

  他与她靠得很近,灼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耳边,感受她轻微地颤抖,另一只手更是贴上她的臀部,低语,“真是聪明的姑娘。”

  她笑得欢了,双臂绕上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在他的耳边用同样的语调说,“可是王,我手里似乎还有另一张牌呢。”

  阿木图收回手,托住她的细腰,仔细端详她似笑非笑的脸,“说说看。”

  “王,您真是粗心呢,难道你洗澡的时候就从来不曾发现,手腕上多了些什么东西吗?”

  他的唇离她的很近,只要稍许低头,便能品尝到。可是他不急,也没有撤回手,以同样似笑非笑地眼凝视着她,“多了些什么?”

  “死亡之花。”宁夏眨眨眼,绽放出孩童般灿烂的笑容,连春日里的阳光都要逊色三分。

  她把他的左手从她腰上拉下,掌心向上,掀起袖子,果然手腕处,有一片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红印。

  阿木图挑挑眉,“这是什么?”

  她捧起他的手,凝视着腕处,就像在看一件让她开心的,珍贵的宝物,“我早告诉过你,我在你的饭菜里下毒,可你总是不信。”

  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视线却从未从她脸上移开过。

  宁夏继续说,“现在只是一个浅浅的印,随着时间增长,这个印会渐渐加深,直到开出一朵鲜艳的花,到那个时候……”

  她还未说完,忽然被一个灼热的唇堵住所有的语言。他一只手搂紧她的腰,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发丝,让她的身体紧贴在他身上,不留一点空隙!

  他湿热的舌探入她的口中,纠缠,掠夺,连同她肺里的空气,都要榨干了一般,丝毫不放过。他贪婪地,火热地狠狠吻她,想要把她整个吞入口中,揉进身体里。原本惩罚性的吻,开始变质,在他还未来得及阻止前,就成为了一种需要,一种**!她的芬芳让他陶醉,愈加渴望,像决堤的洪水,泛滥成灾!温度在两人之间骤升,一向坚韧不拔的自制力告以崩溃,那一刻,他是真的,比他所想的,还要渴望着她……

  宁夏努力想呼吸新鲜空气,却也万分艰难,他想要把她融化在他的怀里吗?这怎么可以……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抵着他那半敞开的胸膛,要想推开他,根本是痴心妄想!

  滚烫的胸膛几乎让她燃烧起来,她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这样的他,让她莫名害怕起来。她抬起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可惜的是她没有穿鞋,破坏力显然不够,这一脚对阿木图的行动没有半点影响,于是她开始用力又跺脚又乱踢,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阿木图终于抬起头来,双目愤怒地瞪着她,幽绿的眼里竟然冒出了火气,这是宁夏第一次见他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又在喘气又有种想笑的冲动,让她咳嗽起来,咳得差点连肺都要咳穿了!

  阿木图拍着她的背,她的咳嗽显然不能得到他多少的同情。等她停止了咳嗽,他才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将她举起固定在墙上,眼里透露出危险的讯息,一字一句地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宁夏抚着自己的胸口,这还要解释吗?她不过踩了他几脚,踢了他几腿,可吃亏的还是她啊!究竟是谁该向谁解释,谁该向谁道歉,谁该向谁发火?

  “王,你以为所有女人都可以这样被你摆布吗?”宁夏冷冷地说。

  “这天下是我的,这万千生命是我的,你,当然也是我的。”阿木图把她自己说过的话丢还给她。

  宁夏瞪他,他也回瞪着她,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正保持着暧昧的姿势。

  第一次她与他见面的时候,他们也这样对视过。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做为女人这样瞧这一个男人就是不道德了,更况且还……

  “给我解药。”阿木图忽然命令道。

  “什么?”宁夏一愣。

  “你给我下毒的解药!”他隐忍着怒火重复了一遍。

  本以为他不相信或是不在乎呢,原来还是怕死的啊!宁夏轻哼一声,说,“解药啊,我忘了放哪里了,你让我想想啊!”

  阿木图的眼眸颜色加深,正暗示着他的怒火值也在上窜!

  宁夏妩媚一笑,笑容却没有穿到眼底,“王,您越是吓我,我可能越是想不起来呢!要不你先放我下来,等我心情好些,自然就会想起来了。”

  阿木图深吸一口气,像在努力克制着情绪,他一把把她抗上肩膀,说,“那你就跟我回宫慢慢想,要是再想不出来也没关系,大不了你给我陪葬好了!”

  汉统皇宫内,莫凌霄接下了这个烂摊子。那场兵变不但使镜安城内一片混乱,内宫一片混乱,朝政上更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朝廷上原本有三分之一的人向着皇后,在禁军统治了镜安城后,另有几层官员叛变投向皇后,另一些不从的已被杀害。而后莫凌霄率影子部队夺回镜安城,将叛变的官员斩尽以祭他大哥!而这样一来,朝廷中,竟只剩下了三个人!

  三个臣,一个王,形成了汉统的新朝廷。

  莫凌霄甚至来不及采纳新人,重整朝政,北方战场就以石破天惊之势打开了汉统的北大门!龙沫九军像一把利剑直刺汉统心脏,短短二十来天竟攻下了汉统十三座城池!

  北边防线几乎要被突破,影子部队加上拥亲王的军队在做最后抵抗,可契沙势不可挡,若是这样下去,不出十多天,龙沫九之军就会打进镜安城!

  莫凌霄一手撑着头,揉着眉,另一只手中紧紧捏着一封信,捏到指骨都发了白……

  这是一封来自邦什宫内细作的信,详细调查了夏宁公主在出宫前的情况,特别是,与雷若月的往事……

  为君者,民为天。

  江山和美人,孰重孰轻?

  如果要莫凌霄选择,他宁愿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带着她远走天涯。可作为汉统的王,他必要放弃莫凌霄的执念……

  可以吗?如果这样做……

  他从不想把她作为战争的筹码,从来不想……可每一刻都有人死去,每一刻都有人被俘虏!他的人民,正在遭受着地狱般的折磨!

  究竟孰重孰轻?难道成为君主,就要连自己心中的最后一刻兰花都拔掉吗?

  “来人,准备笔墨!”莫凌霄说这句话就像在叹息,他必要挽救汉统,无论用什么办法……

  踱步到窗边,窗外兰花娇艳盛放,在春日的阳光下散发出阵阵清香。闭上眼,却还是那张生动的脸……

  或许终其一生,她都将成为他的梦,一个永远也不愿醒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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