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番外三
“你怎么能不给我奖励呢！”
于妈妈挽着于爸爸进屋就听见于凯吼着这句话，要不是听清楚了于凯说的是什么，于妈妈都要冲进去看于凯是不是把人带回家里打了，她蹑手蹑脚的走近，于爸爸就慢慢跟在后面，于祁也放缓了脚步，抱着手看好戏，三个人没有直接走进客厅，而是在转角远远的观察这于凯，从侧面的镜子可以看出于凯坐在地上，茶几上摆着一堆书，正面还有个桌面手机支架，夹着手机面对着他，他正捏着一支笔，对着手机大声说话。
“肯定要奖励啊！我进不了很多！”
“你还是倒数第一。”
“虽然班里是倒数第一，但是我的总成绩进步了很多啊，你要看分数啊，你看我数学都考了60多分呢，我英语都及格了！我离倒数第二也就差几分了。”
“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情。”
“但是……”于凯的声音低了下去：“亲密的人都会给奖励的，在对方表现好的时候……”
“真的？”
“真的，尤其是对方心情低落的时候需要安慰。”
“你现在心情低落吗？”
“很低落啊，我觉得我的成绩没有达到预期，现在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
“但是今天看成绩的时候你表现的很高兴。”眉飞色舞，甚至还把成绩单拿去胖子面前炫耀了一圈。
“你不懂，你成绩一直都那么好所以不了解我的心理，我那是在掩盖自己的悲伤，回来之后我越想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班级成绩表上你在最上面我在下面，我……”
“你想我俩的名字挨着的话，要不然下次考试考在你后面？”
“你怎么考在我后面？你控分啊？”
“可以。”
“但你又不知道我能考几分。”
万虔想了一下：“那我交白卷。”
“别别别！我只是有点难过自己进步这么慢而已，如果你给我点奖励，我可能下次会考得更好……”于凯一手紧紧捏着笔，另一只手捂着嘴，难忍笑意，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不把手拿开，万虔就看不出来他在笑。
万虔歪头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于凯喜出望外，差点就把诉求脱口而出了，他忍了忍，扁着嘴憋笑：“等见面了再和你说。”
他点头，于凯没注意到后面缓缓走来的人，他希冀的，跃跃欲试的说：“那我明天去你家，你在家等我……啊！”
于凯转头，看给了他胳膊一下的人，他看着他妈，手上去拿手机，遮着屏幕，嘴上说着：“就这样，你明天在家等我。”
挂了电话于凯揉了揉胳膊：“你们干嘛？”
“你是小流氓吗？”
“我是啊。”
于妈妈叉着腰，一脸生气的说：“你怎么可以随便去女孩子家？”
“我为什么不能去？”于凯摊手：“别人想让我去我还不愿意去呢。”
于爸爸摇摇头，示意很无奈，不知道这个儿子像谁，几人都坐下之后于爸爸去看于凯的试卷，于妈妈继续审问于凯，于祁在一边看好戏。
“你不可以随便去女孩子家的，这样不好，你们还是小孩子……”
“妈，你知道你儿子不是处男了吗？最起码小儿子不是……”
“大儿子也不是。”于祁举手，不甘落后。
于妈妈挤着五官，表情难看：“……你还是未成年……”
“所以呢？”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于妈妈摇头，说：“让我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不要。”于凯把手机藏在身后：“等她答应做我女朋友了我再带她回来。”
“你可以邀请她来家里玩啊，虔虔不是在给你补习吗？你们回来补啊，邀请同学来家里做客不是很有意思吗？”
“有什么意思？难道不就是你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吗？”
于凯软硬不吃的样子让于妈妈很生气，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已经有了淡淡的皱纹，但是还是遮不住风情万种，她正气恼的时候于爸爸想过来搂她，但是他看见于祁在于凯背后和她比划着，所以她推开了于爸爸的手，于祁在背后绑住于凯的手，于妈妈趁机过去抢于凯的手机，于祁喊着：“他屏保就是万虔！”
“哇！”
于凯放弃了挣扎，凑过去看手机屏幕，对着围观群众挑眉，自豪的说：“很漂亮吧。”
“说实话我是不太相信你弟弟能让那么漂亮优秀的女孩子喜欢他。”于妈妈看着手机，对于祁说：“你们上次去湘西旅游是不是让他去学蛊了？”
于凯翻了个白眼，满眼爱意的看屏幕上的女孩子，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毛绒绒的领子围着脸颊，迎着阳光，微微歪头的看着镜头，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人看着就觉得很乖巧。
“可能傻人有傻福吧。”于祁挑眉，认真的点点头。
“哎我突然想到，我是不是没和你们说过万虔她有点病？”
“啊？”
于妈妈啊了一声，然后赶紧摇摇头，说：“怎么回事啊？”
“就是……”于凯求助的把视线往于祁身上挪，于祁看到之后把话接下去：“天才病。”
“简单来说就是智商很高，但是有社交障碍，患这种病的每个不同病例都会有多多少少的个体差异，我觉得万虔在病症这方面算是轻的。”
“她小时候系统的治疗过一段时间，后面可能是觉得问题不大就没有继续治疗了，其实她没有很严重，她就是不社交，没有同理心，身体不协调，然后还有一点点刻板行为而已……”
于凯完全不觉得这些是缺点，不社交就不社交呗，能有什么啊，不知道是不是万虔她妈妈早有预防，万虔小时候她就教万虔运动，可能是磨了很久很久，万虔现在跑步姿势相当标准，她最擅长的也是跑步，于凯知道万虔计划表里经常有运动这一项目，他有幸见过一次，差点把他给笑死。
他以为万虔说的运动是什么hit，或者腹肌撕裂者，结果万虔就是把瑜伽垫一铺，先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很标准，然后又做了几个标准的瑜伽动作，也很标准，事情到这里发展的都很正常，然后万虔开始跳健美操……
万虔用小跳步来热身，但是她不会小跳步！她努力跟上视频的样子真的……又努力又好笑，于凯忍不住笑倒在地上，万虔回头看他，她迷茫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受不了，他上去打断她打算教她，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只是让他再次捶地大笑而已，万虔让他离开一点，然后照着视频跳健美操，本来于凯还能忍的，但是看见她自己被自己绊倒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了，他觉得自己要死了，笑得腹肌一抽一抽的疼……万虔跳完健美操，擦了擦汗，然后开始练体测的项目，比如立定跳远，她没跳，她就是练习原地摆臂和蹲起都让于凯笑掉了半条命。
于凯知道万虔是不用上体育课，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于凯在想，可能万虔标准的跑步姿势和热身动作已经成为她的刻板行为了，不然不可能这么标准。
至于万虔的刻板行为，于凯觉得完全可以接受啊，不就是不管进什么门都一定要同一只脚吗？比如确定了游戏规则就不能更改这一点，他想让她干嘛带她去打台球然后赢她就行了；还有回家必须走指定的路线这点也让他很放心，而且万虔有什么说什么，对他的问题没有隐瞒这一点他就觉得很好，省去了正常恋爱过程中和女朋友吵架闹别扭这一点。
这样想想万虔是个多完美的恋爱对象啊。
于凯对万虔妈妈的成见逐渐淡化了，从他和万虔的对话中他知道万虔小时候症状其实比现在严重，比如她小的时候，任何事如果按照自己的医院进行她就会咬自己的胳膊，咬出血都不放松；或者她妈妈要带她去某一个地方，然后回家的路线不是同一条，她就会站在原地不动，如果有人强加干预，她就会疯狂的砸自己的头；学校要变换课程或者培训班要调课的话也会很严重的搅乱她的思维逻辑，造成她脑海里时间上的混乱，让她无法接受。
万虔妈妈对万虔的泛化干预很有效果，于凯最佩服的就是万虔现在对这些一点都不知道，提起以前，万虔一点都没有发觉她妈妈对她行为的一些人为干预，并且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被纠正了很多，她长大的过程中，刻板动作和刻板思维的部分在减弱，刻板规则部分的比例逐渐加重，于凯了解了这些东西之后不单不觉得万虔妈妈冷漠了，她妈妈简直就是神，竟然如此有毅力又如此耐心，要不是她，他都不知道万虔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同时，对于万虔刻板规则这一部分，于凯不想让自己变成这么狼心狗肺的人，但不得不说，他很爱这一部分，只要掌握好，那就是他面对万虔最好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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