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卢克要回来了。”
“啊？卢克要回来啊？”纪灵灵筷子一放，开始严肃起来：“他咋要回来啦？没出什么事情吧？”
“纪小姐，人家好好在部队里待着，能出什么事？”
“那他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以为是他那啥，退了呢。”
“没那啥没那啥，放心吧，他就回来看看万虔，顺道再看看你。”胖子说话间隙挑了一下眉，一脸的尴尬，卢克在部队是不方便，但是他们这群从高中玩到现在的朋友，先是于凯和万虔，然后肖致又出来宣布他和纪灵灵也分手了，这他妈闹得……多糟心啊……
反正他已经警告过了于凯，这几天好好养养，把自己弄得又虚又丑，颓废的样子活像天桥下面五天没吃饭的流浪汉，本来能和卢克打个五五开，这下不得被卢克一拳打死。
胖子有些讪讪的，才被自己打得住了院，这会又得等着另一个人来打，真是造孽啊。纪灵灵不开心了：“咋的？我就那么不遭人待见？还顺带？”
“是小的嘴拙，不是顺带不是顺带，特意来看您二位，行了吧。”
也是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卢克了，万虔问他：“他怎么不和我们说？”
“他想给你们惊喜来着，被我说漏嘴了，他回来的时候你俩要装作很惊喜的样子知道吗？”
万虔撑着下巴，天已经黑完了，外面闪烁的霓虹灯好漂亮，听见胖子和纪灵灵吵架的声音，她突然有些开心，虽然就一点，但是心底有一股暖意涌上来，她知道卢克回来一定会带牦牛干的，她和纪灵灵都喜欢吃。
“万虔啊。”
“嗯？”
万虔转头，胖子指着菜：“多吃点，你瘦了好多，你下巴能去刨地了，快吃，别替我省钱。”
“吃着呢。”
“那个，青清托我问你个问题。”
“嗯？”
“她问她还能不能和你们一起玩？”
“噗……”万虔没喷纪灵灵喷了出来，她哈哈大笑：“这是什么傻问题，当然能了。”
总会有人小心翼翼的守护你，万虔看着胖子爽朗的笑容，不想煞风景的说一句谢谢，就没说话，低着头多吃了两口菜。
万虔和纪灵灵逛街买了一大堆东西，从日用品到衣服裤子，把该有的几乎都买全了，纪灵灵问过她，要不要叫人去于凯那里把东西都搬走，万虔想了一下，没必要，就算收拾好了她也不想再用了，全换新的吧。
怎么说呢？万虔换上全新的睡衣睡裤，坐在纪灵灵市中心的公寓里，万虔不知道和纪灵灵同居是对是错，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地方离她和于凯以前那个家真的很近，就隔了三条街。要是于凯想来蹲人的话简直是瓮中捉鳖。
“想啥呢？吃水果。”
“那么晚了吃什么水果啊？”万虔摇摇手，纪灵灵就端着果盘坐她旁边：“刚刚我问卢克了，他说明天到。”
和纪灵灵不同，万虔的微信可谓是安静异常，本来好友就不多，谁也不敢来打扰她，她靠在纪灵灵肩头，纪灵灵还往上提了提肩，让她靠着舒服一点。
“灵灵。”
“嗯？怎么了？”
“我只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
“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的，我会陪着你。”
“要不然，我真的换个城市生活好了。”
“可以啊！就去我们待了很久的那个古镇，去买一栋独院，然后装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院子里要有浅浅的池塘，还要有沙滩桌椅，如果我们住着孤单的话，就改成客栈，只招待我们喜欢的人，说不定你还能遇到你的真命天子……”
本来万虔还笑着，听到最后一句话，她忍不住打断她：“灵灵，你怎么总想让我再找一个男朋友，你觉得时间和新欢可以治愈我吗？”
“并不能，灵灵你别想了，我说一句你可能会生气的话，我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找男朋友了，我会守着我和于凯的回忆过一辈子呢。”
纪灵灵看着万虔，万虔说完之后有些害怕她会发脾气，虽然她的表情很淡，但是纪灵灵就是看得出来，她拍了拍她的头，发出彭彭声。
“没关系的，忘不掉就忘不掉，我也不能保证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原谅他。”
“三年五年真的不是一辈子，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人的一辈子到底是多久。”万虔问她：“我是不是真的不像我了？我都不知道现在这个我是不是真实的我，我好像变了很多，是吗？”
“嗯，以前你不爱笑，也不会对人和善，你谁都不关心……其实还好，什么样子的你都很好，我都喜欢。”
“到底是为什么啊……会到这种地步。”
“万虔，如果你想……原谅他的话……我会……很难想象我会这么说，但是，我会理解你的。”纪灵灵手放在她的头上，温柔的给她顺毛：“这不是我的本意，我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但是他是于凯，你是万虔，你们的曾经我是参与者，我见过你们的一切，所以……我理解的。”
“我真的好难受啊。”
万虔扁着嘴，要是换做平常会觉得很可爱，但是现在纪灵灵只觉得心疼，她故作开心的凑上去和她撞了一下额头。
“你要开始往前走咯，就算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们不能一直停在原地啊！”
卢克从高铁站出来，就看到一俩十分风骚的跑车，里面有两个戴墨镜的女生，驾驶位的那位还对着他吹了一声流氓哨，引的路人驻目，卢克走过去，把包丢后面，走到副驾驶，双手一伸就把万虔从车里抱了出来，等她站稳了，他就抱了上去，紧紧的搂着她。
“对不起万虔。”
万虔把手放在他背上回应他，轻拍他的背：“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真高兴你能回来。”
纪灵灵安静的等他们抱了有个三分钟，等他俩放开了才迫不及待的半站起来手举的高高的：“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被兵哥哥从车上抱下来！”
“对了还有你。”
“嘿！”
卢克过去一样的把她抱下来，拥抱了她，对她说：“恭喜你自救成功。”
“啊……成功了一半了，还要继续努力。”
卢克长得高大壮实，抱她俩就像野兽和公主，在车上卢克一直说这车太小了，逼的纪灵灵开回家换了辆越野，然后换卢克开车，万虔坐副驾，万虔的表情难得的轻松，在卢克第n次看自己的时候忍不住看过去，问：“干嘛一直看我？”
“没，就是觉得你和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都过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一模一样啊，倒是你，和以前一模一样。”就连喜欢看她的习惯都没有变过。
“大概是在部队的日子太久了，每次出来我都会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好快，但唯独看你的时候我觉得只有你是没有变化的。”
“真这么觉得？”
“真的。”
“那我挺开心的。”万虔挂着淡淡的笑容，发觉卢克又在看她，这次她没回头，只是淡淡的说：“真好，你回来了。”
“以前你心情好的时候也是这样笑的。”
“干嘛总是提以前啊？快，说说你手下的兵哥哥们，有没有身高一米八以上，八块腹肌，长得像小栗旬一样的哥哥？”
“求你别祸害我手底下的兵。”对于纪灵灵的话卢克表示不想理：“我这次回来可以多待几天，有没有想要我陪着去的地方？”
“你和我们住一起呗，你可以陪我们一起去做美甲，去做逛街，我们去逛游乐园，你也可以教我们打枪。”
“也行，够住吗？”
“够啊，四居室呢，我们让阿姨打扫好了，拎包入住。”
“行，但是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们了。”
“你要去哪？”
“有点事情要处理。”
三人吃了一餐愉快的晚餐，卢克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人，除了偶尔会损纪灵灵。三个人一向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好像在谁面前都是这样，万虔被精心呵护，纪灵灵则可以又损又被忽视，老早以前她们就发现了，但是谁也没说，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针对两个女孩子不同的性格。
但是卢克不一样卢克对万虔的好不同于其他人因为她无父无母身世可怜而处处顾及，卢克的好就像是自然而然的，因为对方是万虔，所以这些好自然的流露出来了。
‘砰’
“混蛋。”
巨大的拳头撞击皮肉的声音让酒吧里的众人回头，胖子拿着话筒笑哈哈的说：“没事哈大家，继续玩，哥们闹着玩的。”
说归说，大庭广众之下打架还是不好的，把人拖进包间里，有什么恩怨一次性解决了大家还是好兄弟。
于凯浑浑噩噩的被人架着走，酒保把人架进来就出去了，包房里就剩三个人，卢克抓着他的衣领把人拖起来，然后一拳揍在他不像人样的脸上，于凯重重的被甩了出去。
“差不多了，”胖子抱着手站在一边，表情冷淡：“他那头可不能再伤了，肚子那，肋骨，胳膊腿都可以，往那些地方揍。”
卢克下手很重，于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他本来也不想还手，任由卢克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胖子还在一边鼓掌加油：“你没吃饭啊？你在部队里白待了？下手那么轻？你们军人就得替天行道啊，把这种始乱终弃不仁不义的畜生抓进去，对了，能枪毙吗？”
“很抱歉，不能。”
卢克收回了手，大口喘着气，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这种单方面殴打他人的感觉不舒服，他踢了踢于凯：“还手啊，一中霸王。”
“还手？他要是还手他连畜生都不如。”胖子抱着手冷笑：“他恨不得你把他打死呢，活世界上也是浪费粮食，恶心人。”
靠墙上的于凯撑着墙慢慢站起来，头发长的把眼睛遮了起来，眼睛下面满是淤青，不知道是黑眼圈还是被打的，嘴角渗血，嘴唇干涸起皮，长长的胡茬，像流浪汉，他只是无力的抬了下眼皮看卢克，缓慢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卢克被这眼神看火了，想给他一拳，又想起来他头才受过伤，就一拳打到他肚子上，于凯疼一声闷哼，蜷缩起身子靠着墙倒下去，胖子这才上来傍着卢克：“喝点？还是就走？喝点吧，说不定这算是绝交酒了，我没得选，你可千万别和这种畜生搅在一起，你可得保证你清清白白的。”
“……”
卢克这口气不是揍他一顿就能消的，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就一直在联系纪灵灵和万虔，就算不用担心他们的人身安全，但是遇到这种打击，他不得不为万虔的精神状况所担心，为什么不担心纪灵灵呢，因为纪灵灵活该，飞蛾扑火不是一件值得歌颂的事情，尤其是一次又一次不听人劝的人，不值得在她身上再浪费感情了。
但是万虔不同，于凯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于凯慢悠悠的站起来，快一米九的个子，瘦的只剩下一层皮，走路摇摇晃晃的，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说话声音像吞了刀片，他呼吸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血腥味，问卢克：“她还好吗？”
“你还有那个逼脸问万虔好不好？”胖子抢白他：“你和别人躺床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万虔好不好？”
卢克自认没有胖子会说话，不管好的坏的都说不出来，现在听到胖子说后面这句话，一张脸铁青，恨不得再上去揍他一顿，于凯呼吸一停，最后吐出那口气，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胖子给自己和卢克倒酒，指着他说：“他除了出院后找万虔和灵灵找了半个多月，其他时间都在我这里喝酒，对了，最近他有个新活，就是去跟踪万虔，你回去给灵灵说一下，让她记得报警。”
“没必要，别说出来让虔虔恶心。”
“也是，对了于凯，你见到万虔的新发型了吗？红色的，可杀人了，你不知道我们走进餐厅多少人盯着她看呢，你知道她为什么染头发吗？她长白头发了，很多！白头发！我才知道人伤心过度一夜白头是真的，啧啧啧。”
胖子说话可谓是杀人诛心，他一边看着于凯僵硬的样子一边继续说：“干得漂亮于凯，你真棒，你这个人渣也算做了件好事，放过万虔。”
“我听说肖致要回来了，听说你和万虔分手了，他通宵赶论文呢，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当初就说过，如果可以的话，肖致比你更适合万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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