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葬礼
牧羊犬越表现得人性化，越发激起本尼的兴趣来。
本尼强行掰过他的脑袋与自己对视。
“你怎么不吃呢？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个？要不要我给你换点儿其他的？牛排怎么样？”
不一会儿，本尼端着刚煎好的牛排出来，把在门口徘徊的牧羊犬抱回来。
“你是要找厕所吗？”
说着，本尼抱着牧羊犬来到后面的森林，刚松手，牧羊犬便嗖地一下钻进了树林里。
“嘿！”
本尼有些着急，跟着追了上去。
这条牧羊犬本尼在隔壁酒吧见过几次，是山姆养的。平日里被山姆当成宝贝，几乎从不让别人碰。后山树林里有特里布置的陷阱，万一被牧羊犬踩中，本尼觉得自己根本无法面对愤怒的山姆。
一人一狗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很快就已经绕着跑了大半个霍金斯小镇。终于，牧羊犬在湖边停了下来。
“你——你可真能跑——这是——这是多久没被放出来了——”
本尼气喘吁吁地说道。
牧羊犬吐着舌头，无奈的看着本尼，蹲坐下来。
就在本尼轻手轻脚地挪到牧羊犬面前，准备伸手抱住他时，一股巨力从背后袭来，把本尼直接推进了湖里。
一头小鹿站在本尼原本站的位置，冲着牧羊犬呦呦地叫了两声，转身钻进树林。
本尼从湖中冒出头来，只看到一鹿一狗钻进树林，消失不见。
“真tm闹鬼了！”
本尼喃喃自语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他倒是不急着上来了，以这条狗如此高超的智商，本尼觉得就算自己淹死，他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正好，八月的天气炎热，湖水里十分清凉，本尼打算在水里游一会儿再回去。
……
第二天一大早。
睡在沙发上的本尼伸了个懒腰，起来洗漱。
昨天晚上他一直在水里泡到凌晨才回来，随意冲了个澡后就躺在懒人沙发上睡着了。
至于狗，早就被他抛到脑后。
洗漱完毕，本尼打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空气，一个懒腰伸到一半儿，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山姆牵着一个陌生女子的手，两人光着身子从后山树林里一路跑出来，经过本尼家后门，跑进隔壁酒吧，消失不见。
“我又错过了什么？”本尼保持着伸懒腰的姿势喃喃道“都这么开放了吗？”
吃完早餐，今日的餐厅并未开门，本尼穿上一身黑色西装，驱车往苏琪家赶去。
今天是阿黛尔的葬礼。
当本尼赶到的时候，葬礼的人已经来了大半，座位基本被坐满，牧师正在一旁准备，马上就要开始。
坐在第一排的山姆冲着杵在一旁张望的本尼招了招手，指了指身边的空椅子。
本尼犹豫片刻，见找不到其他空座位，只好硬着头皮坐到山姆身边。
山姆冲着本尼友好地笑了笑。
本尼原本也想回以友好的笑容，但想到早上看到的那一幕，怎么也笑不出来。
“一会儿你打算发言吗？”
山姆凑过来小声问道。
本尼下意识拉开距离，僵硬着点了点头。
山姆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本尼今天抽的是哪边的风。
“你看到苏琪了吗？”
“看到杰森了吗？”
“泰拉呢？”
“泰拉昨天跑到哪里去了？”
“泰拉为什么不跟苏琪在一起？”
……
山姆在一旁喋喋不休地问着，本尼回头看了看，见的确没有座位，只好忍受下来。
好在苏琪杰森很快到场，山姆的注意力被苏琪吸引过去，终于不再烦本尼了。这让本尼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山姆，竟然还有裸奔的爱好？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牧师拍了拍手，一位胖胖的妇人走上前去，张口唱着葬歌，下方参加葬礼的众人安静下来。
阳光正好，阿黛尔的墓地选在一块树荫下，细碎的光斑落在草地上，伴着微风，与轻缓悠扬的歌声，安抚着人们躁动的心。
葬歌唱完，特里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比苏琪跟杰森还要悲伤，搞得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主啊，今天我们相聚在此，追忆阿黛尔斯塔克豪斯的一生……”
牧师低沉的嗓音响起，将人们从特里的哭泣中拉了过去。
“……即使我们深陷悲痛之中，也要感到宽慰，因为此刻她正安详地在天堂……”
牧师富有感情地念着稿子，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从侧面走来，再次将人们的目光吸引过去。
坐在第一排最左边的苏琪显得有些吃惊，深深地看了一眼老人后，收回目光。
“他是你请来的？”
苏琪低声问着身边的杰森。
“怎么？”杰森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他是奶奶的弟弟，他有参加奶奶葬礼的权力。”
“你知不知道他都做过什么！”
苏琪大声喊了出来。
牧师的声音停下，所有人的目光从老人身上再次转移到苏琪身上。
苏琪有些茫然，又有些慌乱，站起身就要离开，好在她身旁的泰拉拉住了她。
“这是奶奶的葬礼！”
泰拉低喝一声，把好像神经错乱的苏琪拉回现实。
苏琪重新坐下，佯装镇定地冲着牧师点点头。
“现在，苏琪斯塔克豪斯准备了一些话要说。”
“Honey？你想讲几句吗？”牧师看向苏琪。
苏琪点点头，起身来到台前，从包里掏出一份稿子，念了起来。
刚开始，似乎是受到坐轮椅的老人影响，她有些语无伦次，稿子念的磕磕绊绊。
“……我想，对她的思念将绵绵不绝……”
“……对于每个熟悉她的人……”
“……不仅仅是我，但是……”
苏琪看着下方的众人，突然崩溃的大喊大叫起来
“闭嘴！都给我闭上你们的臭嘴！！！”
所有人都惊呆了，哭泣的，聊天的，扇扇子的，所有人都停下来，安静地看着她。
苏琪慌乱地张了张嘴，转身离开了葬礼。
杰森跟泰拉对视一眼，起身跟着追了过去。
牧师错愕地看着三人相继离开，干咳一声，走上台子。
“那么，还有谁想上来致悼词的？”
本尼往后方骚乱的人群中看了一眼，站起身走上前去。
走的近了，本尼能从牧师脸上看出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他冲着牧师轻轻点头，站到台上。
“这段话不仅仅代表我，也代表我的好朋友，吉姆霍普，请原谅他，因为某些事情，他无法出席阿黛尔的葬礼。”
“阿黛尔斯塔克豪斯，我跟她并不是很熟悉，或者说长大以后，我跟霍普从外面回来，跟她逐渐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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