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与克劳利的约定
本尼一层层浏览着，越看越震惊。
这完全就是一个灭绝人性的屠宰场。
这让本尼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生化危机。
只不过电影里研究的是病毒，这里研究的，是超自然生物。
他看到了被当做生育机器圈养起来的狼人，也看到了被当做小白鼠做实验的普通人，还有吸血鬼，狼人，吸血鬼跟狼人的怪异组合……
一路往下，越看本尼脸色越阴沉，当他来到最下面一层时，出现在眼前的终于不再是那些灭绝人性的试验品了。
这里只有一个大池子，里面装着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走吧。”
只看了一眼，本尼拉着眼睛已经开始冒红光的德里克转身就走。
一路回到第一层，试验室内已经空无一人。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张磁卡，刷开厚重的大门，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群严阵以待的安保人员。
为首的，是一个熟悉的人。
“本尼哈蒙德，我们又见面了。”
杰拉德·阿金斯依旧是一袭风衣，带着皮质手套，身后跟着助手约克·坎贝尔。看到本尼露出面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抱歉，我不跟疯子说话。”
本尼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地说道。
杰拉德也不恼，朝身后挥了挥手，一个熟悉的人被押了上来。
“你是来找他的吧？”
杰拉德揪住约翰的衣领问道。
约翰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身体也很虚弱，不过他似乎并不像一个囚犯，至少他身上很干净整洁，没有囚犯的邋遢。
“那是你那个疯子女儿的丈夫，如果你要对他做些什么，我没有意见。”
本尼说道
“我只是来看看，确定你到底死没死。现在看来，你还没死，这真是太遗憾了。”
杰拉德并不恼怒，他转身从助手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密码箱打开，取出一支注射剂。
“试验室你应该已经看过了。这是一支还不成熟的融合药剂，根据实验记录，有百分之九十七的致死率。”
杰拉德一边介绍着，一把揪住约翰的头发，针头刺入约翰的脖子，抬头看着本尼说道
“我们来看看约翰温切斯特先生能不能成为那幸运的百分之三。”
说着，杰拉德拇指缓缓按压，淡蓝色的药液被缓缓注入约翰体内。
约翰跪在地上，脖子上的青筋突然鼓起，随着药液的注入，皮肤开始泛红，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浮现出来。
将最后一滴药液注入约翰体内，杰拉德拔出针头，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约翰整个人已经变得好像蒸熟的大虾，浑身通红。他身上浮现出的汗液在身体的蒸腾下化为水汽，在体表留下一层淡淡的白色颗粒。
“啊————————”
约翰惨叫着，趴在地上，浑身开始抽搐起来。
“准备实验记录。”
杰拉德盯着地上的约翰吩咐道。
“试验编号0014522.”
“实验体约翰温切斯特，男，身体壮硕，无疾病。”
“注射时间，上午十一点二十七分。”
杰拉德看了一眼手表，面无表情地说道
“注射后实验体体表温度升高，肌肉痉挛——”
顿了顿，杰拉德踢了踢约翰，见约翰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对外界刺激无反应。”
约翰身体表面开始膨胀，皮肤被膨胀的肌肉撕裂，裸露出粉红色的肌肉群，看起来十分恶心。
“身体膨胀，皮肤表皮撕裂。”
杰拉德说着摇了摇头，冲着本尼说道
“很遗憾，他不是那百分之三。”
“看来我们的约翰温切斯特先生没那么幸运。”
“这种情况我们在实验室见过，很快，他就会挣脱外面的皮肤。”
似乎为了验证杰拉德的话，约翰体表外的皮肤开始脱落，彻底变成一个裸露肌肉纤维的人形怪物。
“这是狼人药剂。可以赋予普通人狼人的速度与力量，而不用像狼人一样对着月亮汪汪汪地叫唤。”
“除了狼人药剂，还有吸血鬼药剂。不过吸血鬼药剂研究进度缓慢。如果你晚一年来，可能会有不错的突破。”
本尼没空理这个跟他女儿一样疯掉的老头子，他将约翰拉回，手掌覆盖在他身上，星光不断散落。
然而约翰没有丝毫反应。
本尼没有使用奥术净化，因为这是药剂引发的变异，而不是诅咒。
看着本尼满脸焦急的神色，杰拉德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他吹了声口哨，背着手带着助手转身离去。
本尼怀里的约翰突然睁开眼，那双眼睛瞳孔竖起，中泛着橙黄色的光芒。四颗尖牙裸露出来，两只手变成了尖爪。长长的尾巴从尾椎骨处伸出。
约翰脸上开始浮现出黑色的皮肤，皮肤生长间，覆盖住淡粉色的肌肉。
“约翰”伸出爪子，在本尼错愕的神情中一把插入本尼的胸口。
“很不凑巧，他也叫约翰。约翰温切斯特。”
“我可是废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这个人的。”
杰拉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本尼哈蒙德，巫师先生。再见了。”
“约翰”黝黑的皮肤上覆盖着黑色的鳞片，上面沾满了透明的黏液。黏液泛着腥臭。
嘶——
“约翰”放开本尼，此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只四肢着地的怪物，光秃秃的脑袋，吐出的嘴巴，嘴巴里是一条长长的舌头，舌头时不时探出来，发出嘶嘶声。
怪物的一双眼睛彻底变成竖瞳，橙黄色的瞳孔中闪烁着阴冷的气息，怪物四肢趴在地上，尾巴小幅度在地上来回扫动着，紧紧地盯着本尼。
“别白费力气了，它的黏液具有麻醉效果，不是诅咒。”
杰拉德的声音再次响起，本尼捂在胸口的手掌颓然落下。
他胸口处的伤势已经愈合，但身体完全失去了知觉。
德里克护在本尼身边，眼睛中泛着红光，与怪物对视着，寸步不让。
他们周围，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已经将他们俩团团围住。
本尼的眼睛微微转动着，微微张着嘴，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已经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怪物的尾巴竖起，朝着德里克刺去。
德里克拖住本尼的衣领往一侧闪去。
周围的安保人员似乎对怪物十分畏惧，见到怪物的尾巴横扫过来，连忙让开一大片空地。
德里克躲过怪物的尾巴，随即一跃而起，身体在空中变为狼形态，朝着怪物扑去。
笨蛋——
本尼瞪大眼睛，心中暗骂。眼睁睁看着德里克被怪物划破皮毛，浑身僵硬地如同一只死狗掉落在地上，划出去老远。
人群分开，一袭风衣的杰拉德居高临下地站在本尼头顶。
“带走。”
杰拉德冷冷的吩咐道。
安保人员立刻行动起来。
两个人跑去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德里克抬起来，另外分出两个人弯腰准备抬走本尼。
一道黑色光圈以本尼为中心扩散开来，周围的武装人员闷哼一声，纷纷被压倒在地上。
本尼的右手突然抬起，一道金色闪电霹落在杰拉德面前，令他停住了脚步。
杰拉德转过头来，眼神中的震惊之色已经掩藏起来。
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本尼，他身后的约克翻开笔记，刷刷刷地开始记录起来。
本尼在右手的拖动下依靠着墙壁坐起，瞪大着眼睛与杰拉德对视着。
场面变得僵持起来。
本尼刚刚那一道闪电证明他还有行动能力，这让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杰拉德不敢轻举妄动。
而本尼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能辟出一道闪电，甚至是坐起来，全依赖右手的功劳。
他的右手跟他的身体看似是一个整体，但实际上两者完全不同。
他的身体被怪物麻痹，无法动弹分毫，但他的右手却是完好无损的，依旧可以活动自如。
不过眼前的局面对本尼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相较于杰拉德，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右手。
他与本尼哈蒙德看似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有时候还会彼此合作，关系看起来十分良好，但两人心知肚明，这都是假象。
尽管两人有约定在先，本尼占据身体，帮助本尼哈蒙德寻找新的身体。但彼此都知道，一旦有机会，对方都会毫不犹豫地撕毁约定。
如果被本尼找到方法，他会立刻毫不犹豫地将本尼哈蒙德彻底毁灭，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反过来也一样，如果有机会，本尼哈蒙德会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重新夺取对身体的控制权。将本尼赶回右手。
也许是左手。
这才是本尼在身体麻痹后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
至于杰拉德，本尼并不担心。
他已经找到有关怪物的资料，知道这种麻痹不会持续太久。
狼人繁衍的方式除了狼人与狼人结合外，还有普通人被狼人抓伤或咬伤，进而发生的变异。
但这种变异并非完全稳定。
被狼人抓伤或咬伤引发的变异结果，是根据变异者的内心而决定的。
光有记载的记录，被狼人咬伤后不是变成狼人，而是其他东西的，就有上百种。
这上百种变化通通被归类为变形一类。
而眼前这一种，就是被狼人咬伤后身体出现排异反应，根据内心渴望而变化的怪物。
这种形似蜥蜴一样的怪物是天生的猎手，他们比普通狼人更敏捷，力量更大。
他们在猎杀时会分泌毒素，毒素会麻痹猎物，令猎物无法动弹分毫。
但这种毒素是为了猎杀而分泌，它产生作用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会被身体代谢出去。
哪怕是普通人，最多十几分钟就可以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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