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周一开学后，温暖的伤好了很多。脸上的青紫也退了大半，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像未卸的残妆。
纪风今天早早来了学校，他买了两份早点，等着温暖来。
温暖坐下后，纪风把早点给温暖。
“谢谢，我吃过了。”温暖遗憾。
“那你先留着，待会儿饿了再吃。”纪风说。
温暖看了看自己的桌子，转头说：“我没处放。”
纪风扫了一眼温暖的桌子，满满当当全是书。再回看自己的，空空荡荡全是纸。
“那先放我这儿吧，你想吃的时候直接拿”，纪风对温暖说，“你可别不好意思吃，我专门给你买的。”
温暖听到‘专门买的’，心慌乱了一秒。接着她小声应道：“嗯，我待会儿饿了，就直接拿。”
纪风听后，笑容满溢。心满意足地啃起了鸡腿。
两人相认后，纪风特别开心。
他就知道，暖暖怎么可能忘记他呢！
肯定是因为他现在太帅，她不敢认。哈哈哈，她以后肯定还会像小时候一样，对他那么好滴！
纪风嘬着吸管，喝着果汁，悄悄瞄温暖。
温暖嘴角微扬。她边看黑板，边飞速记笔记，眼角眉梢带着喜色。
暖暖笑起来真好看。
不过上个数学课，能开心成这样，也太爱学习了吧。
纪风想起自己的学习成绩。
要不他也学会儿习？
他翻开数学书。发现老师正在讲的这节内容，他书上没有。找了半天，他才发现自己翻错书了。他翻的是高一的书。
算了，他跟学习无缘。
纪风合上书，闭上了早就犯困的眼。
课间操过后，温暖回来，见纪风不在。早上纪风要给她的那包早点，此刻还在他桌子里放着。温暖有些饿了，犹豫着要不要吃。肚子很适时的咕噜了几声。温暖不再犹豫，伸手翻着，翻出一个汉堡。
她拿出来吃着，刚吃了几口。杜乐乐便指着温暖喊了起来。
“她偷东西，我看见了，她偷纪风的汉堡。”杜乐乐走到温暖身边，招呼着班里其他人过来看。
温暖：“……”
她抬头无语地看着杜乐乐。手里的汉堡还剩一半，温暖就这么举着。
她想说这是纪风给她买的。但话到嘴边，怕人误会他俩的关系，就没开口。
其他人见人证、物证具在，而且温暖也不辩驳。便信了杜乐乐的话。
杜乐乐一副‘铁证如山，抓奸在床’的样子，理直气壮地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温暖。
“真不要脸，一个汉堡也偷，还好学生呢，真好意思。”
有人接话，“算了吧，一个汉堡，也没多大事。她家庭情况不好，吃就吃吧。”
温暖本想简单解释一下就算了，一听这话，直接毛了。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大声说：“什么叫‘她家庭情况不好，吃就吃了’，哪个傻逼说的？”她瞪眼四处扫视，想找到刚才说话的人。
众人被震住，周围一下安静了。
杜乐乐先反应过来，开口道：“横什么？偷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
温暖看向杜乐乐，推了她一把，“再鬼扯一句试试？”
温暖这一推没用多大劲儿，但杜乐乐戏精附体，随时都要演。她十分夸张地‘啊’了一声，连带着身子往后退了一大步。正撞在刚回来的纪风身上。
纪风皱眉，推开杜乐乐，“堵这干吗呢，让开，我要过。”
杜乐乐见撞的人是纪风，她瞬间柔弱，眼圈也红了。她指着温暖柔声说：“她偷你汉堡，被我发现了。”
纪风闻言失笑。他看向杜乐乐，抬手轻轻点了两下杜乐乐的脑袋，说：“脑子缺氧气，可以张开你的大嘴多吸点，省的说胡话”，说完他指了下温暖手里的汉堡说，“那是我给她买的”。纪风说完扒拉开人群，走回座位。并嚷着让其他人赶紧散了，别挡着他的新鲜空气。
杜乐乐当场裂开。纪风给温暖买汉堡就算了，他居然说她嘴大！
其余人闻言，先是互相对视，接着便挤眉弄眼，扬声咳嗽。几个胆大的吃瓜群众，看向纪风，还想再探听出些八卦。但被纪风冷眼扫射，不敢再多话。片刻后，人群散开，议论声渐微。
温暖情绪过山车似的起伏。她没心情再吃下去了，但又不想浪费粮食，便飞速吃完剩下的半个汉堡。
纪风见温暖不开心，他也不开心了起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怕冒然和她搭话，惹得她更不开心。便只好狠狠瞪了杜乐乐两眼，然后默默陪着温暖一起闷闷不乐。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纪风给温暖买汉堡的事情，火速传遍全校。
温暖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就是她，就是她，他们班学霸。”
“长得也一般啊，什么发型啊，搞笑死了。五官也挺寡淡的，不过看起来挺清纯的，果然男的都喜欢清纯挂的。”
“清纯什么，听说她爸赌博，她经常和社会上的人来往，说不定早就不是那什么了。”长脸女生正说着，忽觉身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同伴们都禁了声，看着她。她回头，“啊——”
温暖打架向来以速度致胜。叫人闭嘴，不如直接给一拳。
纪风好几天没来了，温暖想和他说的话，一直没机会说。于是温暖给纪风发了条微信。
【以后别再给我买吃的了，不需要，谢谢。】
这周温暖过的还算平静，家里最近没人来骚扰。
刘勇也没来找她，估计上次被纪风打得不轻。
杜乐乐还是经常莫名其妙的找茬。不过温暖并不在意，她也就小打小闹，没什么实质性伤害。而且如果单从结果上来看的话，杜乐乐貌似每次都是杀敌一百，自损十万，还特别孜孜不倦。温暖很佩服她这种持续找虐的毅力。
至于纪风——
昨天班主任叫温暖去办公室问话，王老板话里话外的试探温暖是不是早恋了。
温暖感慨这小道消息传的也太快了。而且班主任居然相信了？
和谁早恋？
纪风？
太离谱了，怎么可能。
温暖澄清了半天，说自己只想学习，不想其他。班主任像是相信了。
可转眼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就让李伟坐到了温暖旁边。纪风正好没来上课，班主任让温暖帮纪风倒座位。
本来温暖没多在意这个同桌。可现在突然要把他换走，温暖情绪莫名低落。
她内心里不是很愿意。可没办法，班主任让换。
于是在全班人的注视下，温暖把纪风的东西一件件搬到第一排。东西放好后，她走回座位坐好，接着便是一阵茫然。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空桌子，心里某个小角落，似乎也被搬空了。
第二天，周五，纪风终于来上课了。他拿着两杯果汁，走到座位上，递给温暖一杯。
温暖看着果汁，又看了看纪风，“谢谢，我不想喝。”
他没看到信息吗？
温暖推开果汁，却被纪风拦住。
“为什么？”纪风问。
“什么为什么？”温暖问。
“为什么不能给你买吃的？”
“我不想吃。”温暖低声说。
“呦，打情骂俏呢？”李伟走过来，调侃两人，然后他走进纪风原先的座位坐好。
“谁让你坐那了？”纪风生气。
“班主任啊。”李伟睁着小眼睛说。
纪风这才知道换座位的事情。
他瞬间炸毛。
上课铃响，正是班主任的课。所有人都坐好了。纪风还站着。
班主任进来见纪风站着，让他快坐好。
纪风走到讲台边，和班主任耍赖，死活不依，非要坐回最后一排。
班主任不和他废话，严厉地斥责他扰乱课堂纪律。
纪风气死了，他看向温暖。温暖没看他。班里有嘴碎的人，已经开始起哄了。纪风不想在班主任面前硬闹，让大家都下不来台。只好暂时不情不愿的，坐在了第一排。座位正对着讲台，他187的身高，坐直身子，刚好和班主任脸对脸。
王老板刚开口准备讲课，纪风又炸毛了。他看着王老板的脑门，特别无语，说道：“老师，您一抬头就看见我，您不堵心吗？”
“不堵，我就乐意看你。”班主任探着身子，冲纪风斩钉截铁地说。
纪风恐惧地向后躲着，他感觉他要是不躲，说不定会亲上王老板的脑门。
王老板讲课声音巨大，而且就在纪风头上讲，惊雷似的。纪风努力睡觉，但实在是睡不着，他觉得自己一节课下来，一定会脑震荡。
王老板完全无视纪风，一直声情并茂地讲着。纪风一边绝望，一边心里惦记着温暖。他纳闷温暖为什么突然不吃他买的东西。他想看一眼温暖，又不好当众回头。无奈之下，纪风坐起身认认真真听了一节课，中途还忍不住做了两行笔记……
下课后，王老板叫纪风去办公室。纪风本以为，王老板是要跟他解释换座位的事情。结果是问他和温暖早恋的事情。
纪风诧异，他还没开始追呢，怎么就连老师都知道了？
王建国不知道纪风的小心思，厉声说：“你小子不许影响温暖学习！”他板着他的大圆脸，瞪着纪风，“你把学校拆了我都不拦你，你敢勾引温暖学坏，我绝不饶你。”
纪风失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严肃点，谁跟你嬉皮笑脸。”王老板说。
纪风强制自己严肃，忍着笑认真回答道，“老师，我没影响温暖，人温暖从来不搭理我，一门心思学习。”
“不理你就对了。”王老板拍了下桌子，又说，“温暖我信得过，我是信不过你。你说，你对温暖什么心思？”
纪风被问中心思，心脏漏跳了一拍。他喉结滚动，眼皮微垂，看着地面说，“没什么心思，我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什么心思。”
“真的？”
“既然不信，您问我干嘛？”
“我怎么听说，你老给温暖买吃的？”
“嗐，就买过一次，而且是为了谢谢她帮我打水。”纪风一本正经地胡扯。
班主任将信将疑，看起来还是有些不放心。
纪风好像有点明白了，温暖为什么老是要和他拉开距离。大概是不想被流言蜚语打扰吧。毕竟她一心学习。班主任既然问了他，肯定也问了温暖。不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
纪风倒是无所谓别人说什么，但他不想温暖不开心。温暖就跟全村的希望似的，各科老师都盯得紧。她又爱学习，这事儿也许会困扰到她吧。
想到这儿，纪风心一横，直接豁出去了。他开口对班主任说：“老师我实话跟您说吧，我不喜欢女的，我喜欢七班严非凡。”
王建国瞪大了眼，看着纪风。他还没来记得震惊。纪风又开口道，“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反正我不可能影响温暖的。没其他事，我先回班了。”纪风说完就走，根本没给班主任教育他的机会。
一石激起千层浪。
学校论坛直接炸了。
温暖看着论坛里刷屏的帖子，一脸懵逼。
她同情地看向杜乐乐。杜乐乐正咬牙切齿地拿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这个消息。
课间操的时候，纪风又给温暖买了零食，一包上好佳鲜虾片。温暖想了想没拒绝。
纪风算是她打小就认识的兄弟……or姐妹？不管是什么，他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肯定需要有人支持。她不能让姐妹寒心，让对方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是以温暖收下零食后，拍着纪风的胳膊，眼神笃定的冲纪风点了点头。就差把‘我挺你’写在脸上了。
纪风没上网，并不知道论坛的事。此刻，他察觉到温暖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眼神也亲切了许多，他十分高兴。他见温暖收下零食后，便屁颠屁颠回自己座位了。
温暖看纪风状态还不错，似乎没太受影响。她感叹这人心里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杜乐乐看见纪风又给温暖送吃的，她一脸不悦加不屑地看着温暖。
温暖无意中和杜乐乐目光接触，见杜乐乐瞪着个眼，似乎不太开心。八成是因为纪风。温暖心中深表同情，她举起手里的上好佳向杜乐乐示意，“吃吗？”
杜乐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头不理温暖了。
温暖收到白眼后，心中不解，自己好心和她分享零食，安慰她。她怎么看起来更生气了。温暖不再揣摩杜乐乐的心理。她吃着上好佳，开始好奇这严非凡是有多迷人。把纪风迷的直接在班主任面前出柜了。
晚上放学后，温暖绕路回家。真得感谢温永富。要不是为了躲那些要债的人，温暖也不至于解锁十八条回家路线。好在这城市不大，就算绕了路，也没多远。
温暖九曲十八弯的走着，再转四个路口，就快到家了。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女生的尖叫。温暖循声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棵大树旁边，一个膀大腰圆的男生，正推搡着，准确点儿说，是正调戏着一个女生。
男生穿着一中的校服，敞着怀正对眼前的女生动手动脚的。温暖定睛一看，那女生居然是杜乐乐。
这……
温暖不想管闲事，她转身准备离开。温暖刚抬脚，身后的叫喊声，就那么恰好的又钻进了她的耳朵里，还伴随着哭腔。温暖站定，叹了口气。没碰上就罢了，但看见了，真狠不下心一走了之。她折身返回，走向杜乐乐。
“哎，干嘛呢？”温暖冲膀大腰圆喊。
膀大腰圆正扯着杜乐乐的校服，闻言回头看温暖。他见温暖是个女的，不屑道：“关你屁事，边儿呆着去。”
“温暖别走”，杜乐乐哭着喊温暖，她的校服已经被完全扯下去了，里面的衣服也被揪变了形。
“人家女孩儿不乐意，你还硬来啊，正常人可不这样。”温暖说着走上前，掰开了膀大腰圆的一只手。
膀大腰圆本来没把温暖当回事儿，但没想到温暖手劲儿这么大。他回头细看温暖，发现这妞儿似乎长得也不错，就是头发太炸。他松开杜乐乐，伸手向温暖脸上摸去。温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捏着，对方瞬间痛的龇牙咧嘴。“撒手，撒手，疼死了。”
“你走，我就撒手。”温暖平静说。
“我走，我走。”膀大腰圆连连说。
温暖松开手，活动手腕。
这时，膀大腰圆突然出拳打温暖。温暖早料到他会偷袭，她抬腿就是一脚，接着又是一拳，招招落在痛楚。膀大腰圆气恼，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生打。他发狠冲上来，不管什么招数，拼了命要抓住温暖。
温暖和他缠斗了半天，虽不落下风。但对方毕竟是男生，体力明显比她好很多，块头也比她大好几圈。再打下去，她可能要招架不住了。
杜乐乐一直躲在树后边哭，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得速战速决。
忽然，膀大腰圆一拳重重砸在了温暖的肩胛骨上。“啊”，温暖痛呼，眼看另一拳又要砸下来，温暖来不及闪开，正准备硬着头皮承受。重击却没有如期而至。
温暖回头，只见纪风正抓着膀大腰圆的胳膊。接着他狠狠一扭，对方身体顺势被扭转。纪风乘势而上，狠狠砸着，一点喘息的机会也没给对方留。几下过后，膀大腰圆开始求饶。“错了，错了，大哥别打了。”
纪风用力踹了膀大腰圆两脚，松开了他。膀大腰圆如释重负，急匆匆溜了。
他走后，杜乐乐才从树后面出来。她眼圈红红的看着温暖说，“温暖，谢谢你”，说完便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砸。
“没事了就赶紧回家吧。”温暖不想听过多感谢的话，她没想着要谁感恩戴德，她只想心安。
“真的谢谢你”，杜乐乐又说，接着她看了眼纪风小声说，“也谢谢你。”
“不用谢我”，纪风忙摆手，“我应该没帮到你，我都不知道你们这是干嘛呢，我只是看见有人打温暖，就过来帮忙”。
纪风说完又看着杜乐乐，补了一句，“慢走，不送。”
杜乐乐眼里的泪水又多了一汪，她没再多言，擦着眼泪走了。
杜乐乐走后，纪风回过头来问温暖，“怎么回事啊，那人谁呀，也是要债的吗？”
“你没伤着吧，我看他打人贼狠。”纪风边问边观察温暖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儿，不是要债的”，温暖理了理衣服，“那个大膀子刚才想欺负杜乐乐，我碰上了，没法假装没看见”。
“见义勇为啊，你一个人也太冒险了吧，下次要先找帮手。”纪风神色担忧。
“哪来得及找帮手啊”，她随口应着，说完她又问纪风，“你怎么在这儿，你回家不是这个方向吧？”
“啊，那个，我想来这边一个超市买吃的来着，刚出来，就看见你和人打架了。”纪风说着，眼神飘忽。
温暖压根不信，这条路偏得很，如果不是住这边儿的人，根本都找不到。她盯着纪风说，“说实话。”
纪风见搪塞不过，只好直说。他看着温暖开口，“我怕追债的人缠你，自那天后，我每天跟着你，看你回家”。接着，纪风又指着身后的一家超市说，“刚才我就在那家店，买了个水的功夫，你就跟人打起来了。看来我跟着还是有必要的。”
温暖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她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她从来没体验过的情绪。怪不得这几天，她老感觉有人跟着自己。起初她还纳闷，按说要债的人，不会跟着她，会直接追过来要。刘勇也不会偷跟。
竟然是纪风。
他在……保护她？
温暖不敢再看纪风的眼，她努力消化着心里不知名的情绪。
“走吧。”纪风说。
“啊？”温暖茫然抬头，“去哪？”
“你不回家了？”纪风说。
“回。”温暖反应过来，往家的方向走去。纪风跟在她身侧。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温暖家楼下，温暖说完再见后，正要上楼。纪风拉住温暖，“暖暖，下次别就这么冲上去帮别人。”
“不能见死不救吧。”温暖回头说。
“可以报警。”
“情况紧急，没想那么多。”
“先保护好自己，再照管别人。你也是个女孩儿，不要把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处境。”纪风轻声说着，眼神温柔。
温暖张了张嘴，脑子一时间空了。
“知道了”，她匆匆回答，说完转身上了楼。
老旧小区没电梯是真不方便。温暖一口气爬到了六楼，回家后累的老半天喘不匀气。
温暖坐在沙发上，胸腔起伏。手边有个镜子，她顺手拿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脸。
你也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处境。
温暖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眨了眨眼，接着又拽了拽自己的头发。
好像是有点短。
下次不剪了，留长扎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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