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话:我们,名为忍者
随后，经过我与查克拉的不懈努力，小又终于醒了过来。这位大仙乍一睁眼就精神得很，不停地嚷嚷着问这问那，吵得人头晕，不过考虑到自己刚醒的时候也是同样着急的心情，我只好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预定的时间快到了，”当小又的问题问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卡卡西说道，“我们出去吧。”
“嗯。”我点头应道，随手正了正头上的“忍”字护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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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坐在床上的时候感觉尚好，然而开始走动的时候就明显发现自己各处的关节还很是僵硬，身体颇多的地方也隐隐作痛。这种状态若是被他人知晓了，怕是还会坚持让我卧床休息的吧，所以自己只有不动声色，一边负担着肩上那只猫，一边有些吃力地跟着卡卡西和鼬登上位于半山腰的一处平台，并发现已经有几个人站在那里了。
“你醒过来了啊，”身着忍者马甲，整装待发的我爱罗转过身来问我道，“身体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我上前几步，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上一个头，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抱歉，拜托给你了。”
“不是你的错，不必道歉，而且，”我爱罗说着，回身看向下方，“我也是做好了觉悟的。”
“觉悟吗……”随着他的目光，我的视线也移向下面。
下方的平地上，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忍者，颇为整齐地分成了五个部队。虽然大家此时此刻都戴着同样的护额，但还是能够一眼便认出来，立于人群之中的，木叶村的那些年轻忍者们——宁次、雏田、丁次、天天、鹿丸……他们全都抬头向上看着，脸上带着既期待又紧张的表情。
战争，在自己幼时的记忆中是涂满血色的词语，简简单单两个字，却似乎能够夺去所有的东西——温暖的家庭、平静的生活、由衷的笑容，以及可以期待的未来。厮杀中甚至连流泪都是奢侈，刀晚拔一秒就会失去更多重要的人，即便痛彻心扉也再也呼唤不回来。人与人近在咫尺，又远隔阴阳，体味到那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伸出去的手，够到的却只有冰冷的虚无。
事实上，自己跟我爱罗，跟站在下面的那些年轻的木叶忍者一样，都是第一次参加战争。十几年前的那个时候，自己只是一味地被人护在身后，一味地躲在安全的地方哭泣。然而，即便只是如此，那些悲痛的记忆，至今依旧刻骨铭心。因为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让这份感受世代延续下去，所以才一再地对别人说，也一再地对自己说——哪怕偏离所谓的忍者定义，也不想再让木叶的下一代小忍者们走上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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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把那些孩子们也卷进战争之中了呢。”我闭上眼，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起来，我还真是个尽夸海口的人啊……”
“这样说的话，对他们可是很失礼的啊。”卡卡西开口道。
“嗯？”我睁开眼睛看向他，“什么意思？”
“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那些家伙已经不是孩子了，”卡卡西一边说着，一边平静地看着下面，“已经不再仅仅是被托付未来，而是开始变成托付未来的人了，总有一天，他们会彻底丢掉小鬼的称号，成长为出色的忍者，这一点，你也非常清楚的吧。”
“这个……”
“就算从未亲身参与，但战争的残酷谁都能够明白，他们明知这些，却依然选择了站在这里。”卡卡西继续说道，“……为了保护村子的人们，也为了使那些更加年幼的孩子们以后不会再被战争所苦……这一点上，他们和你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呢。”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微微地笑了一下，“我只好期待着他们的出色表现了……”
“嘛，就是那样了。”卡卡西继而转向我爱罗，“那么……我爱罗，作为大联队的联队长，放轻松些，说两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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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罗大人和你们村里那些小鬼头可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说话！！”
“哼！两国一直对立，你们那边的事鬼才知道！”
“原话奉还！还不知道你们可不可信，嘴巴放干净点儿！”）
这时，下面的一名砂忍和一名岩忍突然吵了起来，起因似乎是那名岩忍信不过太过年轻的我爱罗。
“怎么了？怎么了？”一见有热闹可看，肩上的那只猫立即伸长了脖子。
我伸手按回那只蠢蠢欲动的猫：“看来大家还不能互相彻底地信任呢。”
“……”卡卡西无语地叹了口气，“这也没办法，当年敌对的国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仇恨一笔勾销的……特别是砂隐和岩隐……”
（“你说什么？想打架吗！”
“啊啊！我老爸就是被你们砂忍杀死的，正好，我要让你在这里偿命！！”
“喂！住手！”）
下面的战火很快便进一步地升级了，要不是旁边有人在劝阻着，两个人怕是早就开打了。
我爱罗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然后缓缓地向前伸出了右手。
一小团沙子旋绕着飞到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中间，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突然“啪”地一下向两边散开来，生生地推开了撕扯着的两个人。众人皆一惊，继而同时抬头看向上面的我爱罗。
“三次了，”我爱罗放下手，用能让所有人都清晰听见的声音开口道，“为了各自国家各自村子的利益，我们已经经历了三次大战……忍者之间相互伤害，相互憎恨，而那份憎恨招致人类对力量的渴望，并最终促使我的诞生。曾经我也是一个被憎恨与力量包围着的人柱力，并且憎恨着这个世界和人类。我曾考虑过将一切都毁灭殆尽……就和现在的‘晓’要做的事情一样。”
下面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到了我爱罗的身上。
“但是，一名木叶的忍者制止了我……”我爱罗闭上眼片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们虽然互为敌人，他却依然为我哭泣！我虽然伤害过他，他却依然把我当成朋友看待！他拯救了我！作为敌人的同时，他也是一名人柱力……他能理解这份痛楚，并且没有丝毫阴暗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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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也曾经说过，鸣人是唯一能了解我爱罗的痛苦的人，因为他们的过去，有着太多的相似。孤独，落寞，存在却一再被忽略的感受，只有当自己与自己的心交谈时才会懂。
有光的地方才有影，有影的地方必有光。
也许一切都只是注定，当原本各自生活在不同村子的两人的命运终于得以交叉的时候，曾将自己连同内心都冰封在砂壳中的那个孩子，开始一点点地改变了。
有光的灿烂，就有影的多姿。
“现在这里不存在敌人！因为大家都身负‘晓’所带来的创伤！如今这里不分砂忍岩忍木叶云忍雾忍！这里只有忍者！！”我爱罗一把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大声说道，“要是这样你仍然无法原谅砂隐的话，那么等战后再拿下我的首级也可以！”
听闻此话，大家脸色都略变，那个刚才吵架的岩忍更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爱罗。
“拯救了我的那位朋友如今正被敌人所追杀，要是敌人抓到他那么世界将会终结……我想保护我的朋友，也想保护这个世界！”我爱罗猛地低下头，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在喊了，“但是，以我的力量还远远不够！所以……希望你们助我一臂之力！！”
“哦哦哦！！”
“没问题！我爱罗大人！！”
“我爱罗大人！！！”
下面沉寂了半秒，突然爆发出了热烈的回应，大家一边叫着，一边万分振奋地挥着拳头。刚才吵架的两名忍者此时也向彼此道了歉，重归于好。
“我爱罗……”此情此景让我再次露出了微笑，“真了不起啊……”
“愿意跟随的人，听我指挥！”我爱罗展开双臂，“忍者联军，现在出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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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我爱罗率领的大联队之后，静音带队的支援医疗部队也出发了，堪九郎的奇袭部队更是早就开始行动了，所以此时此刻，原本热闹非凡的联合军本部一下子便变得有几分冷清了。
“啊啊，都走掉了，”小又嘟囔起来，“契约者，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自然是赶紧让身体恢复过来，然后立马赶上我爱罗他们了。”我说道，然后转向鼬，“战争继续推进下去的话，大概总有一天，我们会不得不与佐助拔刀相对……如果真的这样，鼬，你还要跟着我一起去吗？”
“我说过的，还要跟着舁加先生的光芒来找寻属于自己的道路。”鼬转身开始向下面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至于佐助的事情，我也考虑过很多很多了，请不用担心。”
“既然这样，嗯，我知道了……”看着鼬的背影，我略略扬起了嘴角，“那么，我们也回去休息吧，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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