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话:不独行的英雄
听到我扬声喊出的话时，四周很多忍者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鼬。
如果只是这单单一个名字，倒也不足以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引起多大关注。不过，若是加上此前他所使出的、明显是写轮眼专用招式——须佐能乎的话，就无法不让人将其和那个早已成为焦点的姓氏联系到一起了。
宇智波鼬。
包括木叶在内，不少忍村早已得知了鼬死去的消息，就算是情报不怎么灵通的，至少也清楚他本是“晓”一员，是被通缉的S级叛忍的事情。
然而，眼下的鼬却身着木叶暗部服装，活生生地站在那里，并且明显是在与忍者联合军一同对战斑，这一情景实在是有点儿令人摸不着头脑。
“不要分神！集中全力攻击！”这时，一棒扫开木遁怪物劈下的手臂后，三代火影大声提醒那些正望向鼬的忍者们，“我们必须先解决这个敌人，否则舁加那边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了！”
“是……是！”
众忍者闻声，赶忙又投入到原本的战斗中。对他们来讲，鼬的事固然还是个谜团，但好歹之前还有个大蛇丸化敌为友的先例在，所以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更何况，他们在对付的那个木遁怪物亦是十分棘手，即便是数名“影”在场，情况也非常的不乐观。
“为什么？！”
而另一边，在众忍者的关注点都已经转移的情况下，依旧还有一个人牢牢地盯着鼬不放——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离开人世了吗？？”
见状，我不由叹了口气：“佐助，你……”
嗖嗖！
突然间，十几根变长变大了许多的黑棒从斑那里射出，来势汹汹地刺了过来。
不需要我主动指挥，九个小小黑球已经抢先一步迎了上去，只可惜因为数量差距，无法阻拦下全部的黑棒。
未被挡住的黑棒在一瞬间便贯穿了在保护鼬和佐助的红色巨人，原本坚不可摧的须佐能乎竟被这看似再普通不过的攻击所破坏了。
鼬那边本就已经支撑不了太久，再加上这一击，须佐能乎当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唰！
红色巨人的消失的瞬间，另一个暗紫色的、充盈着更加强劲之力的高大身影拔地而起，成为了新的保护者。
“真没想到，连你都已经会用这招了啊。”鼬抬眼看向佐助使出的须佐能乎，语气里颇有几分欣慰的感慨意味。
“那些都无关紧要！”佐助当然不是打算来跟鼬探讨忍术的问题的，“我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你！”
“刚才舁加先生不是说过了么，等下……”
“你说过的——等你拥有与我相同的眼睛后再到我的面前来！”
佐助毫不相让，他睁大了双眼，猩红色眼瞳中的六芒星图案在此刻分外醒目：
“现在我已经拥有了和你同样的力量，为何你还要避开？是因为对我撒了谎而感到内疚吗？还是因为你没勇气说出真相？”
面对情绪很是激动的弟弟，鼬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先向我这边投来了一丝犹豫的目光。
“没关系，不过要时刻留意敌人的行动。”
我点点头，然后向着斑那边走了几步，以求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看鼬这番举动，应该是准备和佐助说些什么，毕竟，此时若不暂且稳定下佐助的情绪的话，局面反而更容易出乱子。
“另外，要是鸣人那边没有出问题，就抓住机会从九尾那里获得查克拉的支援。”我接着又叮嘱了一句。
如果没有查克拉补充的话，眼下的鼬无法成为有效战力。而对于佐助，我本来的打算也是让他先在后方保护鼬的同时观察局势，伺机而动。
至于充当先锋，前去扰乱斑成为十尾人柱力的计划，分配到这一角色的人，自然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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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发力！
无需借助飞雷神，在一瞬间便将自身速度提到极限的我一跃而起，向着理论上独眼斑会有的视觉死角，发出了夹杂着呼啸风声的一击。
要快，要比对手更快才行！
尽管从六道仙人那里得到了助力，但面对在须臾之间便将九大尾兽全部打倒并捕捉到外道魔像中的强大敌人，直接进行大招对轰显然很不明智。而至今为止，自己唯一一次对斑造成有效伤害便是凭借速度完成的体术攻击，现在倒也不妨再次一试。
嗖！
电光石火间，我便逼近斑的身侧，攻击带起的风甚至已吹乱了他的头发。然而，斑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处，与此同时，一道蔑视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很奇怪……
对方的过于镇定让我突然心生不妙，于是连忙一个扭身，硬生生地收住攻势，打算虚晃过去。
可就在这时，自己还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击中了。
“唔！”
也许是刚才那下意识的回避发挥了作用，这一击仅仅冲撞到了左侧肩头，但即便如此，仍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强大。
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我完全没有觉察到斑是何时、从何处发出这记攻击的。
“真是棘手啊……”
就势两个翻滚后，我又远离了斑数步。回想起之前佐助挥刀斩向斑时，也是非常突兀地就被束缚住了行动，跟刚刚自己受到莫名攻击时的情形很是相像，恐怕是对方使用了同一种能力。而若不尽快找出这种棘手能力的应对方法的话，我们的胜算将会大大降低。
“哦？凭借直觉就做出了反应么？”斑神色稍动，不过嘴角依然挂着不屑的冷笑，“可惜啊，你不是每次都会有这种运气的！”
还没等细分析这话的含义，沉闷的声音无预兆地响起，从胸口传来的撞击让我甚至险些失去意识。强烈的疼痛感，导致外界感官都出现了些微的延迟——等到能够控制住自己手脚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
“佐助！”
随着鼬的这一声，一支覆着暗紫色能量的利箭倏地从佐助的须佐能乎手中射出，直刺向斑。
“你以前就总是没时间照顾我，每次都是说‘原谅我’然后点我一下额头就逃走了……”
不知两兄弟刚刚谈了些什么，但释放攻击后的佐助一边对鼬说着，一边将目光转向斑，似乎又重新燃起了战意。
“而且，你总是对我说谎，说什么下次吧……刚才所约定的‘等下会将所有的真相告诉我’——这一次，你一定要遵守诺言！”
“啊，虽说人的性格至死不变……”鼬微微点头，嘴角也勾起一丝弧度，“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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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佐能乎的弓箭显然不会对斑造成什么实质的威胁，不过这拖延出的片刻工夫，已经足够让我完成状态调整了。
“契约者！”以小又为首，小小黑球们飞速聚拢过来，在我的身旁围成了一道防护墙，“你不要紧吧？”
“嗯，没什么。”
我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缓缓地站起身来，因为身体表面涌动的查克拉在第一时间就发挥了减伤的作用，所以内脏等部分受到的伤害远没有看上去那般严重。
“小又，你们知道斑那个能力是怎么一回事吗？”
“不，完全搞不明白！”小又急急地回应道，“我们一直都在紧紧地盯着那个家伙，可却没有发现他暗中用术的迹象！”
“看来……还要再试探一下才行。”我果断地合起双手，“查克拉之龙！”
虽然没有提前商量，然而，在淡黄色的巨龙冲出的同时，佐助那边也有了行动——
“炎遁·加具土命！”
曾与螺旋手里剑相互融合、变得更强的忍术这一次覆上了查克拉龙的表面。黑炎之龙发出一声怒吼，以吞天噬地之势冲向了斑和外道魔像。
轰！
巨响过后，漫天火光与烟尘，即便是身处附近，也只能看出外道魔像那高大的身影忽地消失了。
然后……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力突然扩散开来，那个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现。而与之前不同，暗红色的盔甲已经被黑白相间的长袍代替，他的手中，黑色的法杖散发着红色的微光，连同背后缓缓旋转的求道玉一道烘托出宛如神明的威势。
还是没能阻止……
我攥紧了拳头，眼前的这副情景再明确不过地表明了一个非常严峻的事实——斑已经成为了十尾人柱力，而且，身为因陀罗转世的他，还理所当然一般地拥有了比起带土更为强大、更加接近六道仙人的力量。
“这就是六道之力么……”
虚空而立的斑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正万分戒备盯着他的我们几个，然后又毫不在意地把目光投向了远处：
“还差一只眼睛，黑绝那边太慢了——我亲自过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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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的目标，自然是拥有另一只轮回眼的带土，而此刻那里只有卡卡西在守着，无论怎么看都是情况危急。不过，在赶来这边的战场之前，自己还留下了一分保险——
飞雷神再次使出，眨眼之间，我已经出现在距离卡卡西和带土最近的标记点处。
“卡卡西！”连回头看一眼也顾不上，我迎着以极快速度飞来的斑，一边结印，一边对身后的两人喊道，“快带着带土躲到时空间去，马上斑就……”
话才一半，突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袭遍全身。
时空间忍术？
惊讶地发现包裹着自己的空气在发生大幅扭曲时，这个念头也涌了上来。还没弄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就被甩进了一个构造奇特的空间中。
下一秒，我面前又出现了两个身影。
“卡卡西？小樱……”愣了两秒钟后，我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斑可是冲着带土的轮回眼来的，为什么却把我用神威送到这里来？？”
小樱大概也是临时被卷入的，此时露出了有些茫然且不知所措的表情。而卡卡西则正好相反，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只是平静地将握在手中的一个东西递向小樱：“小樱，先做好手术的准备。”
——那是一只眼睛，一只轮回眼。
“带土他……”看清那个东西后，我费力地张了张嘴，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带土说，轮回眼的力量可以帮你破解斑的能力。”卡卡西转向我，“这里不会受到攻击，手术完成后我会带你们出去。”
“说什么呢！”我终于缓了过来，“现在带土的处境可是非常危险啊！”
“外面还有凯他们在，会努力应对……只要尽快完成手术就来得及。”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卡卡西的脸上还是浮出了一丝难以掩盖的担心之意。他当然也很清楚，面对斑那种级别的战力，根本不是“会努力”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我……”
按照卡卡西所说，接受这只轮回眼，然后尽快返回战场破解斑的能力，这似乎是当下最有效的、唯一可行的办法。
可是……
很懊悔。
很不甘心。
拼命奋战至今，本是为了保护每一个人都不受到伤害。
可眼下自己的“无能为力”却反而成为了造成同伴伤害的源头。
“虽然现在情况确实危急，但我不会以此来迫使你必须接受手术，如果你不同意，那就毁掉这只眼。”
卡卡西一步一步地走到我身前，声音依旧平静如初：
“你很坚强，很多事情也只有你才能做到……但是，不必把所有担子都扛在自己身上。”
错愕地抬起头，我看到身前之人的左眼中似乎在闪动着某种少见的神色。
“带土希望能和你，能和我们一起战斗……以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方式。”
卡卡西的手拍在了我的双肩，那个瞬间，他几乎是贴在了我的面前，以至于连同他的呼吸，心跳都听的清清楚楚。同时，也感受到了，那种丝毫不曾作伪的感情——真挚，并且信任，甘愿将一切托付的感情。
“——这种任性的家伙，等战争结束后，再一起去找他抱怨吧。”
“嗯，”短暂的沉默后，我最终露出的——是会心的微笑，“我们……约好了。”
故事中的主人公总是那么一往无前，单枪匹马便可以拯救未来。
但是，谁也没规定英雄就必须是独自一人。
“小樱，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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