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身临其境

　　八千万的炼炉实在是物超所值，俗话说，无奸不商，可是，无论是买东西的还是卖东西的，都想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利可图的事，任谁都不会去做。赔钱赚吆喝，真是吃饱了撑的！

　　“看公子也不是泛泛之辈！今日与公子交个朋友，友情价，七千万！”掌柜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以右拳击左掌，一咬牙一跺脚说道。一下子一千万没了，任谁都会感到痛苦。

　　表演是一种天赋，是人都会，就看你演的逼不逼真！演的好，那叫游刃有余，演的不好，就会有人说你惺惺作态！演技差就变成供人观赏的猴子了，到时候那叫丑态百出！

　　“这尊炼炉确实不错，七千万，还是有些贵了！”昭阳说道。

　　听昭阳说完，掌柜对昭阳开始重新审视，这掌柜的想，能来这里的人，这身上至少有一千万，也许昭阳身上只有一两千万，就算半价给他，说不定他也买不起，真是浪费感情。想到这里，掌柜心生一计，成与不成就靠它了！

　　“要就要，不要拉倒，没钱就算了！”

　　这掌柜，一改和气生财的口吻，开始质疑起昭阳的身家来，那意思就是，没钱就去一边玩去。店铺中的游人虽不多，但也纷纷驻足侧目，向昭阳那边看去。掌柜的也是理直气壮的看着昭阳。

　　被人质疑，彷佛被人看扁，让大家觉得自己是个穷光蛋一样。众目睽睽下，掌柜这招真的很毒，这让昭阳很恼火！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也有冲冠一怒后无论贵贱疯狂购物的人，店家这样做，就是激将法，想逼客人先亮出底牌。

　　怒火中烧的昭阳，很想豪气干云睥睨天下的，说：“只卖七千万吗？每样一打马上打包，给我送到府上去。”但是，对于身上只剩下一千三百万的昭阳来说，这底气严重不足。

　　被置于众目睽睽下，眼看就要出丑，昭阳急中生智，从腰间储物袋中摸出一颗寒玉来，这是七颗小寒玉珠中的一颗，昭阳将寒玉珠送到掌柜眼前，有明眼之人已经识得是寒玉，只听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说：“是寒玉！”紧接着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吁声！

　　寒玉一般都是贴身收藏，很少见到有人拿出来炫耀，掌柜的也是为之一怔，不由自主的伸手来摸，只觉得这寒玉珠虽小，但触手冰寒无比，一丝凉气进入指尖透入心脾，在这闷热的店铺内，凉气入体浑身上下都是无比通泰，心神也彷佛平静许多。

　　掌柜暗思，一颗比枣核大不了许多的寒玉珠，居然有此功效，世间所传，这寒玉能平复心神，清心静气之事不虚！

　　不多时，昭阳身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转眼功夫，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人们争相围观昭阳手中的这颗寒玉珠，已经有人开始出价了。

　　“公子，这颗寒玉珠卖不卖，我愿意出五百万！”

　　“我出六百万！”

　　“七百万！”

　　直线上升的报价，让被人团团包围的昭阳不知所措，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充斥于耳，有人想出钱购买，有人想以物易物，还有以身相许的，游客们的踊跃程度以及拳拳之心，让昭阳啼笑皆非！

　　近水楼台先得月，掌柜有地利之便，此时不想贴着昭阳说话也不行，这挤进店铺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人出售寒玉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传遍整座天宝宫，还好有一千万的门槛费，到不了现场的人，只好听人转播！

　　“兄弟！你这样做太不地道了，都挤成一堆，我这里根本没法做生意吗！”掌柜的注意力，终于放在寒玉以外的地方了。

　　“我也不想这样的，早知道就不拿出来了！”被挤得双脚离地，昭阳只能站在别人的脚面上，高出掌柜一头来。

　　“兄弟！你要想个办法，再这样下去，这里就要被挤塌了！”

　　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彷佛整个天宝宫的人，都朝这里涌来，店铺内嘁哩喀喳声不绝于耳，这是桌椅板凳、雕花栏杆、货架柜台等木质物品碎裂后发出的声音。还有叮铃咣啷声，这是坛坛罐罐落地后，在地面上滚动时发出的声音。最可怕、最刺耳的就是人的声音了。门庭若市真不见的就是好事！

　　“这谁啊！我的脚哎！”

　　“别挤了！我的腰要断了！”

　　“啊......！是那个下流胚！”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人群中爆发出各种各样的指责叫骂声，最重要的还是报价声，你方唱罢我登场，已经涨到一千七百万了！最倒霉的，还是这家店铺的掌柜，等人潮退去，这里恐怕是一片狼藉，不会有螃蟹蛤蜊捡，只怕到时全是垃圾！

　　“兄弟你快点出去吧！你去外面喊两嗓子，不白喊，我给钱还不行吗？你倒是说句话，救场如救火，就算大哥求你了！大哥给你跪下行不行，这也跪不下去呀！”

　　“这炼炉......？”

　　“兄弟真要，三千万拿去！”最高明的演技，是身临其境，这名演技颇为拙劣的掌柜，此时此刻真是没有发挥的空间了。如此人贴人人挨人，掌柜也是毒蛇缠腕壮士断臂，三千万可能是最低了！

　　而此时，场外的报价已经到了两千万，也不知是真要还是凑热闹瞎起哄，这个价格超过了昭阳心中的底价。世间寒玉虽少，但是像昭阳手中比枣核大不了多少的寒玉珠，能值个一千万就很不错了。拍卖，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想要脱身，也不是没有办法，场外已经喊到两千万了，我用这颗寒玉珠与你交换炼炉，你觉得如何？做生意规矩点，不要动不动就用激将法，不是每个客人都会上当的！”

　　掌柜被昭阳一番说教，这气不打一处来，但迫于眼前的情势，不得不选择妥协！说：“只要你让这些人离开，我就与你交换！”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希望你说话算话！”这名掌柜太会算计了，昭阳有点信不过这名掌柜。

　　“商人以信为本！坐拥如此大的产业，难道我会骗你！就算与你立字据，我也腾不出手来！”

　　场外寒玉珠的报价到了两千三百万，暂时停了下来，这个价格已经超出市价一倍有余，就连起哄的人，都觉得这个价格不可思议，再瞎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昭阳暗自以灵力慢慢推开身边众人，露出一个空当，昭阳一跃而起跳到房梁上，手持寒玉珠，大声喊道：“寒玉珠在此，开价三千万，价高者得！”

　　底下人群中又发出一片嘘声，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这报价两千三百万的人也是哑口无声。这个价格超出实际价格太多，昭阳顿时遭到众人的鄙夷！

　　“三千万！你去抢劫吧！”

　　“这家店铺老板心太黑，寒玉虽然珍稀，但你这颗比枣核大不了多少，也不至于漫天要价吧？”

　　“走走走，如此奸商，有钱也不来这里！”

　　“寒玉！哪有寒玉？”

　　看着人潮渐渐退去，掌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不知道该为昭阳动人的演绎喝彩，还是翻脸！

　　除了几个留下来，想一睹寒玉真容而不肯离去的客人，刚才门庭若市的店铺，现在真的是门可罗雀。满地木屑那是碎裂的桌椅板凳，滚落到墙角的瓶瓶罐罐还在滴溜溜的打转，遍地的垃圾污渍。

　　这一幕，惊吓到刚进门的几名客人，“快走！没想到天宝宫也有人来打劫！”

　　掌柜眼中流淌着愤怒的泪水，怒气冲冲的看着昭阳，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遇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还请掌柜兑现承诺！”昭阳说着，将寒玉珠送至掌柜眼前。

　　一看到寒玉珠，这个掌柜像是疯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惊吓到那几位不愿意走的客人，也惊吓到在一边发呆的几名伙计。片刻间，大厅里只剩下掌柜与昭阳二人对峙。

　　“你的脾气如此暴躁，如何待人接物，你真的很需要寒玉来平心静气！”

　　对于这种意想不到的状况，让昭阳也始料不及，来购物还是来砸场子的，让昭阳啼笑皆非！

　　“什么承诺？你不说，我差点放你走脱，你必须赔偿我的全部损失！”室内外一片狼藉，掌柜上前抓住昭阳的手臂，生怕昭阳借此开溜。

　　“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对此我也深感抱歉。但你刚才口口声声说，商人以信为本，现在却想赖账，作为一个大商，首先就要言而有信，但你却前恭后倨，我对你很失望！”

　　“我就赖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对付无赖自然有无赖的办法，昭阳上前在掌柜耳边说了几句，掌柜听完神情大变，面红耳赤，彷佛很生气，松开昭阳的手臂，独自来回踱步，将一个掉落在地上的花瓶飞起一脚踢了个粉碎。

　　不多时，昭阳笑容满面的从这家店铺中走了出来。九姑娘，说：“你对那个掌柜说了些什么，他不但没让你赔偿，还心甘情愿的与你交换炼炉？”

　　“也没说什么！我对他说，本店有寒玉珠，五百万一颗，先到先得！然后我又对他说，我每天都有空！”

　　九姑娘“扑哧”一声，笑着说：“你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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