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你今天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公冶明看着郁檀，皱眉道：“刚跟你说话都没听见。”
郁檀回过神来，问道：“你们家雇得佣人有没有年龄不大，在敖伦坦军校读书的？”
公冶明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没有，不过雇人这事也不归我管。怎么了？你今天就在想这事？”
“没。”郁檀否认。
跟逼逼接触越来越多，她越觉得逼逼不像是佣人，反而身上是那种和公冶明如出一辙的少爷气。
她看着公冶明，思路回笼，真心实意道：“少爷，我郁檀对不起你们。”
公冶明：？
他有些不耐：“有话快说。”
郁檀叹了口气，说道：“我昨天报名参加敖伦坦市机甲大赛的目的是增强你们的信心，结果我报完了才知道，白时寒，季鹤游，黎岸，全都会参加这场比赛。”
公冶明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郁檀灌了一瓶补剂，拍拍自己花里胡哨的机甲，对公冶明道：“来吧，如你所愿，来打一架。”
公冶明甩甩头，放下那股疑虑，进入驾驶室。
杨宣站在远处倒计时：“三、二、一——”
话音刚落，郁檀就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几乎是瞬间就到了公冶明面前。
好快！
公冶明额上浮起一层冷汗，闪身避开郁檀劈来的光刃，和郁檀拉开距离。
郁檀没给他留任何的喘息时间，再次欺身奔来，公冶明只来得及举起光炮，然而还未蓄好能，光炮就被郁檀的光剑直接砍下。
“太慢了，再快些！”
郁檀的声音透过机甲传出，带了几分凌厉。
“项老师只会比我更快，公冶明，这才15秒，继续——”
才15秒吗？
公冶明一阵恍惚。
到底是实战经验不够多，在23秒时，公冶明就被郁檀连人带机甲扔了出去。
在地上滑行时，公冶明忽然明白刚才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郁檀是怎么知道白时寒季鹤游黎岸他们也会去参加敖伦坦市机甲大赛的？
公冶明在地上滑行了数十米才缓缓停下，他从机甲里面爬出来，刚想问郁檀怎么知道的，杨宣无意间打断了他的话：
“我刚看到论坛上说二年级集体报名了敖伦坦市的机甲大赛。”
他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练练手的呢，结果没想到提前就要接受死亡的审判了。”
公冶明心中最后一丝疑惑消失，他看着自己被斩落的光炮，沉默不语。
郁檀没心没肺地笑笑：“这又怎样，提前碰上就碰上，就当演练了。”
杨宣今天已经可以驾驶机甲做基本的跑跳运动了，公冶明的实力郁檀也有了些数，她自觉地开始分配任务：
“三人团体不需要分工那么明确，我们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把指挥定下来。”
她率先表态：“我不行，我精神力太不稳定。指挥需要用精神力勾连他人，如果比赛时我精神力崩了咱仨直接完蛋。”
公冶明也摇头：“我从小……就没有往指挥的方向训练过，现在思维模式已经定型，和指挥相差甚远，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
杨宣：“我……”
他怎么说？他怎么办？怎么忽然指挥这个担子就加在他身上了？
郁檀拍拍他的肩：“那就你来当吧。”
公冶明也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
杨宣：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为什么最废的他要当指挥啊！瞬间压力山大啊！
把任务分配汇报给项初的时候，项初沉默了一瞬。
她看着有充分理由不做指挥的郁檀和公冶明，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好在杨宣确实在指挥方面有点天赋，分析快脑子好，下命令也异常果决。
只是……
项初看了眼摊在地上的杨宣。
只是杨宣的精神力实在是个问题。
指挥在整个团队里精神力等级基本都是最高的，这样才能更好的掌控并勾连他人的精神力。
然而先不说公冶明变态般的s级精神力完全压制杨宣的b+级，就连d+的郁檀杨宣也没办法很好连接。
项初专门找了指挥系的林姜老师。
林姜是向导，性格也很温和，她问杨宣：“你在连接他们两人精神力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
杨宣说：“和公冶明就是单纯地连接会吃力，但是和郁檀的……”
他想了想：“总感觉郁檀再排斥我的精神力，像有一道透明的屏障一样。”
林姜和项初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项初捏捏眉心：“行了，你们继续去配合一下。连接不顺也和你们磨合时间太短有关系，争取在这几天把配合度再提一提。”
杨宣答应了一声，推开门继续去和郁檀他们训练了。
林姜看着项初说道：“是我猜测的那种可能性吧？”
项初有些头疼：“有一部分原因是。”
林姜啧了一声：“小姑娘还没成年吧，谁这么畜生？”
项初斜她一眼：“你们系的好学生。”
林姜：“啊，是白时寒——等等！谁？白时寒？”
她眼睛瞪大：“他俩，已经到了……”
“别瞎猜。”项初越想越烦躁，越听越想把白时寒拎过来揍一顿。
郁檀才17岁！他怎么下得了手？
虽然项初嘴上否认，但是林姜还是听出了潜台词。
她叹了口气：“这事还有谁知道？别往外传了吧，白时寒无所谓，郁檀年纪小，你不知道那些碎嘴子是怎么编排和白时寒结合的哨兵的。”
项初有些头疼：“怎么说的？”
林姜：“说他俩一夜情啊，这些人也真是的，净会编。”
项初脸色越来越差。
一夜情。
还真他妈不是编的，当事人亲口承认过呢。
林姜摇摇头：“不过那小姑娘的精神力，哎，她是通讯系的，江旌越应该得知道吧？”
项初不明所以：“什么？”
林姜：“涉及到你们哨兵的只是盲区了，我就猜你不知道。小姑娘d级精神力和她精神力极其容易暴走有点关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郁檀并不是精神力低级，恰恰相反，是她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精神力，所以为了不被精神力逼疯，只能把大量的精神力外溢，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精神力等级很低的原因。”
“精神力外溢。”项初喃喃：“我没听过这种说法。”
林姜：“我也是猜测，毕竟咱联邦好几百年没出过这种例子了，上一个出现的早就是历史人物了。”
她仰头看了看天，忽然笑了笑：“谁知道呢？”
——
时间紧迫，三人组除了郁檀以外都没有太多实战经验，于是郁檀自觉当起陪练。她下手毫不留情，该砍的机甲该废的装备一样没少打。
打完了之后还都是她修，短短一星期不到，三人的机甲已经丑的有那么些共同风格在了。
碍于公冶少爷死也不退让的审美底线，公冶明的机甲破境是三人中唯一能入眼的。
同时，逼逼那里也在训练，机甲修了坏坏了修，郁檀每天在白时寒宿舍、训练室和仓库三点一线地转，不到一个星期下巴都尖了不少。
杨宣和公冶明进步大得惊人，项初布置的两周任务全部超额完成，现在杨宣已经可以再项初手底下撑过三十秒，而公冶明最高记录也破了两分钟。
期间江旌越又带郁檀找了一次迪莉娅，美女姐姐说她状态不错，开了一堆补剂后就又继续和江旌越抛媚眼。
机甲大赛这一天，郁檀起了个大早，她去食堂吃了个迷信的豆浆油条俩鸡蛋，又灌了一支营养液的补剂，接着揣好了白时寒给的向导素，坐着江旌越的飞行器去了比赛场地。
赛场很大，但和正式的机甲大赛的场地比起来还是简陋很多，郁檀三人拿着号码牌，找到了初赛的赛场。
音响中的音乐节奏感极强，主持人的嗓音几乎要穿透天幕：
“欢迎各位来到敖伦坦市机甲大赛！”
台下掌声和尖叫声振聋发聩，郁檀忍不住握紧拳头，忍不住堵住耳朵。
失策了，早知道这么吵，她就戴个耳塞来。
主持人介绍之际，杨宣用光脑在对内频道和两人对话：“对面三人的机甲目测都偏力量型，速度都在65到70，中间的灰色机甲目测是他们的指挥。我们还是老样子，速战速决。”
公冶明沉声答应，过了两秒，郁檀才慢半拍地说了句：“收到。”
“好！现场氛围已经很热烈了！第一场比赛即将开始——”
“三——”
“二——”
“一——”
“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郁檀迅速冲了出去，她占据了绝对的速度优势，一脚把左边那架机甲踹到擂台边缘，公冶明紧随其后，把蓄好能的光炮瞄准机甲前胸，一炮把人轰出了擂台。
光炮经过改装蓄能时间少了一半，短短五秒，两人就飞快地解决了一家机甲。
台下掌声哗然，郁檀充耳不闻，助跑两步猛地挑起，光刀从空中劈下，直直地朝着灰色机甲的头部看去。
灰色不避不退，站在原地举起右臂格挡——
他的机甲防守达到了惊人的89，这个强度的光刀根本没办法对他造成实质性地伤害。
甚至一刀下去，他百分之百确认，对面的光刀会卷刃，从而报废！
到时候，这架机甲就再无一战之力。
灰色机甲里的男人甚至露出了笑容，他闭了闭眼，静待那声悦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然而下一秒，他却感觉到整个人腾空而起，接着就是剧烈的失重感。
哐得一声巨响，机甲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压出一个大坑。
主持兴奋地解说：“快！调到刚才的镜头，再次重复播放！”
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郁檀从高处下劈的画面，几乎是瞬间，她的机甲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偏向一旁，而原先的行动轨迹被另一架机甲所掩盖。
是公冶明的机甲！
公冶明举起蓄好能的光炮，把在原地等待的人一炮击飞。
全部过程不过两秒，根本没给人留反应的余地。
而郁檀则挥刀砍向了最右边的黑色机甲，宽大的刀背力道狠辣，直直把人抽飞了下去。
灰黑两架机甲一前一后，齐齐掉出擂台。
公冶明和郁檀对视一眼。
首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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