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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是哪个杀千刀的,敢偷我家的鸡!丧尽天良的牲口,嘴生了烂疮偷我家的鸡,饿死鬼投胎啊!偷我家的鸡吃,小心穿肠破肚!别让我逮到你,看我怎么”

        正在水田里劳作的几人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这阵咆哮,王家老太太的嘴是越来越毒了。

        村里大大小小的婆婆媳妇就没几个能吵得过她的,就是吵过了的人也比不过她的无赖。

        她家媳妇也会奸猾贪便宜的能手,铁公鸡一毛不拔,跟她婆婆一个德行。

        家里的唯一的男人王德财也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原先没分地前都指望着别人多干他少干些。

        现在各家种各家的,种多少收多少,再没人管他了,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笑话,没想到人家干脆直接不干了。

        地里和村里的活都让给他老娘和婆娘,还有他家那个丫头,就那一个亲生的姑娘,还养成了那副模样,都是他老娘惯的。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村里人对王家的印象都不好,属于奸懒谗猾一挂,如今他家丢了鸡,村里人心里都暗暗高兴,竟然每一个想帮她的,上赶着的都是看热闹的。

        王老太看着隔壁杨家媳妇隔着栅栏探头探脑的,直接拿起墙根的扫把往栅栏上挥:“贼眉鼠眼的,总盯着人家的院子干什么?我看你就是那个偷鸡的贼!”

        杨婶子跟这家人做了寻多年的邻居,别人怕她她可不怕,退开两步扯开了嗓子:“这每年丢鸡的人家又不是就你一个,不看看是不是黄鼠狼钻了洞,没影的事还敢张着你那嘴喷粪?

        还我偷?就你家那几只鸡,还没我家一半多呢,谁稀罕吃你家养的。”

        说完又看了眼堆满废弃杂物的板床,嫌恶的挪开了视线,不愿意再看她那张一脸褶子的老脸:“这么作践一个孩子,丧了良心的,你家里出来的东西,黄鼠狼来你家都嫌臭!”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声盖过一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庄稼人忙完地里的那点活,其他业余生活乐趣一半都来于围观和八卦,这里面又有一半的谈资都仰赖王家婆媳俩,她们俩在榆树村的大小婆媳嘴里可是热门人物。

        正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听杨婶子提起那个孩子,围观的几人里有“知情人士”开始透露。

        “那孩子五岁被他们夫妻俩抱回来,听说花了不少钱,就为了给他家的刚生下来的儿子挡灾。”

        “不是说那孩子天生命硬,结果反而克了那孩子”

        “呸呸,封建迷信!上面怎么宣传的,话说这六年前不还是那时候吗?”

        “就是那种时候也拦不住有人使坏心眼啊,他家儿子没死还好,去了之后三天两头就打那孩子。”

        “也不知道这话是从哪传出来的,什么命硬不命硬的,我看是那家人心硬才对,都是借口拿那孩子撒气。”

        “有次差点打死,幸亏那孩子机灵跑出来了,不然这老粗的棒子打下去哪受得住?”

        “可不是,当时我也瞧见了。”

        “那模样要多可怜就多可怜,长得多白净一孩子,被赶在杂物间里,隔三岔五的才给口饭吃。”

        “听说被扔到了柏林村,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那个村子不好说,上次都惊动警察来了,就堵在渡口那,我挑水的时候瞧见了”

        王娣在听到几个婶子聊到“命硬”、“哪传出来的”的话,心立刻悬了起来,忍不住提了口气。

        她躲在人堆后面低头听了好一会了,她刚交了肥水回来,裤子上手上还有没干的泥印。

        家里少了个劳力,还要预备出九十块罚款,这段时间天刚蒙蒙亮,她就要早起去地里干活。

        早上那碗隔夜的米粥早消化完了,衣服贴在身上,又饿又难受。

        穿过缝隙能看到自家院里,她奶正趴着栅栏跟邻居对骂,她原先还觉得奶节省的法子多,嘴厉害谁也说不过,大家都怕她不敢惹。

        但一点点王娣长大了,村里十五岁的姑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过两年就可以想看人家了。

        渐渐读懂了那些小伙伴疏远的原因,还有村里人一谈起王家人嫌弃的表情,还有看她的眼神,王娣只感觉无地自容。

        她面皮薄也不会说好听的话,总是低着头,说话声音也小。

        同龄的人都上学,互相都熟悉作伴,没人主动跟她搭话,她也不敢主动凑上去。

        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里,除了和落魄时的王谨之比,其他时候自卑的感觉几乎刻进了骨子里。

        偷偷绕开众人,等到隔着老远听不到她奶的叫骂声才停下,走到河边草甸子上,弯腰寻找她做好标记的地方。

        没一会就找到了那块有些枯蔫的草堆,扒开露出里面塑料布包裹的东西。

        王娣一边扒一边四处看,抖开表层的草木灰,露出了里面微微烧焦的东西,还有着余温,散出一股焦糊的香味。

        王娣也不要求多干净,用青草呼啦几下低头就咬。

        她担心被奶发现,一早也不敢生火,把灌了蜡油的鸡提到村外的杂草地里。

        匆忙烤熟的鸡连内脏都没去,不过她之前偷摸从厨房盐缸里带出一小撮盐,没其他佐料,但这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吃到这么多肉。

        提心吊胆了半个月才行动,抱着一只鸡,王娣一边吃一边掉眼泪,不知道是委屈多些还是害怕多些。

        腮帮子嚼得生疼却没停下,生怕有人吃了早饭往这边来,时不时抬头四下张望,又低头狠狠咬了一口鸡腿。

        此时上山的晨雾还没散去,俞白穿着防水的雨衣,穿过茂密的树林,只有脚下树枝落叶的响声。

        早上山里下了场小雨,她不习惯穿厚重的蓑衣,只在外面套了一件塑料条编制成的披风,雨衣还待着帽子。

        帽子和衣服的四角挂着厚编的五色香袋,里面是太奶装进去的驱虫蛇的草药,雨天上山她都会穿这件,算是限量版独一份。

        冒雨走了一早的山路,地滑有雾要比平常难走些。

        她上个月采了几筐枇杷,让林采枝给楠叔他们带去一筐。

        后来林采枝再上山,带话说楠叔觉得这枇杷外面没有卖的,这一网兜二十个能卖三兜苹果的价,要是再拉远些,一兜五块也能卖出去。

        见她说得兴奋,但对这个价格俞白并不意外。

        毕竟像辛县这样交通枢纽,水、陆两通的便利也不是谁都能占的。

        她当初砸钱要重装那艘老船,还有人不解,现在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要是普通轻量的渔船是不适合远行运货的,舱位和防护装备根本不够用,但是她听太奶说过,柏河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一半的原因都在那艘船上。

        这艘老船是战时留下的,那时就被太爷改动过,外面披着木头壳子,实际船身都是钢皮的,难怪吃水那么深。

        船舱分了两层,可以储货也能藏人,一直航行在柏河之上这么多年头,比她岁数可大多了。

        既然不是普通的渔船,当然不能只当打鱼船用,俞家几代的家产都落到她手里,不过重修一条船还不至于动用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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