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库 > 收养请走正规渠道[八零] > 第7章 第7章

第7章 第7章


俞白看着眼前洗刷干净的榆谨之,炸毛的枯草湿哒哒的贴着头皮,水顺着领口留了下来。

        身上还穿着之前的那身,看着不脏,也只是看着不脏而已。

        俞白有些头痛的放下手中的活,转身上了二楼侧间,试图找到一两件榆谨之能穿的衣服。

        厚重的杉木箱被打开,一摞摞叠好的衣服许久没有人穿,沾染了杉木的香气并没有潮霉的气味。

        俞白从箱底翻出一套她六七岁时穿的衣服,虽然榆谨之有十岁了,但个头跟不上,穿这身刚好。

        太奶给她做的衣服不像现下一贯做大的衣服,都是刚合身的,想了想又抽出一块绵软厚实的布块。

        她这没有多余的日用品分给他,先将就着用吧。

        等明天运货的船回来,直接去镇上将东西都买全了。

        看着他将头发擦干换上新衣服,俞白目不斜视的看着小孩赤条条的小身板。

        瘦得肋骨根根分明,胃部的地方是凹进去的,还有几道新旧交叠的伤疤。

        旧伤看着像是被细竹竿抽伤留下印,但是新伤

        榆谨之感觉到来自对面这人的审视,穿衣服的动作加快了些,紧张还掺杂了些别的心思在。

        他身上的伤有真有假,旧痕是真,新伤却不全是,上山时他故意剐蹭了几下。

        真假掺杂,按理说是看不出的。

        做了一番心里疏解,榆谨之小心的抬头去看她。

        眼神有些胆懦的躲闪,手指同时揪住了衣摆,观察那人的反应,果然那人收回了审视的目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就在他以为对方会顺势说出安慰的话语,结果她只是摸了摸转身就走了?

        “想吃什么厨房自己生火做,柴在前院,水井在后院,房间在你醒来的那间杂货屋隔壁,我这不养闲人。”留下榆谨之拿着块布在厅中凌乱。

        此时他的大脑正在超负荷运转,按平常他这样一番动作,对方就该像邻居家的杨婶一样,因为他的遭遇关心他可怜他。

        不该是只伸了伸手就走了,她看着性子冷淡,伸手时不时也算无言的安慰?

        他刚刚的表现到底起了几分作用?下次要不要再试试还是换个策略?

        如果他要看过俞白怎么撸大花的,他就该破译了她刚刚的动作。

        俞白虽然很少去山下的村子里,也不跟同龄人交往,但并不代表她一只封锁在这一方院落之内。

        相反,她反而是柏林村消息最灵通的人,不论村里还是村外。

        能娴熟处理丝织厂的大小问题,安排村内外的货物运输,又在早年跟随太奶游历,怎么会被那点小伎俩糊弄住。

        就像当初大花叛逆期不服管教,都是性情使然,她并不反感,只是有些新奇。

        榆谨之这名字太绕口,就叫二花吧,看他跟大花挺投缘的。

        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新名,榆谨之一边想一边将他能去的地方转了一遍。

        除了二楼和阁楼,还有大花的地盘,他都逛了一遍,顺道在厨房将药碗洗干净,放进了橱柜。

        洗澡水已经放干,将浴桶冲洗干净,他身上其实并不脏,出了上山时出了些汗。

        一角竹架上放着的瓶瓶罐罐他并没有动,毕竟没有主人家允许。

        最后来到俞白说的房间,榆谨之站在房间的门口,看着空荡的房间,床、立柜、桌子、梳妆台、衣架,甚至还有一套崭新的茶具摆在桌子上。

        这间屋子内的东西十分齐全,他原先呆过的王家恐怕调底也凑不齐这些物件。

        空荡的感觉是因为房间大,而且没有一丝人气,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但是上面没有一丝浮灰,东西看着也很新,俞白应该时常打理过。

        这么大的院子,也不知道她是每一间都打理还是只这一间。

        多半是所有,想了想刚刚俞白说的话,估计以后这任务多半就落到他头上了。

        榆谨之躺在双人床上,柔软的被褥贴着后背,侧脸感受了一下它的“温度”,缓缓闭上了双眼,困意很快涌了上来。

        虽然那人表现得冷淡,没有榆树村的人好哄,但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却比那个住了五年的地方让人安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俞白照常带着大花进山。

        她每天有一多半的时间在山上度过,多数是为了方便锻炼。

        太奶给了她一本从太爷那传下来的俞家家书,厚厚一摞,有一人高。

        俞家每代人都会将自己所学所感汇成一册,后辈学习祖辈人留下的知识,也增加新的知识编入其中,

        太奶太爷那辈动荡不安,天灾人祸不断,太爷会武,太奶会医。

        俞白医术天赋一般,但记忆力不错,各种可入药的植物记得还算齐全,一些药方配比也都背了下来。

        比起太奶教她的医术,她更喜欢练拳脚功夫,根骨好力气大,是学武的苗子。

        太奶看她每次上山都会感慨,要是太爷在,见了她肯定日日带她上山练,也肯定比她自己比照着书学得好。

        俞白快速的在林间穿行,不远处的大花保持在同一个速度,在起伏不平的草丛间速度不减。

        一条不长眼的小蛇被她一脚踢开,昨天刚吃了蛇羹,今天也每带竹筐,一会回去还要去镇上,没有时间多耗。

        等一人一花从山林回来,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俞白尝了一口熬好的白粥,还有一碗撒了葱花的鸡蛋羹,味道还可以,但是这点可不够填饱肚子的。

        俞白去厨房切了一盘熏肉,灶台还冒着热气,隔着碗温热了一下,又挑出一叠酱菜。

        见榆谨之还端着一碗白粥不动,招呼他将饭从前厅移到院里的石桌上,

        榆谨之坐在俞白对面,见俞白看了他一眼,还以为有什么不妥,但她只嘱咐赶紧吃饭,一会要赶渡口的船。

        他立刻点头,也没问坐船要去哪,只乖乖吃饭。

        榆谨之吃饭没有吧唧嘴的毛病,吃饭细嚼慢咽,不这么吃也不行,一是胃的问题,还有蹲在一旁一起开饭的大花。

        回家顺便带回自己今早的口粮,一只肥圆的野兔,带回院里解决,吃饭很朴素,直接开膛破肚。

        隔着两米远,嘴里的米粥什么味道也尝不出,鼻腔里都是一股血腥味。

        但俞白吃得面不改色,他也只有压下干呕的欲望,一点点一点点尽量快速的将一碗粥咽进肚里。

        俞白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位置原先是太奶坐着的,过了这么久,再次有人坐在她对面一起吃饭,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注意到使坏的大花,夹起一块熏肉甩过去,大花立刻抬头,张开血盆大口接住,不情不愿的带着他的早餐换了个地方。

        榆谨之感觉鼻腔里的味道稍微淡了些,视线转移到那碟熏肉上。

        他不记得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他很想吃一块,但是看肉片上红红的肉色,咽了咽口水,挣扎一会还是放弃。

        只看今天的一顿早饭,俞家也不像是缺肉的,应该说是肉量储备充足,他总有机会再吃的。


  (https://www.motanwx.cc/mtk34804650/44770074.html)


1秒记住墨坛库:www.motan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motan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