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踪的知更鸟
背景：某天晚上，他们同时收到了来自红头罩的消息，那不同寻常的内容和再没回音销声匿迹的人让他们的心被吊了起来。
cp倾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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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起因，是一条特别的问候消息。
某个寻常的夜晚，迪克正在布鲁德海文的制高点休息。他边吃着夜宵边拿出自己一晚上没碰的联络器，准备在夜巡的间隙处理一下刚刚他因为正在战斗而没有去看的消息。
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是急事他的同伴肯定会直接联通他的通讯器，这种必须手动查看的消息一般是他的朋友们想发牢骚了，或者让他帮点什么不是很急的小忙，他晚点看也完全来得及。
青年有些放松的想着，被高热量食物补充的胃部暖洋洋的，让他甚至都有点昏昏欲睡。
联络器打开，几条消息弹出来，零零碎碎的什么都有。年轻人看着其中一条，咀嚼之余发出了不太文雅的笑声。他的拇指朝上滑动，一些消息被他简单略过，他本想直接划到底，顺便结束自己的加餐。
突然。
迪克手指一顿。他皱了皱眉，把列表往下一拉，刚刚被他刷过去的提示重新回到他的眼前。他盯着屏幕上的发件人看了一会儿，又点开看了看内容界面的几个字，有些困惑不解地咕哝一声。
[小翅膀：你在吗？]
杰森？
这个界面可以看到他们之间所有没被删除的消息记录。上一条还是三个月前，一种新型毒品从哥谭流入布鲁德海文，当时杰森正好逮住了其中一个交易人，保险起见他联系了夜翼，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后提醒他注意城市最近的地下市场。
那次交流还算不错，杰森对文字有着某种奇特的敬重，虽然他的兄弟总有办法逼他线上爆粗。但，都还好，迪克问他之后要不要聚聚，他答应的也很爽快。最后一句话正在那句“你在吗”上面安静地待着。
或许是发错了？这个时间义警们正活跃。又或许他的弟弟今晚的确遇上了什么事，需要他帮帮忙，但不好意思直接开口。甩掉那点细微的别扭感觉，迪克看看发送时间，半小时前，低头迅速敲上了回复。
[夜翼：嘿，晚上好呀小翅膀！抱歉现在才回复你，刚刚正在工作中]
[夜翼：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等了半个小时，没有消息传来。
应该是发错了。说不定是什么恶作剧。迪克叹口气，心下已经对这件事下了定论，收起联络器想要继续他没完成的夜巡。
耳边通讯器响起滋啦的声音，对线接入，三声特殊提示音表示这条线路为蝙蝠专属的私人频道。迪克收回脚，他感觉到一丝令人不安的不对劲，这并非他今晚第一次察觉，但此时此刻……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腰间别着的联络器。
说话声响起，是提姆。
“夜翼，你今晚有收到红头罩的消息吗？”
“有。大概一小时前我收到红头罩的联络信息，内容你在吗，半小时后进行回复，但没有得到回应。”
“收到。现在放下你手头的工作来哥谭，蝙蝠侠召唤，紧急。”
召唤，出事，最后一个。
迪克脑袋里嗡的一声，之后便是无数光怪陆离的闪现。
情况没那么、没那么复杂，消息而已不是吗？他们有自己的求救方式，真出什么事杰森不会发这么普通的一句问候。他不会选择用联络器。他们对彼此的身手都有数，真的本人出事的时候，简单的求救反而是……最难做到的。
——就像那时候，他甚至都是一切尘埃落定，才作为最后知道真相的人出场。
他连思念，悔恨，备受折磨，连眼泪都是迟到的。
他曾经失去了所有的“来得及”。
等迪克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身在蝙蝠洞里。
眼前巨大的屏幕上列示着几个消息界面。如果杰森在这里铁定会露出恼怒的神情，为那五花八门针对于他的备注。但聚集起来的蝙蝠们并没有那个对号入座的心思，他们的焦点全在那些被置顶的消息上。
最大的那个界面，备注‘红头罩’，没有任何当天之前的消息记录，只有凌晨一点二十三分来自红头罩的消息，内容迪克该死的熟悉。
[红头罩：你在吗？]
提姆要去了迪克的联络器按动了几下，屏幕上经过调整后也显示出了他的[你在吗]。
“蝙蝠侠，先知，我，罗宾，你，再加上军火库——在你之后我联络了他。能确定收到消息的人现在可知的只有这六人，内容均为[你在吗]。我尝试追踪了对方的信号，没有结果。”
“查查这个。”迪克报出了一串字母与数字的乱序组合，提姆也只字不问，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确定搜寻，十秒后大大的失败横在红罗宾的小显示屏上。
第13个。三人听见达米安烦躁地低喃。
蝙蝠侠沉默地抬头看着那几个显示消息的界面。备注‘大红’的界面看上去也很干净，但‘小翅膀’和‘杰伊’很丰富，其次是‘混蛋陶德’。
收到那条消息时，他刚返回蝙蝠车。哥谭这两天还算是安稳，虽然之前有听说红头罩离开的消息，但那孩子向来不太受管，只要他的街区不出什么乱子蝙蝠侠也不会太过干涉。
男人有些…有一点点的放松。他的思绪飘过自己的几个儿子，飘过阿福会准备的夜宵，他原本还可以为今晚能多睡的几个小时欣慰一阵。
消息提示，蝙蝠侠自然的拿出来看。然后之后的几分钟里，他都在放松和紧绷之间交换着，是提姆的联络打断了他。
输入栏中的‘怎么了’他差点就发出去了。可事情急转直下，先知来问，消息整合，达米安从楼上一蹦一蹦地下来——小家伙之前伤了腿，因为不能参加夜巡还闹了好一阵脾气——联络器啪叽扔到了提姆面前。
你在吗？
这一天，这三个字成了蝙蝠家清醒的噩梦。两个技术人员集体出动都没能捕捉到杰森的行踪，法外者刚拆伙不久，罗伊笃定他的前搭档短时间里不可能重回太空，“他昨天还抱怨手头上的麻烦事一茬茬割不干净”，这就断了他们空间上不可避免的失联猜测。
“安全屋看过了吗？”
“全城检查。”没有收获。
“或许只是不小心按成了群发？”
“他小时候都没犯过这种错！而且那样的话他自己肯定也发现了。”
“那会不会是一个恶作剧……”
“够了。”
几人安静下来。
迪克脸色苍白地抬头，他看着那个漆黑的背影，不肯承认那宽厚结实的背脊似乎有一瞬间的弯曲，那太可怕了，那绝不是他能再一次承受的结果：“……布鲁斯？”
“都去休息吧。达米安上楼，迪克也是，你还要回布鲁德海文夜巡，提姆。”
“不。”一向听话的红罗宾摇摇头，“不，蝙蝠侠，我得在这里随时看着信号。”
“我也不困。”达米安不甘的抗议，尽管他知道自己的伤患身份最没有说服力。但他绝对做不到在这时候没事人一样的去睡觉。
“你们在这里待着就有用吗？剩下的我来处理，所有人立刻去休息。”
他的声音实在太低沉了，即使没有变音器的遮掩那沙哑也完全能百分百还原出盛怒下的黑暗骑士。
阿福沉默地拍了拍达米安的肩膀，他选择相信自己的老爷。孩子低骂了一声，混蛋陶德被咬的极深，愤怒和担忧在他的眼中一同燃烧成翠色的火焰。
提姆的手慢慢地收回到腿上，看上去难得的茫然。他没经历过失去，也就能比较冷静的看待这次的事，但在他的眼中三个稍年长的大人不论神情还是气息都在透露着，他们很不好，他们正在令自己痛苦的焦虑里煎熬。
迪克轻声说：“我不能……这次我不能袖手旁观，等待，我再也不能这么做。”
青年原地来回踏了几步，他连夜赶来哥谭，这会儿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可他的脑子根本无法接受休息的指令。有人在他肩膀上按住说了点什么，迪克耳朵嗡嗡回响，没听清楚。
他想起那小小的知更鸟从窗口跳下来，想起小家伙灿烂的笑容和偶尔能溢出蜜的‘迪克’，想起翅膀折断，尸体被裹上精致的衣服，画上浓妆，随着沉默和眼泪掩埋在一层又一层的泥土之下。
……不，别离开我，求你。
“——有回复了！！”
少年略带尖锐的喊声唤回几人的注意，罗宾匆匆从磨磨蹭蹭挪到的门口蹦回来，迪克麻木抬眼，余光扫见蝙蝠侠同样不甚灵敏的反应。
一个窗口被特意调大，上面正以不慢的速度闪着新消息，顶头备注则是极具私人味道的‘小杰鸟’。
[杰鸟：你他妈什么毛病？]
[军火库：！！！杰鸟是你吗！！！]
[杰鸟：？不是我是谁]
[杰鸟：……]
[杰鸟：艹，你给我发了多少消息，我他妈都拉不上去]
[军火库：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一点信号都没有？]
[杰鸟：上次那个军火商留的势力没清干净，我去追查了一下，没想到被他雇佣的几个人给阴了，山洞里躲了一晚上，现在才找到点儿信号，他妈]
[杰鸟：这什么，我什么时候群发的消息？？？]
[军火库：哦对，你家里人一直在找你来着]
[杰鸟：你不会连你自己设置的东西都忘了吧？]
[军火库：啊？]
[杰鸟：……算了，我去处理]
[大红：小红？我这两天先不回哥谭了，你帮我照顾一下蓝叶儿，谢啦]
[混蛋陶德：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杰伊：抱歉芭芭拉，之前的消息是罗伊那个白痴设的自救程序，我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别担心我]
[小翅膀：没事，注意安全]
[红头罩已删除一条消息]
“——”
迪克松了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名字。
遗留三个月的祸患，一次同伴间的关怀，最终引发了这一夜的不知所措。
达米安打完哈欠冷哼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和阿福的离开了蝙蝠洞。
提姆端起咖啡小抿一口，绝口不提自己疑似被单方面删除过的消息记录。
迪克转头，这次轮到他拍拍蝙蝠侠的肩膀。那条删除提醒太过显眼，两人的界面除了这个再无其他，男人沉默着微微垂首的模样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气息更平缓了些，隐约带着点失落。
——叮。
[红头罩：后天回家，转告阿福我会给他带礼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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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个军火商受到正联少泰联合追击，红罗宾网络实时监控，夜翼天降窝点把人揍得如同整容。
哥谭事哥谭了，蝙蝠侠和罗宾把人扔进了阿卡姆，男人哭着求饶，小少年露出了狰狞如反派的笑容：“垃圾，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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