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周旋
几日后，高歌城。
“城主大人，为何迟迟不发动进攻？兵力点位和防守力量我们已经按照探查到的信息摸清了，也针对此制订了绝佳的方案。现在兄弟们在外面等候多时，只等您一声令下了……”
少女脸上笑容渐渐消失：“我总感觉不安。这样吧，大家先稍安勿躁，我先去城里再踩一遍点，以确保战略可以毫无阻碍地开展。”
“城主大人，我随您同去！还请万分小心！”
少女回头冲大家招手：“我会的。你们也要好好的呀！！！”
她带着一个侍卫渐行渐远。
无念城。
“你这几天都没来，原来是因为受伤了么？”
单与悟放下书卷，起身用目光迎接浑身血污的少城主。少城主跌跌撞撞地瘫坐到床上，满脸被算计后的愤怒，眼神凶狠而恶毒：
“这个女人，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就对我下如此死手……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单与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走过去替他把了一下脉，片刻后回到书桌边坐下，挽袖提笔。
“写药方？万一你开的药材这里没有呢？”
单与悟认真地写着：“你中毒了。这几天，我差不多把这边拥有的药材都记了一遍，不会出错。”
“这次真的大意了……”鹿子叶咬牙切齿，“可恶啊……算了。有一事也淤积在我心头，不知夫人可为我分忧？”
单与悟抬头白了他一眼：
“谁是你夫人。臭不要脸。”
“我说是，你就是。”鹿子叶蛮横道，“就是昨天抓了个高歌城的探子，昨天审讯一点结果没有，让我很是心烦啊。”
“少城主，你还真的是没有心啊。”单与悟落笔起身，“你想要我去审，是存心让我一个被严刑逼供出了阴影的人重新痛苦一遭吧。”
“哼，若你做不了，那便继续软禁于此。”
“不过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不能做的。”鹿子叶给自己穿好外袍，“带路吧。药方我写好了，让你手下人准备，等我回来差不多就能喝上药了。”
“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
鹿子叶调息完，下床领着单与悟出了门。
单与悟面色平静：“审讯那边额外准备一桶水，一堆桑皮纸，一圈绳索，四块砖头就可以了。”
“……听上去怎么不太靠谱。夫人，你不会又恃宠而骄，为所欲为吧？此事我绝对不会让你乱来。”
“再说一次，不要这么叫我。”单与悟脸色阴沉下来，“不然我和你玉石俱焚。”
“你不舍得的。你还没见到他。”鹿子叶倒是清楚得很，“好吧，姑且信你。若是没有效果，即便是你，我也不会手软。要是那探子的痛苦承受得还不够，那就换你自己来担着。”
“……你终究是不了解我。若是见不到他，我心灰意冷，带着你死后和他同葬一处，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单与悟悠悠地说道。
“呵，你随我手下人去做正事吧。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妙计。”鹿子叶抱胸而立，静待好戏。
断绝宫，地牢。
“……他们这审讯方式倒是原始又野蛮。”单与悟简单地点评了一句。
“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千刀万剐，我也绝对不会背叛我的上级的！！！”
“大多数人印象中的严刑逼供，无非就是鞭打，烙铁，插针等等一些惯用的手段罢了。”单与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只能说，你还是把人的残忍程度想的太简单了啊。”
单与悟揉了揉太阳穴，走近了坐在临时的“老虎凳”上动弹不得的探子，取出一张桑皮纸，往那桶水中深浸了一下。
单与悟就是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将那纸糊在探子脸上，然后转头捡了三块砖头，一个一个用蛮力塞到了探子脚跟下。
可以很明显地看到眼前之人已经很明显地在浑身颤抖了。单与悟还是不出声，没有一般审讯之人的吼叫和咆哮，就是静静地做着事情。
湿的桑皮纸一张张糊了上去。但凡那探子不动了，单与悟就会暂时把纸摘下来，泼醒他之后，缓一会儿，又继续这个操作。
没有几个来回，那探子便开始求饶，边示弱边骂道：“你……你到底是什么魔鬼……居然……能想出这么非人的刑罚……”
单与悟轻轻按着他的膝盖：“废话就不要说了。这些东西不是我原创的，我就是依葫芦画瓢罢了。”
“……别按！”那探子实在疼得受不住了，“给我个……痛快吧……背叛……是不可能的。”
“对我来说，你心里松懈了，就够了。”单与悟负手而立，“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虽然……有防备，居然……还是……”探子懊恼不已。单与悟安慰他：
“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糕呢。我要见你们城主。你刚刚心里想，你们城主救赎了你的灵魂，让你体会到了欲罢不能的感情，只有她才能带你们看到更美好的世界，你一定不能出卖她。然后我心里有了一个推测，也许我和你们城主是故交。”
“……我凭什么……信你？”探子咬牙切齿。单与悟耸耸肩：“你可以不信。不过如果我救你一命，送你回去了，作为交换，我要见她。”
“……你放……我走？”探子难以置信。
单与悟比了个手势：“嘘，我可是冒着大风险偷偷放的你哦，这个恩情你不得报答？放心，你和你们城主说，我是单与悟，她一定同意。”
“好，我……转达……实在……受不了了……”
……
“你真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鹿子叶一步一步向单与悟逼近，“谁给你的胆子擅自放走他？”
单与悟毫不让步：“我已经得到回应了，不过就顺手放走了而已。”
“……回应？就那一句，他说他是高歌城派来的探子，就没了？”
“不然呢？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呵。你是不知道，他们高歌城觊觎我们无念城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落到我手里，必定要探出他们高歌城的下一步计划甚至是城内兵力布防。可你倒好，直接一条后路都不给我留。”鹿子叶似笑非笑，“难道说，你和高歌城扯上关系了？”
单与悟平静地盯着鹿子叶：“我只是……看到他就不由得想起了当时的自己……啊，原来也是这么可怜吗。所以……”
“所以你将心比心，把他放了？”
“嗯。我知道，少城主会信我的。“单与悟拉过他的手，“你虽然好像是一直在质问我，但是你没有怀疑过我，对吗？”
鹿子叶冷冷地甩开他的手：“你倒是真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些天哪也不许去，就呆在我的房内。自始至终，能见到的，只有我一个人。”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吗。我总不能呆在房里消磨时光？到时候容颜憔悴，面黄肌瘦，你那声夫人还叫得出口么？”单与悟眼神中尽是无辜。
鹿子叶一把将人拉扯进自己怀里：“不需要做什么。我的夫人，那自然是好好服侍我就行了。”
单与悟垂眸：“那你弄点药材来，我捣鼓捣鼓，不过分吧？”
“可以。”鹿子叶欣然同意，“胆敢叫我发现你自己偷偷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或者直接溜走了不回来，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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