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相依
“你傻不傻，万一有毒呢？”鹿子叶服下丹药，还是有些责备之意。单与悟安慰他：
“我这不是没事嘛。对了，最大的鸟爪子上居然绑的就是清明露，我拿到了，那是可以治失明的神药！你不用再在黑暗里摸索了……”
鹿子叶伸手抓住单与悟握着小瓷瓶的手，抚摸着他的手背，果然早就伤痕累累。鹿子叶放下手：
“我其实……不太敢看你了。阿然，你伤的不比我轻吧。其实不用这么拼命的。”
“我不拼命，你就要受更多伤。”单与悟伸手搂住他的头，“我不想你等我太久。不说了，我们上药好不好？”
……
“崔兄，你真厉害，这么复杂的机关都能击破！我算是跟着你白白捡了一些宝贝。谢谢。”
郝仁发自内心地道谢。
“哦，那真是不客气呢。想拿就拿呗，我还会笑话你不成？”崔木摆摆手，“再说你也不要觉得你就一无是处，至少动动嘴皮子你倒是挺厉害的哈，我惹毛一个你劝一个，真是乐于助人啊。”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怎么，你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要我说啊这种地方一个人进来就好了，不然显得你是个大聪明。”
崔木讲话确实很不客气。郝仁毕竟不太喜欢计较，倒也没太放心上：
“外出闯荡，要是没有三两好友，倒也无趣。崔兄应该也有放不下的人吧。”
“啊您真是料事如神。”崔木揉揉眉心，“那货真的是字字珠玑，你体验过就明白了。”
郝仁微微一笑：“不曾想崔兄有爱人。”
崔木脸一黑：“你还真会臆想。不过是互相交流的对象罢了。您也不看看我这样，哪有您这般玉树临风，惹得一两个姑娘爱得死去活来啊。”
郝仁一愣，摇摇头：“崔兄自谦了。”
崔木有些泄气：“怎么总有人不会被我气到？你算一个，单与悟也是一个。真是好好的脾气呢。”
“小悟？你与他是旧识？”郝仁微微瞪大了眼。
“啊，你也认识这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小子？我和他有交集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不太熟。”崔木不愿再多说，“幸好是不太熟，要是熟了，怕是和那个大怨种一样，全家都没咯。”
“此话怎讲？”郝仁皱眉。看样子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崔木翻了个白眼：
“您真是求知若渴，刨根问底呢。就是单与悟他和一个兄弟玩得好，那个兄弟不受家里待见，好不容易人家家里来接他回去了，单与悟这哥们二话不说给人家杀没了，懂了不？虽然并没有证据，所以对外并未宣扬真凶，但是我们这几个有交集的基本上都猜到了。”
郝仁眉头紧锁：“这事情听上去好奇怪。我看人很准的，我不觉得小悟会滥杀无辜。”
“谁叫他有个好父亲呢，多多少少也会被他的好父亲教育一下吧？再说你能有多了解他呢？”崔木收拾好宝物，“好了，不久留了，等下又有高手过来抢我们宝贝了。”
……
古月楼，第四层。
“第三层是让你精神受创，现在又是让你无限恐惧……这古月楼折磨人的法子还真是……”
“没事的，阿然……”鹿子叶睁眼感受到眼前渐渐清晰的轮廓，“我的眼睛快恢复了……你不用担心我，保护好自己。”
鹿子叶看到单与悟抬手似乎是擦了一下眼泪，突然记起，单与悟从小就很怕虫子。那刚刚为了打通这一层，他得经历了多大的折磨……
鹿子叶伸手摸上单与悟的脸颊，轻柔地替他抹去眼泪：“别怕，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第五层……究竟会有什么……”单与悟轻咳一声，“我们走吧，就不休息……对不起……小悟……拖久了……我怕我……可能撑不住了……”
他刚刚用了异能，现在反噬极其严重，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
“阿然，你不能出事……我们都要撑着才能出去，不是吗？”鹿子叶叹了口气，“我们的……人生还长，不能……断送在这里……”
单与悟省下力气，不再说话，转身背起虚弱的鹿子叶，踏上了前往第五层的路。
“元天一，你在吗？为什么一直不回话？”
脑海里并没有任何回应。单与悟知道，接下来的路，确确实实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了。
“阿然……”
“我在。”
“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单与悟避而不答。不仅是不能找到元天一，最开始那前辈的一掌，甚至还打碎了武林盟主在他体内留下的护住心脉的断月掌。他现在是一点后路也没有了，只能拼死往前而去，结局如何，自己确实不清楚。
鹿子叶凑到他耳边，急促地呼吸着：
“答应我……不要死好不好？一定不要死……”
“……子叶，你怎么了？有点奇怪。”单与悟有些摸不着头脑。
鹿子叶喘息着：“不是……我应该是还没从刚刚的情绪里走出来吧……”
单与悟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恐惧的，是我的死亡吗？”
鹿子叶如实回答：“不是的。只不过……我总觉得第五层……特别特别危险，就是突然……想跟你说这些。”
单与悟随口应了一声，有些失望。
第五层。
“呀，我怎么又突然什么都看不清了……”鹿子叶从单与悟背上下来，伸手拽住单与悟的袖子，有些惊慌。
“没事的，只是周围有些昏暗，你的眼睛并未完全恢复，所以有所影响。”单与悟安慰他
“不过我这一次……怎么没有被锁起来？”鹿子叶另一只手弹了弹玉佩，又疑惑了。
“好多年……没有人来这里了……”
黑暗中，突然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一根银白色的精致的拐杖，一看就大有来头。
“您是？”鹿子叶看清了一个轮廓，便立刻开口问道。单与悟把鹿子叶护在身后，盯着老者。
老者一直眯着眼睛，从未睁开：“啊，我也不记得我是谁了。我只知道，你们想从我这里出去啊，是不可能的。”
“我不信完全是死路一条！”鹿子叶双手握拳。
“啊，当然，我并不是不给你们机会。现在，小子，你有四个选择。第一，我杀了你旁边的人。第二，你自己杀了他，第三，你自杀。第四，你杀了我。不过……你要知道，你们之中，但凡有一个人死了，两个人都再也出不去了。”
老者说完，鹿子叶便感觉到有一股怪力强行把他和单与悟隔开，紧接着，他便看到单与悟几乎是扭曲着跪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能撑多久。所以，还请你快点决定吧。死在我手里，可不好受。”老者催促道。
鹿子叶毫不犹豫地冲向老者挥出一剑，结果发现自己面对的不过是一个幻影。鹿子叶莫名有些生气：“第四个选项不存在吧？你根本杀不死！”
“那看你咯。”老者避过这个话题，“你不杀，我帮你杀。”
“不要！！！”
鹿子叶多想挡在单与悟身前。可是实在是完全来不及，他眼睁睁的看着单与悟突然一下整个人往后飞了出去，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整个人几乎是一动不动。
“不用喊他啦。身上骨头碎了一半，喉咙也伤到了，出不了声的。”老者劝道，“你呀，怎么还不做决定呢？我再出手，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你别动他！我解决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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