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身受
……
罗家。
“家主……明天就是圣女开始任命的日子了……罗杨阳她真的会回来吗？”
“哼。她肯定会的。等着就好了。”罗平活动了一下筋骨，“那小子……不说太多。总之……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办了吗？”
“一切都是按家主的吩咐进行下去了。但不知家主为何这般？这个小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罗平缓缓抬头，看着房梁：“不提了。反正我自有原因。你们也不要多问了。”
“是，家主。”
“好了，这边吩咐好了的话，我们就出发吧。”
“是。随时可以出发。”
“行，动身吧。”
……
罗家地牢。
鹿子叶是被双眸处灼烧般的剧痛给疼醒的。
“嘶……我的眼睛……怎么……”
鹿子叶大概明白了，这些人对他双眼做了什么手脚。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黑……怎么办……”
明明睁开了眼，却还是一片黑暗的感觉，真的很难受。鹿子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过。
“您里边请。”
有人来了。鹿子叶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难道是罗平？
“就是他了。”
似乎有两个人来到了他的牢门前，把牢门打开了。那个被请进来的人吩咐：
“你出去吧。我要做事了。”
“是。”
一个脚步声渐行渐远。鹿子叶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唱得哪出戏。
“不用紧张。我只做一件事就离开。”神秘人向他逼近，“疼是肯定会疼的，不过……也只是一下子的事情罢了。”
“……你究竟是谁？！”鹿子叶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你想做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神秘人似乎拔出了一把剑，鹿子叶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手腕和脚腕处接连一凉，随之而来的是直击大脑的剧痛。痛得他撕心裂肺地嚎叫出声，完全压制不住。
鹿子叶在这时可能，才算是切实体会到单与悟曾经经历过的一点点痛苦。
原来……筋脉被挑断……是这么这么的痛，痛到让人……恨不得马上死了才好……
多处疼痛的折磨之下，鹿子叶完全招架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鹿子叶似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拼接起来的梦。
梦里先是有一个青涩的少年，害羞地把一块墨蓝色的玉佩塞到他手里，又跑开了。
转头他又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自己冲上去，一直在追寻，却永远追不上。
后来追到了路的尽头，却只有一块半透明的屏障，无法击破的屏障。
颓废之际，纯朴的夫妇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向他走来，妇女还花重金买了一条水滴吊坠送给他。
转眼间，他又看到一名少年浑身是血、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
“这些……到底……是什么啊……”
鹿子叶一时清醒，一时意识模糊，半梦半醒之间，再次完全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刑架上了。
鹿子叶不想再猜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现在很后悔当时留下来断后这个决定。
可是，他也不后悔。
至少他没有食言，要保护的人，还是安全的离开了。只是这一次穿书之旅可能就要到此结束了。自己还会……回到现实世界吗？
“计时开始。”
是罗山冰冷的声音。鹿子叶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啊！！！”
鹿子叶咬紧牙关。他感受到，有人在他左手小臂处打进了一根空心的木管。体内的鲜血一滴一滴顺着木管里的通道流了出去。
很像当时……单与悟被审讯时受的钉刑，却不完全一样。
因为自己的鲜血，在慢慢流逝。
不被疼死，也会失血而死。
“小反派……原来你当时……这么疼……难怪你会黑化……这真不是谁都能忍的啊……”
鹿子叶一直让自己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这样才可能让自己没那么痛苦。
可是当第二根下来的时候，鹿子叶又明白了，一切转移注意力的功夫，都是徒劳。
罗家地牢传出来的惨叫声，吓得在附近打扫的丫头尖叫一声，差点连扫把都扔掉了。
……
不知名的小山丘。
“哥！！！”单与悟失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又是我……”
“我在，我在……”单与空含着热泪，伸手搂过单与悟的头，“不是你的错……哥哥都明白了……哥哥也没办法……你受伤了，我们还是快点找个地方休整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初哥哥……小星星想回家……”小星星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小初抱着她，看似一声不吭，却也在默默地流泪。
“我要……我要罗家死……我要他们死！！！”
单与悟咆哮着，一把推开单与空，疯了似的往前冲去。单与空本想追上他，刚起身，就不得不又捂住小腹，蹲了下去。
他又侧头看了看一旁抱在一团的两个小孩，叹了口气，决定暂且不追过去。
“小哥哥是不是……报仇去了……可是……坏人很厉害，他会死啊……”小初眼泪汪汪地看着单与空，“我不想让小哥哥也死了……我不想……”
单与空叹气：“可是……小悟他……我拦不住。小孩，你们俩没受伤吧？”
“没事……受伤的是两位哥哥。”小初摇摇头。
小星星大哭起来：“哥哥也要走了吗……哥哥为什么不留下来……小星星很害怕……”
“……不怕不怕……小初哥哥在……”小初紧紧抱住小星星，泪流满面。
单与空咬牙站起，一手拉过一个小孩：“听哥哥的，我们先去安全的地方好不好？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了，我就去帮你们把那位哥哥找回来……”
……
罗家。
罗山汇报：
“家主，果然不出您所料，那女娃子来了。”
“行了。那小子被折磨成那样，不知道活着没。送出去吧。”罗平挥挥手。
“可是家主，她不肯进来，把刀架自己脖子上。她说除非看到那小子还活着。”
“倒是聪明了一些。”罗平冷笑，“应该活着，带出去吧。”
“是。我亲自去送人。”罗山告退。
罗平长舒了一口气，盘算着，百里家使者也应该差不多快来了。真好。
“一切，真的都是刚刚好呢。”
罗家门口，周围一群围观群众，不明所以。
“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啊，就看着这女娃拿把刀架自己脖子上，喊着要罗家放人。”
“罗家做事风格……也确实不咋滴。”
“嘘，小点声。咱们再不满也不能直接这么说出来啊……万一你被报复了……慎言慎言。”
“咱们还是散了吧，没啥热闹看……”
“咋不热闹了？谁敢主动上门挑衅罗家啊！要我说这女娃就是巾帼啊！”
“出来了出来了！那是罗家罗山，身后还有人抬了个担架……啧啧，白布上都是血哇……”
“那上头躺的谁啊……好可怜的样子……”
“这几个人年龄都不大，怎么惹上的罗家啊？”
“年少气盛，得罪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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