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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册封礼


入夜,凄怨的琵琶声自隔壁的冷宫里传出,铮铮切切的,一声一声荡出高高的宫墙。

        楼莹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着那曲调,竟感到一丝凄凉。恰逢值夜的宫女进来,添了炭火后为她换了热的汤婆子,楼莹莹再无睡意,索性坐起来,裹了厚披风,抱着汤婆子去了外面。

        院子中有一颗硕大的梧桐,枝桠向四处伸展着,有一根粗一点的枝头,正好搭在冷宫那边的墙上。

        她拎起裙角,在树下转了一圈,回去搬来了一个高点的圆桌,爬上去勉勉强强上了树。

        坐在那根粗木上,她寻着琵琶传来的地方,月光下,一位轻衣薄裘的少女,抱着手里的琵琶,冻得通红的手指拨弄着,嘴里断断续续的唱着什么。

        “凉州夜色晚,琴曲怨,相见恨晚,无悔入宫门……”

        她听了一会儿,根据她的唱词,猜测这位被冷落在冷宫中的妃子,曾是凉州的琵琶女,得了皇帝赏识,带入宫中,却遭他抛弃。曾经的誓言焉如这春雪,在世界停留片刻后,消融的干干净净。

        少女吟唱的声音突然停下来,抬头望着楼莹莹坐着的方位,清冷的眼扫过树梢,抱起琵琶,缓步向她走来。

        楼莹莹没想到会被对方察觉,她明明爬上来后,没有发出太多声响。少女在树下抬眸看着她,目光深邃,忽的她扔下琵琶,裙摆一甩,双足一瞪,整个人便如一瓣轻盈的落雪,飘到了她坐着的那根树梢上。

        她吃惊的看着对方,少女穿的太过单薄,落在她身侧时,明显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可那根本不及她那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盯到她心里去。

        “这三年来,你是头一个来看我的人。”少女的声音清冷,似乎是许久没有同人说话,她的声音有些小,小到楼莹莹一度以为,那是幻觉。

        “你会轻功?”楼莹莹吃惊的问她,根据她方才的身手,逃出这困着她的一小方天地,根本不成问题。

        “逃不出去的。”少女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对着她莞尔一笑。寒凉的手指拨弄着楼莹莹小巧的脸,似乎对她的浅蓝色眸子感到惊奇,她面上露出一股顽皮的笑。

        楼莹莹伸手触碰了一下她,没想到意外触发系统的属性提示,对方的头上顶着一个名字:赵潇雨,名字上方闪过一个血条一样的东西,她仔细看看下,对方虽是满血状态,但血量值只有100,令她惊讶的是对方的内力值极高,整整有500。

        看来这是一个挺重要的人物,触到她才会有这样的提示,想玉羌一族炮灰,她碰到谁时都不会出现这样的提示。

        都怪自己玩游戏的进度太慢,她还没从新手村走出去,就穿进来了。

        但根据游戏的前情提要回忆,凉州,是曾经先皇筹备篡位的据点,他与先皇后便是在那里相遇相爱,生下了宋思明。楼莹莹依稀记得游戏开局时,宋思明出宫巡防,路过凉州,小住了半月。难道这位少女,便是他在那时遇到的?

        “你似乎,藏了许多心事。”

        赵潇雨察觉到她异样的神情,淡淡的问她道,她回神,借着月光看清她清秀的脸,才觉得这位赵潇雨生的极为好看,在这样的天气里,面上丝毫没有风霜的痕迹,整个人的精神也极佳,而冷宫里必定没有和她一样有着取暖的炭火及物件的待遇,她还能这样康健,定是与她极强的内力有关。

        这么强的内力都逃不出去,要么是她本就想待在这皇宫里不想走,要么就是有陈年那样的高手阻拦,可陈年为难一个琵琶女做什么。

        “听说他新纳了一位玉羌的妃子,美貌惊人,她可极你三分?或者,她可是比你还要生的叫人垂帘?”

        她测过头轻声问她,目光望着远方皇帝居住的宫殿上,每个字,都像是寒冬的傲雪,轻飘飘的落在人心上。

        “不及。”楼莹莹对这个世界唯一满意的,便是给了她这绝伦的美貌。虽然这对她如今完成造反的任务来说,没一点儿用处。

        对方听完答案,向下一跃,轻飘飘的落到了冷宫的荒草林里。

        “你将那个物件扔到明天他们宴中的大殿上,我想赌一赌,他会不会来见我。”

        楼莹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才发现多了一块挂着红穗的玉佩。她将玉佩收起来,小心翼翼的爬下那颗树,手里的汤婆子已经有些冷掉了,她打了一个哈欠,回房钻进了被窝。

        一大早,她便被喧闹的声音吵醒,宫女太监送来了永昌的衣服与发饰,原是皇帝觉得,既然两国已经和亲,自己又不做攻打玉羌的打算,那便将玉羌纳入自己的疆域,但治国事宜还是交由老国王,他们如今参加自己与玉妃的册封礼,便应与自己的臣子一般,着永昌的官服。

        只是楼莹莹毕竟是楼子灵带来的女眷,不必同其他男子一般,穿上官服,只穿寻常的衣服便可。

        但她到底是不排斥这些衣服的,发小设计这款游戏时融合了多种汉服的特点,永昌的衣物,总比玉羌用羊皮简易制成的衣物要舒服的多。

        她上面穿了一件素色的宋抹及一件白色的对襟短衫,下面穿了一件藕色的百迭裙,将短衫系在裙子里后,又套了一件素雅的绣着百合图样的长褙子,袖口的绒毛正好抵御现下的寒气。

        因为不会梳发髻,又没有贴身的侍女,她只好在那堆饰品里,挑了一个素色的发带,将头发搂到一起,干脆扎了一个利落的马尾。

        她自房门走出后,候在门口的楼子昌明显不适应她的这身打扮,时不时的驻足看她后,摇头叹气道:“你这要是又被他看上怎么办。”

        “不要紧,我带了这个。”

        楼莹莹拿出一个轻纱面罩来,挂在自己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她方才从镜子里看了自己的模样,虽然没有精心修饰,但这张脸太惹眼,又换上这样的衣服,难以吸引他人的目光。不被疯帝,也会被哪个王公贵族看上。

        “问起来,便说我脸上生了疮,怕惊扰了圣上。”

        楼子昌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带着楼莹莹随领路的太监,一路走过去。

        册封礼的细节繁琐,虽不是什么高的位份,但这位疯帝要是着了什么魔,将典礼搞得无比宏大,楼莹莹在日头下站了足足三个时辰,才同众人坐到了宴席上。

        舞池中的宫女妖娆多姿的舞姿看得众人移不开眼,楼莹莹却觉得困乏,想起昨日那个少女对自己的委托,又强打起精神。她有些后悔昨日爬上树看冷宫里的热闹,她手里握着那块玉,想要寻个什么时机扔出去,可歌舞不断,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偷偷瞄了宴席正位上那抹玄黄怀中娇俏的楼子灵,她喜笑盈腮,不停的为那位疯帝递上桌上的酒。看到楼莹莹看自己,得意的仰着头,笑得更甚。

        这一笑,反倒吸引了疯帝宋思明的注意,他顺着楼子灵的目光寻去,视线对上偷看他们的楼莹莹,剑眉一挑,放下手中的酒盏,咳了一声大声道:“听闻玉羌美女如云,不知那位同来的姑娘,为何用轻纱遮着自己的美貌。难道,是我永昌的王公贵族,不配一展芳容吗?”

        楼子昌被他的一番话吓得拉着楼莹莹连忙跪倒在地,回他道:“启禀陛下,舍妹前些日子着了风寒,脸上生了疮,昨日奇痒难耐,抓挠间破了相,怕惊扰陛下,故遮面不敢现。”

        宋思明冷很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楼子昌从起来,他松了口气,同楼莹莹退了回来。

        楼莹莹趁着方才那一跪时,便已经将那块玉坠扔到了舞池中央,人多眼杂,并未有人发现端倪。

        “还是你想的周到。”

        他附在楼莹莹耳边轻声说了一声,楼莹莹也叹了口气,看来眼前的危机暂时解决了。接下来,便是要从楼子昌身边脱身的事了。与其藏着掖着,不如直接和他挑明,反正上一次,楼子昌也是给她装备了良马盘缠,叫她逃离玉羌的。

        “今日事毕,我打算不再回去了。我想去看一看,外面的万千世界。”

        楼莹莹举杯敬向楼子昌,他听了她的话并不诧异,微微颔首,举杯回敬,算是答应了她。他将杯盏中的酒饮尽,又问她道:“你可有准备?”楼莹莹摇头道:“有这些衣物便够了。再将宋思明给你的万两黄金分我一点点,就成。”

        “你一个人在外面,还是要小心些。这些衣物你也不要带了,我会为你准备些男儿衣物,你打扮成男子,到底安全些。”

        “嗯嗯。”

        宴席大约又进行了半个时辰,终于散了。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与楼子昌也站起身准备里去。恰巧一位宫女踩到那块玉坠,脚下一滑,连人带手中的蔬果碟子扑到了楼莹莹身上,慌乱中手一借力,扯下了她那层面纱。

        完蛋了。

        楼莹莹暗叫一声,掩着面蹲在地上不肯起来,她周围便围了些士族子弟来,想要一睹芳容,那宫女上前询问她时,她只好将那块玉塞到宫女手中道:“可是谁掉了东西?”那宫女接过去,忘了楼莹莹这茬,将玉急忙递交给宋思明的身旁的领事太监。

        一众人等的目光便都跟着领事太监,移到座上喝得烂醉的皇帝身上。

        那太监看了一眼,到底是自小服侍宋思明的人,并未声张,暗暗递给宋思明,酒醉中的人直接坐起,拿着那块玉端详了好一会儿,最终丢下楼子灵,摇摇晃晃的跑了出去。

        众人转过身,便又看到一样蹲在那里掩面观察情况的异邦少女。

        “走啊,还看!”

        她的脸突然被一个少男扳过来,他抓着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起来,这少年生的极高,整整高出她两个头,以至于她被他护在身前看不到他的面容,他的一只手环住她,另一只手替她掩着半边脸,将她拥着,一路护着走出殿外。

        身后便是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是晏小公子啊,那便没咱们的戏了。”

        “是了,素问晏小将军脾气不好,鲜少回京,又深得圣上的喜爱,得罪他可没什么好下场,咱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楼莹莹从听到的对话中努力抓取了有效信息,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晏将军是先帝的开国老将,他老年得子,七十高龄独子晏乐山才只有十八,自小饱读诗书,对舞棒弄枪毫无兴趣,自然没有承袭老将军将位的意愿。所以在她刚玩游戏时,晏乐山成日里只知道吟诗作对、游山玩水。

        何时他也入了帐,成了小将军?而且,他为何要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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