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抢亲风波
杀阡陌住的小楼名为“百鸣轩”，他站在门口，觉得这个名字不好，于是长袖一挥，改了牌匾上的名字——惊鸿轩。翩若游龙，宛若惊鸿，这才符合他的气质。
大步走进去，两个丫鬟见主子终于回来了，连忙上前请安，“奴婢清风（奴婢明月）参见圣君。”
杀阡陌又皱皱眉，怎么名字这样书生气，果然是东方彧卿那个书呆子起的，一点都不好听。“从今天起，你就叫小玉，你就叫小青。”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腹诽这名字这么普通，还不如阁主起的好呢。无奈他是阁主的客人，哪里敢还嘴，只好叩谢。“多谢圣君赐名。”
“嗯，我要沐浴，你们去帮我准备洗澡水吧，抬到我房间来。”
小玉和小青下去了，过了一会把浴桶和洗澡水抬到了杀阡陌的房间。恰巧此时，单春秋也推门进来了。
“你们下去吧，没事可以回去睡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啧啧，让两个丫鬟给你抬洗澡水，让单大护法伺候你洗澡，也真是醉了。
杀阡陌站在浴桶前，看着冒热气的洗澡水，脱下外衣搭在屏风上。
单春秋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丫鬟关门出去了。又看到杀阡陌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心砰砰地跳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给我脱衣服啊！”杀阡陌命令道。
“是……”单春秋慢吞吞地走过去，不敢看他的脸，低着头帮他解开腰带，脱掉丝绸的中衣。虽然七日没沐浴，圣君的身上还是有一种淡淡的香气，让人闻之欲醉。多日未见，此刻离他这么近，不知为何如此紧张。为他脱下最后一层内衣时，手已经颤抖了，想到一会就触上他丝滑的肌肤，脸颊就开始滚烫起来。
“你脸红什么？”杀阡陌笑笑。
单春秋只觉得快把脸埋进地下了，“属属下有点……热。”
“哦，那你也脱了吧。”
单春秋扶着杀阡陌进了浴桶，自己也脱去了外衣和中衣，只剩最贴身的一层内衣，拿起浴巾开始帮他擦背。
杀阡陌趴在浴桶边缘，温热的水漫过他的身体，背后不轻不重的摩擦，让他舒服得哼出声音来。
美人、美背、美发。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白皙的背上，柔嫩的肌肤因为热水的浸泡泛起粉红，修长的身材，以及向下看到……圣君的翘臀和长腿。
单春秋极力忍耐不让鼻血喷出来，虽然这情景已经见过多次，但每次都是如此心意跌宕，而且与在七杀殿不同，此次外出，更是有了另一番情趣。
单春秋正在陶醉于自己的无限脑洞之中时，只听杀阡陌说道，“你进来和我一起洗。”
单春秋吓得澡巾脱手，“属下……属下不敢……”
杀阡陌回过头来看他。“你这个发型不错。”从前在七杀殿他都是随意披散着头发，如今到了异朽阁，东方彧卿为了带他出门见人，也命人为他束起了发。经过一周修炼，容貌没什么变化，只是眉毛长出了黑色，皮肤也光滑了许多，如此看起来倒像是个俊俏的武士。
单春秋低下头，不敢看他犀利的目光，缓缓站起来，脱掉仅一层的内衣，抬腿进了浴盆，在边缘处小心坐了下来。
从前在七杀殿他们也经常这样同汤而浴，只是七杀殿有一块大泉眼，而眼前这木桶，装下两个人却是拥挤的很，快要近得耳鬓厮磨了。
单春秋捞起浴盆里的浴巾，继续小心翼翼为杀阡陌擦了全身，扶他站起来，拿起一旁的干浴巾帮他擦干，把湿漉漉的头发包起来，扶他出了浴盆。然后自己又坐下迅速把自己洗干净，擦了擦就出来了。
杀阡陌穿着一件贴身内衣，正盘腿坐在梳妆镜前擦头发。刚刚沐浴完的皮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去了白日里的浓妆，此时的他更是清新素雅，一双媚眼在镜中望着自己，犹如波光粼粼的海水，又如炽热燃烧的火焰。
单春秋跪在他身边，拿过他手中的毛巾，帮他擦头发，手法轻柔熟练，是他做过无数次的事。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仿佛一看就会被淹没、被灼伤。
两个人都沉默着，气氛却并不尴尬，这样的瞬间，似乎每天都在发生，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头发擦到半干，单春秋又拿起梳子为他细心梳理。从前他是那样叱咤风云的铁汉，如今竟也有了如此柔情的一面，真是难以想象。
杀阡陌理了理头发，站起来，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单春秋，忽然靠近他的肩膀嗅了嗅。“跟着我时间长了，你身上的味道都有了我的体味。”
单春秋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杀阡陌走到床边，坐在床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单春秋心里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咽了咽口水——这种事常有，每一次他都不很在意，正如他所说“圣君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他知道对圣君来说，这只是一种“游戏”，而自己有幸陪他玩这个“游戏”已经是三生有幸，又怎么敢奢求其他？只是，有时看着圣君的眼神，透露出迷恋的情感，他不知道，那种情感是否是真情的流露？又或许，只是一时情动的宣泄罢了。
走到他跟前，轻身一转，男身已变为女身。虽不及杀阡陌倾国倾城，却也是柔情似水。淡然躺在柔软的云丝被上，双手抓着身下的被子，手心开始冒汗。许久未做，圣君又憋了这些天，恐怕这次又要晕死过去。
“怎么？你怕我吗？”杀阡陌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问道。
“不……不怕。”就是怕被你玩坏了，心中腹诽道。
“圣君，你真美。”
“你也是。”
“圣君，你可开心？”
“嗯。”他笑笑，“你呢？”
“你开心，我就开心。”
“那我们再来一次吧。”
“……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她已经精疲力竭，趴在床上昏昏欲睡。杀阡陌躺在他身边，一手撑着头。
“哟，害羞了。”杀阡陌笑道。
她拿开被子，坐了起来，拿起床边的衣服要穿。
“你干什么？”杀阡陌拉住她问。
“我……我回房睡觉。你也早点歇着吧。”
杀阡陌把她拉回床上，“今晚别走了，在这陪我。”
她受宠若惊，望着他笑眯眯的眼睛，快要醉了。从前他从不让自己同睡，完事就会离开，或送自己回房，这次竟然……或许是在牢里无聊了太久，想要有人陪伴了吧。迷迷糊糊躺回了杀阡陌怀里，早已疲惫不堪，便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神清气爽的杀阡陌早已起床梳洗完毕，准备出门了。
单春秋虽然还没睡够，但也跟着起床简单梳洗一下，就跟着他出门了。
“哎你们去哪？”刚走到门口，就被东方彧卿叫住了。
“去逛街，怎么了？”杀阡陌头也不回，不爱搭理他。
“我说，你可别再给我惹事了啊！我可没有银子替你赔钱了。”东方彧卿挑衅地说。
杀阡陌生气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顾着你的面子，我怎么可能被官兵抓走还关了那么多天？你竟然还敢过了那么多天才来救我，我不跟你算账，你倒还来惹我，我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管不着管不着，不过，照你这么败家下去，我这异朽阁可就要关门大吉咯。”东方彧卿摇着扇子撇撇嘴。
“哼，那又关我屁事。”说着就拉着单春秋出门去了。
东方彧卿学着他的样子，说了句“关我屁事”，便也跟了上去。
上次没有玩痛快，这次可要好好玩玩，不管买什么吃什么，反正都有东方彧卿付钱就是了。
正逛得开心，忽然看到人流朝一个方向涌去，杀阡陌好奇，也跟着走了过去。
原来是一场比武招亲。只见街边一栋二层阁楼上，站着一对父女。从二楼垂下来的条幅上写着“遥歌城第一美人比武招亲”，楼下便是架起的台子，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台上。
“各位乡亲父老！承蒙各位厚爱，我家小姐蓝雨今日比武招亲，凡是年满二十，未曾婚配的勇士，都可以上台比武，技压群雄者，便可迎娶我家小姐过门。老爷和小姐就在楼上，想要参加比武招亲的，可以即刻上台比试。”
“这小姐倒真是很美，不愧为‘遥歌城第一美人’。”单春秋说道，“只是不知为何有些眼熟。”
杀阡陌掰过他的脸，“她美？还是我美？”
单春秋忙低下头，“当然是圣君美。”
“哼。口是心非。”杀阡陌冷哼。
“我没有啊，我是真心的圣君……”
“够了！”杀阡陌一挥手，腾空而起，转眼间飞到了台上。
围观的百姓一看到如此俊美的公子，霎时间惊呆了，马上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怀疑他如此美貌究竟是男还是女。
单春秋也慌了，他知道杀阡陌爱玩，却没想到他会去比武招亲，以他的功力，谁能打过他？可万一要是技压群雄了，难道真要娶那位小姐吗？
东方彧卿看到他惊慌的表情，拉拉他的袖子坏笑道，“怎么，你紧张啊？”
“我……他……”
“你们家圣君要是真在遥歌城成了上门女婿，那我可就沾光了，这家老爷可是很有钱呢！”
“你不许胡说！圣君才不会娶一个凡俗女子。”
“啧啧，那你又知道？”
单春秋不说话了。
“你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问你的话吗？要不要杀阡陌正眼看你？”
单春秋看了看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东方彧卿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吓得他张大了嘴，“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圣君会生气的！”
“哎呀不会的！你放心吧。”接着又在他耳边说了许久，拍拍他的肩膀，“机会难得，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站到一旁看好戏去了。
单春秋一时间难以抉择，看着台上长袖翻飞、潇洒倜傥的杀阡陌，一颦一笑皆是迷倒众生的诱惑。说话间，他就已击败了几个上来挑战的，再要上台的，也颇为忌惮。
楼上的蓝小姐看到有如此俊美青年，功夫又如此好，一时间心花怒放，拉着爹爹的袖子，就差急得跳下来马上拜堂成亲。
“这位公子果然技压群雄啊！各位还有要上台比试的吗？如果没有，那么这位公子就是我家的新女婿了！”台上的管家说道。
“慢着！”此时单春秋跳上了台，站在杀阡陌面前。
杀阡陌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俯首帖耳的单春秋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台与自己比武。
“单春秋，你疯了吗！竟然要跟我比试。”杀阡陌不可置信地问。
单春秋看了看台下的东方彧卿，整理了下思绪，道，“既然是比武招亲，人人都是机会平等，我自然也可以和你公平竞争。”
杀阡陌张大了嘴，惊讶得差点掉了下巴，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言听计从、从不违拗，如今竟然说出这样挑衅的话！
“好啊，那我们就来‘公平竞争’！”杀阡陌说着便伸手出招，他功力深厚，单春秋自知不敌，只做防守，几招下来，他感觉到杀阡陌在让着自己，却不知为何。
趁着一招拉近单春秋，杀阡陌贴着他耳边小声说，“你疯了吗？我就来玩玩，你竟然来捣乱！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圣君要怎么收拾我都行，但我是不会让你赢的。”
杀阡陌一听，更是惊讶，顿时手中一松，被单春秋拆了招，又一抓攻过来，要抓自己的手，幸好没有抓到，却抓住了自己的袖子。
杀阡陌急忙往回撤，单春秋却不攻下一招，而是用力一拉，“嘶——”杀阡陌的袖子被扯掉一截，只剩下袖口参差不齐的纱料。
杀阡陌见状愤然，一是没想到他会用这么一招，二是没想到他趁自己断袖失神之际一招攻过来，把自己打下了台。
杀阡陌爬起来，在众人面前败得如此狼狈，如此奇耻大辱，他气得抓狂，恨不得扒了单春秋的皮，可是总不能现在就大开杀戒。
单春秋也跳了下来，想要扶他一把，却被他生气地推开，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扬长而去。单春秋自然也没兴趣当这新郎，跟着一起走了。
热门人选离去，大家扫了兴，又迎来一波新人跃跃欲试。
楼上的蓝小姐看着两个人都走了，气得撅撅嘴，转身回屋了。
回到异朽阁，杀阡陌气冲冲地进了惊鸿轩，见到茶壶茶碗都挥到地上摔个粉碎，墙上的字画、帷帘都被扯了下来，无一幸免于难。两个丫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惹得他如此生气，只好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东方彧卿摇着扇子走进来，看到屋内一篇凌乱，皱了皱眉，走道杀阡陌跟前。
杀阡陌瞪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来？”东方彧卿神态自若。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怂恿单春秋去和我比武，不然他怎么敢！竟然还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都是你这个老狐狸！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杀阡陌怒指东方彧卿，美人怒起来也是美的，只是有些吓人。
“哈哈，是我怂恿的没错。但是杀阡陌，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吧。”
杀阡陌愣了下，“你什么意思？”
“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快要失去了才会后悔莫及。即便你是六界第一美人，也不能免俗。”东方彧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晃悠着走了。
真是个神经病。杀阡陌懒得理他。这单春秋怎么还不滚回来？把我惹生气了，竟然还不快点回来认错，也不知在外面晃悠什么！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
正想着，单春秋就回来了。
刚进门，就被杀阡陌伸手吸到了自己跟前。他有些紧张，手里拎着一个包袱，踌躇着要不要上前。
“哟，真是好兴致，比武招亲完又去逛街，让我看看你买了什么好东西？”杀阡陌一挥手，就拿过了他手里的包袱，打开一看，真是自己看中的那一套大红色绣凤凰的衣服，一时欣喜，差点忘记了表情管理。
“别以为给我买一套衣服，我就会放过你。”杀阡陌把衣服放在床上，脱下了身上断袖的衣服，换上了这一件新的，在地上转了两圈，问，“美吗？”
单春秋看着火红的衣服映着他雪白的肌肤，乌黑的长发，一时看呆了。
杀阡陌笑着走到他跟前，绕到他身后，伸脚一踢，单春秋扑通跪了下去。
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惩罚要开始了。“属下冒犯圣君，还请圣君责罚。”
杀阡陌坐回床上，长长的红衣摆尾铺在地上，仿佛新婚一般艳丽喜庆，只是这画风……似乎不太对。
“责罚？哎呦，我可不敢，要是你再跟我比武，万一我打不过你，衣服还不得全被你撕了啊！”杀阡陌假装恐惧的样子，一双大眼楚楚可怜又魅惑无限。
单春秋低下头，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听东方彧卿的，这下好了，惹得圣君如此生气，还不知道要怎么哄才好。不管圣君如何责罚自己都不要紧，只要还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属下并非有意冒犯的。只是……只是……圣君武功高强，要是真的技压群雄，难道真要娶那蓝小姐吗？”
“我娶不娶谁你管得着吗？用你来插嘴？竟然还敢跟我动手，我看你是皮子松了欠收拾了是不是？”
单春秋忽然觉得圣君这话很有意思，倒像是寻常夫妻吵嘴一般，虽然有气，却也有爱得很。“圣君教训的是，属下再也不敢了。”
杀阡陌忽然眼神凌厉，朝单春秋扫去，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望着他的眼睛，“莫非……你是……想女人了？”
单春秋惊恐地看着他，拼命摇头，“不是的圣君！怎么可能呢圣君！我没有啊！”
杀阡陌推开他的脸，冷哼一声，“跪在这好好给我反省。”
杀阡陌坐在院子里，气还是没有消，看着身上火红的衣服，心里感觉五味杂陈。仿佛是一直戴在身上的贴身之物，忽然变了，变成自己不认识的样子了。单春秋一直这样陪在自己身边，已经不记得是多久了，或许有几百年了吧，他的存在一直是不露痕迹的，虽然有时也会闯祸让自己头痛，但自己似乎从未在意过他。
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快要失去了才会后悔莫及。东方彧卿说的话，似乎还有些道理。只是与失去不同，他只是开始意识到一些自己从未在意过的事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竟开始喜欢和单春秋做欢好之事，说不上有什么贪欲，就像是一种习惯，和吃饭睡觉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却也离不开。虽然最初是为了治好他的焚身之伤，最后却停不下来了。他也并不反抗，只是默默承受——他的要求，他从来都不会拒绝的。
可是今天，他竟然违拗了自己，他不想自己娶别的女子，那仿佛是……单春秋一直是他最信任最得力的下手，也一直很敬重他顺从他，难道会对他动了情么？
杀阡陌不敢再想了。
放空了大脑，呆坐到天黑。
小玉和小青看杀阡陌一个人呆坐着，也不敢贸然上去打扰，只是沏了茶放在他面前的石桌上，然后回到门口站着。
“圣君这样安静地坐着，真是一副很美的画呢。”小玉望着杀阡陌的背影，夕阳西下，一个穿着火红衣裳的人，朱唇红颜，明眸皓齿，胜过万千名画。
“是啊，这位圣君真是生的很美，只是太凶了一点，好怕人。”小青笑道。
“那位单护法不知做了什么错事，也不知圣君要罚他跪多久。”
“我觉得有问题。哪有人罚跪却罚在自己的卧室里？这哪里是惩罚？你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听见……”
“嘘……你小声点，万一被圣君听到了，还不扒了你的皮！”
小青吓得马上噤声，两个人一起坏笑望着杀阡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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