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意外宠幸
杀阡陌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天真烂漫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到如今他们赤身露体，若他变为女身，男女有别，岂不……
“刚才不是说我让你做什么都愿意，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不，不是……”单春秋咬咬嘴唇。罢了，圣君让我变我就变，他一定是为了我好，只要他不嫌弃我样貌丑陋，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单春秋想着，一咬牙变了女身。
平日里他维持男身尚可压制住体内的阳气，而女身时即便不是月圆之夜，也会有略微痛楚，所以平日他都是以男身示人。如今变成了女身，只觉得清凉的泉水浸透全身，舒爽畅快，确实减轻了身体里的痛楚感。
“多谢圣君。”
杀阡陌并不作声，只是默默看着她，似乎心里在盘算着什么。看着单春秋舒服地泡在水里，清凉的泉水浸透她的皮肤——尽管不如从前那般剔透，但毕竟也已经看了几百年，早就习惯了，倒是也不觉得有多丑陋。女身的她，相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然而身材却是姣好的，凹凸有致的躯体在水中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杀阡陌深吸了口气，真的要这样吗？恐怕没有别的办法了吧。“唯与至阴之精结合方能缓之，天长日久，方解烈焰之殇。”天长日久，究竟是多久？他也不知道。或许每一次结合之后，她并不能感觉到有什么变化。而他又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的行为呢？
杀阡陌的心里就像缠绕着一堆乱麻，然而又很快被他自己斩断。毕竟他就是这样果断的性格，不喜欢拖泥带水。把心一横，且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当是自己霸道一回吧。
单春秋忽然感到杀阡陌朝他游了过来，霎时间将她逼到池边，两臂撑着边沿，将她圈在其中。
单春秋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有些猝不及防。
杀阡陌望着她的脸，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拨弄她灰白的头发，这张脸纵然此时衰败，他仿佛依然能看到几百年前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丽容颜——穿越了几百年的风雨与荆棘、辉煌与痛楚，站在他的面前，为他而生，为他而死。这样的情义、这样的人，只可惜他珍惜得太晚。
如今，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回报她的情义，希望还来得及。
“圣君，你要做什么？”单春秋忐忑不安地问。
杀阡陌的手从她的脸颊滑到了脖子、肩膀，轻轻地搂过，火热的胸膛紧贴在一起，“你不要怕，你相信我吗？”
“属下……属下自然相信。”
“那么，把你自己给我好不好？”杀阡陌在她耳边吐着气，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单春秋惊呆了。
她对他的心意，确实已经隐藏了很久很久，只是正因为隐藏得太深，就连自己都从来不敢去想，只求能陪伴他左右、为他效力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尤其是在毁容后，她回到他身边，也不过是为了实现他们曾经的理想。她从不敢奢求，他对自己会有除了下属之外的感情。
而现在，他在说什么？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思？
“圣君，属下……不明白……”
杀阡陌双手抱紧她的腰，起身翻上了岸，“我说，我想要你，你愿不愿意？”
“我……”单春秋觉得浑身上下燃起了一团火，或许是从池水中出来的原因，女身难以承受体内的阳气，开始焚烧了起来。而身上的人又如此□□地挑逗着，让她整个心都乱了。
“你不愿意？”看她犹豫，杀阡陌挑眉说。
“不……”单春秋摇摇头，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圣君不论对她做什么，她都甘之如饴。
“那就是愿意了。”
杀阡陌稳住心神，他对男女之事并没有经验，也不懂得什么前戏，只觉得自己“时候已到”便准备开始了。可他刚刚开始，她便开始剧烈的抽搐，并且惊恐地叫喊反抗起来。
“不要！不要！滚开！你这个禽兽！”
杀阡陌惊讶地停住，“你……你怎么了？”
单春秋拼尽全力推着他的肩膀，泪眼婆娑地睁开眼睛，看到他的脸，疯狂中似乎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圣君……求求你不要……”
“单春秋，你怎么了？是我啊，我是你的圣君啊！”杀阡陌想到她可能会不愿意，可能会反抗，但是完全没想到她会是如此激烈的抵抗。
“圣君？圣君……”单春秋泪流满面，憔悴的脸上满是惊恐与委屈，她也不想拒绝，可是她的身体做不到啊！刚刚那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地狱，看见了那个恶魔，虽然已经过去了几百年，那个瞬间仍然是那么刻骨铭心，时光仿佛一下子被拉回到那个黑暗的瞬间，坠入地狱一般，万劫不复。
她望着杀阡陌又惊讶又委屈的脸，心里难过极了，她摸了摸他的脸，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颈间。“对不起，圣君……”
杀阡陌略微手抖地拍了拍她的背，“不，是不是太突然，我吓到你了？”
单春秋摇摇头，抚摸着他背后乌黑柔顺的长发，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平复了一下心情——她现在抱着的，是杀阡陌，不是那个恶魔，是他几百年来效忠、追随、仰慕的杀阡陌，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深藏在自己心里的杀阡陌啊！如今自己就在他的怀里，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自己这一生一世都是他的，只要能在他身边，就算是刀山火海都无所畏惧，更何况他只是想要这一具肉身？
想到这里，她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大声地哭出来，将那压抑许久的心理阴影都释放出来一般，不再压抑，不再忍耐，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在这个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释放出来。
杀阡陌被她哭得有些慌了，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或许自己应该跟她说明白，就算她拒绝，他们也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疗伤。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近乎崩溃的情绪。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说“算了吧”的时候，却听到她在耳边说——
“圣君，我愿意。”
“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
杀阡陌有些心疼地为她擦了擦眼泪——她从来都是那样坚毅，很少看到她流泪的样子，而此时此刻，她却哭得像一个受伤的小孩子，如此无助、如此脆弱，却还是坚强地说出了“我愿意”，这样的倔强，这样的信任，让他怎么能不心疼？
此时此刻，她就像被那烈火烤着、打着，释放着全身的火焰。
她的身体火一般地燃烧着，感觉自己就要被融化了一般。
杀阡陌擦了擦额头的汗，倒在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腕脉，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第一次而已，或许根本感觉不出，需得天长日久才有成效吧。
“你感觉怎么样？”杀阡陌侧头问她。
“我……我很累，不过……不过感觉还好……”
“什么还好？”
单春秋脸红了，默默地挪到池边，跳进池水里，杀阡陌也一起跳了下来，陪她洗干净身上的汗水，然后上岸擦干身体，穿上了贴身的薄衣。
杀阡陌坐在梳妆镜前，单春秋跪在他身后，拿了一把梳子，为他梳头。他已经变回男身，但从镜中仍然可以看到脸颊绯红，方才的余热尚未平息。
杀阡陌暗自笑了下，单春秋看到他的笑，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这池水是我特地为你施法的，以后，每天你都要来这里泡两个时辰。”
“……是，圣君。”单春秋心里打着鼓，默默幻想了一些场景，却又摇摇头尽力将这些画面抹去。
杀阡陌看出了他纠结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他，“你放心，我每天都会来‘陪’你的。”说着握住他的手，拿回了梳子，自己梳着胸前的秀发。
单春秋咽了咽口水，心跳得厉害，那么难道他们每天都要……
“圣君……属下……属下不明白……”
杀阡陌看了看他，刚才他一开始的反应那么激烈，由此可知他或许最初是排斥的，但因为自己是杀阡陌，是他效忠几百年的圣君，他才最终没有拒绝。可是日后若是天长日久，那么他每天都能接受吗？
“你不是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吗？怎么这件事却不愿意了？”
“属下并非不愿意，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圣君会忽然想……”
“我……我只是闲来无事罢了。”这话说出口，杀阡陌自己都觉得心虚，可是他是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蒙骗”他。
单春秋愣了下，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看来自己是问不出真正理由的。罢了，既已许他一世，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呢？
从此以后，单春秋每天都会来浸泡池水，杀阡陌也会每天都陪着她，有时会在池边，有时会回到她的房间。她也开始慢慢习惯这种“陪伴”，从前噩梦般的阴影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亲密的陪伴，能够常伴他左右，能够与他共赴巫山的……悸动。
他并不善于此，也并不贪恋，所以她并不明白，他为何每天都要。只是他总是很温柔的，比起从前乖戾的脾气，亲密时的他总是柔声细语的，即便动作粗鲁了，也会耐心安慰她。这让她感觉到一种……被宠爱的感觉，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原来是如此温暖。
转眼又到了月圆之夜。
单春秋依旧来到了山巅塔楼，伤痛发作，她倒在冰床上，仍然觉得烈火焚心之痛，由于这种痛感太过强烈，以至于这段时间通过泡泉改善的舒爽之感几乎完全被淹没，微弱得令她难以难受到这一点点的改善。
杀阡陌也跳上床，拉住她的手四掌相对，继续为她灌输真气。他很清楚地感觉到，她体内的烈焰并没有因为这段时间的“治疗”而改善，依旧非常强烈。或许正如书中所说，需要“天长日久”方能见效，仅仅不到一个月，效果甚微，任重道远，切不可放弃。
于是，杀阡陌只能锲而不舍地继续用这个“游戏”来蒙骗她。
直到一年后，在某个月圆之夜过后，单春秋对刚为她输完真气的杀阡陌说：“圣君，我觉得体内的至阳之气减弱了些，不似从前那般痛苦了。”
杀阡陌淡定地点点头，“想必是我给你泡的那池水起作用了。但毕竟从肌肤入体内，效果缓慢，想要彻底治愈，还需更多时日。”
“多谢圣君为属下费心了。”此时的月圆之夜，她已经不会像一开始那样痛到抽搐痉挛，只是有些燥热不适而已了。只要杀阡陌稍加运功，便可帮她抵御了。
“不过那池水还是要继续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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