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美杜莎的眼睛
赫敏住院以后，每天的家庭作业都靠哈利和罗恩带给她。当然，他俩的笔记是完全指望不上的，还是珀西把他二年级的笔记借给了赫敏。
弗雷德和乔治也悄悄带了一些零食给她，庞弗雷夫人平时不允许赫敏吃巧克力和蜂蜜糖。
赫敏住院的消息传出去后，格兰芬多其他同学也对赫敏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关心和热情。很多人都以为她也被石化了，每天都有人想来看她，赫敏都不知道她有这么好的人缘。当热，她后来才意识到有些人是想看长了猫脸的人是什么样子。
“你们两个又来了！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又给格兰杰带什么甜腻腻的小零食，我就再也不让你们进来了！她需要清淡饮食。”庞弗雷夫人生气的声音从帷幔外传来，然后两个火红的脑袋笑眯眯地从帘子底下钻了出来。
“好的，好的，夫人，您放心。不会再带了。”乔治嬉皮笑脸地向庞弗雷夫人保证，换来庞弗雷夫人一记警告的眼风。
“今天是金妮想来看赫敏，我们陪她来。”赫敏这才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从弗雷德身后钻出来。
“金妮！”赫敏惊喜地叫道，“谢谢你来看我，你最近还好吗？”
在庞弗雷夫人的妙手下，赫敏她脸上的猫毛都消失了，眼睛也慢慢地重新变成了褐色，状态越来越好。金妮却仍旧是那幅憔悴忧愁的模样，但她眼中对赫敏的担心却是真诚的。
“赫敏，对不起，我本来有一个礼物想送给你，但是我……我把它弄丢了。”金妮靠在赫敏的床边，腼腆地说道。
弗雷德正从口袋里把甘草魔杖一根一根掏出来，听到金妮的话夸张地叫了一声，“哇，金妮，你还给赫敏准备礼物，我跟乔治住院的时候怎么什么都没有？”
金妮红着脸瞪了弗雷德一眼，“你们是自己折腾出来的住院！”
乔治看了赫敏一眼，挑眉笑道：“赫敏其实也……”但他话没说完，就被弗雷德撞了一下，“喂，弗雷德，你打我干嘛？”
赫敏看着双胞胎在那搞怪，转过头继续和金妮聊天，“金妮，你最近变形课学得怎么样？如果有哪里不懂的你可以来找我，反正我天天在校医院里，也没什么事做。”
说到这个金妮的脸色好了很多，她终于笑了起来，“谢谢你，赫敏。或许你送我的那个小镜子真的能带来好运，我昨天还在变形课上被麦格教授表扬了，给格兰芬多加了五分！我现在天天带着它呢。”
赫敏和韦斯莱兄妹聊了没一会儿，庞弗雷夫人就进来赶人。双胞胎在庞弗雷夫人身后做鬼脸无声地嘘她。
赫敏拽了落在后面的那个人一把，“弗雷德，你关心一下金妮，她看起来总是精神不太好。”
“我是乔治。”乔治转过头回答赫敏，“我们当然有关心，她是我们的小妹妹。金妮前几天说有个什么本子不见了，我和弗雷德给她找了很久。”
乔治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庞弗雷夫人已经生气地拉开帘子，把他揪了出去。
等赫敏出院的时候，已经二月初了。赫敏本来担心功课会落下不少，但显然，学期刚开始同学们都没有多少用功学习的心思，赫敏一回到课堂就重新成为了加分担当。
但赫敏没有开心多久，斯内普教授的禁闭通知就来了。
吃早饭的时候，一只黑漆漆的鹰鸮滑翔着落到格兰芬多餐桌上，审视了一圈餐桌上的众人，把两张小纸片丢到赫敏和弗雷德面前。
周二周四晚上七点到九点，魔药办公室。
“赫敏，你居然也会要关禁闭？”迪安坐在赫敏身边，看到了纸片上的字，震惊地问道。
赫敏尴尬地把纸条叠起来，恨不得把头埋到吐司里。
弗雷德则大大咧咧地拿着纸片冲赫敏扬了扬手，“赫敏，看来咱们一起。太好了，我不用一个人面对老蝙蝠。”
弗雷德的话让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赫敏，赫敏简直无地自容。赫敏匆匆喝了一口牛奶，抱着书包跳下餐桌，想往宿舍回去。但是珀西拦住了她，“赫敏，你不能一个人走，你知道的，为了避免学生落单被袭击。你最好等一会儿，等你的同学们都吃好了，大家一块儿去上课。”
赫敏不得不再回到位置上。珀西的话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件事，她低声对哈利说：“你还记得吗？上次你们从马尔福那儿问到，密室是五十年前打开的，还有一个人被开除了。”
哈利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迷惑，这个信息他们已经掌握了很久，但没派上什么用场。
“海格也是被开除的。”赫敏有些颤抖地说道，“他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是不是差不多也是五十年前？”
哈利和罗恩的脸色变得惨白，哈利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在怀疑海格吗，赫敏？可是——可是海格他人这么好！他对邓布利多忠心耿耿……”
赫敏有些窘迫，辩解道：“我当然知道！海格对我们都很好。”赫敏咬了咬嘴唇，“假设，我是说假设，如果上一次密室是海格打开的，那他一定是被人陷害或是利用了！那么这一次很可能也是这样，有哪个学生被利用了，打开了密室。”
罗恩则面色愁苦地摇了摇头，“可是，海格有多喜欢凶猛的大怪兽，我们都见识过。他连火龙都敢养啊。说不定他听说了密室里有一个古老的大怪兽，觉得它被关在里面很可怜，就把它放出来了呢？”
哈利和赫敏对视了一眼，居然觉得罗恩说的很有道理。
赫敏干咳了一下，“那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去找海格问问？”
哈利和罗恩同时别开视线，假装对自己盘子里剩下的面包屑很感兴趣，哈利嘟囔着，“呃——我想——这么久都没有新的袭击了……”
晚上七点时候，弗雷德不知道去哪了，赫敏只好叫哈利和罗恩陪她一起去斯内普教授办公室关禁闭。七点并不算太晚，照以往的情况，还是会有不少学生在城堡里溜达，但从上个学期开始，夜晚的走廊里就很少看到人了。
“看，那儿又有好多蜘蛛。”赫敏指了指窗户缝，那里有一群小蜘蛛排成一条长队争先恐后地往窗外涌，“怎么回事，以前的走廊上有这么多蜘蛛吗？”
罗恩原本走在靠窗户的一侧，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赶紧绕到另一边，“你不用特意指给我看，赫敏！”
赫敏只好戳了戳哈利，示意他看。
但是哈利忽然停了下来，抓住赫敏的手，神色激动，“我听到了！我又听到了！赫敏，你听到了吗？”哈利的手在颤抖，“撕裂……杀了他们……”
哈利的嘴里又吐出了那种诡异嘶哑的声音，罗恩有些恐惧地打断哈利，“哈利，你又在说蛇语了！”
哈利回过神，一脸惊讶，“我刚刚说的是蛇语？”
赫敏却觉得脑海中遗失的拼图被联结了起来，“蛇……石化……是美杜莎！”赫敏飞快地说道，“你们知道美杜莎的故事吗？她的头发由无数条蛇组成，只要看到她的眼睛就会被石化。”
“当然知道。”哈利回过神来，吃惊地看向赫敏，“你的意思是，斯莱特林密室里那个怪兽——那个害得无数人被石化的怪兽是美杜莎？”
“但美杜莎不是被珀尔修斯杀死了吗？”罗恩瞪着眼睛接话。
“噢，我不是说斯莱特林的密室里关了一个美杜莎，我想应该是一种类似于美杜莎的蛇类怪兽。”赫敏有些兴奋，“或许直视它的眼睛才会死亡，所以五十年前密室打开有个学生死了。而前几次受到袭击的人都是透过什么东西看到它，所以只是被石化了。科林是透过相机，贾斯廷是透过尼克——尼克是透明的。”
哈利和罗恩都很佩服地看向赫敏，他们还想继续追问，但很遗憾，魔药办公室到了。
赫敏在进去之前还不忘回头叮嘱他们，“趁现在图书馆还没关门，你们快去查一下，有没有什么蛇类的怪兽，可以让人石化。最好能找到对付它的方法。”
哈利和罗恩愣了一下，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去图书馆呢，还不如直接去找珀西，还有什么人比他更懂如何对付美杜莎呢？”罗恩嘟囔了一句。
一踏进魔药办公室，赫敏刚刚解决一个谜题的兴奋感瞬间就消失了。整个房间都阴森森的，尽管壁炉里生着燃烧的焰火，但窗外黑湖投射出来的幽绿色光影让整个房间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赫敏很担心斯内普教授在这个屋子里住久了会不会患上严重的风湿。
“今天的任务是收集巴波块茎的汁液。”斯内普教授不知道从哪个阴影里走出来，把赫敏吓了一跳，“这也是你们四年级草药课会学的。我想对于二年级就可以独立熬制复方汤剂的格兰杰小姐来说，这想必不成问题。”
斯内普教授把赫敏领到一个小工作台前，上面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瓶，里面都是巨大肥厚的黑色鼻涕虫，挤在一起蠕动。
赫敏打了个寒噤。斯内普教授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如上好丝绸般平滑无波的声音从赫敏脑袋顶上传来，“今天晚上你跟韦斯莱就要处理完这一瓶巴波块茎。不许用魔法，只许用手。”
而弗雷德还没来。赫敏在心里一万次咒骂迟到的弗雷德，过了足足十五分钟，弗雷德才姗姗来迟。
“教授，对不起，我迟到了。”弗雷德浑身湿漉漉的，还带着一股馊味。
斯内普教授极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为了防止他身上的脏水滴到地板上，不得不对弗雷德来了一个烘干咒，“多一天禁闭，韦斯莱。”
弗雷德一边走到工作台旁，一边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也露出痛苦的神色，“呃……太臭了。你绝对想不到我干什么去了。”弗雷德向赫敏挤了挤眼睛，“我掏马桶去了！”
赫敏目瞪口呆地看着弗雷德，完全想不明白这件事情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不是，我没有那么变态，你不要那么看我。”弗雷德赶紧解释，“金妮不是说她丢了一本本子吗？结果她今天刚刚想起来，说那个本子被她扔到桃金娘的盥洗室里了。我和乔治就给她去找，才搞成这幅样子。”
“……”赫敏无话可说，“那你们找到了吗？”
“没有。”弗雷德愁眉苦脸地耸了耸肩，“要不是金妮是我亲妹妹，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耍我们。弄了大半天，我禁闭都迟到了。乔治再送她回宿舍。”
“不要讲话。”斯内普教授幽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弗雷德向赫敏吐了吐舌头，把挤出来的脓液交给赫敏，悄声说：“我来挤脓液，你来过滤就好了。呃……太恶心了！我在草药课上最讨厌的就是这玩意。”
赫敏本以为弗雷德调皮捣蛋，成绩想必不好，没想到他处理巴波块茎的手法相当熟练。当他们把一整罐鼻涕虫都处理完，禁闭居然还差八分钟才结束。
斯内普教授显然也不希望弗雷德这个臭哄哄的污染源继续呆在他的办公室，很宽宏大量地让他们提前离开了。
出了魔药办公室，弗雷德立刻活跃了许多，活灵活现地向赫敏模仿了洛哈特在四年级课堂上的笑话，逗得赫敏哈哈大笑。
但他们的笑声在二楼走廊的转角处戛然而止。
昏暗的烛光在地上投出一片庞大的阴影，那是两个躺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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