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复方汤剂
圣诞假期终于来了，出于对密室打开的恐惧，绝大多数同学都选择回家过节，城堡里一下子少了四分之三的人。
尽管人很少，平安夜晚宴也异常丰盛。赫敏喝了好几杯菠萝味的蛋奶酒。尽管邓布利多教授反复向麦格教授保证给学生的版本里面绝对没有酒精，赫敏还是觉得脑袋热热的，精神异常亢奋。
罗恩和哈利还在埋头苦吃第三份布丁，赫敏从位子上站起来，绕道两人身后拍了拍他们，“快点，差不多该行动了。我准备了两个巧克力蛋糕，里面都放了普通的催眠药，你们可以放到门厅门口，等高尔他们出去看到了，一定会吃掉。”
罗恩看起来有点儿想吐，忧愁地说：“你觉得他们会上当吗？”
赫敏抬着下巴看了他一眼，“那你去跟高尔打一架，把他头发揪下来吧。”
罗恩和哈利只能拿着小蛋糕，拖着步子往外走。赫敏则去桃金娘的盥洗室去准备复方汤剂。
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到了，正围着坩埚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汤剂。
“嗨，赫敏，你来了。”弗雷德向赫敏打了个招呼，“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等哈利和罗恩回来，把头发加进去就可以了。”赫敏检查了一下汤剂，觉得很完美，“你们搞到了谁的头发？”
“斯科特·弗林特和温菲尔德·伯斯德，两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个。”乔治轻描淡写地说道，“请他们尝了一下我们最新研发的咯吱糖，看起来他们不太喜欢。”
赫敏这才注意到乔治眉骨上有个肿包，弗雷德下巴上有淡淡的淤青，“你们受伤了！你们真的去打了一架？”
弗雷德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至少证明我们的咯吱糖效果喜人。”
赫敏刚想劝弗雷德和乔治别干这么鲁莽的事情，哈利和罗恩就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一人手里还提了一双臭烘烘的皮鞋。
“搞定了，我们把高尔和克拉布藏在费尔奇的拖把间里了！”罗恩看起来既紧张又兴奋。
“干得好，罗恩！”赫敏赞许地看了罗恩一眼，然后将坩埚里的汤剂分到五个玻璃杯里，里面都是黑乎乎的粘稠泥浆，“现在大家可以把头发放进去。”
男孩们把各自的头发放了进去，四个玻璃杯里呈现出四种不同的颜色，但都是令人难以下咽的浑浊液体。赫敏的药剂则变成了明亮的橙黄色。
“哦，米里森的头发还挺清新脱俗的。”乔治看了一眼赫敏的药剂说道，“不像伯斯德的，有一股子猪圈的味道。”
赫敏晃了晃杯子，液体在流转间居然还反射出淡淡的光泽，她也有些惊讶，“好吧，咱们一人选一个隔间，我从洗衣服那里拿来了一些干净的斯莱特林校服，大家喝好药之后就换上。”
赫敏闭着眼睛把药剂一饮而尽，它的味道有些像煮过头的卷心菜，不算太难喝。但当它滚入赫敏的食道后，痛苦就开始了。
她的五脏六腑像是炭火上的五花肉，被高温炙烤得蜷缩、扭曲。接着，便是一种可怕的正在熔化的感觉，仿佛她浑身的皮肤都像滚热的蜡一样泛着气泡。赫敏痛苦得几欲哀嚎，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畸变和扭曲也在口腔中进行，赫敏听到她的牙根处传来一阵令人胆寒的摩擦声，似乎有新的东西在从牙床里长出来。脸颊则瘙痒难耐，赫敏忍不住伸手抓了一下，却摸到了一片毛茸茸。
毛茸茸？为什么会有毛？米里森可没有胡子！
赫敏因疼痛而变成一团浆糊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她勉强撑起身子，在马桶水箱积水的倒映中看到了她现在的模样——她满脸都是黑毛，眼睛变成了黄色，两只尖尖的长耳朵从她的头发里支棱出来。
她变成了一张猫脸！
赫敏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已经变换好身形的男孩们听到了她的尖叫，跑出来拍她隔间的门，“赫敏，赫敏，你怎么了？”
赫敏感到无尽的恐惧，米里森肯定养了一只猫！复方汤剂可不是用来变形成动物的！她会不会变不回去。
“赫敏，你快开门呀！怎么回事？”
“你们先走吧……”赫敏背靠在门板上，哭着回答道，“我完了，我去不了了。”
这却让男孩们更担忧。不知道谁用了一个开锁咒，隔间的门突然被拉开，赫敏一个趔趄倒了下来。
大家看到了赫敏的脸，一时都吓得不敢说话，罗恩甚至撞到了后面的水池上。
赫敏差点摔到地上，还好有人扶住了她。赫敏狼狈地捂住脸，不让大家看她毛茸茸的猫脸。
“看来米里森的头发出了点问题。”托住赫敏的那个人说道。那是一个赫敏不认识的高壮男生，应该是乔治或是弗雷德变的人。
“你们走吧，别管我……”赫敏把脸埋在手心里，呜咽着说道，“复方汤剂只有一小时，你们快去吧。”
另一个胖胖的男生担忧地看着赫敏，又看了看其他人，“我们留下一个人陪赫敏去校医院，其他人去找马尔福吧。”
“我送赫敏去校医院。”托住赫敏的人对那个胖胖男生说，“乔治，你跟哈利和罗恩去斯莱特林休息室。”
赫敏在这个紧要关头还记得日记本的事情，她捂着脸抬起头，对乔治说：“日记本，日记本，别忘了问这个！”
弗雷德很佩服赫敏都落到这个境地了还能腾出脑子思考。
乔治同情地看了赫敏一眼，“放心吧，不会忘的。你快去校医院吧。”
其他几个人出发去斯莱特林休息室，弗雷德试图把赫敏从地上扶起来，“你还能走路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大家都走了，赫敏才放声大哭，“我太蠢了！我连人的头发和猫毛都分不清……复方汤剂不能用来变成动物……我没法见人了……”
赫敏固执地蹲坐在地上，不肯动弹。弗雷德只能半拖半抱地把赫敏拉起来，“这也不能怪你，你没有养过猫嘛！要怪也怪米里森，脏兮兮的，猫毛都不摘干净。”赫敏像个死气沉沉的沙袋，一动不动，这回轮到弗雷德苦口婆心地劝她，“无论如何，我们先去校医院吧！”
“我不能去，去了校医院庞弗雷夫人就会知道我偷偷熬制复方汤剂，我会被开除……”赫敏还在断断续续地哭。
弗雷德没办法，他想把赫敏直接抱出去，但他评估了一下他的力气，估计走个一百来米就倒下了。他倒是可以背赫敏，但赫敏跟个顽固的秤砣似的，压根不可能乖乖到他背上。弗雷德还想用漂浮咒，但一路念咒到校医院，他觉得他还没这么大本事。
弗雷德好抓狂，他不知道赫敏到底在纠结什么。她都记得关心神秘人的日记本，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万一去得晚了变不回去了怎么办？
“赫敏！你要是再不去校医院，你就一辈子都变不回去了，你会变成猫脸老太婆，你知道吗？”弗雷德摇了摇赫敏的肩膀，“庞弗雷夫人不会知道你熬制复方汤剂的，你只要自己不主动说，她不会逼问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大不了，我说是我在试验最新的恶作剧，把你变成这样的，好不好？”
赫敏抽噎了一声，瞥了弗雷德一眼，“那样万一你被开除呢？”
“不会的。”弗雷德有些不耐烦地答道，“除非你去跟邓布利多说‘我恨弗雷德，他把我变成了猫脸老太婆，快把他开除吧’。”
赫敏抬起泪水汪汪地猫眼，看向弗雷德，“不行，你现在还是那个斯莱特林的样子，如果你把我送去校医院，没法和庞弗雷夫人解释。”
弗雷德觉得有一团蜜蜂在他脑袋顶上盘旋，嗡嗡作响。赫敏大脑构造是不是跟他不太一样？为什么老是担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有什么比她自己的安全更重要的吗？
“那么更好，你就说是斯科特·弗林特害你变成这样，还可以给斯莱特林狠狠扣上五十分。”弗雷德生气地看着赫敏，恶狠狠地说，“现在，我们去校医院！”
弗雷德受不了了，直接把赫敏从盥洗室里拖了出去。赫敏大声地抽噎了一下，想用手捂住脸，但胳膊被弗雷德拽住了。
弗雷德意识到赫敏的顾虑，停下脚步，把他身上的校袍拖来下了，盖到赫敏头上，“好了，这下没人看得见你的脸了。”
赫敏在阴影里抽抽嗒嗒，弗雷德叹了口气，拉着她往校医院走。
“你别这么难过。你想啊，你发现了复方汤剂全新的用法。到了校医院，问一下庞弗雷夫人是用什么方法把你变回去的，我们把复方汤剂的药方改进一下，不就发明出专门变成动物的复方汤剂吗？”弗雷德试图安慰赫敏，“说不定你就被评为魔药大师，取代斯内普成为新的魔药课教授呢。”
“发明什么复方汤剂？”
弗雷德只顾着自己说话，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如黑湖水般冰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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