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憔悴的金妮
“搞定了，男孩们！弗雷德和乔治说他们有办法。”赫敏很快就回到了位置上，喝了一大口南瓜汁，拿餐巾擦了擦嘴巴，“对了，金妮去哪里了？她刚刚还想问我借变形术笔记来着。”
罗恩耸了耸肩，“不知道，她可能回宿舍了吧？她最近老这样。”
赫敏责怪地看了罗恩一眼，“你太不关心金妮了。她是你妹妹。”
罗恩挖了一大勺焦糖布丁，含含糊糊地说：“我要怎么关心？我又不能进女生宿舍。”
“你提醒我了，今天晚上我去金妮宿舍找她聊聊。”
“弗雷德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搞到那些东西？”哈利不如罗恩和赫敏那样淡定，他有些急切，“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熬出复方汤剂？我——我今天又听见那个古怪的声音了。”
“在哪？”赫敏放下杯子，也紧张起来，“这回说了什么？”
哈利紧紧皱着眉头，“今天早上在走廊里，就是上次洛丽斯夫人被石化的附近。那个声音说它很饿，这点东西根本不够吃。”
罗恩终于吃完了，嗓子眼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饱嗝。罗恩惊慌地看了赫敏一眼，怕赫敏骂他没礼貌。
但赫敏在思考哈利的话，“听起来像是某种野兽。但却又没有人看得见。难道是某种隐形的魔法生物？当时你在那附近发现异常了吗？”
哈利有些尴尬，“我又追着那声音走了一段，没有注意。那声音在一个破旧的盥洗室附近消失。”
“破旧的盥洗室？”赫敏想了想，“那可能是桃金娘在的盥洗室。我们可以去找桃金娘问问，她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桃金娘？就是尼克忌日宴会上那个哭哭啼啼的家伙？”罗恩发出一声惨叫。
“别这么没礼貌，罗恩。”赫敏责怪地看了罗恩一眼，“虽然桃金娘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
他们往赫敏所说的那个盥洗室走去，路过了发生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走廊。眼前的场景和那天夜里一样，不过罗丽丝夫人不再挂在火把的支架上了，而且在写着“密室被打开了”的文字的那面墙上，靠着一把空椅子。
“和那天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罗恩探头探脑看了一圈。
“这里有烧焦的痕迹！”哈利指着地板突然说道，“这里——还有这里——”
“快过来看看这个！”赫敏却被别窗台上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真有趣。”
哈利和罗恩走到赫敏身边，看向她指着的窗户。在最上面的那块玻璃处，大约有二十只蜘蛛在慌慌张张地爬行，似乎急于从玻璃上的一道小缝中钻出去。一根长长的银丝像绳索一样挂下来，看样子它们就是通过这根丝匆匆爬上来，逃向窗外的。
“你看见过蜘蛛这种样子吗”赫敏觉得很奇怪。
“没有，”哈利说，“你呢，罗恩？罗恩？”
罗恩已经远远地躲开了，似乎正强忍住想逃走的冲动，“我——不喜——不喜欢——蜘蛛。”罗恩紧张地说。
“这我倒没听说过，”赫敏惊讶地看向罗恩，从来没见他这么紧张过，“你在魔药课上那么多次使用蜘蛛……”
“死蜘蛛我不在乎，”罗恩说，小心地将目光避开那扇窗户，“我只是不喜欢它们爬动的样子……”
见赫敏露出忍俊不禁的神色，罗恩恼怒地解释：“你要知道，我三岁的时候，弗雷德因为我弄坏了他的玩具扫帚，就把我的——我的玩具熊变成了一只丑陋的大蜘蛛。如果你有过我那样的经历，也不会喜欢它们的，如果你正抱着你的玩具熊，突然它冒出许多条腿来，而且……”罗恩打了个冷战，说不下去了。
赫敏完全可以想像弗雷德干得出这种事。不过他也挺有本事的，四五岁的时候就可以把玩具熊变成大蜘蛛，罗恩到现在都没法把茶杯完完整整地变成老鼠。
“好吧，不管蜘蛛的事情了。”赫敏强忍住笑意，带着他们走到走廊尽头的盥洗室，“咱们去找桃金娘吧。”
罗恩别扭地不肯进去，因为门口写着“女生盥洗室”，但被赫敏强硬地拉进去了。
盥洗室里破败湿冷，一进去仿佛气温都低了五度。
“感觉比魔药教室还恐怖。”罗恩嘟囔了一句，和哈利紧紧贴在一起。
“你好，桃金娘，你在吗？”赫敏走在最前面，用双手在嘴边拢成喇叭状，清脆的声音在整个盥洗室里飘荡。
盥洗室尽头的隔间里传出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哈利和罗恩吓了一跳，一起退后了一步，互相抓住对方的胳膊。
桃金娘从一个马桶里跃出来，水溅了一地。
“你好，桃金娘，今天过得怎么样……”赫敏试图和桃金娘寒暄，但立刻被一声响亮的抽泣打断了。
“能怎么样？糟透了！皮皮鬼那么厉害地折磨我，我受不了了！我跑到这里来，我想自杀。在我死过的地方再死一次！但是我已经死了，我甚至没法自杀……”
桃金娘在马桶上翻了翻去，哈利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重点，“不好意思，你说这里是你死过的地方？你怎么——怎么会死在……”
“你这个无礼、粗鲁、愚蠢的男孩！”桃金娘发出一声惊天的尖叫，开始嚎啕大哭，“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死在这里？’这是什么话？就好像‘你的袜子怎么在这里？’大家都看不起桃金娘！都讨厌我……”桃金娘悲痛地啜泣一声，升到空中，转了个身，头朝下栽进了抽水马桶，把水花溅到他们身上，然后就不见了。从她沉闷的抽泣声听来，她躲在了马桶圈里的什么地方。
哈利和罗恩目瞪口呆，赫敏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好吧，她至少没有把我们也推到马桶里。”
三人拖着湿漉漉的裤脚从盥洗室里出来，哈利还在想桃金娘说过的话，“桃金娘原来是死在学校里的！还是在那间盥洗室里。怎么会这样，原来学校里死过学生？罗恩，你听说过霍格沃茨有学生死去的事情吗？”
罗恩打了个哆嗦，“从未听说过。至少我爸妈读书的时候没有死过学生。”
“如果桃金娘肯告诉我们，她是怎么死的就好了。”哈利烦躁地揉了揉额头。
“这怎么问？你好，请问你是怎么死的？”罗恩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或许我们可以去问问其他幽灵？”赫敏提议道，“尼克在霍格沃茨生活了几百年，他说不定知道。哈利，你跟尼克关系不错，你可以去找他问问。”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他有些后悔自己提出这个问题，干巴巴地说：“我哪次遇到尼克了再说吧。我们目前主要的目标是把复方汤剂熬出来，然后去问马尔福关于密室的问题，不是吗？”
赫敏从桃金娘那儿带着一身脏兮兮的臭水出来，再到盥洗室洗了个澡，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赫敏不确定金妮有没有休息，她试探地敲了敲金妮宿舍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一年级女孩，她一脸很困惑，“呃，你好？请问你找谁？”
女孩已经换上了睡衣，看起来快睡了，赫敏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打扰你，我想找金妮，金妮·韦斯莱，她在吗？”
女孩揉了揉眼睛，“哦，你找金妮。她在，把自己关在床帐里呢，不知道在干嘛。”女孩转过头，对着宿舍里高声喊道，“金妮，有人找你！”
宿舍里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一个红发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赫敏！”金妮看到赫敏很意外，抓了抓头发，“有、有什么事情吗？”
金妮的气色看起来实在算不上好，原本红润的脸蛋现在变得焦黄，眼角有明显的血丝。赫敏担忧地问道：“金妮，你还好吗？你上午说要问借我变形术笔记，你还记得吗？我一直没有再碰到你。你还需要吗？”
金妮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说：“噢噢，对，我差点忘了。需要的，谢谢你，赫敏。”
赫敏把笔记递给金妮，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却发现凉得吓人，“金妮，你手怎么这么冰凉？你身体还好吗？是因为一直睡不好？要不要去看看庞弗雷夫人？”
金妮吓了一跳似地收回手，“没事，没事，谢谢你关心，赫敏。我……我就是担心变形课，我一直学不好这门课。我想有了你的笔记之后一定会好很多。”
“金妮，你们聊完了吗？”刚才开门的那个女孩又挤到门边，脸上带了几分不耐烦，“我们要休息了。”
金妮窘迫地向那女孩道歉，“对不起，海伦，我马上就关门。”金妮歉意地看向赫敏，“对不起，赫敏……我的室友要休息了。”
金妮似乎并不想赫敏干预她的生活。赫敏抿了抿嘴，只能向她笑了笑，“好吧，那不打扰你了，金妮。”赫敏忽然又想起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物件，“对了，这是麦格教授送我的小镜子。我可以把它送给你！我想它会给你带来好运。”
金妮笑了笑，接过镜子，向赫敏表示感谢，飞快地关上了门。
赫敏叹了口气，觉得这完全是一场无效的交流。赫敏转身离开，却听到一声轻轻地喟叹：“赫敏，你忘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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