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第二日一早，鸡还没醒，可怜的城主大人已经被翠儿拉起来被迫营业了。
苏醉凝被翠儿按着坐下时，眼睛都没睁。
“翠儿，这么早他们没睡醒、状态不好，要不回去再睡会儿？”
“城主大人，以往半个时辰前他们就开始对练了。”
“……哦，那你去传个话，让他们快点儿。”这话说的她是真没辙了，只得认命。
“好嘞。”翠儿乐颠颠地传令去了。
为了能遮住太阳，翠儿选择把“看台”搭在了离试练台有点距离的树荫下，这么远的距离，苏醉凝倒是能看清，翠儿可就不一样了，从她这边看去就是一黑一白两个糊糊。
呸，啥也不是。还是瓜子儿香。
两人一开始挥剑，苏醉凝便来了精神，打开折扇遮太阳，起身朝试练台走过去。
程惮出剑很凌厉，他是真枪实弹练出来的剑法；而苏辰的出剑很漂亮，能看得出来是叶家剑法惯用的套路，只是苏辰依照程惮的用剑习惯，改了些动作专门用来压制。
两人一来一往，程惮用了近六成的功力，苏辰只挡不攻。看起来像是势均力敌，其实嘛……
“程惮，用八成功力。”
肉眼可见，苏辰的挡守越发吃力，但……这才叫势均力敌呀。
“程惮，九成。”
苏辰开始频繁失守，手臂和后背被木剑狠狠刺中，少年死死抿住唇，压下痛苦的闷哼。剑锋一转，开始了攻势。
程惮毕竟是实战练出的本事，临场反应和变招的能力自是苏辰不能比的。不出半炷香的时间，优势便越发明显，苏辰裸露的手背已然青紫交加。
程惮最后准备一招制敌时，苏辰竟是不闪不躲，想以身制剑，求得最后的一线胜算。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蓄力完成后程惮才瞧出苏辰的动机，可是太晚了，根本无法停手。
千钧一发之时，苏醉凝掷出玉扇，挡住了程惮的木剑。又伸手握住苏辰的木剑。
这孩子年纪小，想得倒是不少，依着他的计划，这木剑的确可以制住程惮而不伤到他，如今被她一打段，如果不及时制剑，程惮却是会受不轻的伤。
苏辰出手的力道不小，木剑在苏醉凝手心滑了半寸才堪堪停下。
事发突然，苏辰回神间急忙松开了手，苏醉凝挑了挑眉，也松了手，染血的木剑“啪”地砸在台面上。
这一变故给在场的人都惊住了，唯有当事人不甚在意地甩了甩挂在掌心的血珠。
“这一场两人发挥都不错，程惮的剑法长进了不少，苏辰倒是出乎本城主意料，但问题也不少，至于最后的结果……”
“城主、城主，快走，我给您包扎一下，都流血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被翠儿急切咋呼的声音打断。
苏醉凝有些无奈地拉了拉被翠儿拽住的袖子：“等我说完，成吗。”
“不行。苏公子，等我给城主包扎完我再来唤你过去。”翠儿吩咐完便拽着她去了偏殿。
苏醉凝只得随着她的力道，跟着离开了。
好家伙，这都开始吩咐本城主干事儿了。
翠儿呼着气将城主手心的倒刺一一挑出，给自家城主敷了大半瓶的药，又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个结实，这才松了口气：“城主这么好看的手，可不能留疤了，不然就配不上城主的脸了。”
苏醉凝：……
“好啦，去把苏辰喊来吧。”
“哦，那城主，您收不收苏公子为徒呀？”翠儿眨巴眨巴眼睛，又往城主身边凑了凑。
“当然是……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哦”
………………
“笃笃笃”
“进。”
苏辰安静地立在殿中，唯有捏紧的拳头透露出心中的不安。
苏醉凝用没有受伤的手一下下地敲着桌沿，好像是敲进了苏辰心里，苏辰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城主大人这倒不是为了卖关子，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徒弟……肯定是要收的。但……
“苏辰，刚刚比试的最后一招，若本城主没有出手，你可知、后果为何？”
“知道。”程大哥被制住，自己轻则肋骨断裂，重则伤及脾脏。
“如果再来一次呢？”
没想到城主会这么问，苏辰愣了愣，垂下眸子，如实答道：“还是一样。”
苏醉凝暗暗叹气，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其实她还是很欣赏的，只是……
“行了，那就继续保持吧。”
“嗯？”苏辰没想到城主会是如此反应，回神后应了声“好”。
“从明天就要开始练习了。”
“您是答应收我为徒了？”少年的声音透着显而易见的雀跃。
“是呀，毕竟不是本城主拦着，此次比试应当是你胜。”
“谢师父。”
苏醉凝撇了撇嘴，师父，挺新鲜一词儿，听着道还不赖。
苏辰慌忙接住师父丢过来的小翠瓶。
“身上怕是伤得不轻，回去记得上药。”
苏辰：“……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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