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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借汝人头


  通过沐天泽自己的亲身体验,明朝末年,官僚经商的风气很浓。有些像后世一般,一家人中有人在朝廷内做官的话,他的宗亲族人就仰仗着宗族和乡党的势力,利用他的权位,官商一体,相互勾结,牟取暴利。至于其他贪贿成风,官员贪污腐败,胥吏残酷搜刮,潜规则盛行,阶层固化贫寒学子饱受排挤等情形更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大明朝做不到的。

  其中,最突出的就是东林党以及复社了。其中的学子很多都是家中巨富,实实在在的高富帅,官二代和富二代的结合体。他们平常游山玩水,吟诗复古,相约齐逛青楼,明末著名的秦淮八艳不就是让他们捧红的吗?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侯方域这个公子哥意淫名妓李香君的故事桃花扇了,对于这段戏的真实性,沐天泽是不信的。

  还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吴三桂和红颜陈圆圆,吴梅村和卞玉京,钱谦益和柳如是。这帮人,才学未必有几分,但是说到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却个个都是行家里手。

  还是这个钱谦益,有史书记载他的进士是通过贿赂太监得来的,花了两万两白银要钦点的状元,本来胜券在握。不想有人比他出的多,他两万,人家出四万,是他的一倍,最后他只能屈居榜眼,自此还与那人结了仇。读来真觉斯文扫地。

  但是民间风气还是比较自由,那些江南的不能入仕的学子是什么话都敢说,甚至连政治体制都敢抨击,比如像平天下权这样的言论已经出现,这时候已经颇有些君不君臣不臣了。就看崇祯元年会推阁臣竟然最后用的办法是抓阄,简直就是胡闹了。

  虽然这样的自由平等氛围沐天泽也很喜欢,但是从老百姓的角度看,这却不是好事,一个不守规矩的官员,不遵法纪的政府是很难让社会健康有序发展的。那些大官僚大地主军队军官大肆侵占民田就是铁证,必须要下狠手才能够遏制住他们的势头。

  要知道在大明末年,寻常百姓家已经是开始连温饱都成了问题。食物相对单一,主要以蒸煮为主要的烹饪手段,因为缺少食用油以及一些必要的调料。而且物价已经开始飞涨,万历年间,一石米只需一两银子,现在已经涨到二两银子了,等到了和辽东开战,加征三饷的时候,天晓得会涨到怎样的地步。

  还有盐这样必需品,云南生产井盐,不如后世盐精细比较粗糙,但是其中的一些上品还是别有风味的,但是量少,也只会供应贵族官僚,平常百姓就只能实用劣质的盐了。但是,有些时候,就连劣质盐也不是那么容易吃到,官盐价高,私盐盛行。明朝末年,所谓的茶盐铁专营制度就只能说说笑话了。

  江南淮盐更是败坏,官府推行的盐引制度被权贵控制,就好比官倒。小商人交了军粮拿到盐引却换不到盐,权贵虚开账目不用交军粮却可以领到盐,国家蒙受双重损失。

  要说这大明朝也真真是气数已尽,无力回天了。吏治腐败,人心尽失,朝堂上的官员整天想的就是争权夺利,谁管龙椅上坐的是谁?老百姓揭竿而起,为何坚持十几年之久不肯罢休,一定要造反到底?这些恐怕不是单单一家一派之言可以说得清的。

  沐承恩这些天有些心惊胆战,他是滇池旁田庄的管庄,是见过沐天泽的,但他实在不知道总府的二少爷究竟是个什么心思?虽然曾经有过两次接触,但是二少爷却让他怎么也看不透,搞不清楚他的意图。

  开年终大会的时候,周围的管庄同沐承恩发牢骚,说俩小屁孩懂个什么?现在这样子就是在乱搞,搞什么审计?还看账目?他们认识上面的字吗?大冷天的让他们在院子里干等,什么事儿?

  沐承恩没敢接口,他不像这些骄横惯了的千户管庄。他爷爷是沐家老太爷沐昌祚收的义子,从小他爷爷就反复的叮嘱他们,他一家子人能够从一个快要饿死的破落户到今天这样一个场面,良田千亩,奴仆成群,那靠的都是沐府,要时刻记着沐家的恩德,不能三心二意,不能仗势欺人,要忠心办差。

  这些话沐承恩一直牢牢记着,他虽也贪但是实在有度,自觉地不是太过分。所以听说是两位少爷主持这次年终大会的时候,他没敢怠慢,拿出了他那一处庄子的实账过来。他接触过沐天泽,知道这个二少爷天资聪敏,是个不能糊弄的主儿,所以当沐天泽微笑着问他们可有贪墨的时候,沐承恩一五一十的把这些年侵占周边农户土地,逼人投献的事就都给说出来了。

  当时他能感觉到身边那些管庄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傻子,甚至上头坐着的大少爷也挺直了身子奇怪的看着他,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要知道二少爷可就那么静静的盯着自己呢,让他想起那个让他如坐针毡了半天的下午。

  一直到周围的人都出去了,整个胜利堂就剩自己一个人,他还那么跪在地上,大冷的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汗一直在流。好在最后,二少爷总算开口了,“好,看来这么多人就只有你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你很不错。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回去后好好配合审计,将功补过吧,有什么情况解决不了的可以来找我说,我记下你了,下去吧。”

  沐承恩读过书,还算有些见识,有那么一刻,他分明从二少爷眼里看到了一丝藏不住的杀意。而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十分庆幸当时自己的决定。

  正月十三,沐天泽借母亲陈氏和大哥沐天波的名义又发了一道召集令,决定再开一次大会,就叫启动大会,并邀请他们来昆明共赏花灯。

  这次有些人就不想来了,嫌他太胡闹,但是没关系,沐天泽派去通知的士兵可以把他们绑来,这是沐天泽给的临机专断之权。

  沐国公府在整个云南大大小小近两千田庄的管庄开始陆续赶来昆明府,沐天泽这回把他们全部安排在了演武场,来一个关一个,然后就派出人马带着沐天波的腰牌去接管一处,敢反抗者杀!血淋淋的命令一下,云南各地瞬间一片腥风。各田庄所有庄兵统统打乱顺序就近整编,很快护卫营就足足派出去了三千人分兵六路,依次接管沿线田庄。然后又火线从昆明府家室清白的庄兵甚至仆役里选拔护卫营士兵补充沐府的军事防卫力量。

  对于余忠谋提出的庄户趁机逃逸问题,沐天泽教给了所有护卫营士兵一句话,让他们告知各地庄户:“如今遍地流民,我沐府的庄户只会嫌多,不会嫌少,愿意走的,绝不阻拦,但休想再回来。”

  这个过程,整整历时一个半月。期间,沐天泽带着沐天波马不停蹄的各处转,目的就是为了维护各处田庄的稳定,让一些胆大妄为的人不敢擅动,确保接管工作顺利进行。

  如此雷厉风行之下,一个半月后沐天泽全面接管了沐府名下云南境内的所有田庄,宣告分成法将于春收后正式实施,而今年春收将视情况免掉七成田庄庄户的地租。

  此消息一出,民间舆论哗然,一些沐氏宗亲纷纷找上沐府前来规劝,要知道沐府所有田庄土地加起来实际上有近两百万亩,按平均每亩产粮一点五石计算,七成就是二百一十万石,现在一石米已经涨到了二两银子,这……,这也太能败家了。照这么下去,沐府有多少银子够挥霍?

  陈氏一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气的当时就想要揪着沐天泽的耳朵大骂他这个败家子,一向爱钱的陈氏心疼死了,恨不得背过气去。但是听到别人如此埋汰自己儿子,她立马就不干了,她现在可不是以前受气的小媳妇了,是堂堂沐府太夫人,当即让人把他们这些爱管闲事的家伙赶了出去。

  而且陈氏也担心,沐天泽毕竟是次子,他如今受底下人捧着这么闹,她有些怕焦氏和沐天波不高兴,让两兄弟只见起了隔阂,毕竟沐天波才是正儿八经的国公,沐府的掌权人。

  只是焦氏一见了她就夸沐天泽懂事,沐天波也是没事就跟着沐天泽乱跑,连学堂都不去了,俩人好的跟一个人一样,陈氏就想兴许自己多心了?她现在是又忧愁又欢喜,这么一个妖孽怎么偏偏是她的儿子呢?

  差不多一多半的田庄也就是千处田庄工作开展了以后,沐天泽眼见大局已定于是回到了沐府,在演武场接见了被关押了一个多月的一千六百六十七名管庄。

  “听说你们很委屈啊?一直吵吵着要见国公和我,今天我来了,谁有什么委屈也好,牢骚也罢,统统都可以和我说,我听着。”沐天泽坐在高台的太师椅上,心情很好的抿了一口茶含在口中回味。

  下面顿时纷纷鼓噪起来,在这里关押了将近一个月,什么也不说,什么罪名也没有,整天就是被强迫着和那些大头兵们一起操练,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所有人都积聚了大量的不满和怨言。一时间操场上乱哄哄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是不亦乐乎,沐天泽笑眯眯的看着下面闹哄哄的一团糟,没有一点要阻止的意思。

  喧闹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渐渐的,这些管庄们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所有人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整个演武场上鸦雀无声。

  “说完了,说痛快了,还有人要说话吗?没有的话,我说几句好不好啊?你们现在大概愿意听我这个喜欢胡闹的毛头小子说话了吧?”沐天泽依旧一脸笑容的道。

  但是下面一些管庄千户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你们都是我沐府的家臣,依靠的是我沐家这棵大树,没有我沐家的强盛,你们的荣华富贵就全都是个笑话,我说的是这个理吧?”沐天泽平淡的道。

  下面众人齐齐应诺。

  “那按这个道理,是不是得我沐府说什么就得是什么啊?嗯?我调动你们那也都是应该的,对吧?怎么就都觉得委屈呢?谁来告诉我?嗯?”沐天泽一再逼问,声音渐渐严厉起来。

  “你们他妈的有什么可委屈的?!拿着我沐府的钱粮,却不思为沐府效力。相反,你们一个个的想着法的侵占公帑,仗着沐府的势在外边作威作福,觉得沐府管不着你们了是吧?都想造反是吧?”沐天泽猛然厉声大喝。很多管庄纷纷垂下了头,不敢直视沐天泽。

  “一群狼心狗肺鼠目寸光的东西!如今国公新立,你们不说为沐府解难,国公想要推行个新办法,你们一个个的躲在一边变着法的捣乱,引得云南现在是盗匪横行,国公和我数次外出被刺杀!那时候,你们这些奴才在哪?”沐天泽越说越气,声色俱厉。

  “这次召集你们,有的人还想着不来,想干什么?想要自立门户?还是觉得府里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想掂量掂量我们兄弟?来人,给我把那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带上来!”

  话音落下,一队军士推着八个双手反绑的人上前。沐天泽坐回椅子上,朝一旁立着的随行人员招招手,立即从中走出八个文士打扮的伙计,站成一排对着下面宣布被绑之人的罪状。大致上都是贪墨多少银两,侵占多少良田,强抢民女,克扣军饷,诽谤国公等罪名。

  这些人念完后自动退回,沐天泽站起身示意士兵将八人推到高台前面,面对着底下的众人。

  “你们可服气?”沐天泽一一盯着八人,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不服,你不是国公爷,你没权处置我等,我要见国公爷!我不服,我为你们沐家立下汗马功劳,岂能让你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儿欺负!我不服,我要见国公爷!”其中一个体型彪悍满脸横肉的管庄嚷嚷起来。

  其余七人也挣扎起来。

  “又多了个挑拨离间我和国公兄弟之情的罪名!”沐天泽幽幽的道,突然一声大喝:“杀!”

  “杀!”执刑士兵一起响应。

  话起刀落,一排圆滚滚的人头掉落在地滚下高台,前面的几排管庄被吓得噔噔噔的死命往后退。

  “瞧你们现在这点出息!”沐天泽冷嘲道。

  “现在点名,点到名字的到左边整队。剩下的继续操练,有意见吗?”

  如此血淋淋的情形下又有谁敢说半个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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