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癫痫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小孩妈把小孩抱得死紧，小孩在她怀里抽搐个不停，周围人都吓坏了，一下退了好远，他们都害怕这是被感染要变异了。
只裴松淡淡地说了句：“癫痫。”
他走上前去掰开这位母亲的手，母亲还在挣扎尖叫，但抵不过裴松：“他犯癫痫了，你这样子只会让他更严重。”
裴松懒得跟她解释更多，他直接把小男孩侧放在地上，让他的头保持偏着的状态，白沫落到地上，裴松直接把手指伸进他的嘴里，将他口中的分泌物都抠出来。
“你干嘛？你干嘛？别动我的孩子！”小孩母亲要发疯了，苏亚希上前按住了她。
裴松一把扯开小孩的衣领，再随手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纱布折成条状，塞进了小孩的牙齿之间。
宋渝之看出来了，这应该是避免小孩在抽搐过程中控制不住自己咬伤舌头。
周围有人递了瓶水出来，但裴松没给他灌，这个时候不能往嘴里灌任何东西，及其容易呛咳，从而引发窒息。
他看向孩子母亲：“这是他第一次发作吗？”
孩子母亲勉强冷静了下来，但看起来还是不太清醒，又摇头又点头。
裴松有点不耐，直接问：“如果不是第一次发作，你身上应该备了药。”
孩子妈听到了药这个字，突然就静止了，她也像犯了癫痫似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头发遮住脸，她摇头：“没…没有，没有药，没有药…”
小孩还躺在地上抽个不停，小鹿害怕地半捂住眼睛，小京站在一边。
宋渝之走上前去问裴松：“就只能让他一直这样抽搐吗？”
裴松点点头：“就算有药也必须等到他抽搐完才能给他吃。”
“他为什么会突然癫痫发作？”
裴松的手尽量控制住小孩不乱晃：“一般来说，引发癫痫的原因有多种，先天因素，环境因素，精神因素都有可能引发，在末世这种艰难环境下，突发癫痫反倒正常。”
这样说来，那可能真的是意外，宋渝之松了口气，决定等这个小孩停止抽搐他们就走。
围着他们的人看了一阵，逐渐发现裴松确实是个专业的，便有人开始叽叽喳喳。
“这个人这么厉害，能不能替我也看看啊，我最近也总感觉头晕心里不舒服。”
“我也是，我也是，现在也没个医生医院什么的，每天这样怪心慌的。”
起先还是小声逼逼，到后面声音渐渐放大，可能是发现认同者众多，胆子就会变大，羞耻心也都会抛之脑后，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不看。”裴松用简短的两个字直接打消了他们的想法。
有一些人恬不知耻到没有下限，他可不会惯着他们，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喜欢跟这样一群人交流。
当初走医学这条道路没有选临床而是选的就业前景一般的学科知识也是这个原因。
那群人被这样一噎，心里有些不服气，正准备用上他们的老套路道德绑架时，游檀手上的火轰然一炸，把他们全部吓了一跳。
“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让这火烧到你们身上去。”
游檀看着就是个不好惹的人，这样一吓唬还真就没人敢再说话了。
裴松看了他一眼，被游檀随意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老子不是为了你，是他也看不惯这群人，不想再听他们的哔哔赖赖。
宋渝之跟他击了个掌，小声跟他说了句干得好，然后就被陆沉尧扯走了。
小孩的反应逐渐淡了下来，孩子妈却像是被慑住了一般，魂不守舍地呆看着地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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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抗癫痫的药物？”
女人抱着孩子怯懦地点头：“你…你不是说加入你们就…就可以受到你们的庇护吗？”
黑袍人嗤笑一声，正准备冷嘲热讽一番她，身后的祁方就突然按住了他，他带着虚伪的笑看向女人。
“当然可以。”
女人猛地抬头，又连忙鞠躬：“谢…谢谢…”
“别急着谢。”祁方按住女人，不让她再弯腰，“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明白吗？”
“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祁方笑了笑，眼神狠戾：“也不难，昨天进来的那群人你都看清了吧，里面有个矮一点，黑头发，很瘦，看起来很白的男人，想办法接近他，然后--杀了他！”
女人立马被吓得跪了下去，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行，我做不了。”说着，她又往前爬，扯住祁方的裤腿，眼泪流了满脸。
“求求你，求求你，我就想要药，一点点就够了，除了这个，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祁方垂下眼睛冷漠地看着她，然后一脚踢开了她：“贪婪至极。”
怀里抱着的小孩摔到了地上，被吓到了，哭个不停。
站在祁方身边的黑袍男人极为不耐，狠狠捏住小男孩的下巴：“再哭我就把你丢出去喂丧尸！”
小男孩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哭得更大声了，男孩妈妈连滚带爬把孩子圈进自己的怀里。
“我们不要药了，不要药了。”
祁方看着他们：“来不及了。”
“如果做不到我说的那些，你就带着你的孩子一起滚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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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浑身颤抖的不正常，她跪着爬到自己的孩子的身边，不顾孩子满脸的白沫和仍在不断抽搐的身体，抱着他的头不断地亲吻。
孩子还小，不会说话，但他会叫妈妈。
“妈…妈妈…妈妈…”含糊不清，断断续续。
女人不停流泪，不停地诶。
宋渝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正打算上前仔细看看。
女人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刀，狠狠捅到自己身上，一刀两刀，血染红了双手，又混着泪水一起滴到孩子的脸上。
“宝贝，我们来世再做母子……”
等等！
宋渝之伸出手想去阻止她，却来不及了，她将刀从自己体内拔出来，又插进了孩子小小的身体里，血流如注，分不清是叫喊声还是哭泣声。
所有人乱成了一团，尖叫恐惧，都不及这一摊血泊令人害怕，母亲倒在孩子的身上，她至死都还在保护着他。
宋渝之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来，猛然退后两步，被游檀从后面一把握住手臂。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睛机械性地看向离这对母子最近的裴松和小鹿他们，小鹿的脸上甚至被溅上了两滴血，她眼神空洞，看着地上那两具尸体。
陆沉尧把她的头埋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小京的双眼流出了泪水，裴松和苏亚希都没有预料到这个场景的发生，裴松盯着自己满手的血，不知在想什么。
“你没事吧？喂，宋渝之！”
一片乱糟糟的声音里传来一个焦躁的声线，宋渝之呆滞回头，看到游檀扯着他的手臂，嘴巴一张一合，表情急躁。
“我…”宋渝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啊！”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个小女孩的尖叫声，不是那种听起来非常尖锐惊恐的，反倒听起来非常压抑痛苦。
是小鹿！
宋渝之猛然回头，却见陆沉尧表情严肃焦灼，小鹿被他抱进了怀里，但可以看出明显挣扎不断，双手死死抓着陆沉尧的衣服，陆沉尧把小鹿的头按在自己怀里。
小鹿“发病”了！
可能是因为刚刚的场面刺激到了小鹿，还有这满地的血。
宋渝之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这浓重的血腥气，在别人的鼻子里闻起来可能极度刺鼻，在他和小鹿这里却是非常诱人的味道。
他捂住自己的鼻子穿过乱糟糟的人群来到陆沉尧的身边：“小鹿没事吧？”
话音刚落，甚至陆沉尧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宋渝之便被身后的游檀猛然一扯，一道异能就落在了他原先的位置。
宋渝之惊出一身冷汗，还没看清楚异能的来处，又是一道。
这下看清了，是当时站在高台上的黑袍男子！
那黑袍男子对着他们怪异地笑了，紧接着见他的手一挥，周遭突然窜出一群黑袍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早就在这埋伏好了，这一切果然还是一场陷阱！
拿无辜的人做诱引，真是他们的一贯作风。
一股火气在宋渝之心里烧，但此刻却由不得他考虑太多，陆沉尧抓着他，在危机关头，他的眼神还是很镇静，但也能看出他眼底浓浓升起的气愤。
“你和苏亚希带着小鹿和小京先走，我来断后路。”
他语速急促，言语之间已经把小鹿递给了他，宋渝之死死抱住不断挣扎地小鹿，又把身后的小京推了过来。
小京看着小鹿满脸担忧：“哥哥，小鹿怎么了？”
宋渝之此刻实在无法解释太多，他只是拉着陆沉尧：“那你呢？”
“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等你们安全出去了我马上就能跟上。”陆沉尧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又挡住一道异能，“快走！”
他想去叫苏亚希，苏亚希却摇头：“我的武力值更高，我来断后，你带着他们先走。”
她手起刀落，眼神坚定，宋渝之从她眼里看见了一丝罕见的愤怒。
游檀在后面看见这推脱来推脱去的场景，嗤了一声，极为不耐烦地把裴松拉了过来：“你带着他们先走，我们在这断后，你不是会医吗，正好看看这小女孩怎么了。”
游檀不太擅长说这种我来你来这种肉麻推脱话，直接将人一安排，投入战场。
陆沉尧最后看了宋渝之一眼，似乎也对这样的安排妥协了，转身就是几道异能向黑袍人飞去。
宋渝之焦灼却又无奈，他在这确实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和裴松带着小京转身就跑。
那黑袍人见状，立马大喊一声：“有人跑了，给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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