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为他加冕
罗婕走之前神秘兮兮地告诉卡卡，下一次主场作战时她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他，并且嘱咐他比赛结束后一定要去家属席，她要当众把礼物给他。
卡卡垂下眼睫，神情低落，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所以……在此期间我们真的不能见面吗？”
潘尼站在罗婕的肩上，尾巴轻轻一挑蹭过她的脸颊。阿拉贡眼巴巴望着罗婕，喉咙里发出一阵嘤咛声，十分不舍。
内心在刹那间柔软了一瞬，罗婕差点就要忍不住缴械投降，但理智把她拉了回来。她想到那浩大的工程量，咬咬牙硬下心说道：“不可以。为了及时制作完这份礼物，我接下来的时间会变得很紧张。”
她上前一只手勾住卡卡的颈，潘尼见状从她肩上跳下来。
嗓音不自觉带了点软糯，罗婕眨眨眼试图向自家男朋友撒娇：“里卡多，拜托……”
潘尼耳朵尖一抖，心里疯狂呐喊：这谁顶得住啊，快快快答应她！
卡卡微微低下脑袋，在罗婕右眼眼尾处的泪痣上轻轻烙下一个吻：“好吧，rose，十八天后见。”
他的语气还是无法避免地带上了三分失落和郁闷。热恋中的情侣显然难以接受长时间的分别，尤其是他和罗婕相距不远却被迫不相见。
从眼尾处传来的酥麻触感让罗婕脸上浮上一层红，她偏头在对方脸颊上啄了一口，承诺道：“放心亲爱的，我会打电话给你。”
抛开日常训练不谈，卡卡最近要做的事也有很多。首先，他要打电话告诉父母有关罗婕的事，其实他希望博斯科和西莫妮能见一见罗婕。
“亲爱的儿子，我很高兴你终于找到了你喜欢的人，”西莫妮在电话里笑着说，“我和你爸爸现在在考虑究竟什么时候订机票回一次米兰。迪甘给我看过那位小姐的照片和个人资料，rose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
卡卡说：“是的妈妈，我很爱她。我相信你也会喜欢上rose的，如果你们见面了。”
“亲爱的，我当然会喜欢你交往的女友，只要是你喜欢的。好了，你爸爸也有话对你说。”西莫妮把电话转交给在一旁听墙角的丈夫。
博斯科接过电话特地清了清嗓子：“卡卡，我看了报纸，你在米兰的表现很不错。好好训练，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爸爸，我会的。”卡卡坐在书桌前，指尖摩挲了一下捏着的纸张，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跟您谈谈有关经纪人的事——我想雇佣一位专业的足球经纪人，这样您就不需要放弃原来的工作了。”
眉头紧锁，博斯科看了一眼妻子的表情，握着电话沉默了半晌。
西莫妮对他做口型：“卡卡说得有道理，这种事情交给专业领域的人来做才好。”
博斯科按住听筒，不满道：“我不希望我的儿子被这些人贩子当做商品频繁出售。”
西莫妮瞪他一眼：“你要相信卡卡，他对自己的未来一直都有清晰的规划。虽然我不懂足球，但是我知道足球界就是这样，球员辗转于各个俱乐部，他们的价值取决于自身实力和经纪人的嘴巴。”
被妻子说得哑口无言，博斯科叹了一口气松开手：“儿子，你想干什么就放手去干，我和你妈妈都支持你。挑好了经纪人就打电话给我具体说说，还有你的女友，我和西莫妮、迪甘会找个时间去米兰看看你们的。”
卡卡松开紧捏着纸张的手，释然地笑笑：“爸爸，谢谢你，也谢谢妈妈。”
挂断电话后，卡卡在纸上画下了第四个勾。目光凝了凝，他思索着之后要如何跟弟弟迪甘沟通。
……不管怎样，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缓慢发展前进。
因扎吉发现这几天训练结束后卡卡没再急着赶回家，踢完和切沃的比赛后卡卡更是找上了他，委婉地表达了求收留的想法。
米兰九号不可置信道：“你和rose吵架了？哇喔，难怪她没来看比赛，连办公室都没人。”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以至于他望着卡卡的目光越发怜悯加恨铁不成钢。
“……”卡卡噎了一下，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因扎吉，“她这半个月有事情要忙，我们不能见面了。”
他原本想找舍甫琴科周末一起玩fifa，但是对方要和女友约会，自然无法和他一起。
因扎吉捂住胸口，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原来皮波在你心里只是个替补——rose的替补。但是皮波是个大好人，决定收留你几天。”
一直在角落里整理鞋子的皮尔洛掀起眼皮瞅他一眼，随即嫌弃地偏过头去。
卡卡努力真诚：“……谢谢你，皮波。”他又忽的想起来早些时候因扎吉他们私下立的赌约，便随口问了一句。
皮尔洛没忍住笑出声，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因扎吉郁闷的脸色：“里奇，谢谢你的提醒。最后还是我赢了，是吧，皮波？”
他和因扎吉、舍甫琴科曾打赌卡卡和rose什么时候会在一起，现在结果很明显，他赌的赛季结束前赌对了。
皮尔洛摸摸下巴，心想着下次见到舍瓦要提醒他这件事。想必安切洛蒂也很乐意看到两位当家前锋如此认真拼命。
因扎吉愤愤地跳到卡卡背上，他用力薅着对方的头发，审问的底气非常不足：“你先和rose表了白？”
这句话问出口因扎吉自己都觉得是废话，他手把手教的卡卡该如何表白，现在看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因扎吉：还是草率了……
卡卡不是很了解他们的赌约，好奇问道：“所以你们到底赌了什么？”
看穿一切且身为最后赢家的皮尔洛笑了笑：“我们在赌你和rose什么时候交往，赌注是一颗进球，舍瓦和皮波都输了。哦，皮波他赌rose先表白。”
“菲利普，放心，”皮尔洛露出了一个含蓄的笑容，他说话的语速很慢，“下次德比我一定会给你助攻的，我和舍瓦都等着你进球。”
因扎吉趴在卡卡背上选择闭嘴。突然，他瞥见一抹一闪而过的银光，仔细一看发现是卡卡颈上挂着的银链。
他跳下来，凑近问卡卡：“你怎么买了一条项链？”
卡卡低头伸出手指轻轻勾出颈间的细链，上面套了一枚素圈戒指：“这是守贞戒指。”
为谁守贞不言而喻，因扎吉心里感叹着，注意力又飘到了卡卡右手上系着的红绳，觉得有一丝丝熟悉。
皮尔洛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猜到了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我记得那原来是rose的。”
因扎吉：“……”
罗婕说不见面就真的没和卡卡见面，她只偶尔给他打通电话，没聊几分钟又草草挂断说着时间不够了。
卡卡望着被挂断的手机深吸一口气，撸了躺在脚边的阿拉贡一把，苦中作乐地想着反正比赛快开始了。
“其实她就是我认为主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卡卡晃了晃神，手指抚过腕上的红绳，上面似乎还残存着罗婕的体温。
阿拉贡不明所以地歪着脑袋：“嗷？”
……
十一月底，ac米兰主场迎战摩德纳。
尽管冬日萧瑟寒冷，球迷们对自家球队的热情未曾消减半分。安切洛蒂裹着羽绒服嘴里嚼了块口香糖，解说员开玩笑似的猜测他是不是在向远在曼彻斯特的弗格森爵士致敬。
坐在演播厅里的两位解说趁着两队猜硬币的间隙，谈到成功翘走了圣西罗王子的罗婕，摄像机还特地给坐在家属席上的罗婕一个长达五秒的镜头。
罗婕显然发现了摄像机的注视，朝着镜头挑眉一笑，红唇潋滟，眉眼昳丽。略糊的画质都挡不住要溢出荧屏的风姿，这让球迷们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几眼。
卡卡同样也注意到了场边的恋人，他惊讶地发现罗婕居然穿了裙子，膝盖上放着一个漆黑的方形纸盒。
哨声吹响，他敛住心神认真比赛。
这个赛季的米兰劲头很猛，板凳的厚度也足以支撑起球队的攻势。虽然联赛赛程仅过了不到三分之一，但与国米和尤文相比，欧洲的各大解说员和评论家更倾向于米兰夺得意甲冠军。
不知道是不是皮尔洛的提醒起了作用，上半场的舍甫琴科跑动尤为积极，卡卡见他为了还清赌注这么认真，也十分配合地给他做饼。
上半场结束米兰一分领先摩德纳，舍甫琴科按照赌注完成了他的承诺。总之，压力一下子来到了因扎吉这边。
因为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仪式感，罗婕特地挑了一件秋冬款的迪奥复古连衣裙。想到盒子里装的东西，她由衷地觉得卡卡一定会喜欢她花了半个多月准备的礼物。
那个晚上卡卡送罗婕的《小王子》，她后来翻开扉页看到上面写了一段话——“你是超越一切的存在，是神为万物镀上的色彩。”
书里还夹了一朵玫瑰干花做书签。
小王子笨拙地向星球上唯一的玫瑰表达自己的爱意——他会给她所有偏爱。
……
下半场摩德纳的主教练针对球队阵容暴露出来的不足，调整了战术。安切洛蒂站在场边双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里，没什么表情。
结果证明即使做出了调整，也依然无法挽回场上的颓败局面。米兰中场层层推进，长传冲吊的战术避免了一部分围抢，保证己方球权。
第七十八分钟，加图索瞄准对方的走位空隙脚根一磕把球传给左路的皮尔洛，睡皮掀起眼皮和一双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睛对上了视线，用牛尾巴过人过掉摩德纳的后卫，皮尔洛脚腕用力发动长传。
带球长途奔袭的卡卡很少有人能拦住，至少这个人不会出现在摩德纳。
球迷们的呼喊被风连带着一同灌进耳朵里，卡卡的发丝随风而动，他仿佛脚下踏风，身上的红黑条纹衫像浪花一般翻滚。
足球带给他的激情从未消散，他爱它就像爱自己的身体。
用速度生吃了对方的另一名后卫，卡卡继续大步奔跑杀入禁区。血里似有火在烧，他已无瑕注意这个。此刻的卡卡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进球。
找准角度，起脚，射门！
皮球如一颗炮弹般直挂球门右上死角，“砰”得一声砸在门柱上反弹一下掉在草皮上。
第八十一分钟，ac米兰2:0摩德纳，比分差距被拉大！
“goaaaaaal——卡卡！神奇的卡卡！一次精彩的射门，他就是被上天偏爱的‘上帝之子’！”
卡卡大声笑着仰起头，双手指天。加图索正想跳上他的背一把搂住他，然而措不及防扑了个空差点踩坑里摔草皮上，惹的因扎吉撑膝盖笑他。
卡卡勾出脖子上挂的项链低头亲吻那枚守贞戒指，这一幕被不少女球迷收入眼底，恨恨地咬牙嫉妒身为卡卡女友的罗婕。
罗婕自然不会闲的没事在乎别人若有若无的看法，她细致地凝视卡卡被汗水濡湿的脸，笑意明晃晃地挂在唇畔。
她低头抚摸腿上的方盒，有点迫不及待想要打开它，但还不是时候。
两分落后的摩德纳球员们放弃挣扎，他们在最后十分钟死守球门绝不放米兰的任何人进小禁区。
效果很明显，直到哨声吹响，比分一直维持在2:0不动摇。
比赛一结束卡卡直奔场边家属席，因为他知道罗婕一直坐在座椅上等他。米兰球迷们和解说员无疑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队长马尔蒂尼一手搭在因扎吉的肩上，扭头注视着卡卡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道：“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很好。”
摄像机依旧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
卡卡在罗婕面前停下，他的姑娘就这么笑着看他，红唇翕动：“亲爱的，站在这别动。”
解说员笑着调侃：“难道这对情侣要在场边来一个热情的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在下一秒，球场上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罗婕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捧出一顶王冠——真正的王冠！
那是一顶由黑色荆棘缠绕而成的王冠，中央的红色玫瑰图案栩栩如生，碎钻和红宝石搭构成米兰的队徽镌嵌入玫瑰里，红黑主色调有着极其明显的寓意。
罗婕对卡卡轻轻眨了下眼睛：“亲爱的，请弯下腰。”
卡卡被这份礼物震撼到一时间忘了言语，他愣愣地低头屈膝，头顶上随即传来沉重触感。
——她在为他加冕。
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了同一个想法。
“这个礼物棒不棒？”罗婕仰起头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笑意温软，漂亮出尘。
卡卡倏地回神紧紧搂住罗婕的腰，眼里有细碎的光。他没有管其他的，只是低头给了他的小玫瑰一个绵长又缱绻的吻。
画面定格在头戴荆棘王冠、身穿红黑条纹衫的卡卡和一袭复古红裙的罗婕身上，两人在场边温情拥吻，背后是尖叫声此起彼伏的红黑色人海。
以荆棘为王冠为她的小王子加冕，这就是来自玫瑰的深爱。
这同样也是他和她的双向奔赴。
“……这位rose小姐是真的很浪漫，”解说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随后声音猛地拔高，“我居然看到了一顶王冠！！！它还戴在了卡卡头上！！！这是让人绝对印象深刻的一幕，我们见证了圣西罗王子的加冕！”
“天啊，这简直是电影里的桥段！”
“看得出来rose是真的很喜欢卡卡，我决定祝福他们。”
“这是真正的爱情！太浪漫了！！”
“可恶，我居然有点嫉妒卡卡。”
“rose是怎么想出来的？为卡卡加冕这个想法真的太棒了！我以后就是她的粉丝！”
……
与此同时，转播了这一场球赛的各大媒体电视台纷纷炸开。英国伦敦舰队街的八卦记者们正握着笔杆子争分夺秒写文章，好及时抢占舆论高地。
他们由衷地希望这种忙到猝死的时刻来得越多越好。
米兰电视台的记者带着摄像师在检票大厅外做场外直播，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离开了大半。
他们口中几乎都在谈论十多分钟前那场匪夷所思的加冕仪式，比赛结果早就被抛到脑后。
雷妮娅握着话筒简单总结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她刚准备示意其他的工作人员关掉直播，镜头里忽然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是罗婕。
这位女记者意识到这是个绝妙的升职机会，迅速跑向这位话题主人公之一。
罗婕有些懵地望着怼她脸上的摄像机和话筒，心里十分无奈。她妥协道：“好吧，你们想问些什么？”
镜头里的她眉目含情，黑发红裙显得皮肤细腻白皙，眼尾晕开的红霞衬得她越发明艳动人。
雷妮娅稳住心神，笑着问她：“rose，请问今天球场上的举动是你特地安排的吗？”
罗婕挑眉：“当然，那是我为卡卡准备的一份不可复制的礼物。”
记者小姐愣了愣继续问：“那顶漂亮的王冠是你在哪购买的呢？”
罗婕看了她一眼，对着镜头眨眼睛：“是我自己做的，从定稿到抛光打磨全由我一个人完成，一共花了十八天——亲爱的里卡多，委屈你这么长时间没能见到我人了。”
雷妮娅：“！！！”
观众：？！！
这种像是被踹了一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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