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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现世波澜:3


燃着紫色烈焰的弓矢飞过天际,射向踩着镰刀移动的jk魔女,后者表现得游刃有余,甚至能出言嘲讽:“被艾达斯传颂了千万年的‘毁灭女神’,就这?”

        花燃冷冷地凝视着她,眼底也如同那弓矢一样燃烧起了紫色火焰。

        她的瞳仁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紫色,艳丽得就像是紫罗兰花朵。

        花燃知道那个女人不好对付,所以直接开局就使出全力。

        她现在的样子跟原本的大相径庭,如果说原本只是可爱软妹的话,现在的她就像是风刀霜剑中走过的女王。

        然而凌过来的时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花燃。

        凌没有什么魔法道具,要跟上他们的速度就只能动用触手了,他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只被巨大水母包裹着的人形,不过即便如此,他的速度还是很慢,跟上来的时候这边已经打得热火朝天,花燃的衣服上都出现了很多被镰刀割裂的痕迹。

        目前看来,还是镰刀女魔略胜一筹,花燃的心脏处焕发着诡异的红光,隔着衣服也能看见,那是身体的能量企图挣脱此世之锚的束缚,而后者强行压制的迹象。

        “看来……被压制的毁灭女神也不过是被浅滩困住的鲸鱼啊,哈哈哈……”镰刀女魔疯狂嘲笑她。

        花燃射不中游移不定的镰刀女魔,改为用刃,也就是【女神的审判】,可惜这把剑比起镰刀在攻击距离上还是吃了亏,所以她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了。

        凌看不过眼上去帮忙,他的技能点主要不是战斗,所以他才刚上来,触手就被镰刀斩断了数十根。

        “意识·领域——”凌吐了一口血,开始动用精神力,“催眠幻境,启!”

        不可一世的镰刀女魔忽然眼睛一空,喃喃了一句“妈妈……”突然跪坐在镰刀上哭了起来。

        花燃也受到催眠的影响,眼前出现幻觉。

        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自己还是艾达斯大陆某公国的大公主,虽然叫大公主,实际上也才六岁,比妹妹拉薇儿早出生两分钟。

        她在花园里跑着,追着美丽的银色蝴蝶,她的侍女在身后喊道:“您跑慢点,殿下——”

        她蹦蹦跳跳去抓那只飞得忽高忽低的蝴蝶,“阿妮娅,你快看,我抓到了月光!”

        那是一只月光女神蝶。

        侍女阿妮娅看到了瑟瑟发抖,跪下来呶呶不休,然后恳求道:“殿下,您快放了这只蝴蝶吧,这是象征着神的蝴蝶。”

        “神?”小花燃眉头皱起,捏着蝴蝶的手逐渐用力,那力道其实小小的昆虫能承受的,昆虫垂死挣扎,漂亮的银色翅膀拼命扇动。

        小小的花燃生下来就伴随着诅咒而生,而诅咒最早是从大神官的口中说出来的,大神官说这是神的诏言——皇后剩下的双胞胎,一个会给大陆带来生命和希望,一个会带来毁灭和绝望。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话,那一定是她的敌人吧?

        小花燃想着,怒上心头,徒手将方才喜欢不易的月光女神蝶给捏死,随手扔在地上,踏上去,用鞋底碾压。

        将那美丽的蝴蝶完全碾成恶心难看的残片与汁液后,她才罢手,并冷漠却傲慢地抬了抬手说:“阿妮娅,手帕。”

        阿妮娅颤抖地奉上手帕,小花燃用手帕擦拭手上残余的虫汁。

        这时候她的妹妹,帝国的另一位公主跑了过来,神色慌张,“王姐,你有没有看见一只银色的蝴蝶?”

        “银色的,蝴蝶?”小花燃挑眉。

        “对,银色的,可漂亮了!那是恩佐给我从暗月森林里抓的,很珍稀,我把它当做我最心爱的小宠物养着。不对,应该叫供着。”妹妹拉薇儿呶呶不休,“听恩佐说,那只蝶是光明女神的化身,拥有它并且善待它的人就会获得女神的恩宠,从此长夜美梦,再不失眠。”

        小花燃听了,心里不安,却还是强撑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指着地上的残渣道:“诺,你的蝴蝶,你拿回去好好做美梦吧!”

        拉薇儿看着蝴蝶的惨状,又惊又痛,直接哭了。

        自此,大公主的恶名又昭彰了一分,才六岁的年纪已经是整个皇宫人人害怕并且躲着的小恶魔了。

        唯一不躲着她的,只有懦弱爱哭的妹妹、只在乎妹妹的小骑士恩佐·阿涅利、真正在乎她的阿妮娅。

        幻觉里的画面切换,她看见了小时候的阿涅利。

        他也是贵族家的孩子,生来就有公爵之位要继承,家住大城堡,在整个帝国的地位也就比皇帝差一点,但却总是喜欢穿着一身小小的骑士服,陪着长剑,说这要去冒险、征服大陆以及保护公主的话。

        阿涅利要保护的公主当然只有拉薇儿,在正义的他看来,帝国的大公主是邪恶女巫的化身,是需要除掉的。

        在阿涅利还很小的时候,甚至会拿玩具剑去戳小花燃,只不过被“邪恶”的小花燃反手给推入了水池,由此结下梁子。

        阿涅利不管长到几岁,都看弗劳尔不爽,哪怕那一年他已经十二岁了,你娇小的花燃高了一个头还多,但他仍旧不喜欢弗劳尔,在给拉薇儿带花的时候,他见到了在一旁饿一餐的花燃,顿时皱起眉头。

        拉薇儿受到了花朵自然十分开心,她手中有十一朵野玫瑰,每一朵都被小心地去了刺,她从中抽出三朵,献给弗劳尔,她说:“亲爱的姐姐,你看着春日的玫瑰开的多么美,送给你。”

        这时候的姐妹俩已经八岁了,知书达理的妹妹已经学会了用吟游诗人的腔调说话了,可蛮横无礼的姐姐却对此爱答不理,“走开,我不要阿涅利从阴沟里□□的野花。”

        阿涅利气得脸都白了,“那不是阴沟里拔的!”

        “那就是山沟沟里拔的,”小花燃给了他一个鄙视的小眼神,“反正都是野花,没区别。”

        “那是因为山里刚摘下来的花朵最新鲜,我想要把最好的给拉薇儿殿下!”他本来是很气愤的,可是说道这儿,他脸红了红,都有些不敢看小公主了。

        拉薇儿过去拉了拉阿涅利的手说:“谢谢你送的鲜花,我很喜欢。”然后跑到小花燃身边坐下,指着鲜艳欲滴的玫瑰花说:“看,上面还有露珠呢,是真的很新鲜啦,恩佐肯定费了功夫。”

        小花燃只瞥了一眼,又冷嘲热讽起来:“确定是‘费了功夫’而不是‘废了功夫’?这样的话花朵,王城里到处都是。我看阿涅利大少爷就是赌马输了太多钱,没有银币去买花儿了,这才不得不去上山爬树的给你采花。”

        阿涅利一番好意被这般曲解,怒发冲冠,“弗劳尔·格林,不要以为你是公主我就不敢打你!”

        “有本事,你打呀。”小花燃漫不经心地挑衅对方。

        贵族家的“小骑士”哪儿经得起这般挑衅,顾不上什么父母的叮嘱和所谓的体面,扑上去跟小花燃厮打了起来。

        阿涅利怎么也想不到,个头还没有芦苇高的小丫头竟然打过了他,还在他脸上留下了三道长长血痕,就像是跟山里的野狼打过架一样。

        这事情很快传开来了,有的笑十二岁的骑士还打不过八岁的公主,也有的在恐慌公主弗劳尔体内不知名的力量。八岁的,不怎么运动的,身在深宫中的公主为什么能打过十二岁,经常跑跳,经受过严格且正规骑士训练的男孩儿呢?一定是有妖异在里头。

        关于大公主会带来灾厄的传闻越来越烈。

        她生来被大神官预言是灾厄,长大后有不断闯祸,给周围人都带去了灾厄。

        后来,小花燃意外撞见了一群年轻的骑士在聊天嬉闹。一位十七八岁的骑士说:“北方最近大雪,颗粒无收,饿死了不少人,真是灾厄遍地啊。”

        阿涅利指了指自己脸未痊愈的伤痕说:“这才是灾厄。”

        十七八岁的骑士:“你说咱们的大公主会不会真是灾厄之主,它一出生,咱们国家遭受了多少灾难啊,先是她出生那一年的巨大洪灾,简直跟世界末日一样,后面每隔一两年就会来一次大的自然灾害,还有今年无尽的寒流……”

        这种无逻辑的联想与猜测得到了一众认可。

        那一刻,小花燃意识到了,不管她做不做恶,人们都会认为她是灾厄的化神。

        她默默收起手中的上药瓶,回了自己的宫殿。那之后,她真的不再善良天真。

        后来……

        后来为什么她会变成现世的普通人呢?一个甚至能算得上“好人”的普通人……

        拉薇儿,帝国的小公主,后来的生命女神,她是毁灭女神的对立面,是艾达斯的救赎,然而这样的人却在神罚降临时,用生命保护了毁灭女神。

        花燃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妹妹,“为什么?”

        她们互相争斗了很多年,她被父亲派人沉入冰河之后就彻底黑化了,走上了跟光明不死不休的道路,不断地利用自己的力量给艾达斯制造灾难,而父亲时候,拉薇儿就继承了王位,如今已经是女帝了,为了保证艾达斯的百姓能安居乐业,励精图治,日夜不休地去解决姐姐制造的麻烦。

        她们应该像是光明与黑暗一样,永远站在对方的对立面才对,为什么光明会为了黑暗牺牲?

        “姐姐……抱我一下……”拉薇儿颤抖着染血的嘴唇道。

        花燃赶紧去将妹妹拥入怀中,只听妹妹用那比夜莺还好听的声音道:“lavie是生命,flowers是燃烧着的生命,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妹妹用最后的时间去告诉花燃一个道理,她不是灾厄,她是燃烧的生命。

        毁灭女神落了泪,从此再无灾厄。

        花燃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身边没有拉薇儿没有阿妮娅,有的只是阿涅利——位面控制局长官,聂礼。

        花燃皱起眉,聂礼笑了笑:“怎么看到我,很失望?”

        花燃还有昏迷前的记忆,“凌呢?”

        “精神力透支,昏睡着呢。”

        也是,同时用精神力催眠了镰刀女魔和她,自然会透支。

        “现在是什么情况?”花燃问道。

        聂礼脸色沉了沉,“不容乐观,那些‘叛逆者’全部都聚集起来了。”

        花燃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透明泡泡里,整个泡泡悬浮于空,下面还是现世光景。

        花燃觉得头晕乎乎的,还是强撑着问:“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一个独立小次元。”聂礼说,“大位面赏赐给我的,下面的人看不见我们,你可以放心。”

        “你竟然会帮我?”花燃心里还残留着做梦留下的情绪波动,她知道聂礼非常不待见自己,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做了长官之后也没少给她穿小鞋、找麻烦。

        “都是同事,为什么不帮忙?”聂礼笑了笑,眼神却有些黯然,“而且你是拉薇儿用生命也保护的人。”

        说白了还是为了拉薇儿。

        “为什么现世找不到拉薇儿?”花燃问出了心中多年来的疑问,“现实不是也会住入一些正派角色吗?”

        花燃并不是没有去其他区域走过,是确信没有自己的熟人之后,才宅在自己辖区的。

        “那要看会不会撞车。”聂礼含笑道,“如果同一个故事里的正派和反派都重生在了现世,他们能不打起来吗?”

        也就是说,因为花燃在整个世界,所以拉薇儿就算有第二生命,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你在其他世界见到拉薇儿过吗?”花燃追问。

        聂礼眨了眨眼,“你猜?”

        花燃知道他这个表现肯定是见过的,不过希望那个给其他正派生活的世界别像这里一样,一派混乱。

        泡泡下面聚集这一群人,他们仰头看着天空,这当然不是在看泡泡,他们在看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时空之门。

        时空之门像是发亮的甜甜圈,是金黄色的,中空,透过它可以看到蓝天白云。

        不断的有人冲击那扇门,企图打开它,然而都失败了。

        这些来自不同位面的强者手中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法宝,像是宴夜那样的修真者更是拥有开天辟地之能的神兵,然而却都没有能够破开时空之门的。

        花燃在那些人群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比如夜宴、李忘尘,还有一些她已经忘了名字但对长相还有点熟悉的过去的任务目标。

        看着这些人,花燃觉得有些难受。不过还好,熟面孔不是那么的多,说明其他人并不是因为她的失误导致的。

        “现在知道难受了?”聂礼冷嘲热讽,“当初赶人的时候欢快,不留一点情面,现在又觉得被背叛?”

        “我没有觉得他们背叛我,”花燃口是心非,“只是觉得被刺了一下。而且我赶人那么快,还不是因为上面发任务发的急?”

        每次这边的目标刚被安排好工作,那边又派下来新的目标,这让她怎么顾嘛?

        “还是缺乏了同理性了一点。”聂礼说,“你还是无法理解他人的心情,也并不打算跟这些人成为朋友吧?这样的话,也不怪他们这样了。”

        是的,引导者的工作她找就厌烦了,所以并不能称得上尽心尽力,与其去伺候一个个跟大爷似的反派,还不如在弓矢996加班到死。

        看到下面的人如此热血沸腾地想要冲出时空之门,连花燃都有些冲动了,如果能当飞鸟,谁愿意当走狗呢?她也不想永远被大位面束缚着啊。

        “你现在的想法,够你在黑狱蹲上好一阵子了。”聂礼一针见血。

        “难道你就从未想要过‘离开’?”花燃用了个委婉的词汇。

        “呵呵。”聂礼冷笑,“我可以理解时空之门的,你忘了?”

        这家伙自由的很,各大位面只有传说,留下了不少有意识的故事,顾忌很多位面的人都对他这张黑皮脸有印象。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花燃道。

        她想要问的是他是否想过背叛。

        两个人不再就这个问题上交流,因为大位面无所不知,多聊两句可能就真的把彼此送进监狱里去了。

        下面的人除了少部分反派之外大部分竟然是正派,花燃刷啦啦地翻着位面之术,研究下面那些的人生平,越看越惊讶。

        “为什么啊?”花燃大惑不解,“他们在自己的世界光明磊落的很,怎么到了现世是这个模样?”

        “你觉得他们现在不光明磊落?”

        “当然不。”花燃满脸吐槽欲,“你不知道他们把现世的普通人都祸害成什么样了,别说死了的那些,就算没死,生活也是一塌糊涂,现在我的那些普通人同事们大概都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吧。”

        “可是他们不觉得。”聂礼冷漠地俯视着下方的人群,“他们觉得自己被关在了这个地方,厌恶这里,就如同你厌恶黑狱。”

        “黑狱怎么能跟这比……”

        黑狱,那是个让人发疯的地方,不管意志多么坚定的人进去了思维都会变得散乱,很多人在黑狱自杀,出来的也大多形同走肉。

        花燃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与之相比,现世简直是天堂。

        “你不懂。”聂礼说,“做主角的人,不会甘于平庸。而在这里,他们只能是平庸。”

        花燃稍微思考了一下,明白了过来。

        “也就是说这里厉害的人物太多了,大家都是主角,于是谁也都不是主角了。”花燃道,“是这个意思嘛?”

        聂礼按着她的脑袋揉了揉,“怎么还想求夸奖?你小时候可没有这么乖。”

        花燃小时候,才四岁大,就会反手将聂礼推入水池,六岁踩坏聂礼送给拉薇儿的蝴蝶,八岁在聂礼脸上留下差点恢复不了的伤疤,简直是魔鬼。

        “就算乖,你也不会喜欢。”花燃嘟嘟囔囔,“你从来就只喜欢拉薇儿。”

        作为自己极少数的童年伙伴,花燃对于聂礼偏爱拉薇儿还是有怨念的。

        “难道你不喜欢嘛?”

        “我……当然也喜欢。”

        如果不是有拉薇儿和阿妮娅的存在,她就一条路走到黑了,只不过拉薇儿不知所踪,阿妮娅则因为爱情和妊娠死掉了。

        一想到这,花燃便感到难受和孤独。

        “你要是能好好接纳那些被引导者,你会拥有很多朋友的。”聂礼说。

        花燃心里烦躁,转移话题:“聂礼,你能不能不要随便听心啊?”

        “我们是上下级,”聂礼说,“精神与心灵通道本来就是通的,只要我想,就可以听。”

        “那你能不能不想?”花燃不希望自己的心思在对方那里那般一览无余。

        聂礼抬头看了一眼蓝天,没有回应。

        “你别装死!”花燃上去要揍他,结果凌悠悠醒来,看见两个人打打闹闹,但是心碎了,“你、你竟然在昏迷不醒的丈夫面前跟别的男人打闹?这该死的牛头人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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