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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楚时朝遂了殷晚参的愿,翌日一早,两人收拾妥当后离开了苍璧峰。

        这次没有楚万千来捣乱,殷晚参的好心情更上一层楼。

        路过山脚下的茶摊时,楚时朝停下来看殷晚参,“喝杯茶再走?”

        殷晚参绕着指尖的草叶,心道楚时朝就会打趣他。他摇头,“没什么好喝的,不喝。”

        楚时朝垂眸低笑,沿着小路向北走。听着殷晚参跟上来,摆出师兄的姿态,沉稳道:“师弟想喝也无妨,师兄总不能让你渴着上路。”

        天空微亮,鼻尖尽是清新野草与花香。偶尔能听一两声虫鸣,抬头不经意间一瞥,还可见环山而上的白雾与深绿缠/绕。殷晚参许久不曾见这种景色,身心放松,不理会楚时朝的打趣。

        “师兄都不渴,师弟自然也不渴。”他伸了个懒腰,从法器中摸出了把普通扇子,轻轻摇了两下,“等师兄什么时候饿了、渴了,再叫我。”

        没了耳上的坠子,楚时朝目光又落在殷晚参的扇子上。扇面一片白,连最简单的山水画都没有,却在扇柄上坠了块墨色的玉,生生添了份神秘。

        见楚时朝瞅自己的扇子,殷晚参大大方方的展开扇子,摆在他面前,故作懊恼,“这把扇子还是我那位故人送的。”

        楚时朝在墨玉上碰了碰,“是块难得的暖玉,想必他极其爱护你。”

        “是啊。”殷晚参笑了,将扇子折起又展开。因为他身体寒凉,半年前楚时朝亲自寻了这块暖玉给他做扇坠。他唇角微抿,“只是可惜扇面未画他便走了。”

        “去哪了?”楚时朝脚步不停。

        “不知道。”殷晚参摇头,“也不知晓何时能回来。”

        楚时朝轻而易举听出殷晚参话里的忧愁,心不在焉的安慰道:“或许过几日便回来了。”

        “如此最好。”殷晚参与他对视,眼尾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师弟有一事要求师兄。”

        楚时朝脚步微顿,也不知是因为殷晚参的话,还是面前的水坑。他静了静心神,“何事?”

        殷晚参将扇子递到楚时朝面前,抬眸望他,轻言轻语道:“帮我把扇面画上。”

        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吹动了殷晚参垂落肩头的墨发。他眉眼如星,眸中光亮似天上银河。楚时朝不知不觉停下脚步,身旁满是殷晚参身上的檀木香。

        他顿觉呼吸不畅,哑着嗓子与殷晚参相视:“恐怕不妥,你那位友人……”

        “不用管他,”殷晚参隔着宽大衣袖,轻轻拉起楚时朝的手腕,将扇子抵在他掌心里,笑着道,“你可是澄渊君,多少人求着你画。我近水楼台,只想先得月,管他乐不乐意。”

        宛如被蛊惑了般,楚时朝原本想拒绝的话隐没在唇边,他缓缓收紧手指,低低“嗯”了声。

        明明两人中间隔着个小水洼,楚时朝却觉得殷晚参就在他面前,再近一些便到了他怀里。

        殷晚参察觉出楚时朝片刻的恍惚,坏心眼的又扯了下他的剑穗儿,“师兄不必急,慢、慢、画。”

        说罢,后退一步,随手从路边摘了根草叶,绕在指尖玩着,向前走去。

        楚时朝愣在原地,半晌才回神。察觉到周遭行路人诧异打量的目光,他咳了声,握紧扇子跟上了殷晚参。

        从楚宗到梁家,两人没御剑飞行或用传送符,而是慢悠悠走到了梁家所在的清芳城。

        清芳城是楚宗界内的一座小城,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它位于楚宗与三大世家玉宗的交界处。往来皆是修道之人,市面上卖的多是灵兽皮肉,法器宝剑,灵丹妙药等物。

        也正是如此,清芳城才能以一小城之身,拥有最大的财力。

        他们到时正是梁家家主生辰的前一日,两人皆不是喜热闹的,没登上梁家门,而是找了家客栈住下。

        大堂里人满为患,两人好不容易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还没享清闲,旁边又坐上了人。

        殷晚参心头烦躁,指尖不停在桌面上叩着,不耐道:“你我都辟谷,来这儿作甚?”

        楚时朝要了一壶好茶,斟了两杯,递给殷晚参,“听。”

        “听?”殷晚参皱眉,明白了。人多的地方就有说不完的话。

        许是梁家家主生辰原因,今日大堂里一半都是身着各门各派弟子服,腰间佩剑的修士。他扫了一眼,心底打趣自己,若他们知晓殷狗在这里,准会争先恐后来斩杀他。

        殷晚参捏着茶杯饮了口,余光扫过楚时朝,忽然想起件事。

        在场都是小门小户没见过楚时朝的人,可梁家家主不同,他认得楚时朝!既如此,难保不会当面提起楚时朝的道侣!

        他啧了声,只愿梁家家主是个有眼色的,千万别提!

        殷晚参越想越心烦,一口茶也喝不下去了。甚至想冲去梁家把他们家主一拳打失忆。

        “不舒服?”楚时朝察觉殷晚参脸色不好看,以为是他嫌烦了,“先回房歇着罢。”

        殷晚参摆手,他得时刻跟在楚时朝身旁,别哪个没长眼的凑上来乱说一通。

        可有些事不能细想,想的越多就会成真。

        殷晚参正心不在焉给时眠的剑穗儿编麻花的时候,忽的察觉到熟悉的灵力波动,不等细想,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吼声充斥了整个大堂。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那人吼道,“敢和我抢厢房?你活腻歪了?!”

        殷晚参偏头侧首去看吼叫如野狗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在柜台和人逞威风的不是别人,正是玉宗宗主的儿子,玉燕锦。

        在他身旁温言劝架的男人,是玉宗的大弟子,玉已星。

        “晦气!”殷晚参低骂一声,不想看两人。垂眸时发现楚时朝也并未看两人,而是看着他。

        “看我作甚?”殷晚参不解。

        楚时朝从他手里取出被编成一股一股小麻花的剑穗儿,低笑道:“你手很巧。”

        殷晚参:“……”

        毛病!

        好在有玉已星在,玉燕锦并未闹得太过。毕竟谁都知道,他就是一条疯狗,链子在玉已星手中。

        即便如此,与他们同时到的修士也没得到房,反被玉宗弟子赶出了客栈。

        殷晚参撑着下巴瞧楚时朝,心中好奇,平日楚时朝路见不平必拔剑,怎的今日一声不出。

        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玉已星不知道长了双什么眼,竟然看到了楚时朝,信步朝这里走了过来。

        “澄渊君。”玉已星笑意盈盈立在楚时朝身后,恭敬行了一礼,“没想到在此能遇见你。”

        楚时朝起身颔首,“是巧。”

        “澄渊君也是来参加梁家主生辰宴的?”玉已星笑问,他单手扶剑,身姿挺拔,面目温和似春风,端的也是名门正派之风。

        “是,师父有事不能来,我便来了。”楚时朝道,“没想到会遇见玉师弟。”

        玉已星听出他话外之音,尴尬笑了声。装作才发现殷晚参的模样,低声问楚时朝,“这位是?”

        “我家殷师弟。”楚时朝道。

        按辈分来说,殷晚参应起身行礼唤一声“玉师兄”,可他就稳稳坐着,只颔首示意。楚时朝也不提醒,他坐的更牢了。

        听到“殷”字,玉已星眼底划过丝诧异,却并未展露分毫,仍温和道:“原来是殷师弟。之前从未见过,失礼了。”

        “我是外门弟子,平日里不与师兄一同行动。”殷晚参撑着下巴抬眸看他,“不认得在情理之中。”

        玉已星正要开口,玉燕锦扯着大嗓门来了,“师兄!你在这里作甚?”

        “不得无礼,”玉已星柔声道,“澄渊君在。”

        玉燕锦娇纵惯了,从小听别人拿他与楚时朝比,比来比去,让他打心底不喜欢楚时朝,兼之楚时朝与殷晚参结契,他更厌恶楚时朝。

        可玉已星发话了,他再混蛋也不能不听玉已星的话。捏着鼻子,对楚时朝敷衍着行了一礼,“见过澄渊君。”

        他才起身,就见殷晚参盯着他看,心头压抑的怒火又冒了出来。他惹不起楚时朝,还惹不起个普通弟子?!

        “你!”玉燕锦瞪着殷晚参,“见了我怎的不行礼?你可知我是谁!”

        殷晚参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低级妖兽般,玉燕锦身量不低,长相不俗,功/法看的过去,可就是脾性,俗的很!只会意气用事,那颗空有其表的脑袋里面满是浆糊。

        见他不理自己,玉燕锦气不打一处来,瞬间忘了自己想挖苦楚时朝的事,注意全在殷晚参身上。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玉燕锦狠毒道,说着就要解腰间佩剑。

        玉已星连忙去拦,可晚了一步,玉燕锦的佩剑定北已经出鞘半掌有余。

        “燕锦,不得无礼!”玉已星扯住他的手臂。

        玉燕锦满脑子只有殷晚参那双无波无澜的漂亮眼睛,心底的施虐欲只想毁了它,可听到玉已星的声音,只能痛苦的压制着。

        但出鞘的剑已经收不住了。

        可他还未反应过来时,身子瞬间麻了半边,一张俊脸疼的发白。垂眸一看,楚时朝的佩剑时眠剑正抵在他剑柄低端,生生将剑推了回来。

        “你!”

        楚时朝并未抬眸看他,收回了时眠。

        玉已星用力拉住玉燕锦,方才楚时朝不仅用剑柄震麻了玉燕锦,也震麻了他的手。若不是有灵力护体,恐怕这一下便能废了两人的胳膊。

        他苦笑道:“我与燕锦不打扰二位了,明日梁家主生辰宴上再会,告辞。”

        说罢,带着不服气的玉燕锦离开了。

        隔着老远,殷晚参都还能听见玉燕锦在骂骂咧咧。

        他笑了声,抬眸见楚时朝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殷晚参有些心虚,谁让他是故意激怒玉燕锦的。若不把玉燕锦的注意吸引过来,真让他说出道侣的事该怎么办?

        “师兄?”殷晚参喏喏道。

        楚时朝神色不变,将时眠横放在殷晚参面前,下巴点了点剑穗儿,不满道:“散了。”

        方才震玉燕锦时,也震开了殷晚参编好的小麻花。

        殷晚参松了口气,手指灵活的再次编了起来。却听楚时朝说:“下次见他,不必理会。”

        “该打的时候,也不要手下留情。”

        殷晚参眨了眨眼,后知后觉这是楚时朝在维护他,顿时如沐春风,这世间有什么事比道侣的爱护更令人心动?

        他应了,又道:“有师兄在,我才不怕。”

        楚时朝不理他,自顾自饮茶,借着抬手的动作,遮住了唇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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