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零章 巅峰

　　罡风劲，昼月当空，疾风忽停，艳阳高照。

　　一言不和，鸿蒙已经带着子野转移到了外面的广场，空无一人正好对战。“你已经掌握了风属性，气流控制还算过得去。”只一步后退，向后退出十米，已经落到地上。

　　子野浮在空中还保持着稳坐洪荒兽王椅的姿态，原本嫌弃椅子膈肉就是微微浮空的，到了外面还没来得及换个姿势鸿蒙就已经下去了，子野只好跟着下去。旁边太一被莫名的聚合之气挤到了和暗冥一起的地方，隐隐一个圆形的结界正好将两人围困在内。

　　鸿蒙站定不动，猛然一股气息喷涌而出，仿佛大殿内的洪荒兽王觉醒，怒目而视，沉气说道：“来吧，让老夫看看你这百多年的修行成果。”

　　然而子野并没有动，不满意的嘟着嘴看了暗冥和太一一会儿，才转眼看向了鸿蒙，却并没有出手的意思。毕竟也大不过鸿蒙，子野才不想去找打。

　　鸿蒙见子野不动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转眼已到近前，抬手掌风化剑刺向了子野的脖颈处。

　　子野哪里敢怠慢，见鸿蒙身动就已经开始逃跑，幸好鸿蒙没有控制周围气息，接着风力侥幸移开了。

　　鸿蒙随既转身顺势带起左脚正中子野腹部，一气呵成。

　　子野侥幸躲过鸿蒙一掌，身体还没有站稳谁知鸿蒙的攻击又到了，只好顺势后仰躺了下去，估摸着鸿蒙不得手也不会停，在躺下的同时沉入地下，飞速躲向了广场的另一侧。

　　果不其然在子野从另一侧钻出来的时候，正好鸿蒙一击罡章接着身体回旋之力拍在了地上，瞬时土石飞溅，陷下去了一根三十米深的大坑。

　　一击未得，鸿蒙忽然消失了，子野暗叹不妙扫了一眼天空同时向后急退，见天上没有马上遁入其内，借助风力向原来的方向飞出老远。身后鸿蒙已经从地下出来，未等完全上到地面就已经飞入空中，眼看便要追上。

　　子野慌忙转身一道冰墙冻了三尺厚拦住鸿蒙片刻，同时一颗集聚的韧性的木藤破土而生，一层层围拢聚合将鸿蒙死死缠在了里面。

　　片刻闲暇，子野赶忙后退出百米之遥，未敢坠地高高浮在半空，看了一眼将整个广场都围拢在内的硕大结界，刚出来时的奇景又在脑内过了几遍，这是鸿蒙故意展示给自己看的阴阳之力。但自己破不开结界也就罢了，为何太一也不行，难道太炎毁不了阴阳之力？

　　猛然转头看向太一，围拢着他的结界好像和外面的不一样，阴阳之上难道是鸿蒙之力？不管鸿蒙，子野一转身飞到太一身侧，神力探入结界之内，隔着虚空另一只手将神力探入外面的结界，感知结界内力量的流动变化，确实不一样，但并无法感知出其中奥妙，看来自己还差的远。不过，鸿蒙竟然没有限制空间！

　　太一在大殿内还没有研究清楚那道结界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被挤到了这里，不尽有些郁闷。不过刚出来那一刹那的变化，太一已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解不开那道结界了，既然解不开那就算了，正好身边有个陪着的，也不至于无聊。

　　太一一直观察着暗冥修炼，体内仅剩无几的太炎之力在死死挣扎不被暗冥同化，被压制下一丝丝抽离的太炎之力融入暗冥的神力之后并没有再次出现侵蚀的情况，而是化作神力融入其内了。虽然没有引导暗冥的神力衍化太炎之力，却也让暗冥一点点的适应了太炎之力，完全适应后怕是就不会在惧怕太炎了。

　　太一可不想那样，趁着融合才刚刚开始，就想加一把火将其给烧了，或者干脆一步到位，让他适应了。谁料手还没到暗冥身上，这把火还没放出来，忽然子野过来了，拍着结界就听她问道：“你在干嘛？”

　　太一尴尬的将手收了回去，嘿嘿傻笑道：“没什么，见他修炼辛苦，想帮他一下而已。这结界如何？”

　　“感觉不出来，连你都破不开，是鸿蒙之力吗？”敏锐的查探了一下暗冥的状态，再看太一一脸没安好心的坏笑，子野自是明白了个大概，大大的瞪了太一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许动他！”强者大多容不下他人比自己强，或者免疫自己的本事，太一也不例外。

　　“好，好，不动。”太一一个劲的向子野身后的方向瞟，见子野反应迟钝不已，他都想骂人了，在关心其他人之前你倒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啊，就你那几根破树藤怎么可能困得住鸿蒙。

　　子野知道鸿蒙已经到了身后，但是在那之前她想将太一弄出去，也好以二对一，看看所谓阴阳之力和鸿蒙之力是个什么样子，不像现在只用属性之力自己就只有逃的份，还逃的如此狼狈不堪。

　　然而来不及了，子野已经没有时间细细查探结界内外的空间差别，鸿蒙到了，只好在自己空间转移躲避的同时将太一也转移了出来。可惜子野自己躲开了，太一却并未能救出来，自己对空间的操纵好像不太对劲。

　　鸿蒙忽然停住，没有在追子野，而是冷冷一笑道：“我是来检验你百多年的修炼成果的，怎么可能给你修炼的机会。不用看了，两个结界，三个空间，里面那个空间可以帮助暗冥修炼，外面那个就是平时的空间，中间这个可以压制属性之力，你在这里可以如常使用属性之力，说明已经凝聚神格的属性参悟程度已经接近极致，但还不能感觉出来空间对属性之力的压制，说明还差的很远。”

　　说话间鸿蒙一步步走向子野，随手一道空间禁制将子野死死束缚住，即到近前，再次加强了禁制束缚，将子野从空中猛一下拉到了地上。略有失望的说道：“从一开始，你用什么属性我就用什么属性，可惜你还是被我抓住了，你这百多年的修行，没意义啊。”

　　子野忽然轻轻一笑，猛然间周身太炎大作，果然烧开了鸿蒙的禁制，顺势一拳直奔鸿蒙面门而去。鸿蒙没有说大话，用的确实是空间属性之力，那么暗属性他也可以用太炎吗？

　　鸿蒙稳身不动，并没有躲避，匆匆一道禁制挡住子野的太炎，眉头微皱小声感叹道：“唯独太炎和玄炎老夫用不了。”稍微推开几步，继续说道：“罢了，来打吧，只要你能够伤到老夫，老夫即刻给你提升一种属性，攻击吧，不要在躲了。”逃命的本事还算不错，可攻击才是主要的。

　　双臂一震，鸿蒙已经收敛了的苍茫洪荒气息再一次喷涌而出，只是这次更像是一只稳坐如山高高在上是以威严的兽王，看的子野颇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抑感。

　　“你说的。”事已至此子野不在保留，瞬时一个空间转移将周身太炎的自己转移到了鸿蒙身后，近处的左手极速出拳一拳打在了鸿蒙后腰处，略远的右手马上太炎化剑刺向了鸿蒙后心。

　　鸿蒙依旧没有躲，而且连防都没有防，只是上下两处不过烧毁了鸿蒙的衣物寸许，竟然连一丝也没有打入到鸿蒙的体内，鸿蒙原来早已不惧太炎。

　　忽然上面一滴鲜血滴落，子野笑了。还好子野并没有将利器留到最后作为压箱底的宝贝与鸿蒙对战，果然在鸿蒙松懈的此刻，她成功了。

　　上面太炎化剑并未能刺入鸿蒙体内半分，但太炎里面那把剑刺了进去，殷红的鲜血顺着虚空，在太炎里流淌而下，等到剑柄的位置一滴滴滴落在地。子野未敢用力，无剑刺的并不深，但也算是已经伤了鸿蒙。

　　鸿蒙吃疼，稍稍回首双眉紧皱，空间转移躲开无剑，忽而哈哈大笑道：“不错，不按套路出牌，思虑新奇。”运力修复伤口，“老夫竟然忘了你还有这把剑，一直以来大意了。”须臾，伤口已经恢复如初，鸿蒙挺直背身，大手将满脸络腮胡向前一拨拉，大声说道：“老夫说话算话，等下就给你提升一个属性，但在那之前，哼哼。”

　　子野呆呆的看着鸿蒙，好不容易刺了一个伤口，竟然这么简单就恢复如初了。忽然整个空间震荡了一下，子野好像看见了和出来时一样的景象，又似乎有所不同，但整个空间凝固了。无法运力，无法活动，无法说话，甚至无法动用神识。只在无剑无剑四面一丝气息流转不息，消了鸿蒙也灭了太炎，形成了另一个空间，一个比鸿蒙还要寂灭的虚无空间。

　　鸿蒙知道子野不解，便在路过子野身侧时淡淡说道：“这里就是鸿蒙。”行入殿内，在洪荒兽王椅之前凭空化出了一张洪荒石榻，一屁股坐在上面，继续说道：“你可以用那把剑走出鸿蒙，来吧，到这里来。”她才是那个世间不应该存在之人，那个可以将一切彻底毁灭之人。

　　子野想用无剑划开一丝缝隙，也好看看无剑对于鸿蒙的效果，可惜握着无剑的手不能提起分毫，更别说挥动无剑。

　　无奈之下子野只好强行凝聚神识，毕竟是魂器，是可以意念操控的法器，只要将神识打入无剑之内，那也就可以用了。却不料鸿蒙对神识压制的厉害，子野用尽全力累的满头大汗却只是凝聚出了一缕虚无缥缈的神识，向识海之外移动不出一寸一毫。

　　就在子野无计可施之际，忽然无剑闪了一下，一个半透明的和子野一模一样的灵体出现了，似是出现在了鸿蒙之间，又似是出现在了子野的识海之内。“你想过去？”面无表情，毫无语气，非主非奴非客。

　　子野用尽全力点了点头，却发现无论是在识海之内还是鸿蒙之间都没有点下去分毫。

　　然而剑灵动了，转身向前，一手划开鸿蒙消失无存，一手拉着子野快速向鸿蒙所在的位置移去。“你我魂灵相依，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我想什么你也可以知道，但是就像你现在的身体适应不了这片虚无空间一样，你的神识也还无法触碰我的存在，所以我单方面断开了和你的联系。等你掌握阴阳之力就可以和我互通有无了。”

　　剑灵许是怕子野承受不住，快马加鞭说完了几句，便破开鸿蒙面前的禁制一把将子野扔了出去。随即回到无剑之内，埋入子野识海之中，才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你现在可以动用无剑些许，但最好不要用，我尚未完全成形，过多消耗会延缓我成形的速度，过度消耗甚至会毁了魂器，对你也没用好处。”

　　“无法掌控的魂器。不枉老夫破例让事物反化了一次鸿蒙，还真看见了不得了东西。归元印可以将灵魂和肉体相连，以肉体修炼之力（灵力或神力）直接塑形灵魂成长，但作为对身体的保护，灵魂成长不会超出肉体的承受范围。你灵魂停止成长之后，归元印却依旧源源不断的将神力引到识海之内，原来是被它吸收了。内界两大奇迹巧合的聚合在了你的身上，老夫随手炼器，竟然炼出了这么一个逆天的存在，当真是让老夫也不得不感叹命运。”

　　子野在虚无空间内憋的厉害，竟是连生命特征也受到了压制，一出结界解放的子野仿佛溺水之人终于被救到了岸上，全身的细胞都在大口喘气，大脑还没有恢复思考，就听鸿蒙一顿啰嗦，哪里理解的了是什么意思。稍稍恢复了一些，也不管鸿蒙说了什么披头就问道：“虚无空间是怎么回事？”魂器不会逆主，也不会灭主，会对主人产生伤害只能是魂器原本的力量太强，以致于不会臣服于任何人。

　　“你认为太炎毁灭一切，是将事物变成了什么？”

　　子野自然不知，事物本身实质的存在便是存在，消失便是不存在，即为毁灭、虚无。这是所有人的看法，并无分歧，只有知道本质的人才知晓这其中的变化不可统一而语。

　　子野出来后鸿蒙已经取消了所有结界，暗冥还在修炼，太一却是来了这边。听鸿蒙此问替子野答道：“鸿蒙。”

　　鸿蒙：“哦，你记起来了？”

　　太一：“还没有，不过有所感觉，太炎是将事物回归鸿蒙，所以无法毁灭鸿蒙。”但应该可以改变或者瓦解鸿蒙之力，最起码不会被一道结界困住，看来自己也还差的远呢。

　　鸿蒙：“不错，玄炎是将鸿蒙化物，而你是将万物回归鸿蒙，你们兄弟一生一灭，正好相对。”

　　“兄弟？！”太一有些激动，压制着内心的愤怒，莫名的又升起一股纠缠不清的恨和伤之痛。

　　“额、、”鸿蒙愣了，随口秃噜的太快，把不该说的说了。“丫头，好点没？”不再理太一，一手扶起子野拉到石榻之上，轻轻将神力探入体内，帮子野恢复伤势。虚无空间的伤害比鸿蒙想象的还要严重了点。

　　子野静静的躺着，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动了下身体勉强恢复如初，大脑晕沉，还是有些神智不清。“虚无空间到底是什么？”

　　鸿蒙扶起子野收了功法，帮着子野坐正才说道：“自己调息。”见调息无事避过太一解释道：“万物毁灭化为鸿蒙，但鸿蒙依旧存在，依旧是一种事物，不能叫虚无。虚无就是不存一物之境。”

　　“那无剑为什么会存在？”子野运力催动归元印，借此用神力一点点修复着识海，莫名的对无剑生了一丝忌惮。

　　“、、、老夫不知。”鸿蒙回答的爽快，根本没想，左右躲不过太一追问的目光，顺便说道：“你们兄弟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别问老夫。玄弥的记忆是他自己想起来的，说明你也可以。”

　　太一：“他已经想起来了？”

　　鸿蒙没有在理太一，神识找到谋千秋让他叫回了乱影和幂帆，开始准备送客了。“等你恢复好了来找我，我帮你提升一种属性，然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子野有些不爽，奈何调息之时不敢有所发作，“离开？我堂堂一殿之主就不能在自己家多住几天？！”

　　鸿蒙才不管她，“老夫的试炼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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