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关于齐砚发来的那条微信消息，尤粒最后给了回复是——
【那你自己从笔袋里拿吧】
上半节课结束，中途休息时间。
尤粒盖上笔帽转头看了眼齐砚。
后者这会儿又趴在桌上，整个脸埋在臂弯里，好像在睡觉。跟她借的那只笔被他用手掌覆在课桌上。
这是，转着转着就睡着了？
尤粒思忖半会儿，站起身。
既然如此，那她就去个洗手间再去找他要笔袋吧。
……
楼层的洗手间就一个，厕间也少，这会儿刚好赶上其他课也中途休息，尤粒过来的时候，等候用的人就已经排到了门口。
等待的稍有点久，等从洗手间出来回到教室时，教授已经站在讲台上调整话筒准备继续上课了。
尤粒匆匆忙回到座位。
这屁股着了凳再正过身，感受到座位突然的逼仄，她才察觉到旁边好像多了个人。
一扭头，齐砚依然趴在桌上。
只不过从倒数第二排，换到了第二排。
保持不变的姿势，仿佛他会瞬移，“咻”地一下，就坐到了尤粒面前。
教授略微沙哑的嗓音从音响中传出，提醒大家继续上课。
话一讲完，尤粒就见旁边人的脑袋抬了起来。
接着，她看到自己那个一直被他挡住的笔袋。
俊脸侧过来，和尤粒的视线对上。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对视，尤粒才发现他白皙的肌肤上没有丝毫的瑕疵，五官立体的仿若雕刻般精致，就连比例和轮廓都生的极其标准，恰到好处。
这就是所谓的，远看一个相，近看一个相。
反正前后都离不开——英俊。
相视五秒钟，要不是齐砚先开口，尤粒嘴里那句“学长你真的是长得太好看了吧”差点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的笔袋。”他把手边的笔袋拿起来放到她面前，然后握起刚刚和她借的笔，又说，“那只笔借我，下课还你。”
尤粒“哦”一声，疑惑问他：“学长你怎么坐这里来了？”
齐砚掩唇打了个呵欠，一副总也睡不饱的困倦样，连说话声音都拖沓倦怠：“还你笔袋。”
尤粒一边低声应着“哦”，一边拿过笔袋拉开链子，取出记号笔，过了半会儿又开口，咕咕哝哝的像是说给自己听：“其实我自己跑上去拿就行了。”
两个人隔得近，齐砚一字不漏听了个清楚，淡淡应道：“快上课了没见你来，拿不着又得发微信，会吵我睡觉的。”
尤粒：“？”
你就是这样对待好心帮你点到占位的人吗？
暗暗咬了下牙根，尤粒顿时觉得这张脸长得再好看接下来也不想理了，一敛平日是温柔可爱样子，皮笑肉不笑的冲他一扯嘴角，一字一句表达着愠怒不平之意：“那就烦请您好好睡着吧！不要打扰我听课！”
齐砚：“……”
-
周五中午，刚结束专业课的尤粒和室友们在食堂吃午饭。
期间，邹琦琪说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要去铁咖喝手冲咖啡，询问她们要不要一起。
魏瑜咽下嘴里的饭菜，第一个回应，：“我去我去，我也想尝尝，反正明天没上课，喝了夜里睡不着也没事。”
尤粒紧接着道：“我刚好也想出去逛逛，我可以陪你们去，不喝东西。”
邹琦琪看向安喜：“喜喜你呢？”
安喜垂着眼皮子盯着自己正在勺的烤肉饭，语调轻快：“我当然是跟随大部队走呀。”
邹琦琪喜滋滋：“行，那咱们吃完饭回寝室收拾收拾，下午下了课就直接去，不回去了。”
其余三人点头应允。
“尤粒！”
饭正吃着专心，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唤。
刚好在往嘴里送饭的尤粒愣了愣，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但记不起来是谁。等把饭塞进嘴后，才扭头朝声源看。
只见程延手里端着刚打好饭的餐盘，阔步已经走到了她们隔壁的一处四人桌上。
尤粒把饭咽下，笑着礼貌回了声招呼：“程延学长。”
话音刚落，尤粒的余光就瞥见跟在程延身后的齐砚以及……另外两位面熟的男生。
安喜一边夹了块肉送到嘴里，一边斜眼瞄着逐渐走近的齐砚和他的室友们，用仅有她们四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神色不变地说：“齐砚学长他们是不是要坐在咱们隔壁桌？”
尤粒看见程延已经拉开椅子在她隔壁坐下了，用同样的音量回应：“是，这个程延学长是民乐社副社长，也是齐砚学长的舍友，他们是一道儿的。”
魏瑜补充：“都咱们系大二的学长。”
邹琦琪“wow”一声，笑言：“有帅哥佐餐，感觉很不错，我决定这顿饭吃到他们走为止。”
……
那边齐砚过来时远远就瞧见了尤粒。
后者今天扎了个小辫子，穿着宽松版的卫衣和牛仔裤，坐在那里，显得有些娇小，说话时面带笑意，依旧可爱又伶俐。
他不动声色，心里想到那天在选修课上因为自己言辞不当而惹尤粒生气的事，不知道这会儿她还气着没。
出神间，齐砚的步子走到了尤粒隔壁桌。程延已经坐了下去，刚刚还和她相互打过招呼。
这么想着，齐砚起了点儿心思，走到程延对面的位置，斜对着尤粒，在拉开椅子坐下的同时，忽地抬眸看她。
尤粒正听着邹琦琪说话，感觉到斜对面有人坐下，不经意瞥过去的视线恰好就撞上了齐砚看过来的。
目光相触，尤粒微微一愣。
两人斜对着，中间就隔着一臂宽的走道，一举一动轻而易举就能被彼此捕捉。
齐砚没出声，但是给了她一道眼神。
一道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
尤粒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一来二回的两人也算认识了，冲着齐砚大大方方的咧唇打招呼：“学长好！”
纯粹熟悉的笑容，一点都不敷衍的问好，令齐砚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意外她的态度好像已经忘记……甚至根本没有在意过那档子事一般。
他很快收回多余的情绪，一如往常的回应她：“嗯。”
坐在尤粒对面的安喜这时又压着声儿开口：“我趣，齐砚学长居然坐在我隔壁，话说粒粒，你什么时候跟齐砚学长熟到主动打招呼的地步了？”
尤粒“啧”一声，吐槽她鱼的记忆，说：“上次不是和你们说过齐砚学长让我帮忙点到占位吗？”
安喜这时恍然地“哦～”了一声，点点头：“想起来了。”
……
梁镐屿坐在程延旁边，隔得比较远，没去特地细看隔壁桌的四个女孩子，只见程延和齐砚都和其中一个打了招呼，便随口问了句：“那个扎小辫子的姑娘，你们俩认识啊？”
“民乐系今年唯一的新生。”程延说，“也是咱们系学妹啊。”
梁镐屿：“卧槽，你们那社今年还没倒啊？”
话落，齐砚递过去一个凉飕飕的眼神。
梁镐屿立马打哈哈补充：“开玩笑开玩笑呢，有齐大社长在怎么会倒呢。”
“不止呢。”坐一旁观察许久都没说话的周楠这时开口，眉毛挑了挑，朝齐砚瞥了个眼神，意有所指，“还是念错咱们齐大帅哥名字的那几个学妹。”
程延：“？”
梁镐屿大笑：“这么巧啊？”
齐砚面不改色，专心吃饭。
周楠又冲尤粒她们瞥一眼：“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就觉得怎么这么眼熟，齐砚旁边那个也是摄影社的，跟我一个社团。”话到此，他往前凑了凑，眼里兴奋的冒着光，用气声道，“贼漂亮。”
闻言，程延的目光下意识侧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看上齐砚旁边的安喜一眼，先和正好抬眸挨着安喜坐的魏瑜撞到了一起。
魏瑜的视线没有一秒的停留，即刻便挪开。
不经意的一个扫视，程延却莫名心头一跳，愣了下神。
不知是因为偷看被撞个正着而心虚还是怎的，他久久都没回过神。
以至于周楠说的“贼漂亮的女孩”都忘了去看。
梁镐屿的眼睛小心翼翼斜过去，停留三秒，再转回来时跟着周楠两眼放光：“卧槽，漂亮啊！”
“是吧？”周楠得意洋洋的扬眉，又扭头看齐砚，“你觉着咋样？”
齐砚眼皮都懒得抬：“一般。”
“你都没看。”
“没兴趣。”
周楠噎住，片刻放话：“我不管，反正我先看上了，我要行动，你们都不许抢。”
程延睨他：“谁要抢。”
梁镐屿说：“不抢不抢，虽然很漂亮，但不是我喜欢的那型。”
齐砚这时把眼睛抬起来了，但不是看他，拿了餐盘上的纸，抹了下嘴，不咸不淡道一句：“你配吗？”
你配得上人家吗？
你配得上和我齐砚抢吗？
周楠：“……”
操，不管是哪个意思，都他妈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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