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再到吧台取餐的时候，收银台的点单员换了个年轻女孩，至于齐砚，尤粒没瞧见。
大概是换班走了。
心里这么嘀咕了一句后，尤粒跟着魏瑜各端着个餐盘重新往座位去了。
抱着“齐砚是镇店之宝”的心态，尤粒拆了吸管的外包装，戳开杯眼，浅尝了一口。
浓缩咖啡搭配着燕麦奶，味道很浓郁，桂花蜜的清甜掩盖住咖啡的苦味，喝在嘴里冰凉清爽，口感丰富醇厚，第一口便让人惊艳。
连尤粒这样喝不来咖啡的人都忍不住赞道：“我这杯好好喝！”
魏瑜的夸赞紧跟其上：“我天，这提拉米苏的味道绝了。比我之前吃过的都要好。”
邹琦琪放下手里的叉子，满意的点点头：“我这杯也很不错，还有这个巴斯克，不愧是招牌。”
安喜趁热喝了口自己的，笑言：“我喝不来咖啡，我觉得都一个味，苦苦的。”
尤粒抽纸巾擦了擦的吸管，把自己这杯递到安喜面前，说：“我也喝不来，但是我这杯确实很不错，你试试。”
安喜尝了尝，眼睛一亮，竖拇指：“好喝！”
“看来这家店的好评名符其实啊。”魏瑜推翻之前的言论，“和齐学长没啥太大关系？”
安喜不以为然：“那有帅哥镇着，更让人有来的欲望不是？”
魏瑜：“那说的也是。”
-
从咖啡厅出来后，齐砚踩着单车径直回了家。
齐家从商，近两年因为开拓海外市场，齐父齐母基本常驻国外，所以目前这套三百多平的复式套房里，除了他小叔偶尔过来借住外，只有齐砚一个人在住。
不过他嫌离学校和咖啡馆太远，基本都住在宿舍里，时不时才会回来一趟。
洗了澡换好衣服，已经是傍晚。
本打算叫个外卖今晚就在这儿过夜了，转而想到明天一早有课，最后，在高床软枕有个舒适的睡眠但不能赖床和硬板床夜里呼噜声此起彼伏却可以赖床中，他选择了后者。
毕竟，能赖床才是王道。
-
秋，夜里天暗得早。
齐砚悠悠闲闲的踩着单车到学校，耗了半个多小时，眼见着这一路的街灯逐一亮起，为夜晚增添了几分光彩。
已经是晚饭时间，齐砚却没什么胃口。拐到学校后街的一家711，停好车进去。
这个点，便利商店客流量很多，基本都是延大的学生。齐砚一看那长龙似的收银队伍，瞬间连门儿都不想踏进去，不过夜里饿了他又懒得下楼取外卖……
犹豫两秒，还是迈步进门。
大学念了一年，齐砚来这里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货架货物摆放更是一清二楚。
熟门熟路的朝泡面的货架走去，抬手拎了两盒不同口味车仔面后，他转身又去冰柜拿了两瓶矿泉水和两瓶可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最后走向收银台有序排起了队。
“叮咚”一道声响，自动门开了又关。齐砚兜里的手机就在这时震了几震，接连弹进来几条微信消息。
他把两瓶矿泉水挪到腰间用小臂夹住，腾出只手掏手机，解锁。宽大的手掌握着那台最大尺寸的设备，指头在屏幕上游走起来都丝毫不费劲。
点进微信，是宿舍群里来的消息。
【周楠：齐石见，你晚上回来吗还？】
【周楠：回来给我带瓶可乐和一桶泡面。】
【梁镐屿：什么齐石见？齐砚，你改名了？】
【程延：你把石见凑起来看。】
【梁镐屿：……】
寝室里，梁镐屿握着手机哈哈大笑，扭头看向周楠，说：“你有毒，这你都想得到。”
周楠挑眉，表情十分欠揍：“嘘，可不是我想的。”
…
另一头，齐砚眼眸微微一眯，脑子下意识闪过尤粒的脸，指尖敲字，回了两个字：【找死？】
【周楠：错了错了，我错了，开个玩笑。】
【周楠：砚哥，我的可乐和泡面「可怜」】
【程延：别给他带，让他饿死。】
【梁镐屿：哈哈哈哈对，别给他带，有求于人还这么嚣张。】
【周楠：程延梁镐屿「发怒」】
…
群里哔哩吧啦的，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齐砚拿着东西不方便也懒得搭理，收了手机，把手中的东西往一旁的购物篮里一扔，然后拎起来，转身朝泡面货架那儿去。
拿好东西再回到收银台，队伍比刚刚排的还要长。齐砚拎着一篮子东西，嘴里轻“啧”一声，略带不耐。目光收回来，他左右随意一瞥，就瞥到个熟悉的身影。
站在货架前，人还没有货架高，依旧穿着下午在咖啡厅遇到她时的那套衣服，手腕挂着购物篮，在一堆粉色的女性用品里头挑挑选选。
齐砚思绪一晃，想到下午在咖啡厅收银台前的一幕。
她抬眼看来时的眼神，有那么一瞬明显的震惊，转而又成了打量，那道目光，就像第一次在篮球场遇见他时一般，直白坚定的让他略感不自在。最后被她朋友唤回神时，又局促的不敢和他对视了。
这让齐砚联想到她两次落荒而逃的样子，那一刻，他顿时感觉明白了什么似的，眼前霍地一下，变得开阔明亮。
再看向她时，也不觉得不顺眼了。
只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脑袋里响着——
“学长，您实在生得太帅了！”
……
收银队伍逐渐往前，齐砚转回头，一步步跟上去，嘴角几不可察地一扬。
原来，那不是嫌弃，是心虚而导致的慌乱。
-
回到宿舍，另外三个室友正在游戏上开黑，键盘敲得正是激烈火热。
齐砚边往自己床位走，边把泡面从袋子里拿出来，抬手就朝周楠身上砸去，动作力道丝毫不跟他客气。
周楠这边残血刚推上高地，被他这一击，手跟着一抖，掉了链子，再一眨眼，已经血池等复活了。
“操！谁啊这么不长……”最后一个字，在周楠侧目过去看清齐砚后，直接顿住，随即神色一变，笑脸相待，“砚哥回来了呀……”
回应他的，是齐砚丢过去的一瓶可乐。
周楠条件反射伸手接住，这才看到掉落在脚边的一桶泡面，弯身捡起，冲齐砚狗腿子般笑着：“砚哥，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
“周楠你可别恶心我，快从血池里滚出来。”程延的骂声从后头传来。
周楠这才想到自己还挂着游戏：“我擦，啥时候复活的这。”把东西往桌上一扔，他握住鼠标开始认真操作。
五分钟后，电脑屏幕里的水晶炸裂，“victory”一串英文随之弹出。
周楠几人摘了耳机往键盘上一扔，满意的吁了口气。
“哎，齐砚。”梁镐屿好奇了许久，抬头看着已经爬上床的齐砚，问，“到底什么齐石见。”
齐砚给了个眼神，不咸不淡的，虽然没出声但也不反感提到这个。
周楠拆着泡面包装盒，见他面无表情的没反应，大胆道：“就是咱们系的那群新生学妹，那天我和齐砚在食堂正好撞见他们在念宣传册上的名字，齐砚字签的比较个性，人看成齐石见了。”
闻言，梁镐屿笑两声：“我还以为什么呢，就这。”
周楠强调：“那几个学妹，都长的蛮不错。”
程延睨他：“你的语气听着很猥琐。”
周楠：“……呸，上大学不谈恋爱，那大学不就白读了吗？”
梁镐屿在回想昨天见面会上的新生们：“是哪几个学妹啊？”
周楠：“就坐咱们前一排排头的那四个。”
梁镐屿认真回忆几秒，说：“没印象。”
“……”
“唉呀唉……”周楠突然感叹一声，“这系花的心已经被齐砚给拢走了，今年学妹这么多，这说什么也该轮到咱们了吧？”
梁镐屿捕捉到关键字“拢走了”，讶然：“你说黎芸？齐砚你和她在一起了？”
后半句话，是冲着齐砚说的。
当事人握着手机，手往边上缓缓一挪，露出眼睛，给了个无语外加冷漠的眼神。
很显然，对这种问话觉得白痴。
程延直接替齐砚回答：“你觉得可能吗？”
梁镐屿：“……哦。”
周楠“切”一声：“那人家都心属齐砚了，还能看得上我们？”
程延淡淡：“把‘们’字去掉，确实看不上你。”
周楠：“……”
“对了齐砚……”程延突然想到，“过两天社团招新活动，你来不来？”
齐砚刷手机的手稍稍一顿，想了会儿，答：“应该没时间。”
程延微微挑眉，对于他的回应，是意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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