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崩坏
本章有血腥表现，请斟酌阅读
【17】
“跟我走吧，阿琉姬，带你去看好东西。”
“一般这么说去看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用这种‘和我一起私奔吧’的暧昧语气会让人误解。”
青江露出了然的表情。
“你很在意长谷部的想法。”
“只是作为审神者对刀剑男士的体贴罢了。”我侧身躲过青江的手，绕到他前面，“你要带我去看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青江回避我的问题，转身向着别的方向走。若我们之前走的是野兽开辟出来的兽径，那么青江现在引我们走的就是连鸟类都飞不起来的路，矮小的灌木挤成一坨，稍不留意就会被锋利的叶片或尖刺划伤皮肤。长谷部把出阵服外套盖在我身上，右手压低我的脑袋对我比划了个“小心”的手势。
要我小心的当然不是这些还没发芽的灌木。
其实我也感觉到青江不对劲。
虽说人痛到极点反而哭不出来，但青江他太冷静了，令人毛骨悚然。之前情绪崩溃时更像人类，此时的笑面青江才真正让我感受到他是一振刀。
“喂，青江。”我小声试探道，“难受就跟我说说，别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鬼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暗堕机制。
青江停下脚步。
隔着枝叶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听见声音我才确定他竟是在笑。不是那种大反派的标准笑声，青江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是真心愉快。若是平时完全没问题，这种气氛下就特别诡异。我不由自主的抓紧长谷部的手，手心沾上的泥混合着手汗把长谷部的手也弄得乱七八糟。幸亏他没有嫌弃我，还体贴的扣住我的手指。虽然一言不发，但一般他保持沉默就约等于他在思考，想到这里我稍微放下心来。
“生病的不是我，阿琉姬。”青江说，“是人类病了。”
听听！这充满中二的发言，还说自己没生病？
“你是想说瘟疫？营养不良？还是别的”
“这些能瞬间带走生命的疾病算不了什么。”
其实我害怕的连说话都带颤音，可这种时候没人出声更恐怖，硬着头皮和青江搭话。偏偏这位斩鬼刀和我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总说一些我听不明白的。我不擅长推理，考虑他话里的真意还不如真刀真枪的对战来得痛快。就当我下定决心“万一青江这家伙真的坏掉了我就和长谷部一起出手二打一”的时候，笑面青江停下了。
“嗯？”
“到了。”
青江拔出本体，把挡在前面的细枝破除干净。透过他清理出来的缝隙能隐隐约约看见火光。大胁差没有顾忌我和长谷部的意思，独自穿过缺口跳下去朝着火光的方向走去。
“长谷部。”
“嗯。”
“看来我猜对了。青江他恐怕”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明明走在队伍最前，却最先折返回来找我呢。”
越过跟在后面的大家不，是他甩掉了跟在后面的大家。
“您在恐惧。”
这个时候不恐惧我还算人吗？翻了个白眼给长谷部，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陪着您。”
哦，行吧，那你够倒霉的。
鼓足勇气深呼吸，我从缝隙探出身体准备跳下去的时候长谷部却突然扯住我的小披风。
“最后请允许我向您确认一件事。”
“这个时候就别表白了吧，会立死亡flag的。”
无视我的烂话，长谷部接着说。
“您是故意支开其他人的吧。”
“”
“您故意掉队为青江创造时机，您——”
“别把我想的太厉害了。”
我根本没考虑后面的路怎么走，只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这样做正确与否，不过有句老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停滞不前迟早会和这个时代一起消失在历史中，我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失败，所以就只能选择一条路莽过去。
“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是希望吉行回来找我的。”
谁知道吉行这家伙竟然没看懂我的眼神,亏他还是我的初始刀。
“而且我也没想那个时候创造时机本想再拖后一点所以我是真的掉队了，长谷部。”
“”
青江带我们来的地方是人类的聚集地。
这么说不太准确，这里没有可以称得上能遮蔽风雨的地方。刚刚看见的火光只是衣着褴褛的人聚在一处点起的火堆，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正抢食火上还没有烤熟的肉。青江提着出鞘的本体站在后面，那些人也毫不在意，就像他们眼里只能反射出食物一般。
“是失心人。”
我想我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酸水从胃里涌上来，我捂住嘴忍住不吐出来。亲眼见到失心人的一刻，我明白了盘问他们关于前辈的事是无稽之谈。失去理智的人类，恐怕也只会把我当做一块儿会说话的肉吧。
青江面无表情的看着火光，喃喃道。
“阿琉姬，人类病了。”
“同类相食，比野兽还要可悲。”
“饥荒年代易子而食，想要活下去的愿望本身没有错，他们只是走岔了路。”
“所以？”
“我们回去吧，青江，我会负责把事情完整的汇报给时之政府。”
最好的结果就是松山城的城主把这些“犯罪者”捉起来，用这个时代的“规则”制裁“这个时代的罪人”。我作为审神者，无权——
青江冷笑着打断我的话，随后手起刀落，最接近他的失心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头颅便滚进火里，空气中瞬间浮起毛发被烧焦的臭味。
长谷部猛地推开我，打刀出鞘挡在前面厉声道。
“笑面青江，你要反叛吗！”
青江没听见似的用本体剖开牺牲者的身体，从里面挑出灰粉色的器官捧在手里，作势要递给我。他此时此刻表情诚恳，完全看不出刚刚作出残酷之事的模样。
“阿琉姬，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但至少，把这些胃不，是把我的主人带回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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