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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绝路逢死


  楚子囡,你给我清醒一点!

  你样样都比不上姐姐,唯独有一点——什么都不怕!

  这么想着,身体已经动作起来,将孩子们一个个塞进船舱里去,同时拉弓搭箭展开反击。



  我不比他们人多,也不比男人有力气,但姐姐慌不择路的经历,令我学会了越危险就要越冷静。

  深呼吸,凝神稳弓,吐气的同时再撒放出去!射完一箭立马躲在船舷下转移方位。

  一箭一个,箭箭要命!才杀了王相公一个,我就好像已经对杀戮这种事习以为常,眼都不眨一下。

  突然记起姐姐以前总不忿的说:“谁说我家囡囡没心肝,只是囡囡的情绪比较珍贵,不泛滥罢了。到了其他世界,囡囡这样的是要做女将军的!可惜在这里,就只能做个生育工具……”

  “所以,我一定要改变这个世界,因为我绝不会让我妹妹沦为生育工具!”

  我也绝不会,让我的姐姐,白死!

  那些追兵都被惊呆了,不停互相询问逃犯真的只有十四岁吗?真的是个女的吗?

  但这不代表我赢了。

  相反,始终敌众我寡,再这么下去,要么我们都被射成筛子,要么船先被烧沉掉!

  正在思考对策,一个小孩突然冒冒失失的爬出了船舱。



  就是那个王裕,王知州家的少爷。

  看着他,我心里立马冒出一个脱困之计,但又打消了。

  因为问过其他孩子了,这王裕是一年多以前就自愿来私塾听课,不是被姐姐掳上来的。还因为表现良好,被评为什么“先进学子”。

  总之,是无辜的,不得滥杀利用……

  我立马冲过去将他扑倒,让他快回去。

  王裕却恶狠狠咬向我的胳膊,然后冲到船舷上大喊:“快入海了,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快射死这帮贱婢,接我回去啊!”

  我只消一愣就全明白了。

  姐姐有教无类,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真心来上姐姐的课,而是一个小细作!

  就跟他爹王知州一样,是个人面畜心,以压榨残害女性为乐的祸害!要不是姐姐出于保护的目的,把他们都封在了船舱底下,这家伙怕是早就跑去官府报信了!

  这倒好了。



  我直接冲上去将王裕死死抵住。

  “你们再射啊!射烂这盾牌才好呢!”

  岸上追兵大惊:“她居然拿我们少爷当肉盾!岂有此理!”

  “快停下!别射了,误伤了少爷小心掉脑袋!”

  他们停了,我可不停!

  躲在王裕背后冷箭如雨,自己的箭用完了,就拔出船板上的敌箭用,直射得岸上人仰马翻!

  **

  最后,追兵们不敢攻也没法守,只能悬崖勒马干瞪着我们远去。

  没有了箭雨威胁,我立马叫出孩子们灭火补洞,一边问:“姐姐和姐夫,有没有说过要带你们去哪儿?”

  孩子们异口同声:“上京都,找唐殷!先生说每夜子时,此人就会在京都城南的渡口等着我们。”



  唐殷……

  张先生经常提起这个名字,是他多年的同窗好友,据说也是一个难得的会为妇女起恻隐之心之人,而且在京都有官职!

  虽然未必比王知州官大,但也许能暂时庇护住我们。

  至此,我的目标变成了两个。

  一还是杀了王知州,为姐姐报仇。

  二就是保护好这帮孩子,让他们带着姐姐和姐夫的思想,在整个南国开枝散叶!替姐姐完成帮妇女得到人权的遗志!

  这也是我,和整个南国所有妇女的志愿!

  我看向那个王裕,他立马屁滚尿流的作揖讨饶。

  “姐姐,我才十岁,你饶了我吧!”

  我偏头注视着船舱里那两具幼小尸骸,突兀的问:“是死在你手上的吗?”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了,其他孩子都不敢凑近王裕,明显是他最近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王裕的犹豫已经说明答案,我一脚将他蹬倒。

  他疼得捂住心口翻来滚去,乖戾的一面也失去了伪装:“要、要怪就怪你姐姐,她把我们关在里面十六天!整整十六天我没有洗澡,吃那些臭干粮,也没有可玩的,你知道本少有多无聊吗?哼,只可惜,她俩挺好玩的,但不好吃!”

  哦,原来是因为好玩。

  所以就把那两个孩子溺死了是吗?

  因为在他,在他们眼里,女孩本来就是玩具。

  甚至,可以用来当粮食。

  我抓住王裕的脑袋,一次次摁进江里。

  “好玩吗?”

  “好玩吗?”



  “好玩吗?”

  王裕快呛死了,再也没了那股乖戾,哭丧着脸咳水:“不、不好玩……”

  我想了一下,就叫人先将这个祸害捆起来。

  虽然恨不得立马杀了他给那俩女孩报仇,但日后可能还有用到这面肉盾的地方。

  自此,我们交替划桨,靠着日月定位,一路向京都进发。

  居然没遭到水兵阻截。

  估计是王知州怕我走投无路会杀了他儿子,就没敢向朝堂汇报此事。

  但,他肯定已经派出自己的亲信沿途追杀,我们必须尽快投奔唐殷!

  不知过了多少天,干粮早就吃尽了,所有人饿的前胸贴后背,但也终于望见了京都那宏伟的城墙,和人来人往的城南渡口

  到了!



  待午夜子时,已经空无一人的渡口上,真的出现了四个挑着灯笼的人。

  为首那人眼眸狭长而锐利,长的甚是俊美,皮肤比女子还要白皙,披着一席黑布,里面是朱色的长袖儒衫,黑色的忠良冠上镶嵌着好大一颗官玉。

  他就是唐殷吗?看穿扮,官职还不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大到敢帮着我们瞒过王知州?

  孩子们早就迫不及待了,我却留了个心眼。

  “我先去探探风,待会儿看我手势,挥一下你们就靠岸,若挥两下,就有多远逃多远,不用管我!”

  孩子们都很担忧我,但我还是去了。

  湿漉漉的游到岸边,立马被一只纤长好看的手搀起来。

  我咳了下水,仰头对上那对狐妖般狭长魅人的眼睛。

  “唐殷、唐先生?”

  他微微一笑,点头道:“你们迟了十来天,不过无碍,唐某与张兄情同手足,必定不负重托,护你们周全。”



  我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倏地寒毛倒竖,毫不犹豫地挣脱他摆了两下手。

  船上的孩子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遵循我的叮嘱,划着船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逃吧,有多远逃多远。

  在这该死的南国,对妇人而言,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自己人,没有安身之处。

  永远都只是草芥与奴隶罢了!

  “叫他们回来,留你一命。”唐殷阴恻恻的说,也不装了。

  我脑海里却响起了姐姐的声音——见过光明的人,便不能再忍受黑暗!

  虽然还没见过光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我已经忍受不了这黑暗了!

  毫不犹豫地抽弓搭箭,却被人一脚踢倒。

  跟着剑光一闪,我的左手被活生生地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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