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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在家的时候,秦氏贯会摆出嫡母的威严,用着教原主规矩的名义,对她非打即骂。

        那一段委实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尹清婉刚想要推拒,赵嬷嬷似看出她的想法,笑着道:“老爷也很想念您,姨娘和小少爷,都在家中等着您呢。”

        她沉默了下来。

        在她记忆中,原主的亲娘只是个胆小懦弱的女人。

        虽然被抬成姨娘,却仍然数十年如一日地战战兢兢地活在尚书府中。

        她护不住原主,只能在原主成婚的前夕,流着清泪,一针一线地为她亲手绣出嫁的婚服。尹清婉心中莫名升起酸涩的感觉。

        她承袭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包括她的娘亲。

        尹清婉最终应下来,她平了平心神道:“回去告诉夫人,不日我便回去。”

        “好嘞。”赵嬷嬷喜上眉梢。

        “奴婢定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带回去!”

        尹清婉垂眼睫笑了笑。

        她坐着马车到了尚书府。

        嫡母秦氏已经携着一应家仆在府外等候着,她身旁跟在百般无聊的尹清瑶。尹清婉下来的时候,她亲亲热热地走上来,想要抚摸她的脸颊:“这一路舟车劳顿,可辛苦了。”

        尹清婉不着痕迹地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秦氏笑脸一僵,手顺势落在她的肩膀上,强忍着转为拍了拍。

        尹清婉福了福身道:“劳嫡母挂念了。”

        秦氏背后有个穿着锦衣的瘦小女人,见到尹清婉眼中霎时含上了泪光。

        尹清婉看到她愣了愣,有些局促地喊了声:“娘亲。”

        原本按照规矩,她不能喊姨娘为娘亲。即便她是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但尹清婉从原主的记忆中强烈地感觉到,她想唤一声那个瘦小的女人为一声娘亲。这种强烈的感情驱使着她,她想要成全原主的心愿,于是便喊了。

        一旁秦氏的脸霎那间青了。

        如此这般,将她这个嫡母置于何地。

        这般不懂规矩,在这些下人面前,仿佛衬得她管教不严似的。

        秦氏本想端起嫡母的架子,像从前那般斥责她,但转念想到弟弟那档子事,有求于人,她又不得不将这苦果咽了下去。

        不过尹清婉并未在意秦氏的想法。

        而林姨娘也顾不上规矩了。

        从前她在府中,虽然过得小心翼翼,但偶尔好歹还能看见女儿。

        但自从女儿嫁为人妻,她的念想便断了。

        听见尹清婉要回府的消息,她整夜地不敢睡觉,生怕错过什么,第二日便起了个大早,匆忙地过来迎接尹清婉。

        林姨娘将手放在新做的衣裳上使劲搓了搓,自觉干净了,然后颤抖着,想要摸眼前这张日思夜想的脸。但她怕不合规矩,又只敢握住尹清婉的手,激动地说道:“瘦了。”

        “没有,女儿胖了。”

        从眼神中,尹清婉感觉到她对原主浓烈的爱意。

        她毕竟不是原主,在陌生的母爱面前仍然有些无措。但她却被这份浓烈的爱震撼了。

        叹息一声,然后她上前抱了抱林姨娘。

        “不用担心,女儿过得很好。”

        秦氏在旁眼睁睁地看着这出母女情深,脸上僵硬的笑容快绷不住了。

        她上前打断道:“都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快进府吧。”

        见到秦氏,林姨娘瑟缩了一下。

        连忙擦了擦眼泪道:“对对,快进府吧。”

        见娘亲对尹清婉那个贱人那般讨好,一旁尹清瑶不由白了她一眼。被秦氏看到,有火没地方撒,便狠狠地瞪尹清瑶,斥道:“你给我小心些。”

        尹清瑶委屈无比。

        进了尚书府到正厅,尚书尹文正坐在主位上。

        尹清婉上前福身道:“女儿拜见父亲。”

        尹尚书生得一副书生长相,面白,嘴角两撇胡子。见尹清婉行礼,他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点了点头,矜道:“回来便好。”

        尹清婉觉得有些奇怪。

        尹府向来不喜她这个丢尽脸面的女儿,她爬床的事情败露后,尹尚书更在众人面前,愤怒地放言说不认她这个女儿。

        如今……整个尚书府似乎客气过了头。

        这种疑惑直到秦氏留林姨娘在桌上吃饭,更是到了高峰。

        秦氏向来看重这些嫡庶的规矩,如此方才显得她尊贵。她吃饭的时候,定要姨娘在旁毕恭毕敬地服侍,才能吃得舒心。

        而如今竟做出这样的事。

        实在令人诧异。

        林姨娘也有些局促,她讪讪道:“夫人,这不合规矩。”

        “我向来疼爱婉儿,乖巧又懂事,贴心得很。因此一直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秦氏笑吟吟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尹清婉安慰道:“娘亲,你安心坐下来吃吧。”

        听到这句称呼,尹尚书不满地皱起眉,“秦氏还在,怎可称呼一个姨娘叫娘亲,越发不懂规律了。”

        尹清婉放下筷子,“父亲,你管好自己便可了。”

        尹尚书脸色蓦然一变。

        尹清婉这话戳到他心底隐秘的痛处,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让他有种被人羞辱,挂不住面子的感觉。

        秦氏苍白着脸,急忙打圆场道:“老爷,我没事。”

        尹尚书冷哼了一声。

        他刚刚还觉得尹清婉懂事了不少,如今看来,还是这般刁钻古怪。心底又添了一层厌恶。

        食不下咽地吃完,尹尚书将尹清婉叫进了书房。秦氏紧随其后,关上了书房的门。

        门一关上,她的眼泪便落了下来,“婉儿。你可定要帮帮母亲!”

        尹清婉吓得一愣。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看向尹尚书的方向,只见他摇着头,神情无奈,不住地唉声叹气。

        尹清婉只好道:“你先别哭,有什么事,先同我说说。”

        “不过是件小事罢了。”秦氏忙道。

        “你舅舅还记得吗,小时候还抱过你呢。”她哀怨地看了一眼尹尚书的方向,“他向来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此番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糊涂,竟敢在春闱上做手脚。你说说,偷奸耍滑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偏偏逮住了你舅舅呢,结果就招惹来了牢狱之灾。”

        尹清婉不解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处理这桩案子的正是晋王!”

        说着说着,秦氏又哭了起来,两眼红肿可怜道:“婉儿,你素来良善,能不能回去求求晋王,告诉他,你舅舅真的知错了。求他高抬贵手,放你舅舅一条生路吧。”

        她弟弟现在还在牢里蹲着。

        他在狱中被审问折磨憔悴了许多。狱中还有老鼠和肮脏的污水,日日与那些东西为伴,精神早已不堪重负。

        她去看他的时候,弟弟连滚带爬地扑到了她面前央求她救救他。

        秦氏向来疼爱这个唯一的弟弟,在家中便百依百顺惯了,如今看他过得这般凄惨落魄,更是心如刀绞,心痛难当。

        不然她也不会拉下脸面来求尹清婉。

        她向来不把她放在眼中,如今却要放下身段百般哀求,秦氏的自尊心受挫至极。

        尹清婉怔了怔。

        理清楚秦氏话中的意思后,她错愕道:“我如何救的了他。”

        春闱在现代的重要性相当于高考。

        秦氏的弟弟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春闱的主意,不被抓住还好,一旦被抓住,谁能保得了。

        秦氏拉住她的袖子,哭腔道:“你想想办法,若晋王能高抬贵手,他便得救了。他毕竟是你沾亲带故的舅舅,行行好吧。”

        秦氏实在高估了她。

        尹清婉自认为没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够左右这么重要的事。

        “嫡母,我真的帮不了你。”

        尹清婉直言不讳坚决地拒绝了她。

        她转头看尹尚书的时候,突然想起他礼部尚书的身份,脑中灵光一现,急促道:“父亲,您有没有参与其中?”

        尹尚书气急败坏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没有便好。”

        但看着他心虚闪躲的眼神,尹清婉心中便有了计较。

        她心底微微发凉。

        回到晋王府,尹清婉心思沉重地踱步。走着走着便不自觉地来到了宗玄冶的院子外。房中里还亮着灯光,她在门外踌躇片刻,正要转身走的时候,书房的门从里打开了。

        宗玄冶走了出来,漆黑的眼眸看着尹清婉。

        “找我有什么事吗。”

        尹清婉想问关于春闱试题的事,但是转念一想,又没什么好问的。知道了又如何,她又改变不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平心静气道:“无事,只是随意走了走。王爷这么晚还在处理政事?”

        “近来事务比较繁忙。”

        宗玄冶言简意赅地。

        尹清婉随即道:“那臣妾便不打扰王爷了。”

        宗玄冶沉默下来。

        他以为尹清婉知道后会来向他求情,或者至少问问他。但没想到,她竟分外冷静。

        他不由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尹清婉有一瞬间可耻地想要为尹尚书求求情。

        她并没有对那个便宜爹有多什么的感情,但毕竟血脉相连,想帮帮他很正常。而且林姨娘一直跟着尹尚书,若他真的败落下来,林姨娘又该怎么办。

        但她很快便把这想法掐灭了。

        她可以对宗玄冶求情,但遭遇了不公平的事,寒窗苦读十几载的学子们又该去哪里申冤。

        轻飘飘的一句话。

        便可能会间接地害苦他们。

        尹清婉不忍心。思索良久,最后轻轻道:“父亲会怎么样,被处斩吗?”

        宗玄冶道:“不会。”

        罪不至死。

        “那便够了。”尹清婉笑着摇摇头,“王爷早些休息吧。”

        宗玄冶望着她洒脱离去的背影,怔住了。

        将案宗整理好后,第二日宗玄冶上朝将奏折呈交给小皇帝。小皇帝漫不经心地翻阅片刻,看到主谋秦方远,还有礼部尚书尹文正的名讳,突然兴趣盎然地挑了挑眉:“礼部尚书何在?”

        尹尚书连忙跪下颤抖着嘴唇道:“老臣在。”

        小皇帝调整了个坐姿,摩挲下巴好奇道:“你的女儿好像嫁给了晋王对吧。”

        尹尚书不解其意,小心翼翼地回道:“是……是的。”

        “这么说来,你还是晋王的老丈啊。”

        小皇帝将奏章往大殿地上用力一摔,奏章滑倒尹尚书的面前,尹尚书不敢动弹,额头不禁冒出冷汗。他却哈哈大笑道:“你的罪名一条条列在上面,虽不是主谋,但是银子却进了你的口袋。晋王当真铁面无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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