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季疏南走到门口，看了眼监视屏幕，然后挂了和顾祁的通话。
随着开门声响起，门口的女人抬眼，在见到他后，一脸惊讶：“怎么是你？”
季疏南看着她一张讶异的脸：“这是我该问的吧？”
姜蔻朝另外一边的门看了眼：“哦，是我弄错了，我朋友也住这儿呢。没想到这么巧，季先生也住这儿。”
季疏南盯着她瞧了几秒，突然没头没脑问了句：“姜小姐有演戏？”
姜蔻微笑：“是啊。非常荣幸，签在季总所在的子公司下面。”
季疏南毫不留情：“建议多上表演课。”
吼，这是内涵她演技差。
看破不说破，姜蔻依旧笑脸迎人：“多谢季先生的建议。”
季疏南正欲关门，被姜蔻伸手撑住：
“哦，既然这么巧遇见了，我想问一下，季先生明天能否闪脸吃个晚饭呢？毕竟你礼也不收，吃一顿饭总可以吧？”姜蔻故作一脸真诚，“不然我寝食难安呢。”
“没空。”
又是冷酷的拒绝。
姜蔻不放弃：“后天呢？”
“没空。”
“大后天呢？”
“大大后天呢？”
……
最后季疏南放话：“姜小姐，看在你是珠珠朋友的份上，我就不让保安上来赶你走了。”
言外之意，你再纠缠不休，我就要叫保安上来赶人了。
真是铁石心肠！
就在这时候，另一边的门开了。
穿了一身睡衣，睡眼惺忪的尹思悠看到姜蔻瞬间就清醒了：“姜……蔻？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朋友出来了。”姜蔻朝季疏南微笑着挥挥手，“季先生，总有一天会有空的。”
于是一头雾水的尹思悠被姜蔻推进门内。
随着关门声响起，尹思悠脸上本来懵懵的表情瞬间换为一脸无语：“有必要这样吗？”
姜蔻拍了拍她的肩膀：“真不愧是童星，刚才演得真好。”
“那是当然……”尹思悠一脸傲气，突然意识到什么，“别打岔，你不是说配合你的演出就告诉我理由吗？”
“这……看不出来？”
“……”尹思悠，“你该不会是在追他吧？”
“哇哦，不笨嘛，小屁孩。”
尹思悠仔细回想了什么：“我就见过他一次好像……之前他还想买我这边的房子呢……但是我父母很喜欢这里，没卖。”
“嗯，像他这种人，就喜欢独户。”姜蔻道。
“你……怎么喜欢上他的？”尹思悠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挺玄学的，我对他一见钟情。”
尹思悠仔细盯着姜蔻，视线落在她那双含情眼，有些不信：“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我那么不信……”
“为什么？”
“你看着像渣女，女海王。”尹思悠一脸正色道，语气十分之唾弃。
“……”
姜蔻那部待播的女三戏开播了，微博的粉丝量开始猛增。
底下一片夸她长得漂亮，各种彩虹屁，姜蔻稀少的资源也开始多了起来，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少饭局。
有些饭局，是靓姐推不了的。
“新戏投资人的局。”靓姐说道，“你放心，我也会去。”
姜蔻终于合成了两个大西瓜，喜上眉梢：“我放心，是你不放心吧靓姐。”
没错，靓姐不放心。
她没想到姜蔻的新戏一开播，就被这么多人盯上了，一些圈子里有名的手脚不干净的人都抛开橄榄枝。
虽然她也想姜蔻能有个靠山，这不代表着谁都可以。
靓姐看着她垂着头露出的修长白皙的脖颈，还有近看也吹弹可破的肌肤……再配上一双含情眼……看得她一个女人都心动了。
这一切，都是美貌惹得祸啊。
姜蔻还没赴制作方的局，倒是先赴了季雨珠为她准备的庆祝宴。
说是庆祝宴，其实只有三个人。
她，季雨珠，成禹。
姜蔻有些意外成禹也来了。
成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一看就是心不甘情不愿被拉来的。
“好呀，说是我的庆功宴，真正目的是不是要看小哥哥？”姜蔻凑近季雨珠，还顺带瞥了成禹一眼。
季雨珠用怜乞的眼神看着她：“一举两得嘛。”
“你这小脑袋瓜这时候怎么就那么聪明了？”
“嘻嘻。”季雨珠咧嘴笑。
庆祝宴预订在某中式私房菜的包厢。
“这家店我和家里人常来，菜式连我挑剔的小叔叔都没话说。”几人坐定，季雨珠将菜谱用转盘转给姜蔻。
说是三人，但是就是姜蔻和季雨珠在说话，成禹沉默得自动成了背景板。但是姜蔻能感觉得到他的心不在焉，而且视线总是在她这里飘。
快结束的时候，季雨珠去了趟卫生间。
包厢里少了一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姜蔻看着成禹：“你今天来，是有话要和我说？”
他的出现本来就很奇怪，再加上他今晚奇怪的举动，并不难猜。
恐怕只有季雨珠这样心大的人才没发现。
成禹稍稍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表情：“是。”
“现在珠珠不在，你可以说了。”
卫生间外面的洗手台。
季雨珠正洗完手再烘干手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
“我说谁呢，看着这么眼熟。这不是季女猪吗？”女声带着可怕的熟悉感钻进季雨珠的耳朵里。
季雨珠抬眼，看到镜子里缓缓走近一个女人。
虽然她变了不少，五官也成熟了不少，但是她还是准确无误地认出了她。
这张脸让她生理性厌恶，同时那段被与她有关的，讨厌的记忆在季雨珠的脑海中翻涌。
“怎么？不认识我了？”女人故意放缓了步调，像捕食猎物的猫科动物，一寸一寸朝她逼近。
季雨珠垂下眼，眸中满是害怕。
“这可真让人伤心呢。”女人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声音蓦地低了下来，“你害得我那么苦，怎么可以忘记。”
“别碰我！”季雨珠猛地甩开她的手。
女人比季雨珠高出一个头，这时也不再装，直接扯住季雨珠的长发：“今天让我碰到了，算你倒霉！”
“你想干嘛？瞿敬！放开我！”季雨珠拼命挣脱，奈何力量悬殊，根本不占上风。
“你不是挺能打小报告的吗？啊？告诉你家里人啊？看他们怎么来救你！”瞿敬欲将她往女厕里拖，然而下一秒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空中飞物掷了过来，狠狠砸中了她的后脑勺。
瞿敬身体顿了顿，看了眼砸自己的东西——高跟鞋，然后往身后一转，一脸恼意朝向始作俑者。
姜蔻光着脚，手里还拎着另一只高跟鞋：“怎么？还想再被砸一下？”
瞿敬将手里的季雨珠猛地一推，然后发疯似的朝姜蔻扑来。
“珠珠，你先走。”
季疏南被顾祁硬是拉来参加自己的局，途中私房菜的老板进来打了招呼，说季雨珠也在。
季疏南正好被包厢里的烟气熏得难受，正好寻到了借口：“我去看看我侄女。”
顾祁戏谑道：“好，记得回来啊。”
季疏南，就看到慌里慌张的季雨珠，似乎在找什么，视线突然扫到了他，像看到了流星一样，飞奔而来：“小叔叔！快！快！”
姜蔻低估了瞿敬的战斗力，此刻这女人正想挠她的脸！她奋力抵着她的爪子。
头可破！血可流！脸蛋绝对不能被挠花！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抹靠近的熟悉身影……
瞿敬发现自己占不了上风，这样下去非被打趴下不可，于是便想趁机跑走，没想到对方的力气突然抽走，自己伸过去的爪子轻而易举地挠上了她的脸。
瞿敬连自己都愣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她听到一个森冷的声音：“住手。”
她转头，看到季雨珠又回来了，身边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散发着可怕的气场。
男人走了过来，
瞿敬回过视线的时候，
看到刚才还力大如牛的女人竟然迅速变得柔若无骨，撑在一边，捂着她的脸，一双含情眼里蓄了泪花，人见犹怜。
“……”
瞿敬没来得及消化，只觉得情况不利，撒腿就跑。
季雨珠泪如雨下：“都是我，都是因为我，才害你受伤！”
看到季雨珠哭成这样，姜蔻也没了在季疏南面前装可怜卖惨的欲望。
“珠珠……我没事……”
“你不要安慰我了！是不是很疼？”季雨珠拉开姜蔻的手，看着她耳前破相的地方。
“还好还好……”
“呜呜……”季雨珠猛得抱住姜蔻，“这样一张漂亮的脸，因为我留疤了怎么办啊……”
“……”她真的还好……
姜蔻回神，视线撞上季疏南的，他的眸子黑幽，看不出情绪：“走。”
“啊？”
“去医院。”
“这不太好吧？我一个公众人物……”
“放心，我有认识的私人医生。”
“哦……其实也没到了到医院的地步吧？”
“我知道你不喜欢医院，但是此时非事非同小可……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留疤了怎么办？”季雨珠擦了擦眼泪，连拉带推。
季疏南：“珠珠，你先回家，我带你朋友去。”
季雨珠依然不肯：“她是为我受伤……”
“你明天还有重要的考试，你忘了？”
姜蔻看了眼季疏南，给珠珠发了微信：我ok的，况且成禹还在呢，机会不要错过。
发完，姜蔻又说：“珠珠，你放心，有季叔叔送我，一定安全。”
季雨珠听姜蔻这么说了，又看看季疏南态度坚决，明天那场资格认证的考试对她来说也确实很重要，再想着能和成禹独处的机会不多，于是抿了抿唇：“好吧。”
车上，路边的灯光一道一道滑过他棱角分明的脸。
姜蔻坐在副驾驶位，首先打破沉默：“真是荣幸之至，竟然能乘坐季先生亲自驾驶的车。”
季疏南目视前方，语气淡淡：“你是因为珠珠受伤，我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
这时候他听到姜蔻轻笑了一声：“那感觉……不够？”
“……”此时正逢一个很长的红灯，季疏南停下车，侧脸凝睇向她。
姜蔻正朝着他挑眉，就差脸上写着两个大字——故意。
末了，季疏南问道：“你想要什么条件？”
光影中，姜蔻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声音带着暧昧的调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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