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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久违


温廷均清醒后,黎曼姿来过一次医院,两人简单地谈论了几句公司的事情,陶安格办没有打扰两人,自顾自地替温廷均收拾东西,他住院住得急,并没带多少东西,替换的衣服还是她今早回家里拿的一套老陶的衣服。

        简单的衬衫西裤,还有一件有厚度的灰色棉袄,温廷均刚退烧,穿得越暖和越好。

        “有川堂在公司打点,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黎曼姿对温廷均说。

        陶安格进病房后,一言不发,把药和温水递给温廷均,用眼神示意他先把药吃了。温廷均很乖顺,抬眼瞄了一眼自己有些别扭的小徒弟,接过药,扔在嘴里,顺着水吞了下去。

        见他吃完药,她又离开了病房,准备去给温廷均办理出院手续,全程没看黎曼姿一眼,也没说一句话。

        “你这个小徒弟还真有意思。”黎曼姿笑了笑,说,“每次见我都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温廷均眉毛轻挑,反问道:“是吗?”

        黎曼姿说:“这些话本不应该我多嘴,但是廷均,我能看出你这小徒弟对你好像有点别的意思,你要是对人姑娘家没那意思,就别以师徒之名给人家希望,不然你俩这算什么啊?”

        没那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没那个意思,温廷均心想。

        “我看她是误会你和我有什么了。”黎曼姿一针见血地说,“才每次见我都爱答不理,连句姐都不愿意叫。”

        温廷均闻言,微愣了一下,抿唇笑笑。

        黎曼姿的话让温廷均醍醐灌顶,他总算参透了,为什么陶安格对他越来越疏离的原因。

        陶安格回来时,两人已经结束了谈话。

        女生穿着羊绒大衣,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半个下巴藏在里面,一双眼睛像小鹿一样瞅着温廷均,说了两人从温廷均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你是回家,还是……”她瞅了一眼黎曼姿,停顿的语气不言而喻。

        后半段潜藏的话是,还是你想去黎曼姿家住。

        陶安格已经很少打听温廷均的生活,她只知道他买了套房子,却不知道是自己住,还是已经和黎曼姿同居了。

        不能怪她有这种想法。

        毕竟这几年他和黎曼姿出双入对的,就连有几次碰面,王清遇和宋天都在问她,你师父是不是快结婚了啊?我看见他旁边有个好漂亮的女人。

        陶安格默不作声,最后只能说句“我不知道”。

        温廷均督了一眼陶安格,说:“我回家。”

        黎曼姿说:“我送你吧。”

        “不用了。”温廷均拒绝道,“你回公司吧,安格送我就行。”

        陶安格“啊”了一声,疑惑地看向温廷均。

        温廷均好笑地看着她说:“不想送我?”

        陶安格只是有点惊讶,他不让女朋友送非让徒弟送的行为,但她没说什么,否认道:“当时不是。”

        黎曼姿也没强求,公司里确实有很多事需要她忙,温廷均的状态已经好起来了,她也就不用担心了,更何况还有个时时刻刻把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徒弟照顾着。

        黎曼姿先离开了医院,陶安格叫了一辆出租车正在楼下等着。

        风有些冷,从住院部大门出来时,陶安格拽着温廷均的胳膊,让他等一下。温廷均侧目,看见她把自己的围脖摘下来,仰头踮脚,围在他的脖子上。

        今日阳光灿烂,落在眸中,有股微荡的暖意。

        那双像小鹿一般灵动明亮的双眼,倒影着他的轮廓,微弱的呼吸像一片轻柔地羽毛,骚动这他的鼻间,随后,融在他的呼吸里。

        久违了,心脏跳动的感觉。

        山中十几载,他快要忘了,落入尘世,受七情六欲所波动的心是何种感觉。

        \"刚出院,还是要做好保暖。\"陶安格小声嘟囔了一声,“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温廷均听到后,忍不住笑了笑:“我很老吗?”

        陶安格很少提及他年龄的事,因为每次想到那将近十年的差距,她的心里便忍不住落寞一分。

        但今天,她却毫无留情的戳这个痛点:“你都三十二了。”

        是啊,他都过而立之年了,竟然开始妄想,妄想做一个不应该的梦。

        还记得他三十岁那年,陶安格从学校赶过来给他庆生,那好像是他记忆里,两人最后自然且亲密的相处,后来,陶安格便开始疏远自己了。

        陶安格送他回家,这栋小区确实是临川很好的楼盘,安保、物业、周边环境,都是一流。

        陶安格是第一次来,很惊讶温廷均竟然住在一楼。进门后,目光在屋内快速了扫了一遍,没有女人的生活痕迹,鞋柜里只有男士拖鞋。

        “随便穿吧,反正你穿都很大。”温廷均换了鞋,往沙发那走,很随意地有补了一句,“日后你有兴趣,可以帮我买一点。”

        陶安格正在换鞋,闻言,愣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紧张,继续脱鞋换鞋。

        “师父,你刚出院,还是回屋休息吧。”陶安格说,“我去厨房给你煮一点粥,你醒来记得吃。”

        听出言下之意是准备走,温廷均问了句:“要回工作室吗?”

        陶安格“嗯”了一声。

        “最近接了什么大单子吗?”温廷均没有要回房睡觉的意思,反而和她谈起了工作。

        “最近有个一笔单子,客户要万马奔腾,十匹马,选了楸木,十月初要给客户交货。”陶安格如实作答,恍惚中,她有一瞬间好像回到在山中,温廷均给她出题,测试她对木材的应用。

        有些久远的画面了,再想起时,还是记忆犹新,就连心跳的律动,她都记得很清楚。

        “十匹马,那要雕很久了。”温廷均对所有的工艺品都了如指掌,用时计算也摸得门清。

        “有王清遇和我一起做。”陶安格说,“应该会按时出货的。”

        温廷均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他记得这个名字,当时陶安格刚开工作室时,主动邀请过来的木雕设计师,和陶安格同班同学,也是个很有想法孩子。

        温廷均又拣了很多普通又家常的问题,比如,反正就是不去睡觉。

        陶安格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从未见过他这么奇怪的样子。但她不想坏了温廷均的兴致,既然他问,那她就答。

        这段时间联系骤少,两人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面对面的好好聊过天了。

        陶安格也有私心,她想占用这难得时刻,多和温廷均相处一会儿。

        生病后的疲倦还是侵袭着温廷均,他被倦意打败,声音渐低,最后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陶安格歪着头,打量着男人好看的侧脸,这人睡觉时的模样特别的乖,一点都不像一个成熟的男人,反而像个大男孩。

        陶安格慢慢地将他放平,拿了一个抱枕让他枕着,又摸索进卧室,拿了一条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她蹲在沙发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抿抿唇,起身,去厨房熬粥。

        她不敢弄的很大声,蹑手蹑脚地淘米,起火,在等待水开时,不知是什么思想在作祟,她跑去卫生间看了看,又去卧室里的衣柜扫了扫,鬼鬼祟祟的模样,又心虚又好笑。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合规矩,但好奇还是驱动了猫。

        卫生间干净的过分,除了日常的日用品和一把剃须刀,没有任何女人用的东西,牙刷只有一套,毛巾只有一条。卧室的衣柜里也没有任何女人的衣服。

        他没有和黎曼姿同居。

        陶安格疑惑地走回厨房,两人是还没到那一步吗?

        陶安格一边搅和粥一边腹诽:“老男人还挺保守。”她心里还是充斥这一些欣喜的,不管如何,温廷均和黎曼姿的关系还没亲密到那一步。

        粥很快熬好,她回到客厅,温廷均还在睡着,他双颊有些微红,陶安格以为他又发烧了,用手去试探他的额头。

        是有点热,可能是睡觉盖被导致的身体温度上升。

        他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不然叫黎曼姿过来,想到刚刚在医院听见两人的对话,黎曼姿想必也没时间,想到这,陶安格心道,这人做女朋友真不够格。

        陶安格叹了口气,给老陶发了一条微信说今晚不回去了,她想留下来照顾师父。

        陶映辉还以为她像昨天一样在医院陪护,不仅没说什么,还交代她要好好照顾。

        陶安格放下手机,坐在地毯上,静静地看着沙发上睡着的男人。

        日光穿透浅棕色的窗帘,映衬着屋内柔和的过分,陶安格双臂抱着膝盖,慢慢地睡着了。

        温廷均醒来时,已经暮色四合。

        他感觉到自己很热,身上出了汗,很不舒服,皱着眉缓慢地睁开眼,便看见少女侧着头躺在自己的腿上,闭着眼睡觉。

        他心中微动,陶安格竟然没走。

        他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连续两次,他睁开眼,看到的都是陶安格毫无顾忌地守着他。

        他伸出手,想去触碰她。

        手还未触及,陶安格晃动一下身体,蓦地惊醒,随后睁开眼,见温廷均醒来,下意识说:“师父,你好点了吗?”

        刚睡醒的眼眸很是清澈,温廷均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微哑的嗓子“嗯”了一声。

        陶安格用手试探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再发烧,准备爬起来:“我去热一下粥,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陶安格有经验,照顾温廷均可以说十分顺手。

        粥熬得很烂,就是没啥味道,温廷均抬眼,陶安格迅速意会,往他的碗里加了一小勺白糖。温廷均弯起嘴角,目光炯炯地看着面前的姑娘。

        陶安格被她带着笑意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心想,师父脑子是不是烧坏掉了,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走?”温廷均喝了一勺粥,示意她,“时间不早了?”

        所以现在是利用完了就赶人吗?

        陶安格不满地说:“我就不能在这住一晚?”

        温廷均手上的动作一顿,用有些惊讶地目光看着她。

        陶安格后知后觉这说出口的话十分暧昧,当时只是想和温廷均说的话反着来,没想那么多。

        耳朵开始烧,心口也砰砰的。

        “我的意思是我不放心你,毕竟你女……”陶安格越说越心虚,心想算了,还是逃吧。

        “你喝完了自己洗碗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陶安格迅速起身,准备去拿搭在椅子上的大衣,却被身后的人攥住了手腕。

        温廷均的手掌干燥又炽热,抓着她手腕的一圈肌肤瞬间像被火烫了一下。

        她没回头,只听身后人用低沉微哑,像是在哄人的语气说:“我又没说你不能在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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