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杰？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喔。”星华搀扶着七海健人从他身后探头，关心的问道。
夏油杰被打断了思考，看着心上人投来的担忧眼神，暂且压下了心中的阴霾，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不……没什么。”
咒术师受伤是家常便饭，辅导监督的车上通常都配备了全套急救用品，四人先是与前者会合，初步处理了七海健人和灰原雄的伤势后，夏油杰让辅导监督先出山找个落脚点安顿两位后辈，星华跟着他们以应万变，自己则回高专带家入硝子来替灰原雄治疗。
之所以不是直接带人回高专而是多此一举的将家入硝子带来，是因灰原雄的伤势实在是不适合高空的快速飞行，低氧低温只会让他的状况更加恶化。
七海健人和灰原雄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入住酒店，容易引来酒店方及警察的盘问，虽然能出示咒术师的身分解决，但多少还是麻烦了些，幸好五条家的产业遍布霓虹，找个店铺负责人借间屋子暂时休息还是不成问题的。
夏油杰一趟来回约莫三个多小时，七海健人及灰原雄因为伤势没能得到完善的处理，两人都已经发起了低烧，辅导监督借用了厨房正在给两人做些补充体力的易消化流质吃食，七海健人捧着一杯稀释的运动饮料慢慢啜饮着补充电解质，而昏迷的灰原雄则是坐靠在了星华的怀中，由她一口一口的喂。
夏油杰:……不，不能嫉妒……
家入硝子熟练且迅速的处理了两人的伤势，然而大概是头部受到了重创，即使伤势痊愈灰原雄也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硝子、健人，让辅导监督先带着你们和雄回去，我和杰解决我们的任务后再返回……任务报告先不要提交，咒灵等级观测错误这事我已经警告过上层了，若无法确切的判定就往高了去估，以保证接取任务的咒术师有所准备……但还是发生了第二次，我会｀好好＇调查的。”
另一头，设计了此次任务的某脑花看着眼线递上来的报告头疼无比。
“又是你啊，五条里华……现在夏油杰的精神状态太好了，这可不行啊……”
夏油杰的实力虽及不上五条悟的绝对最强，却也是货真价实的特级咒术师，并且若是自己想要得到他较为完整的遗体，大概只有五条悟能以辗压般的实力做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须先让夏油杰叛出咒术界与五条悟为敌才行，但现在的夏油杰别说叛逃了，挚友、恩师、后辈甚至还有心上人全都完好的待在咒术师一方，当年的星浆体也没能成功让他烙下心理阴影，伏黑甚尔还被五条悟给薅去了东京咒高……他这是要怎么才能让人黑化啊!!!
既然“正攻”法不行，那就不要怪他来阴的了……
他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以及可用的棋子，一边给总监部高层们发过去应付五条里华的说词。
虽然出乎他的预料七海健人和灰原雄竟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但一应的后续准备倒是可以照着之前的预定实施，甚至施行起来的难易度会下降不少，毕竟没有闹出人命，有了他们的说词在前，五条里华也没有把柄以攻讦他们。
于是，当星华和夏油杰闹上总监部时，高层们一改往常漫不经心的缓慢回复速度，当下就给出了完美的说词——当初<窗>监测到咒灵时确为二级，只不过过了几天其持续以村民的负面情绪为食成长到了一级，想必四人在同时面对愤怒的村民和咒灵时一定有所发觉。
星华在一众隐于屏风后的得意目光下攥紧了拳头。
确实，她踩着咒灵时其实力确实已周围村民们的负面情绪缓慢增长着，但那是因为咒灵陷入了绝境、村民们群情激愤想要献祭他们的极端状况，若是一般的日常生活，区区几日时间，咒灵绝不可能如此快速升阶。
然而，这一次的“失误”中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阴谋，或者应该说，仅是为杀而杀，目的就只有七海健人和灰原雄的性命，太过于单纯直接，星华反而找不出什么证据。
由于这次事件，星华动用了不少五条景元交给她的暗线想要查找出能够定最高层的证据，不仅一无所获，还因此暴露了部分人手，虽然身居要位的几人依旧稳坐，于总监部的影响力却还是下降了些许。
某脑花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将许多内情满是黑泥、充份展现人性阴暗面的任务进行表面包装，然后全部打包交给了夏油杰去处理。
其中的重点，是非术师的愚蠢蒙昧、昏聩无能，既期望强者的保护却又反过来伤害强者、对于未知的事物只相信自己无理的坚持，若遭反对便以最令人作呕的手段抗衡。
星华近期的任务量也莫名大增，某脑花又一改往常不加掩饰的作态，精心地替每个黑泥任务配上了大义的名目，因此一时半会并没有发现，坚持正论的夏油杰被驱使着到处奔波，而逐渐陷入了泥潭。
夏日蝉鸣、暑气蒸腾，好不容易得了空的夏油杰颓丧地坐在两台嗡嗡作响的贩卖机旁，明明额侧不断的滴落汗水，却始终不愿意起身走几步去买杯冷饮解暑。
“夏油前辈？”灰原雄探头走进，“怎么了？你么脸色不太好喔？最近太累了吗？”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想要向阳光开朗的后辈露出一个微笑以免他担忧，却怎么也扯不起一丝笑意，只能垂下头，以半长发遮盖着阴郁的面容，道:“只是……苦夏罢了。”
灰原雄神经大条的没有感觉到那压在自家前辈背负的如山重担，只是当作一般聊天回话:“确实呢，今年夏天特别难熬，又湿又闷但又死活不下一滴雨……我请夏油前辈喝饮料吧？这种时候只要一瓶冰冰甜甜的饮料下肚，就什么烦恼都没有啦!”
正当灰原雄准备问夏油杰要喝什么时，一个爽朗亮丽的女声猛地出现:“你就是夏油杰吧？你喜欢怎么样的女人？”
当事人还未开口，就被一旁的灰原雄抢答:“我喜欢食量大的女生!”
说完，顿了顿，像是忽然惊觉自己说了些什么，神情慌张地对夏油杰解释道:“阿，夏油前辈你千万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要和你抢里华前辈的意思……虽然里华前辈食量很大但我不喜欢……也不能说不喜欢里华前辈，但不是那种喜欢……”
夏油杰轻笑:“我知道，你不用慌。”
接着，才转向面前高大的女人:“我听里华说过你……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对吧？”
“嗯？这么多年没见，小姑娘道是还记得我。”
“恩，说你第一次见到十岁的悟也是问了这个问题，然后被他们俩当成变态差点就要打报警电话来抓你。”
九十九由基:“……”是亲徒弟没错了。
“还说你身为特级却从来不接任务，俸给都被总监部给停掉了，长年身在国外神龙见首不见尾，只会偶尔与里华和五条家主夫人连络一二……”
九十九由基:“……”是时候揍徒弟……不对，现在纯拼体术也不一定打得过了，心酸。
“所以，我们最神秘的特级咒术师找我有什么事吗？”灰原雄先行离开后，夏油杰才点出了正题。
“嘛，确切来说不是来找你的……那什么，不是说悟那小子抓了伏黑甚尔吗？我想找他借来研究研究。”
“……他有什么好研究的？”虽然在高专强制劳改下已经改良了不少，但提起这个曾经的敌人夏油杰还是没能有好脸色。
“我的目标是创造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九十九由基就是一番科普，讲述咒灵的形成与抑制方法。
“……所以，伏黑甚尔作为全世界唯一咒力完全归零的案例，非常有研究价值。”九十九由基顿了顿，“但天与咒缚太过稀少，达到他这种程度的更是仅此一例，因此我现在基本上是采双头并进的研究方式。”
“……让全人类都能控制咒力吗？”
“没错，术师是不会产生咒灵的，所以理论上而言，只要全人类都成为了术师，就不会再有咒灵产生了。”
脑海中浮现了一张又一张愚昧恶心的脸孔，夏油杰心中不禁生起了一个大胆且残酷的想法:“那么……只要把非术师……”
话到中途，便被打断。
“由基？雄告诉我你在这里……你不会又在和人科普你那些奇怪的研究吧？”里华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九十九由基的理想确实非常伟大，却又无比的遥不可及，在星华看来，无法实现的理想只能被称为妄想，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剿灭咒灵来的务实。
“走吧，伏黑甚尔答应见你一面，不过见到之后想让他做什么就得看你自己了。”
听到可以见伏黑甚尔了，九十九由基立刻抛弃了夏油杰，兴冲冲的跟星华走了。
夏油杰:“……”
嘛，不用问出口、不用得到回答，他自己也是知道的……“清除”所有非术师这种事，怎么可能实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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