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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姜安宴听完俞逸明的话,并未表态,与他一起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的路两人没再聊什么扫兴的话题,闲聊间悠闲地走到了宫道的尽头,是一座更为荒凉破败的宫殿。

        姜安宴记忆中不曾来过此处,往四周看了几眼。

        俞逸明也在门口朝四周打量片刻,随后才说:“这里应是冷宫,臣记得那边是兴安宫的方向。”

        他看向院子前另一条宫道连接的方向,循着远处些许从宫墙一侧探头的花枝,大致辨认出了兴安宫的位置。

        兴安宫本就较偏僻,距离冷宫挺近,俞逸明有时在兴安宫屋顶时就会不经意看到冷宫这边的景致。

        姜安宴顺着他的视线也往那边看去一眼,没看出个什么东西来,干脆直接走进冷宫里。

        初德帝时后宫妃子不多,而且除了最受宠的慧元皇后外,其余妃子初德帝都雨露均沾,没有被打入过冷宫的妃子。冷宫也在初德帝时逐渐废置,每年就打扫两次。

        上一个在这里待过的妃子,应当是姜安宴皇祖父那一辈时的了。

        姜安宴在冷宫里走了一圈,发觉此处虽然荒凉破败,但植物种类不少,在初春之际再度抽芽,又因无人照料而生长得凌乱错杂。

        俞逸明跟在他身后,见他脚步蹲住,开口道:“臣记得最后一位居住于此的妃子是无上皇时的贵人,生性喜好侍弄花草,不擅与人打交道,被诬陷入冷宫后便在此处养起些植物来。”

        那就难怪这里植物生长得这般繁盛。

        姜安宴心下了然,又挑眉问:“看不出来,爱妃就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俞逸明莞尔回答:“这些是臣从茶馆说书人哪里听来的。传言无上皇时妃子众多,后宫勾心斗角,前朝也不得安宁,后来还闹出了皇子与大臣勾结夺嫡之事,纷乱复杂。

        “而后后宫中的争宠闹成政变被外传,那位只爱花草的贵人便不免为百姓们所关注。说书人都赞她是无上皇时一股清流。”

        俞逸明所说的这段历史姜安宴也是记得些片段的。

        据说就是当年闹得太乱,初德帝眼睁睁看着夺嫡的几位兄长自相残杀全部落败,自己的母妃也因此自尽身亡。

        这些给刚刚十岁的初德帝留下了十分重的心理阴影,于是他才在登基后选择尽可能少地纳妃,维持后宫稳定。

        无上皇时那段腥风血雨的故事,也彻底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论的历史故事。

        而姜安宴作为皇嫡长子,出生在初德帝登基十五年后,那一段过去的当事人与物很多都被彻底淹没,他也无从见证那样的场景。

        如今站在这冷宫中再度听闻,不免有些恍神。

        就是当年那样杂乱动荡的后宫前朝局势中,冷宫中的这名妃子恍若身处另一个世界,虽然寥落冷清,但也有花草作陪,享有一份旁人求不来的清净。

        没记错的话,那位贵人也是当时难得能够寿终正寝的妃子。

        姜安宴抚上一朵生长于藤条中的花苞,这已是这枝藤条不知第几次花开。

        然而花开花谢,三四十多年前的人早已不知消散至何方。

        姜安宴很快收拢起自己飞散的思绪,恢复成平日的模样。

        之后他没在冷宫待多久,一时兴起又随着俞逸明一道去了趟兴安宫。

        由于要保证小九的活力,兴安宫中的暖炉暂时也没断,姜安宴难得在走近兴安宫时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暖意。

        “公子您回……呀!”

        小鱼听到门口有动静,兴冲冲地从内室跑出来,见到姜安宴时被吓了一大跳,慌张收敛方才大大咧咧的模样,跪下行礼:“小、小的见过陛下!”

        姜安宴看跪在地下的小孩,饶有兴致地问:“想不到私下里,小鱼原来这么活泼么?”

        小鱼把脑袋垂得更低,隐约可见耳尖泛起红意。

        俞逸明笑着开口:“小鱼性子单纯,陛下就别吓他了,免得晚些又要哭丧着脸问臣会不会惹陛下厌烦臣。”

        姜安宴总算放过小鱼一马,让他去倒些茶水来。

        小鱼不敢怠慢,连忙应声跑去准备,没多会儿就端着新沏好的茶水回来,给姜安宴和俞逸明一人倒上一杯。

        而姜安宴已经到桌前坐下,端起温热的茶水轻抿一口便放下,无意中瞥见兴安宫中似乎也摆放了些盆景。

        他忽然想起方才在冷宫中的话题,问:“孤突然有些好奇,倘若孤效仿皇祖父,爱妃觉得自己会是个什么角色呢?”

        俞逸明思考了一下,浅笑着回答:“那大抵,是最先死的那一批吧。”

        “哦?”姜安宴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孤还以为爱妃会很自信能够走到最后。”

        俞逸明摇摇头:“臣说过的,臣从来就不会奢求太多。倘若在无上皇时那样的环境,臣想,臣会为了博得陛下的注意而不惜一切手段与代价。”

        而手段最卑劣之人,在当时是最先自寻死路的。

        姜安宴反问:“就算最后的结果是被孤憎恶也没关系?”

        俞逸明点头:“嗯。臣之所求,不过是在陛下心中留下存在过的痕迹。臣不敢奢求陛下刻骨铭心的爱意,那不若就做陛下心底的一颗毒瘤,让陛下永远不会忘记。”

        姜安宴不予置评,笑道:“那爱妃还真是个疯子。”

        俞逸明弯眼回以一笑:“是啊。所以陛下会讨厌这样的臣么?”

        姜安宴没有正面回答:“那可就得看爱妃表现了。”

        但平心而论,比起那种纯良小白花,他确实更喜欢“疯子”。

        姜安宴自己本身也算半个疯子,他不需要那种遇事只会柔弱找他求助的人,倒是喜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看戏。

        本身朝堂的事情都很容易令他烦躁了,这要是后宫再来一个,那他一日下来都不知道得喝完多少壶兑了药的茶水。

        不过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话,他并不打算直接同俞逸明说。

        反正俞逸明自己说的不奢求更多,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拥有什么感情,那他没必要平白给人造成有希望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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