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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邀请我去见他父母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梁子是从渝洲重金求购的黄花梨木,这种木材密实耐磨,抗压抗折,温润如玉,根本不可能在自然情况下发生这样的断裂,而且你看,这裂开的地方,木头裂开形成尖锐伤人的刺,两边合起来并不是实心的,很显然是有人提前用刀把梁中间挖去。”

        “这事儿千万别跟裴娘说,她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已经把这件事委托给我了,师傅,这是给您的。”鹤然说着把沉甸甸的一包银两塞到那工人师傅的手里。

        那师傅也是个明眼人,能看出来,这种鉴别损木的活是没有这个价钱的,这分明是给的封口费。

        “什么事儿还要瞒着我啊?”一声悠扬拉长的女音吓得鹤然浑身一哆嗦。

        “呦!裴娘来了。内个我刚刚看完了这里的情况,已经告诉这位先生了,就让这位先生跟你说罢,我活干完了,先走了。”师傅是个谨慎人,知道他谁也得罪不起,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还是走为上计。

        “鹤然?说吧。”

        “额,师傅说是人为的。我不告诉您是怕您操心。是徒弟的错,我想把事情调查清楚去您那领功,也能减轻您的负担。我在您的鸳鸯楼里干活吃饭,绝对不是对您不敬,是我糊涂,您原谅我!”鹤然不知道裴娘是什么时候来的,万一她已经都听见了,自己却还在撒谎,得罪了她,恐怕自己轻则被赶出鸳鸯楼,重则找些个伙计来教训他,废了他,让他以后不能谋求别的营生也都是可能的。这位裴娘平日里傲慢娇贵,轻而不浮,谁都跟她聊得来,但谁也没有跟她交过心,,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

        “好了。既然是人为。就要查出来是谁。”

        “裴娘,你把这件事交给我吧,多兰是我心爱之人,我一定要给她讨回公道!”

        裴娘听着鹤然恳切的语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鹤然被盯得坐立不安,不知所措。

        “不用了。”只听一声冷漠的回答,裴娘转身离去。

        “裴娘!”鹤然还想挽留一下。

        “我请了官兵配合我调查。这位就是。”鹤然这才看到,裴娘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打扮十分严肃,表情也一丝不苟,正盯着自己的脸,眼神里似乎有杀气,那目光尖锐,似能看穿一切。

        鹤然被他的气场震慑,吓在原地,头不能抬,不敢多言。

        只听那个官兵道:“这案件不难,裴娘,我需要暗中审问院里所有的人,还请您配合。”

        “没问题,官爷。”

        转眼的功夫,那位官爷已经开始办案,他在裴娘为他提供的屋里一坐,把戏园子里的小厮、戏班里的男女角一个个地叫进去问话,问完话的,被请到一个屋,还没问话的,被请在另一个屋,两拨人不允许见面。

        而另一边,多兰正躺在床上,其他人都被叫去审问,此刻她身边空无一人。多兰已经躺了很久,双目无神,噙满泪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那条断了的右腿用支架和吊绳悬在空中,被固定的竹板控制的动弹不得,其实即使没有这些的固定,她的腿也动不了了,可多兰看着这一切,心中一片死寂,觉得自己失去自由,失去未来,失去希望。

        还没照过镜子看看自己呢。多兰这么想着,挣扎着支起自己的上身,伸手想要拿放在床尾柜子上的小镜,谁知用尽了力气仍是够不着,只能无力地跌回枕头,泪水瞬间顺着脸颊滑落。

        “我怎么这么没用?以后呢?我没有以后了,我毁了。不用看,我摸也能摸到脸上的伤痕,一定很丑,不会有人看我的戏了,我的腿也演不了戏了。”多兰哭着,声音却因为虚弱并不大。多兰伸直左腿把镜子碰到地上,“乒——”镜子清脆地碎了。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青天大老爷!你信我!我!我想起来了!一定是潇潇!我今天看见她去前院查看那塌了的戏台子!故事里面不是都说犯罪的凶手都喜欢重返现场吗?如果不是她,她为啥要去前院看,她看啥?”

        那官兵见这个小厮如此慌张,目光紧紧盯着自己,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急着甩锅,急着摆脱自己的嫌疑。“你先出去吧。下一个!”

        进来的正是潇潇。

        “我已经充分了解过你们之间的关系,据我所知,你仰慕你的鹤然师兄,而他心里却只有多兰,另外你一直对多兰所出演的节目比你火而心生怨念,所以你有充足的理由害她,承认吧。”

        “不是我!你总要讲证据不是!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也不可能随意去伤害我的同门啊!”

        “证据?好,有人亲眼看见出事以后你去了前院。”

        “这算什么证据,要我说,鹤然师兄也去了,裴娘也去了,你也去了,难不成你们都是凶手!”

        嘭嘭嘭,短而快的敲门声响起,“官爷,我有些话想说。”

        “你先回去吧。”官兵让潇潇离开,裴娘进来后顺手关上了门,“官爷可查出些什么?谁是凶手?”

        “查出来了。我想,裴娘应该也知道是谁,何必明知故问呢?”

        “官爷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裴娘若是真心想调查真相,不会只请我一个人来,您去我办公所的时候,我的好些个朋友都在,他们主动提出帮忙,裴娘居然拒绝了,若真要破案,难道不是官爷越多,越快破案,多一个人,就可能多一个思路。裴娘这种做法,无非是想掩气吞声,把事情盖过去。”

        “这我只是不想麻烦官爷”裴娘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第二,戏台在前院,那梁子位置刁钻,只有经常上台的人能摸清楚哪根梁从哪里断会准确地伤到人。据我所知,您这鸳鸯楼最近火的正是多兰和鹤然演的《□□花》,他们的场次多了,其他人的场次自然就少了。”

        “第三,多兰的家境我也了解了,她家需要她来当顶梁柱,她平日里积极练习,认真演出,没有自废前程的可能。”

        “所以,真凶就是鹤然。”

        “什么?官爷您怎么就不怀疑一下潇潇,她的嫌疑明明是最大的!”

        “裴娘?你这个反应不太对啊。好,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潇潇虽是有做事的动机,但她喜恶不藏,全都表在脸上,有什么怨恨平日里见了面就直接发泄在多兰身上,这种不吐不快的直肠子是不会提前部署什么害人的。”

        “而另一个人就更有意思了。鹤然,一向喜欢多兰,可多兰从不答应鹤然的追求,多兰一心都扑在提升能力、挣钱养家上,鹤然见自己得不到她就心生歹念,得不到就想毁掉,等多兰失去了出台的机会,他幻想自己可以成为多兰唯一的依靠,多兰向上努力,他不想多兰离自己越来越远,就把她往下拽。”

        “还有你,裴娘。你那么聪明,难道没发现整个调查过程,鹤然都一直想要揽活干,因为他怕事情经过他人之手真的查出点什么。所以他要亲自查,然后把一切都糊弄过去。”

        “裴娘,我倒是好奇,你为何要替鹤然瞒着?”

        “你胡说八道!你这些说法根本就是你自己猜的!”裴娘怒喊。裴娘一向沉稳,今天这样失态倒是少见。

        “不好了!不好了!多兰姑娘出事了!”

        裴娘也顾不上和这位官爷多说什么,急忙跑到多兰的房间,鹤然潇潇还有戏班里的其他人后脚也赶到了。只见——多兰躺在地上,手里握着碎玻璃,身下鲜血直流,身边还有很多玻璃碎渣。

        “哎,说起来让人唏嘘,多兰姑娘怕是觉得自己前途已毁,心如死灰,就寻了短见。后来裴娘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只是没了名角没落了些日子,后来裴娘找了人替自己接管鸳鸯楼,自己就不怎么管事了。”白琼摇头叹息道。

        “哥哥,你是说,今天那个女鬼是真鬼?就是当年鸳鸯楼的名角多兰?”

        “我也只是猜测。秋郎你还记得我们在瀛洲码头遇到的女海盗吗?”

        “当然记得,一身黄衣,两只尖叉。”

        “对,秋郎,你说她是多兰?”

        “是啊,可是我是在比武大赛上见过她的,她当时是第一,难道天下第一多兰就是这鸳鸯楼里死去的女角多兰?”

        麦初秋与白琼面面相觑,一时间不寒而栗。

        空气安静了许久,麦初秋道:“哥哥看来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必须让裴娘开口了。只是如今的裴娘与她从前真是大不相同。”

        二人讨论了半宿,此刻正值凌晨四五点,天边鱼肚还未泛白,但勤奋的戏班已经有人开始操练了,想当年多兰也正是这么早起来练习才遭遇不测。二人正想出门去找裴娘,谁知他们的房门被人直接打开,进来的正是救了他们的那个丫头,“你们想去找裴娘?裴娘年纪大了,什么事都交给我去做,你们有什么事就问我吧。”

        白琼心想:想必她就是裴娘给自己选的接班人,看样子没选错,只是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问她恐怕问不出什么。于是一下子换了一副流里流气的面孔道:“我想问姑娘芳名。”

        “红稚儿。”

        “哈哈,姑娘怎么能大半夜闯进男子闺房啊?”

        “你!哼!不是我找你们,是有人让我捎东西给他。”红稚儿移开看着白琼的目光,移到他身边的麦初秋身上。“哼!我是这的主家,这些房间我想进就进。东西带到,我走了。”

        砰——

        白琼看看麦初秋,麦初秋正研究送来的东西,是一封信,包装粉嫩。麦初秋正打开着,白琼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他不喜欢这封信。白琼在一旁也不好直视别人的信件,只能把头扭向另一边,耐心地等麦初秋读完信,心里却有点不开心。

        终于麦初秋放下了信,抬起了头,察觉出白琼的异常,柔声问道:“哥哥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开心吗?”

        “是谁寄给你的情书啊,秋郎看信看得专心,都没空搭理我了。”

        “噗,别闹。”麦初秋轻笑一声道:“是家书。哥哥,你看。”说着就把信递到白琼的手里。白琼半信半疑,毕竟家书的信封这么粉嫩他还是第一次见。京城里父皇写给他母妃的家书都是半金半黑的,看着冷清,不像这粉色的,再看竟觉得可爱了。

        信上道:吾儿,展信佳。盛夏将过,秋风渐起,儿在外多日,甚是想念。吾与你父计于中秋至渝洲有商务经营,如儿恰有空,可至渝洲水运中枢团聚,共赏圆月。保重。

        “哈哈,原来是这样,那秋郎你打算何时出发。”

        “距离中秋还有段时日,等哥哥处理完这里的事,和我一起去吧。”

        “我?按照往日,中秋佳节宫中会举办宴会,我也应该参加。”

        麦初秋看着白琼,神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眉眼间闪过一丝遗憾,但麦初秋还是露出微笑,掩饰自己的失望。

        “不过,今年父皇部下的鄂尔世部和多斡部多有不睦,据我所知,父皇打算趁这次宴会调节两部的矛盾,反正我也不是主角,不去也行。”

        麦初秋一听,眼神亮了起来,微笑也大了,露出了牙。

        “那说好了,等我们这里事了,哥哥跟我一起去渝洲见我父母。”

        “嗯好啊。”见父母?白琼听着这话不太对劲,但还是很高兴地答应了。

        “哥哥,事不宜迟,去找裴娘吧。”

        “嗯。”

        戏院不大,转眼到了裴娘屋里,红稚儿也在。

        “二位在我这住了多日,休整好了,也该走了。”

        这是下逐客令呢。白琼与麦初秋对视一眼,白琼双手作揖礼,道:“裴娘,白某此次前来,是做生意的。”

        “哦?说来听听。”

        “都知道做戏首先要有好的戏本。恰巧白某手里就有很多好的戏文,都是白某亲自所作,从未透露给其他戏院,裴娘要是拿到了,鸳鸯楼再昌盛个几十年是不成问题的。”说着,白琼双手递上两本稿子,这两本是白琼这些天在鸳鸯楼养伤时无趣,就写来打发时间的。

        “果然是好本子。多少钱,我要了。”裴娘仔细阅读了一番,抬头说。

        “裴娘,白某不要钱。”

        “哦?那你想要什么?是看上了我们鸳鸯楼里的哪个美人?”

        听到这句话,麦初秋看了一眼白琼,蹙了一下眉头,咬了一下下嘴唇,一切动作就像他的心理活动一样,细微不被人察觉。

        “我想要二十五年前一件事的真相。”

        “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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