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巧姐祭父
对于樊剑南他们，凤如是没有什么特殊想法的。
当初救下他们确实是有着惜英雄的心的，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这些人的训练有素纪律性很强的与众不同的素质，很想纳为己有。她可不认为是惹了多大的麻烦，相反，她认为自己是很幸运的，在英雄落难时能伸出援助的手，她很肯定的认为他们总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
她在等！等待着她这次冒险的投资能得到回报。
富贵险中求么！
对于自己认为把握不住的人物，凤如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就像是楚瑜叔。也许他给人的也是表像，但凤如对这样的江湖浪子并不感兴趣，因此在接触中选择了漠视。她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也不想了解江湖更不想涉足江湖，只想安安乐乐的过一辈子，享受生活就好。
江湖凶险是没有道理好讲的，她不喜欢。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所以在接触中也是故意的拉开点距离，不远不近的，楚瑜叔也不在意。反正樊公子的事一了，他就会寻一处风景怡人之地隐居起来。他们就再无瓜葛。
但是现在，在楚瑜叔这边，情况有了些许变化。他对于如花他们家的事情再也无法漠视。他要随时知道凤如的动向，看看哪些能够影响到如花的。他不再对人板着个脸，他也开始渐渐随和起来，也学会了微笑，他不在希望与他们毫无瓜葛，而是瓜葛越多越好。这些都让他不自主的留意起凤如来。在如花的心目中，她是无法替代的，是给了如花又一次鲜活生命的人！
这些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的，完全出乎了凤如的意料。
实在也是出乎了楚瑜叔自己的预料！
可能爱在来临的时候从来都是悄悄的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的！
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深入骨髓且身不由己了！
这样的爱才是真的、纯的。不因企图而来，不因**而在，默默的生根发芽，一不小心已经蔓延在身体的每一处！楚瑜叔现在就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随着如花的行动而敏感起来！
楚瑜叔急切的想知道如花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也想知道她对于再嫁有什么想法。他是不在乎她的再嫁之身的c在那天姐两个的谈话，他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心放在了肚子里，还好！只要如花心里没有别人，他，愿意等！
用心的感受一个人的存在也变成了一种享受！
一旦如花出现在院子里或是听到如花的动静，他就不自觉地走出屋子找借口和如花说话，或是在如花身边做些什么，感受着空气中有着如花存在的味道。他很想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她，但是轻易又不敢试探，害怕如花误会自己是登徒子一样的人物！真真是急在心里却还得装在表面。
这一天，一大早他就叫巧姐跟他出去，说是要办点儿事。巧姐话都没问就跟在他的身后，楚瑜叔领着巧姐在街里买好了东西，都是一些祭祀的用。这些日子，她和娘过得并不如以前好，听说父亲没有了，是三姨派人去了解的，就是为了证实之前的传闻。现在看来应该是属实了。
如花很平静的听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就说了三个字“挺好的”就回屋了。
巧姐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问的，也不敢打听，怕娘知道她心里还惦念着那个人伤心，只是偷偷的在被窝里哭过一回。见楚叔叔领着她买这些东西，很是不解。但是楚瑜叔对她来说虽没有师徒名分却是实实在在的师徒。她还是有些不敢问的。
楚瑜叔在外面雇了辆马车，领着巧姐奔张家沟而去。他知道凤如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如花一定是知道那人已经没了。
看着如花这几日反常的平静和低沉，他知道以如花的传统，有件事是应该做的，但又不愿自己去做，也不愿要求三妹或是别人代劳，那就是领着巧姐祭拜，来完成做女儿的最后的孝道。不然应该是比以前更轻松才是，不应该闷闷不乐的。
好，那就让他来替她做！也算在心里弥补了一下对巧姐的小小的愧疚。虽然他从未后悔结束了张德的生命。
巧姐看着渐渐近了的熟悉的景色，那是她生活了九年的地方也是噩梦开始的地方更是娘受了无限屈辱的地方！眼泪默不作声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她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也忍着不让自己的肩膀颤抖。
可那毕竟是她的父亲，血浓于水，再奸再滑也是她的亲生父亲。
楚瑜叔一下子明白了这一点，双手搂住巧姐的肩头，轻声道，“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父亲是去享福去了，不然或者也许会更遭罪，也许你们三个都会遭罪的。”楚瑜叔感觉自己像是在解释什么！难道他的心里有了一丝愧疚吗？
不会！他在心里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是想安慰她或是有些心疼她了！
马车直接把楚瑜叔和巧姐拉到了坟地。这是楚瑜叔事先打听好的。他觉得他有必要领着巧姐来，据说那个老太婆每天都会来一次，哭嚎着不肯离去。要是巧姐与别人来遇见了会受伤的，他实在是不放心，怎么想怎么觉得还是自己领着来放心一些！
巧姐下了马车，直接就奔着坟墓而去，那墓碑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爱子张德之墓。走近了，便跪了下去。那上面的字现在她都是认得的。墓碑一看就是奶奶立的。
“爹，我来看你了。虽然你不愿意要我，奶奶也嫌我不是个男孩，但是我还是来了，希望你们不要生气。”巧姐再也控制不住，那泪水中都有什么没人清楚，但她自己知道那里还有她的委屈，她从小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生活，一点都不快乐不轻松，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是真正的结束！
楚瑜叔把祭祀用拿了下来，吩咐车夫远一点等着，也径直朝墓碑走来。他帮着巧姐把东西都摆放好，任着巧姐哭得出了动静。
半晌，他站起身来，对着坟墓说，“张兄，你就在底下安息，我会帮你照顾如花和巧姐的，不会让她们受任何委屈，也会让巧姐健康快乐的长成大姑娘。她是个很争气的孩子，我的本事将来她都会学到的。会让你为她而觉得骄傲的。你就安心的离去，下辈子一定投胎做个好人！”楚瑜叔眼前浮现那张肮脏龌蹉的脸，心想这个人那，都对不起巧姐的那份心！
巧姐十分感激的看了楚瑜叔一眼。感激他今天为她所做的一切。不然，老娘不发话，她是不敢回来的。但她又觉得自己是应该回来看看的，怎么也得在父亲的坟头磕几个头哇，虽然现在就算是已经脱离了父女关系！这已经成了她的愿望。
烧完纸，巧姐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心里默默念到，但愿父亲来世能有一个好投宿，原谅女儿的不孝，今后怕是很难再来一次了。这些做完，巧姐的心里一下子轻松很多，对楚瑜叔更加敬重了几分。
楚瑜叔在巧姐磕完头之后，朗声道：“张兄，巧姐和她娘就不劳你挂念了，一路走好！”他说的是心里话。他很是心疼巧姐闻讯后的坚强忍忍，十分可怜这个孩子，这么大的事不得不埋在心里，没有谁能来诉说。巧姐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如花的面前伪装的很好，但是他知道如花也是知道孩子的心事的。
“我们走，楚叔叔。”烧完最后一张纸，巧姐如释重负一般的张起身来。
从现在开始，她和娘便是真正的自由之人，从此真的不用再担心什么了，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挺好！
楚瑜叔揽着巧姐走向马车。巧姐心里暗自庆幸没有遇到奶奶，不然以***性格一定会狠狠的劈头盖脸的大骂她一通的，说不上说出什么不堪的难听的话，她自己倒没什么，可是要是让楚叔叔听到，可就太……她简直不敢想象，楚叔叔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一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就这样。她的心愿一了，此后再也不会到张家沟来了。她知道娘也是再也不愿意回来的。这里有太多不美好的记忆是不应该经常温习的。还是乐观的向前看，看今后的日子。
回来的车上，楚瑜叔问巧姐，“巧姐，想没想过将来你娘要是再嫁了，你会怎么样？”他想试探一下巧姐，也想给巧姐或是如花一个概念，如花是应该在寻找幸福的。
巧姐不说话了，显然她对于这个问题是有过思考的，只是没想到是楚叔叔问的，她以为三姨或是老姨会问的。
“不知道。”巧姐低下了头喃喃着。其实现在她和娘两个很好的。
“娘从来没和我说过，我也没想过，到时候再说。”巧姐拽住楚瑜叔的胳膊，故作轻松，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也许到时候，我就跟着楚叔叔。我会努力学习的不会让楚叔叔觉得丢人的。楚叔叔你不会不要我！”巧姐眼里满是期待的目光。
“怎么会，我求之不得，只是就怕你娘舍不得！”楚瑜叔慈爱的抚摸着巧姐的头发。但愿我们三个能一直在一起，哪怕只是像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
巧姐是个懂事的孩子，看来是不会反对如花再嫁的，听语气，恐怕会委屈自己成全如花，楚瑜叔很为巧姐的懂事而心疼。心里默默发誓，放心，我不会让你和你娘分开的，也不会让你们两个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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