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难伺候的主儿
凌晨三点四十五，手术室通知陆漆和护士可以把男人推回普通病房，这说明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住院部病房门口，一位男警官在细致询问、记录，主刀大夫口述的患者伤情。
为了不打扰别的病人休息，陆漆选择了单人病房。此刻她正坐在病床边的小板凳上，看着男人浑身包扎的白布。
原来，他身上竟都是刀伤！
“这一下一下砍在身上要多疼啊！”陆漆眉头紧锁鼻腔开始泛酸。
另一位女警官见状以为陆漆是要哭，抬手递上一个纸巾。
“谢谢，我没事的。”接过纸巾，陆漆强装镇定。
“没事，共情能力强不丢人。”女警官温暖微笑，安慰陆漆。
“你常走那条路？见过他么？”
“我没什么印象，那条路都是垃圾，过了饭点味道冲，晚上那个时间我几乎没碰到过人。”
陆漆边回答女警的提问，边在回忆中思索是否见过。可现在她脑中只会不停闪现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血色碎片。想到这件事也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十分后怕。
见她回忆事情就开始出现应激反应，女警安抚着轻拍陆漆的后背。捡了几个重点问题后就叫停了。
男警做好笔录走过来:“陆女士，你现在需要去看下心理医生么？”
陆漆平复下情绪，她想尽快了结这件事。“警官，他的手术费我已经交完了，请问接下来是不是你们接手，我可以走了？”
“是这样，今天是十一长假烟火活动，城中警力主要在城心广场。他朋友正从桐城往回赶路，想要麻烦你先帮忙照顾一下，我们也会派个警官留在这。”
两个警官抓紧时间回去核实情况，男人的朋友在电话中千恩万谢，除了手术费还积极转来了陪护费，陆漆无奈只能被临时赶鸭子上架伺候他。
上午八点半，医生们呼呼啦啦一大帮人，进屋查房。男人在众人的说话中逐渐转醒，可医生问他的身体感觉时，他一句都不回答，只是冷漠的看着对方。陆漆只好打圆场，问了些注意事项。
大批人马走后，屋内瞬间安静下来，男人开始看向陆漆，冷漠疏离。
这种上位者的眼神压迫，仿佛能一下将人看穿，陆漆慢慢将眼神转向窗外，不敢直视他。
“这是什么意思？”沙哑的嗓音骤然响起，男人的汉语发音不是很标准，但还算能听懂。陆漆伸手递了杯水，他没接。
“那个啊，抱歉，我不是医生只能给你送医院了，你身上伤那么重，我也只能报警了……”陆漆有些心虚。
男人没答话。他将枕边的信封扔到旁边床位上。
“这是什么意思？”他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陆漆才反应过来，他是问自己为什么给他塞了一封装钱的信封。
“你的手术费才2万，你朋友给我转了10万让我照顾你，退给他也不要，只能……”只能还给你。
“给你的就拿着，多事。”男人冷厉训斥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陆漆郁闷，自己怎么也是救了他，他醒了就是训狗的语气，还不如睡到他朋友来。陆漆索性就坐在窗边啃面包，不再近身。哗啦哗啦的包装袋声响，惹得男人再次挣眼，
“太吵。”陆漆暗自叹了口气，这人醒着比睡着难伺候多了。她转身出去告诉在门外的警官他可以做笔录了。
等陆漆提着早餐回来后，警官已经做完笔录回到门外，她进屋将早餐放到男人旁边的小桌子上。
边打开餐袋、边询问病号的意见。“想吃什么？”
“面。”
陆漆深吸一口气。“我是问，袋子里有的想吃什么？”
男人眉峰小聚，敷衍地看一眼餐袋。“粥吧。”他还挺为难？陆漆将粥一把塞到男人手上。
“打开。”她拿回来打开盖子，放进去一把小勺。
“太烫。”她拿回来用勺子翻了几分钟，再次给他。
“还烫。”她又拿回来翻了几分钟。
“举不动。”男人眼神示意下，自己绑着三角固定绑带的左手。
“我喂你？”男人没回复，陆漆再次摸不着头脑。
“那不吃了？”他是这个意思嘛？
男人剜了陆漆一眼。“喂吧。”
“你就不能直说？”陆漆心累吐槽，一晚上光折腾了，她脑袋又晕又痛，真的疲于应付这么个主儿，她心中默念希望那个朋友早点回来。
帮他吃完饭后，还细心地擦了嘴，他非但不领情还嫌弃纸巾质感太差。听完他这句指责，陆漆就头也不回的躺去了旁边床位睡死。
男人冷眼相看，等她彻底睡熟后拿起手机，用a语交代手机那头。“都处理好，就订一张六天后回国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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